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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穿越重生)——狐狸不归

时间:2022-04-10 07:14:18  作者:狐狸不归
  盛流玉推开空荡荡的大门,殿内一个人都没有,盛流玉懒得用清洁的法术,指着猫,让它自己去院子里的池子里滚一滚,把毛洗干净了。
  猫垂头丧气地去了。
  盛流玉看着它,从抽屉里拿出那枚青蚨铜钱。
  这是照世明的木偶留下来的,盛流玉不喜欢这些,出于某些莫名的原因,盛流玉没信那封信,但那封信也并非全然没有动摇盛流玉的心神,他也没有丢掉这枚铜钱。
  烛火烧掉铜钱上残留的青蚨血,烟雾久久不散。
  盛流玉托着下巴,远远地看着院子里戏耍的猫,猫是很笨,但辟黎这种灵兽,天性机敏,又善用幻术,也不算太好骗。
  猫抖落满身的水,着急地向主人的怀里冲,盛流玉接不住它,很轻地笑了一下:“怎么这么重,谁又偷偷喂你了?”
  他想给万里之外的谢长明写信,想了半天,不知道写什么,索性不写了。
  很想再见谢长明一眼,又知道不能再见了。
  到时候再说吧。
  又过了两日,照世明那边还是毫无消息,盛流玉的心思都歇了。他做事一贯果决,但这件事还有时间筹谋,他想做得更稳妥些。
  入了夜,那点还未消散的烟雾忽地无风自动,慢慢地凝成一个虚妄的、半透明的影子。
  盛流玉抱着猫,点了支蜡烛。
  灯花一闪,猫又什么都察觉不到了。
  终于,影子凝成人形,那人端坐在盛流玉对面,罩了身黑袍子,看不清面容,或者本身也没有面容,他就那么笑了一声:“在下照世明。”
  盛流玉抬头看他。
  那人继续道:“小重山的长明鸟,有何贵干?”
  盛流玉便慢条斯理道:“我是盛流玉。”
  他看得分明,眼前的这个东西,并不能算作人。照世明果然是个疯子,他将神魂分出一些,事先藏在各洲中的隐蔽之处,青蚨铜钱上是引他神魂前来的东西。
  一般人这么做,要么神魂不慎丢失,失去理智;要么是神魂受了外界的干扰,有了独立的意识,则更麻烦。
  盛流玉的臂肘撑在桌上,衣袖便往下落了一截,露出雪白的腕,上面戴了个金镯子,并蒂莲花的样式,照世明只瞥了一眼,心里莫名觉得奇怪,以往他觉得奇怪的东西,总是要多看多思,想办法弄到手里,再细细研究。但这个俗气的金镯子,他却不再多看一眼。
  盛流玉半垂着眼,他说:“有一桩生意,想同阁主做。”
  照世明似乎来了兴致:“殿下是小重山之主,所需之物,应有尽有,还有得不到的吗?”
  盛流玉不在意他的话,依旧轻描淡写:“再过几日,小重山便要重开祭典。一百年一次的事,我没见过,阁主想必记得清楚。”
  世上的热闹事,照世明都有兴趣,都记在册子上。小重山的祭典,他来过数次,很想琢磨出天神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因着怕死,没敢想太多。深渊的□□,他也没少去,曾想捉个饿鬼,剖开来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始终没做成。
  照世明是个生意人,也是个收藏家。他为了做生意,敢分自己的神魂,为了收藏世间珍稀少有的物件,也愿意付出很多。
  但盛流玉这话说得没来由,照世明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毕竟那封十八年前的信,他没能拆开,盛流玉又不是一般凡人,能叫人一眼看透。
  实际上,照世明甚至无法辨别盛流玉的情绪,大多时候,来找他的人,都是走投无路,只能信这虚无缥缈的话,才会烧了青蚨铜钱。而盛流玉看起来不像是要做这种交易的样子。
  于是,他问:“怎么了,难不成是祭典上少了什么,逼不得已,要从我这里买?”
  盛流玉点了下头,他的金色眼瞳里跳跃着烛火的影子,很平常的语气:“是少了一样东西。天神的诏谕,阁主能做吗?”
  天神的诏谕,盛流玉不是没办法做一个出来,但总有风险。他没亲眼见过,得先找别人问,问出来再用幻术,即便再精妙,到了祭典那天,小重山的长老们全都在,那么多人,难免有人瞧出纰漏,总归不太稳妥,且一旦失败,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不到万不得已,盛流玉不想自己做。
  照世明愣了一会,大约是没想到:“殿下,您要这做什么?”
  盛流玉也不回答,他朝照世明笑了笑:“要做什么,阁主当日前来不就知道了。只是能不能做?”
