第49章 是我和哥哥的
玳没想到自己就和别人说两句话的功夫,沈漱流就已经干了一壶酒了,看他那样子,冷酒配辣锅,吃得还挺香。
就是又醉了。
玳:……
但是这次醉了的沈漱流比上次还乖还听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深邃如海的桃花眼清澄极了,乖巧又无辜地看着他。
看他吃饭,看他喝酒,看他和别人说话,有时对视了还很害羞很可爱地笑,露出小小的虎牙。
玳:猛男有点遭不住了……
到底是怕他又闹什么幺蛾子,勉强吃了个八分饱,玳就打算撤了,和邻桌告了辞,就带着沈漱流隐遁。
沈漱流一句话也没闹,乖乖地跟在他后面,眼睛盯着玳的头发,又低头去看他随走路时自然摆动的手。
看了好一会儿,玳都想问他要干什么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小拇指被轻轻勾住了,还撒娇似的轻轻晃了晃。
玳偏过头去,就看见个那人被抓包了一样,红着耳尖对他抿唇一笑,好像羞涩极了。
明明是很小的一个动作,玳却被纯情的沈漱流弄得脸红,回过头去抿了抿唇,忍不住也笑。
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随着走路的动作轻摆。
寒季的风很冷,吹得指尖微凉,两指的磨搓的那块皮肤却生了热意,慢慢传到心底,又涌向四肢百骸。
–
寒季月朦星稀,近林远山都抹着或浓或淡的墨色,地上的雪却泛着莹莹微光,踩上去,就会落下一个失了萤火的脚印。
两人四印,一路慢慢地走,一会儿也看到了家。
他们家挺偏,少人活动雪落得也多,一堆堆叠在树下山下,石板小道上也覆了薄薄的一层。
沈漱流还记得白天答应玳的,要给他堆雪人,见他忘了,扯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哥哥,还没堆雪人呢。”
玳见他眼里亮晶晶的,还以为是他喝醉了小孩子兴致上来了,想玩雪,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点了点头。
沈漱流瞬间开心了,弯了弯眼,露出可爱的小犬牙:“那哥哥看着我堆好不好?”
“嗯?”玳疑惑,“怎么不让我一起堆?”
“因为雪很冷啊,”沈漱流理所当然道地眨眨眼,“哥哥不用动手,看我堆就好啦。”
闻言,玳忍不住唇角上扬,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是融了一块。
“你想堆什么?”
“堆一个哥哥,一个我,”沈漱流看了一眼玳,不好意思地笑,“还有一只小熊和一只小狼。”
“嗯?”小熊小狼?
沈漱流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红着脸凑到玳耳边低声道:“是我和哥哥的宝宝。”
“……”玳瞬间脸红耳赤,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他堆四个雪人,还是默认了生两个的说法。
–
沈漱流堆的第一个就是玳,不是人形而是兽形的,威武霸气的白 熊雪人足有两米高,尖爪利齿,黑曜石的眼睛、鼻子,再配上圆圆的熊耳,小小的熊尾。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玳看得目不转睛,绕着看了几圈,还是觉得很像,看着沈漱流眼睛像是藏着小星星:“你好厉害!真的好像我啊!”
沈漱流被夸得狼尾巴都跑起来了,开心地一摇一摇,抱住阿玳就是乱蹭:“我好累啊哥哥,明天再看我堆雪人吧……”
玳点头应好:“那我们回家睡觉吧。”
“嗯,”沈漱流头抬起来,看着他羞涩地笑,“回家和哥哥睡觉。”
玳脸色爆红,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之前掐的沈漱流的腰线,又想起那天这个哥哥老婆乱叫的家伙的手劲儿……
前路难卜。
玳咽了咽口水。
…………
……
以后沈漱流别想再碰一滴酒了:)
–
天气依然很冷。
沈漱流醒的时候,玳还睡得很熟。
沈漱流把人搂了搂,侧头看他,长睫紧闭,淡色的唇微抿,俊毅的五官藏在厚厚的兽皮茸子里,神色恬静安然,头上白色的小熊耳还轻轻抖了一下。
沈漱流被可爱到了,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小耳朵,玳觉得痒,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了一句,又睡得安安稳稳。
沈漱流笑了一下,见他鬓角雪色长发松松散散,遮到了他的脸,又抬手轻轻把鬓发挽好。
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又给他细细裹好被子,才出了被子起床做事。
被窝里,圆圆的熊耳抖了抖,半晌,又没了动静。
–
也许是天性,寒季里的白 熊总是觉多,要是无人打扰,总能从星辰睡到月亮,再从晚霞睡到晨曦,于是等玳醒来,又是一天的黄昏了。
玳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里泛了些水汽,看着可爱极了。
沈漱流捏捏他的鼻子,低声笑道:“睡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
玳下意识地在他手心蹭蹭,慢半拍地用鼻音“嗯”了一声,听起来跟撒娇似的。
沈漱流心里软得不行,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温声哄着他起床,又手搓热了伸进去给他揉腰。
玳被按捏地舒服,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才起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要沈漱流给他梳头发。
“事儿真多……”沈漱流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语气里却是任谁都听得出的宠,“先喝点水,再给你梳头发?”
