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微微发烫:“那我去给你要个房间。”
手刚拿起手机,被季铎按住了:“不用,打电话总台,让他们来加个床吧。”
阮宁安看了男人一眼,终是抿唇点了下头。
录制很快到了尾声。
结束最后一天的拍摄,和剧组众人告别后,季铎头探出车窗,看了眼犹站在大门口的于元彬。
“怎么了?”见季铎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阮宁安揶揄道,“不舍得了?要不我去帮你和导演还有于制作说,你想来这节目做个长期嘉宾?”
季铎关上车窗:“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重生在现在这具身体身上?”
阮宁安看着男人的侧脸,淡色的瞳孔里闪过复杂之色。
·
两人本想去唐臻家里接花花,意外不凑巧,唐臻这会儿不在家。季铎在电话里,和唐臻商量过后,决定等下傍晚时由唐臻将猫送过来。
到了傍晚时分,唐臻提着猫笼兴冲冲走进季铎的家。
季铎打开笼子,花花立刻小跑过来,跳上了他的膝盖,脑袋在他手上蹭了又蹭。
季铎揉了揉它脑袋上蓬松的软毛,正欲转身去叫阮宁安出来,唐臻拉着他道:“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点眉目了。”
“但是说这个之前,我必须要强调一些事!”
季铎停步,抱着猫看向唐臻:“你说。”
唐臻咳了一声,严肃道:“好男人是不会在意恋人过去的事情的,我现在和你说了,你也不可以因此去找阮宁安的麻烦。”
季铎挑眉看他。
被男人如此有存在感的目光注视着,唐臻一阵心慌。即便如此,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和季铎说清楚:“好不容易你们两个互相看对眼了,你要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感情。”
季铎:“……”
他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你还是把今天的重点事情说了吧。”
唐臻这才取出记事本,摊在桌上。
“我以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层,但前几天你提醒过我之后,我往这条线上深查了一番后发现,你前队友死之前参加的那档综艺节目的一个大赞助商,和现在这个阮宁安应该是有过联系的。”
他说着,翻了一页。
笔记本上清晰记录这两条行程表,同一时间行程一致,两人在同一个地方的有好几处。
“你看,这是阮宁安前面两个月的行程表,这是那位赞助商的。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巧合,但是不可否认,这人极有可能和阮宁安有过联系。我查过周围的活动等等,没有与他或者他名下公司相关的。”
“联系到之前,你前队友死的时候他也恰好在不远处,你怀疑他很有可能是杀害你前队友的凶手这个说法,我觉得很有理。人都会对没有得到的东西特别耿耿于怀,像你,因为前队友,对现在这个阮宁安分外衷情,他自然也有可能会再将以前的事情重来一遍。”
唐臻进来的时候,阮宁安正在楼上洗澡。
洗漱完,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唐臻来的点了。换了套宽松的家居服后,阮宁安蹦跳着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大厅门口,就听到唐臻一脸凝重道:“不过我手头资源暂时也有限,没办法完全查清楚阮宁安的所有行程。如果你真想彻底搞清楚,最好找机会直接问一下阮宁安。”
季铎的眉头缓缓拧了起来,唐臻知道季铎的性子,不爱背后搞事,便劝说道:“他这么喜欢你,你好好哄一哄,应该什么都会说的。毕竟,只有拿到更详细的行程表,咱们才能再进一步去调查。”
话音刚落,就见阮宁安从门口笑着走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男生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家居服,头发微湿,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刚刚洗完澡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这个点会洗澡,唐臻已经不愿意去深思了。
唐臻在心里把季铎骂了一百遍,他并不知道阮宁安效率如此之高,竟已进了季铎的家门。现在,所有一切都在阮宁安眼前,他想藏也来不及了。
男生的目光从神色凝重的季铎脸上,转到因为紧张面部微微抽搐的唐臻脸上,最后落在了桌上的笔记本上。
他往前走了两步,拿起笔记本,厉声道:“你们在查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生气应该是这么演的吧?季老师应该看不出来我是装的吧?