  照世明道:“我听闻,长明鸟的幻术天下一绝。当年魔族入侵,盛百云为了护住毫不知情的凡人,曾用幻术骗了半个云洲的千万人半年之久,无一人发现。我的机关虽做不到这些,但一个天神的诏谕,还是能布置出来的。”
  他顿了顿,一张脸依旧罩在黑袍子下面,却隐约透露出贪婪且执着的眼神:“但若是我做了,来日暴露,便是与所有修行之人为敌,这等不要命的生意,殿下又愿意付出什么?”
  盛流玉八风不动:“你想要什么?”
  照世明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很笃定:“殿下的左边脚腕上戴了一串珠子,那串珠子是一个阵法,外面是平常的翡翠,里面却存放着人的骨头、血液、头发,能将您受过的所有伤,全都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我也不是没想做过这种东西,只是一直不成,世上竟然有人能做成,又凑巧让我碰上。”
  盛流玉一怔。
  他看到的,只有翡翠玉石与红绳。骨头和血,那些失去时会令人感到痛苦的东西都是谢长明的,唯有那几根头发,是他自己的。
  这样的东西,做出来是为他抵挡所有伤害的。
  难怪谢长明说以后都会陪着他,让他不要害怕。
  原来如此。
  盛流玉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拒绝道:“这个不行。”
  照世明显得有些着急:“殿下是怕那个人给我抵命不成?那是不会的。这个法器,离了您的身体,便会失去作用。我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盛流玉撑着额头,照世明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说:“生意不做可以,这个不能给你。”
  照世明很明白现在的状况,盛流玉想要的诏谕,不是非自己做不可,盛流玉用幻术做的未必不能用,而且他必定会做出一份来。他只是想要万无一失。
  但照世明从不做亏本生意。如果拿不到最有用的,他就要盛流玉拥有之物中最珍贵的那个。
  于是,他用指节敲了一下桌子,轻佻道:“两百年前,您的父亲曾与我做过一场交易,他坏了一只眼睛,想让我做一个假的。我当时看到令尊完好的那只眼睛,觉得漂亮至极,世上没有任何一块玉石能与之相比,很想要一个。但长明鸟的眼睛,谁有胆子和本事能拿到?便歇了心思。”
  盛流玉只是听。
  照世明道:“殿下,这桩生意,我要你的左眼。”
  盛流玉听完了,低下身,将左边脚腕上的珠串摘了下来,起身走到多宝阁上,小心地将东西安置在匣子里,又重新坐回原处,冷淡道:“好,成交。”
  屋里静极了,烛火本来安安静静地烧着,却因胖猫打滚,不小心碰了下,灯油被撞了出来,像眼泪一般缓缓地往下滴。
  猫还迷迷糊糊地睡着。
  盛流玉抬手,挑了下烛芯,只听得“毕剥”一声,猫机敏地转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灯火照着盛流玉的眼睛,有一瞬间,左眼眶里却什么也没有。
  但是下一瞬,猫却又觉得是自己眼花。
  它爬起来,钻到主人怀里撒娇打滚,主人不太耐烦,却也哄着它。
  猫总觉得主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又看不出来。
  怎么说呢?
  它想出来了。
  就像,像一枝春天过去,衰败了的,失去光泽的花。
 
 
第162章 惊变
  谢长明已有很久未收到盛流玉的信了。
  其实也没有太久,但和之前相比,间隔的时间要长多了。
  才开始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总是在这些寻常的小事上。
  谢长明准备整理完望津留下的证据后,即日赶回书院。
  终究没有回成。
  雨后的黄昏,百晓生和谢长明在皇宫里找了间没人的屋子,整理账本。百晓生还在人间劳心劳力免费做工,他虽然忙,但依旧耳听八方,闲时无聊,同谢长明说话。
  “对了,小重山百年一次的大典提前了,这得提前了好几十年吧,可惜了,不能去瞧热闹。”
  谢长明一顿,停笔听他继续。
  百晓生天生擅长一心多用,手上忙着事,嘴上也不闲着,一天能讲几百句话,谢长明偶尔搭理他几句,但总体来说,都没什么兴趣。
  奇了怪了。百晓生寻思着。
  既然谢长明难得有兴趣,他也愿意多讲一些:“这事来得凑巧,又很匆忙。据说小重山那位抱病,好久没人见过他了,谁知道真病假病,长老说他主持不了,便将那位小长明鸟从麓林书院请回来了。盛流玉也才十几岁吧,长明鸟寿命有三千年,他才多大一点,有点奇怪。”
  谢长明问:“然后呢?”