“嗯……”玳从被子里抬头看他,睡多了,声音很是沙哑,“是两勺蜂蜜么?”
“一勺,”看他皱了皱鼻子不满,沈漱流好笑道,“喝太甜不好,待会儿给你吃两块蜜糖,嗯?”
一听双份的蜜糖,玳这才满意。
喝了水,梳了发,在玳眼巴巴的无声督促下,沈漱流才开了罐子,拿出小白 熊心心念念的蜜糖。
上一罐小熊昨天吃完了,今天开的是新的,玳拿到手时,才发现这罐子糖居然是小狼形状的。
捧在手里小小一只,很威风的样子,又有点胖乎乎感觉可可爱爱的,一下子就戳到了玳的心口,让他有点舍不得吃。
沈漱流见了调笑道:“怎么小狼还舍不得吃了?”坐在床沿,低了低声音意有所指道,“银色的大狼可没见你少吃啊……”
“瞎说!谁要吃你……”玳闻言瞪他一眼,把小狼形状的糖扔嘴里,没像以前一样慢慢含着,而是喀嘣喀嘣故意咬碎,一看就是故意给他听的。
沈漱流心里好笑,也不执着这点,转而道:“我去给你把晚饭端过来,嗯?”
闻言,玳就是一喜,立刻点点头道:“好。”
天气这么冷,他才不想出去呢。
沈漱流捏捏他的鼻子,轻声一笑:“小懒熊。”
玳皱皱鼻子,把他的手打掉,催促道:“我饿了,想吃饭。”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着,沈漱流还趁机在玳唇上偷了个香,惹得人一脚踹过来,脸红轻斥他流氓。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能占便宜被骂一句算什么:)
第50章 雪岭狼风
睡了一天,玳现在可精神,在床上滚了两下实在也无聊,索性就下起了床,出去外间吃饭。
沈漱流也早料到玳的懒就是一时口嗨,见玳穿戴整齐出了来,半点都不奇怪。
玳见他忙着给灶里撤火,就顺手从柜里拿了碗筷,边问:“今晚吃什么?”
“你最爱的蜜汁烤兽肉,”沈漱流撤完了火,把满载冒尖的小竹筐低了低给他看,“蒸土薯,还有桌上——清炒水菜,蘑菇鱼汤。”
不多时,晚饭都整整齐齐地摆好在桌上,热气腾腾的,小灶上还温了一小壶酒,咕噜噜冒着酒香。
两碗两筷,三菜一汤,小石锅里的果薯甜汤清香扑鼻,勾人味蕾。
“先喝点汤暖暖肚子。”沈漱流盛了碗鱼汤递给他,“一直温着,喝着应该不烫口。”
“嗯。”玳接过沈漱流盛的鱼汤,小口试了试,咸甜适中,温度也刚刚好。
沈漱流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温热的鱼鲜进到肚子里,好像四肢百骸都暖起来了。
“昨天说堆四个雪人,不是才堆了一个?”沈漱流用骨刀分解烤肉,递了块烤得最好的到玳的碗里。
说到这个,玳就想起昨晚,顿时就有点气:“你以后你不准再喝酒了!”话是气冲冲的,但嘴里嚼着肉,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倒让人觉得可爱。
“是,阿玳说的是……”沈漱流低声笑,提了小灶上的酒,稍扬了扬道,“我给阿玳赔罪,喝酒误事,我以后都不喝了,果酒全都上交给阿玳,好不好?”在他杯里倒了个满,又显诚心放回了灶上,没有给自己倒。
“谁不知道你就会骗我……”玳轻哼一声,拿起酒喝了个光,“反正你下次再醉,就不准上床!”