第41章
唐臻立刻否认道:“没,我们不是——”
季铎几乎同时道:“嗯。”
阮宁安和唐臻动作同步地看向季铎,季铎偏过头来迎上阮宁安的视线。
对视间,阮宁安已然清楚季铎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生气。
但是没关系,唐臻不知道。
阮宁安转向唐臻:“唐先生,你明明上次说支持我的,现在又在背后玩这套,也太过分了吧!”
男生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此刻有如挂着寒冰一般,透明的淡色眼珠更是像染上了冰雪,又亮又锐利。
唐臻此刻进退两难。
他显然已经得罪了阮宁安,可要是接上阮宁安这一句,那很有可能会得罪季铎。
当然他是不怕得罪季铎的,但这么一来,以后他怕是在这个阮宁安面前也毫无面子了。
唐臻迟迟不说话,正好给了阮宁安继续“发挥”的空间。他泫然欲泣道:“上次你和我说,季铎以前没有喜欢过人,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季铎:“哦?”
他看向唐臻:“我以前喜欢的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阮宁安愤声道:“果然,你上次说季铎以前没有喜欢过人,是骗我的!”
“……”没想到自己好心竟办了坏事,唐臻欲哭无泪,“季铎你简直是……”
从今晚阮宁安的态度里,季铎已经摸清楚阮宁安的心思。阮宁安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重生归来的事情,哪怕关系密切如唐臻,也不行。
阮宁安不愿意,季铎自然会配合他。
男人摊手道:“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别出问题了,把责任推给我。而且我现在也是受害者,等下得和阮宁安解释呢。”
唐臻脸涨得通红:“我不管了,等下你自己和阮宁安解释吧!”
开门关门声很快响起,留演的起劲的阮宁安和季铎两人面面相觑。
阮宁安无声笑了一下,拿起唐臻留下来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重生在这具身体上,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们两人同名,长相相似,还死在同一个酒店里。这实在是有太多的巧合,我一直都觉得,这有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那害人的凶手,所以才会让我有机会重来一次。”
季铎:“当初杀你的人,是蒋传吗?”
“蒋传”便是刚才唐臻嘴里提起的那个赞助商。
阮宁安点了点头:“是。”
哪怕他的灵魂在黑暗中蛰伏了这么多年,阮宁安依旧记得很清楚,他是如何被蒋传骗着吃下药物,然后被按到装满水的浴缸里的。
唯一庆幸的,是蒋传只对活着的他有兴趣,所以没能在后面,再做些恶心他的事情。
“可惜的是,我重生回来后记忆有损,很多这个阮宁安经历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包括不记得和你让遇到过的事情。”
阮宁安“死亡”的事情,季铎点到为止,转移了话题:“那现在,唯一知道阮宁安和蒋传是否有过联系的,只有沈海了。”
“季老师——”阮宁安摸着下巴,“我这还有一件事想不通。如果说,是杀我的人也杀了这个阮宁安的话,他既然有胆子选相同的酒店,为什么不选在同一间房间呢?”
“说老实话,我当时醒过来,看到周围布置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死。”
季铎轻咳了一声:“那间房间,不光是他,别人也订不了了。”
阮宁安:“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
季铎:“因为那间房这些年一直被人长期包着。”
阮宁安:“这人别是个傻子吧,那种房间他长期包着做什么啊?”
酒店是五星级的,那种高级套房,一晚起码四位数。
随便一算,这都是一笔巨额的支出,也不知道谁这么想不通诶?
脚底突然传来一阵喵喵叫,拉回了阮宁安的思绪。
因为回到熟悉的家,兴奋的跑出去转了一圈的花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她站在阮宁安脚边,抬起花白的圆脸,正对着他叫唤。
阮宁安立刻蹲下身去。
花花丝毫不认生,看到他手伸过来,立刻迎上。小脑袋抵在阮宁安手心里,胡乱蹭着,柔软蓬松的毛发挠的阮宁安掌心发痒。
“他喜欢你。”
季铎蹲在他的身旁,“这是花花表达自己喜欢一样东西时的惯常动作。”
季铎说着把花花抱起来,放到阮宁安怀里。
花花立刻把脑袋拱到他微松的衣襟处,一顿乱蹭。
阮宁安被它这黏糊的搞得哈哈大笑,他一边搂住花花,一边抬起头看向季铎:“这花花也太不认生了吧!”
