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厉害么?”暴力兔荷撇了撇嘴,比了个拳头道,“要不是那只白 熊取巧,把我扔上了树,我们那么多兽人,肯定能打败他们的!哼!”
“那是人家故意不想打伤你!”兔兰看他这傻白甜的模样就来气,一声冷哼道,“这么笨,活该被揍!”
暴力兔荷一听就委屈了,耳朵耷拉,瞪着红通通的眼睛不可置信,“你帮着外人欺负我!我要告诉我们族长去!”
兔兰看着他跳着跑开,又轻轻地骂了一句:“笨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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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流,你怎么知道兔兰是短耳兔族的族长?”眼见远离了兔族部落,身后也没有暗探,玳才问,想了想又道,“是因为他直接带我们穿过他们部落?”
“对。”沈漱流点点头,“按理说,一族之长才是部落里最有话语权的,而兔兰一开始就提出带我们出石斛区,进兔族部落,暴力兔性子暴躁,却没有一个兽人否定他的意见,明显兔兰在兔族地位不弱。”
“兔兰心思缜密,实力却不怎么样,肯定不是以武服人的。而祭司一般深居部落,不与外族涉交,兔兰却处事玲珑,对突发情况游刃有余,——既然不是祭司,那就只能是族长了。”
玳赞同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兔兰和兔荷是一对?是他们身上的气味?我也没有嗅出来……”
“不是气味。”沈漱流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玳的脖子,“兔兰脖子上,有深色的咬痕。”
明明是在说兔兰,玳却觉得沈漱流故意在戏谑自己,玳脸色一红,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也有一枚很新鲜的咬痕。
“兔族有六颗大门牙,上四下二,兔兰的牙痕很深,更可能是食肉的兔子,”沈漱流随意道,“我就随便猜了一个,毕竟我只知道暴力兔荷的名字,就猜他了。”
“……这也太随便了。”玳哭笑不得,又觉得很符合沈漱流的处事风格,“兔兰刚才听到你的话,脸色都变了,他应该怎么也想不出来,居然会是这样。”
“兔兰聪明但也敏感,你这样故意说一半留一半,他肯定会多想很多。”玳觉得他坏透了,沈漱流却不以为然,“想太多才好,省得整天想搞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说着,沈漱流把人拉到怀里,撩开他的头发仔细看了看那枚咬痕,顿时眉头一蹙,“颜色淡了。”
“哪里淡了……”玳打掉他的手,顶着兽人们暧昧揶揄的目光,耳尖冒红地从他怀里出来,“昨天才咬的,怎么这么快了?还是快赶路吧……”
“啧。”沈漱流脑子一转,让老兽人白和穆看着队伍,自己拉着人又跑到前面去,美名其曰: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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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不礼貌的,沈漱流不知道,一只刚恢复记忆的修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吃肉罢了。
巨树参天,不过是更好的掩体。
“……透不过气了……”玳被沈漱流摁在树上,亲了又亲,玳手按着沈漱流胸口,把人往外推了推,却被人撩开了头发,露出了脆弱的后颈。
“嘶……”漱流还算满意地看着新添的血色,被玳踹了一脚,轻轻骂了一句,“有病。”
玳又嫌弃又想笑:“特地出来,就为了咬一口,你幼不幼稚啊?”
“不幼稚。”沈漱流看着不满意,又补了一个上去,满意地看了看,忽然道,“阿玳,你知道兔族之后是什么部落么?”
第100章 那你待会也听我的
又是一天黄昏日暮,暴力兔荷带着人打猎回来,抬手拍了拍荆棘墙看守的兔子,“今天雄狮部落来了没?”
看手的兔子摇了摇头:“没来,放哨的族人也没发现雄狮兽人的踪迹。”
“没来?!”暴力兔荷皱着眉,语气暴躁,“那群狼都走了两天,这雄狮部落还没来?!这群狮崽子!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暴力兔荷暴躁地挠了挠头发,“你们族长兔兰去哪了?”
“应该在短耳兔部落的族长树里。”
“我去找他,”暴力兔荷点了点头,指挥着其他暴力兔搬运猎物,“你们看着点,我先走了。”
–
“兔兰——”
“兔兰!”
“找我什么事?”兔兰刚巧从树屋里出来,转头怀里就撞上了一只冒冒失失的灰色垂耳兔,嘴角扬了扬,手里就顺势rua了一把他的长耳朵,“这么急干什么?赶着撞我心口?”