沈漱流闻言好笑,这床他要是想上,怎么可能会上不了?他家小白 熊也就只是做做样子撒撒气罢了,那可能真不让他……了。
但面上还是得顺着他,万一把人惹恼了就得不偿失了。
“好了别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嗯?”沈漱流剥了一个小土薯送到他嘴边,哄道,“吃一个?”
玳本来也没多气,被这么一哄也心里舒服了,看他一眼,顺着他递的台阶张嘴吃下了,但这小玩意儿刚从锅里拿出来,热气还没散去,玳一个没注意,就被烫了舌头,眼里瞬时泛起了泪花。
“张嘴我看看。”沈漱流见状忙凑上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舌头,见没多大事才放了心,“怪我,没注意烫就给你吃……还疼不疼?”
“就一点点。”玳又不是三岁小崽子,被烫这么一点点还大动干戈的,伸手把他推开,“又不算什么,凑这么近干嘛?”
沈漱流笑了笑,又凑上去低声道,“肯定还疼的,我给你吹吹?”
玳:“?”烫到了吹吹就不疼了?
“张嘴。”
玳半信半疑,还是老实张嘴。
沈漱流两指捏住他的下巴,一本正经地把人吻住,另一手搭在他椅子上,虚虚环着他,从侧面看,倒有点以下犯上的意思。
玳早猜到他不怀好意,即使这力度很轻,却没推开他,老老实实让人吻了许久,喘着气儿看着跟他额头相抵的人,抿唇想斥他的,自己却带了笑,“又骗我。”
“没有骗你,就是想亲你。”沈漱流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还疼不疼?”
“不疼。”
“那要不要再亲一个?”
玳一把把他推开,白他一眼:“天天亲,嘴巴就没停过,没见过别的兽人像你这样的。”
“别的兽人对伴侣也没有我这样的,”沈漱流弹了他额头一下,白皙立刻上红了一块,就像一朵花钿,“过河拆桥,给你做那么多饭,亲一下都不行了?”
玳捂住额头,理直气壮地小声反驳他:“不是已经亲了一下了?昨天晚上你咬我咬得那么疼,我都还没说你……”
“错了错了,以后不咬那里了,我换个不疼的地方咬?”沈漱流偷换概念,见把人快惹急了,又转而道,“吃完饭给你看个惊喜?”
“什么惊喜?”玳果然被他带偏了,想了想,眼睛一亮,“昨天的雪人?你堆了四个了?”
“嗯哼,一家四口整整齐齐。”
一家四口?
“哼,”玳一听就红了耳根,嘴上却不饶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沈漱流闻言一笑,眼睛往下瞄了眼,意味深长道:“也是,玳玳树开了这么久的花,都还没有结过果,不然待会我们就去授一下粉?”
“……”玳红了脸,却没说什么。
繁衍后代这种事,都是顺其自然,强求不来,兽人伴侣中几十年都怀不上一个也是有的,他和沈漱流也不可能有这么快,说要就要。
而且……
玳瞟了他一眼。
他总觉得沈漱流不是那么想要小崽子,虽然这流氓老是拿这当借口弄他……
–
寒季的黄昏没有炎季那般晚霞绚烂,但也别又一番滋味,厚重的云层只有一层淡淡的橙金色,地上的雪却白得反光,几经折射,从树桠里透出彩色,虽然极淡,也着实好看。
那四个雪人的身上也泛着流彩,威风凛凛的巨熊,慵懒的巨狼,一只圆圆滚滚的小熊崽小胖墩一样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小蜜罐,小狼崽坐它旁边,眼睛看着熊崽,呈现一种守护的姿态。
“真好看。”玳蹲下来看着两只雪崽子,心里的喜爱不住冒泡。
他的毛色本来就是雪色,沈漱流的毛色也浅,看着这两只“幼崽”,恍惚间真的有了两个宝宝一样。
玳眼神都柔和了下来,好几次想伸手戳一戳它们,又怕给弄坏了。
“没事,这雪很厚实,弄一弄不会散的。”沈漱流也弯下腰来,跟他排排蹲,“要是坏了,就再堆一个,要是阿玳真喜欢,就堆两个,三个,四个……”
沈漱流说着,大手一挥,用着“这一片都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的语气道:“堆一排过去,再堆一排过去,把这里都堆满去!”
玳被他逗乐了,反手打了他一下,力度轻得不知是撒娇还是调情,“瞎说什么,哪可能有这么多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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