季铎凑过来,在他颈窝里闻了一下:“可能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阮宁安的脸立刻红了。
回来之后,他回到自己房间去换衣服。结果,季铎没敲门直接闯了进来,面对他的抗议,毫无愧疚之意地表示“男朋友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
阮宁安自然不服气,这又不是酒店,房间多的是,大家各睡各的多舒服呀。
然后就被某人按在床上,从下到下揉了一遍。
美其名曰:履行男朋友的权利。
阮宁安被他揉得痒得不行,拼命“反抗”无果,反倒是让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把东西搬到季铎房间后,阮宁安便顺势在他浴室里洗了个澡。
阮宁安:“我洗完澡了,哪来的你的味道!”
季铎:“沐浴露的味道,不就是我的味道么?还是说,你觉得是什么其他的味道?”
阮宁安:“……”你大爷的!
他抱着花花转身:“花花我们走,别理你爹那个讨厌鬼!”
男生抱着花猫,走到窗边。春-光正好,外面花园里姹紫嫣红一片,男生也不管花猫听不听得懂,直观在那指着不同的花做着介绍。
季铎微笑看着一人一猫趴在窗玻璃前。
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过的场景,真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有的,是满胸-膛的柔-软与充-盈。
·
阮宁安和季铎飞行一期的综艺节目在周末播出后,引来了观众的一派热议。
作为这一期里正儿八经的主角,两人的画面,几乎占据了节目的三分之二的时间。
可以说,这档综艺节目的主创组十分明白观众要什么了,或者说,是吃瓜群众们到底想看什么。
【我不行了,为什么有如此好磕的cp啊。】
【阮宁安前世到底修了什么福气,能拥有季铎这样宠溺的眼神啊我真的要猛-男落泪了!】
【阮宁安这热度蹭的,可以说是蹭王没跑了吧,怕自己在节目上没看点,硬是把季铎搞了过来也是没睡了。】
【楼上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好甜怎么办?】
【这太甜了我受不了了,我现在无比期待他们电影拍完后的现场宣传了。】
【你们清醒点,那种电影会有现场宣传?根本不可能上映好不好?】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要做梦你们别来打断我!】
……
因为讨论过于激励的缘故,两人连续上了三次个高位热搜。
李常民看到了热搜,打电话给季铎。
刚说了几句,季铎突然道:“到点睡觉了,我挂了。”
李常民:“这才九点,你不是要到十二点睡的么?”
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男生显瘦的背影在那晃来晃去,正在洗漱。
季铎把手机换了个位置,压低声道:“有人还在长身体,需要早睡。”
这话说的突然,李常民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季铎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气愤道:“我看你是想早早把人哄上-床做什么吧!”
季铎带着笑意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推开洗手间的玻璃门。
电动牙刷嗡嗡地响,阮宁安刷牙刷得专注,直到腰上一紧,才意识到季铎进来了。
这几日被季铎抱来抱去,他已经完全不排斥对方的这些行为了,甚至还顺着男人的动作,蹭了一下他的脖子。
眼睛也随之抬起,看向了洗漱台前的玻璃。
虽说已经习惯这样的亲密拥抱,但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和季铎这么抱着的时候,阮宁安的身体还是僵硬了片刻。
脖颈处,男人倾吐过来的气息似火一般滚-烫,让他腿发软。
阮宁安飞快漱完口,扯过一条毛巾随便擦了一下嘴:“我洗漱好了,你……可以松开我了。”
环在腰间的手不松反紧。
阮宁安被迫双臂撑到了洗漱台上,湿热的亲吻沿着侧颈往后,蔓延至脊椎。
阮宁安浑身一阵酥麻。
就在这时,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关刚才的疑惑。
确实,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去常年包一间死过人的房间,除非,那个死了的人,对那人而言非常重要。
“你知道那个包房的人是谁,对么?”
绵延不绝的亲吻突然停下来,紧拥着他的双臂也松开了。
季铎往后退了一步。
阮宁安立刻转身去抱男人的腰,脸贴在对方胸口上,声音闷闷地:“季老师,那个傻瓜是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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