“谁要撞你心口了?臭不要脸!”暴力兔荷瞬间就炸了毛,一把推开他,“我是要问,雄狮部落迟迟不来,今年的兽神大会怎么办?我们还去不去?”
“当然去。”兔兰摸着荷的背脊给他顺毛,“不说其他的,没有海族的海盐,我们就得跟蛇族硬碰硬,蛇性本贪,真到那时候,我们肯定会和以前一样脱一层皮。”
“蛇族掌控着一个大盐矿,实力又强横,我们确实打不过,要不是你说和雄狮部落做交易,我们还得被他们欺压!”暴力兔荷也愤恨起来,想想雄狮部落今年的突然缺席,又烦躁不安,“可是时间不多了,雄狮部落不来,谁护送我们去兽神都?”
兔兰也在思索这个问题,看到荷这么焦虑,把人抱在怀里顺毛道,“别想太多,大不了就重新找下家,——狼部落,也不是不行。”
暴力兔荷听了眼前一亮,又皱眉道:“那些狼能信么?”
兔兰道:“我的直觉……他们比雄狮部落讲理。”
“可是……”暴力兔荷有些犹豫,“万一我们刚和狼部落搭上线,雄狮部落就来了怎么办?”说着,又啐了一口,“那些家伙蛮横得要死,没一个是好东西!”
“那些狼和熊也是从雄狮部落的方向来的,而且我闻到,他们的东西里,有鹿族神树花的味道,”兔兰正色道,“那个银狼流肯定认识雄狮部落,可能还有不小的争端,到时候我们就把祸水东引……”
兔兰笑了笑,“反正我们是弱势,当然是谁强听谁的,下者服上,不过是大陆的法则罢了。”
暴力兔荷恍然大悟,肯定地点点头:“对!谁强听谁的,反正我们都不吃亏!”
“既然这样……”兔兰把人拉了进来,顺手关上树屋的门,“那你待会也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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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族熟悉地形,跑得又快,连夜去追在第二天的傍晚赶上了沈漱流他们。
“你们兔族要和我们一起去兽神都?”祈震惊大叫,一看沈漱流、玳、穆,三个人都面色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脸上更诧异了,“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以猜到。”
“怎么猜到的?我怎么不知道……”祈一脸懵逼,为了不影响谈判,穆把人拉到一边,小声地解释,虽然这对听力都很出众的这群兽人们来说,还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兔兰也没在意这个小插曲,知道瞒不过沈漱流,干脆直接说了出来,“雄狮部落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应该前十几天就到了的,但是迟迟不见人影。”
兔兰说着,叹了口气,语气真诚道,“既然雄狮部落不来,那我们跟他的交易当然作废,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和狼首领同行的,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可以商量。”
人家自己求上门的,沈漱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割韭菜的机会,早想好了要什么,语气平淡道,“和我们一起,可以,但我要你们石斛的种子。”
“种子?”暴力兔荷不解,“你不要新鲜石斛?”
暴力兔荷不懂其中诀窍,兔兰却不会不懂,语气却依然温和地试图劝道:“狼首领,你真不再想一想,真不要石斛么?说不定……吃了这些石斛,您伴侣这个炎季就怀上了呢?”
突然被cue到的玳耳尖红了红,飞快地看了一眼沈漱流,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顿时觉得脸也烧了起来。
沈漱流揽过玳的腰,却没松口,依然冷冷淡淡的,“我们只要种子。”
商解不了,兔兰脸色也绷不住了,垂着眼掩饰眼底的冷色。
这狼族首领是想直接买断他们的石斛生意,要是狼族自己种出了石斛,根本就不用再跟他们兔族交换,那他们就没了最大筹码。
兔兰嘴唇紧抿,一双短兔耳竖了起来,思虑再三,兔兰最终还是同意了:“那你要多少?”
沈漱流比了个数,兔兰心下松了口气,面上还是为难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每个温季都会种石斛,部落里也没有多的,这样,等寒季结了种子,下个炎季回来的时候再给你。”
“可以。”沈漱流没有异议,干脆地应承下,就把穆召回来,“去安排好兔族兽人,之后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去兽神都。”
“好。”穆点点头,“那你们跟我来吧。”
“兽神在上,感谢狼首领的慷慨。”兔兰又露出笑意,带着点放松的喜悦,“跑了一个晚上的路,那我就和荷先去休息了。”
“嗯。”沈漱流稍一颔首,静静地看着兔兰走远,才道,“这只兔子演技不错。”
“你演技也不错。”玳故意调笑他,“明明早就折了好多石斛回来,还故意跟人说要种子不要石斛。”
“演技不好,怎么把你骗回家呢?”沈漱流欺身而上,压低声音道,“我一装乖,你还不是总心软了?”