  百晓生愣了一下:“然后?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但和我们关系也不大吧。总不可能请你我,也不知道混进去难不难。”
  谢长明搁下笔,站起身,他不太留神,踢到身前的桌子。那桌子本就破破烂烂,桌脚下垫了几本旧书,才勉强能用,经不起晃动。此时晃动了一下,又撞到不远处的架子,上头一个花瓶径直落了下来,砸到谢长明的肩头。
  竟没躲开,任由花瓶砸了。
  谢长明低着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等许先生来,你将这里的事一并告诉他。我有事,必须要走。”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踪影。
  百晓生更加奇怪,他对着大开的门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去往小重山的路上,谢长明想了很多。
  其实百晓生说得没错,盛百云久不管事,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又恰逢祭典,盛流玉是小重山的幼主,回去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甚至主持大典,从道理上而言,也不奇怪。
  但,谢长明知道有哪里不对。
  如果真的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盛流玉为什么没有写信告诉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
  中途的几次短暂停留,谢长明用纸鸟传了几封信,他的行程更快,没有必要做这么多余的事,可能有一瞬的犹豫,最后还是写了。
  谢长明得知消息的时候太晚,到达小重山时,已是祭典当日的午后。
  那日的天气不好,下了大雨。
  百年一次的祭典,这样要紧的事,但凡是在修仙界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错过。除了各门各派的掌门、族老,还有来往送迎之人,来长见识的年轻子弟,小重山的山门大开,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越靠近祭典举办的地方,看守监管的人越多。谢长明十分草率地敲晕了一个落单的人,拿到他的请帖,混入内院。来往之人很多,谢长明挤在人群中,这里看不到祭典的台子,身份不够,所谓的天神诏谕,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此时祭典已经开始。
  谢长明准备进去。
  周围几个年轻人出自同门,估计是在等门派中的长辈,闲得无聊,凑在一起说话。
  一人抱怨道:“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是个雨天,又麻烦,说起来也不太吉利。”
  另一人说:“谁说不是,怎么没算好天气,还是那位殿下第一次主持,兆头不好。”
  谢长明是不信这些的,但想想也是,觉得小重山的人对待盛流玉不够仔细郑重,所以才做不到尽善尽美,让人有置喙的余地。
  又有一人道:“那位殿下,小长明鸟,听闻他之前在麓林书院读书,我们已经读完了,否则也能见上一面。”
  “说是读书,实则是为了让天神看到世间按照之前的诏谕,已做出了很多功绩。这关乎到飞升。谁不想飞升?”
  一人笑了声:“唔,这倒是。听师父说,小长明鸟出生之际,曾有万道霞光,小重山的太阳三天三夜都不曾落山,是天神赐下的福祉,之前都没有过,想必是有些特别之处。”
  另一人叹了口气:“那可是长明鸟,本就是神鸟,又如此不凡,真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一人急声道:“出事了!”
  谢长明本从他们身旁经过,脚步一顿,偏头看过去。
  那些模糊的揣测,嬉笑的言谈声戛然而止。
  那人愣了一会:“天神诏谕,盛流玉乃万恶之恶,人间千年祸患之源。”
  周围一片死寂,除了雨水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
  谢长明怔了怔,费了一些工夫才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与那些旧事有关的记忆一时涌了上来,错杂纷乱,令人难以分辨。
  万恶之恶,是天道所言的人间极恶,会令修仙之人不得飞升,令饿鬼频繁暴乱,众生难安,天下难平。也是谢长明前两世投身深渊的缘由。
  ……也是天道对谢长明的批语,谢长明因此两次投身深渊,平息饿鬼之患。
  他死过两次了,这是第三世。
  谢长明的头就像是突然被沉重敲击了一下,头晕目眩,难得会有这样的失神,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做出反应,但一时竟难以行动。
  天神诏谕里的是谢长明,该被天下人追杀的人是谢长明,运气不好,以身相殉的是谢长明。
  不是盛流玉,也不能是盛流玉。
  冷雨浇在谢长明的眼睛里,久违的疼痛将他唤醒,谢长明终于回过神。
  祭典在银厄殿中举办,周围的群山环抱,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湖泊,祭台便设在湖泊之上,以不死木搭成九十九层台阶,长明鸟会拾级而上,一步一步走到祭台,恳求天神赐福。
  今日本来一切顺利。
  湖泊是无桥的,盛流玉从水面上走过去,未沾湿一点衣裾,他轻易通过了天神阻止外人进入的阵法,没有比这件事更值得让所有人放心的。
  没有任何的差错,神谕也一如既往地降临。
  直至盛流玉打开神谕,那些字缓缓映在湖泊之上,就像以往的每一次。
  没人能预料到。
  谢长明进去时,里面已经很混乱了,甚至没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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