“坏坯子。”玳抓住他偷偷作祟的手,想扔回去,却反被他紧紧握住,瞧见他的眼神,又想到刚刚兔兰说的,脸上又烫了起来,“你弄那些石斛……不会是想?”
“这个我真没想……”沈漱流忍不住笑了笑,“我折的时候都没想到还有这功能,再说了,路途遥远,真怀崽了怎么吃得消?”
玳听了,睇他一眼,抿唇小声道:“你现在这样,我不也吃不消……”
–
探查路线,沈漱流一向是开着指南无差别辨认森林里的生物,然而这次指南也没有兔族的天敌雷达响得快。
兔兰一进到这片区域,心里就不安地跳起来,越往里走,心脏就跳得越快,兔兰竖着兔耳,小心警惕地注意着周遭。
忽然看到某处阴影,兔兰脑子里的雷达疯狂震动,兔兰咽了咽口水,低声道:“狼首领,我们好像遇到蛇族了。”
“哪里?”沈漱流低声问,难怪他心里也觉得有点不爽,原来问题出在这。
“那儿……”兔兰用眼神示意,沈漱流循着目光看过去,脑子里的指南前一秒还在食谱上,下一秒就走到了战场:
【叮——黑蛟蟒,较大型蛇类兽人,剧毒,大多性格孤僻偏执,阶级性强……】
沈漱流冷了神色,示意兽人们停下,抬眼去看不远处的巨树。
只见一条墨色的大蟒蛰伏在那郁郁树间,懒懒地垂着三角形的蛇头,无机制的黄色竖瞳冷冷地盯着树下的羚角兽。
那群羚角兽还没发现任何问题,吃着树叶,还警惕地观望着四周,却没注意到危险的靠近。
火光电石之间,墨色大蟒快如闪电地咬中一只羚角兽的脖颈,尖利的蛇牙在日光折射出闪出一道白色的微光,紧接着,巨大的咬合力就刺断了蓬勃跳动的大动脉。
羚角兽群惊慌逃逸,而那只羚角兽却被蛟蟒用蛇身缠住,死死收紧,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折断的声音。
“咔”“咔”,羚角兽很快就没了声息。
墨色大蟒松开利牙,蛇信子发出轻微的咝咝声,忽然慢慢地抬起染血的蛇吻,看向异族藏匿的位置。
沈漱流不躲不避,直接对上了那双冰冷的黄色竖瞳。
黑蛟蟒。
蟒如其名,那条墨色巨蟒三角形的蛇头上,就扬着一对长圆锥形的恶魔角,光影之中,墨色粼粼,就像一顶高贵的王冠。
“狼?”
巨蟒慢慢直起前身,施舍一般,屈尊纡贵地开了口,却并不打算等他回复,那双黄色竖瞳冰冷阴森,慢慢扫过眼前的兽人,看他们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件件死物。
沈漱流没有轻举妄动,警惕地盯着巨蟒的动作,却见他看了一圈之后,目光忽然落在某处,紧接着,变故突生。
说时迟那时快,巨蟒忽然以闪电之势直冲向前,沈漱流只来得及先他一步以手揽住玳,朝旁躲避,没时间撤退众人,只能警示一句:“躲开!”
幸好兽人们都早有防备,沈漱流话音未落都已及时躲了过去,然而那黑色巨蟒不为攻击,而是要掳人。
“!”汀明明已经避开那巨蟒的攻击路线,却不料他突然变了道,粗壮的蛇身一卷,就紧紧把汀缠在了中间,汀狼身上的果酒木杠顿时碎裂,砰砰几声淋了巨蟒一身的酒气。
第101章 是因为穷吗
汀被缠住了四肢动弹不得,只能张嘴一口咬在巨蟒身上,巨蟒吃痛,蛇身顿时紧缩把汀缠得更紧。
“汀!”
“汀被抓了!”
其他的兽人都反应了过来,作势就要举着爪子去攻击巨蟒,而那黑色巨蟒并不恋战,用尾巴一挥打退他们,就离开裹挟着汀遁入森林里。
族人被抓,沈漱流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当即变成了兽形,带着人追了上去,但巨蟒灵敏迅速熟悉地形不说,但说他身体的柔韧度,九转八绕之下,沈漱流他们就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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