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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妻为男(穿越重生)——魏先森

时间:2022-04-10 08:26:18  作者:魏先森
  可惜顾銛这个沉默的想法也只是自己想想。忠勇侯夫人看顾銛喝了口茶,先是过问了一下景和,又问他知不知道玉楼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母亲的段位摆在那里,人家说的是“銛儿近日听说了吗?玉楼春卷进案子了,好像就是华儿最近正在办的。也不知道你祖母寿诞时还能不能来唱堂会。”
  顾銛回忆了一下昨天安韶华说的,摇了摇头。“大概是来不了了。母亲可有备选的班子?”
  昨个下午顾銛才从安韶华那里听说段锦堂在京兆府那里抵死不认罪,受了一轮大刑,大概是不行了。顾銛对那些刑罚只有个大致的理解,很多刑就算撑下来,证明了清白,也难免会落下残疾。可惜自己知道的迟了。段锦堂虽说出身低微,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恰又是个懂戏的。顾銛与他神交已久,私引为知己兄弟。
  事已至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顾銛托安韶华去京兆府大牢说两句话,看能不能保段锦堂一命。晚间吃饭的时候也悄悄吩咐了一下秦钟,让他用安国公府的名义去关照一下,就说无论是否证明清白,起码要让人活着。若是可以,最好能全须全尾地出来。不止是段锦堂,玉堂春的其他人也一样。
  可是这府里,且不说终日礼佛的大嫂如何知道京兆府尹办案子的内幕,毕竟这个案子虽说坊间传闻很多,但是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小玉楼进去了,不知道牵扯到了整个玉楼春。再说这个红伶班,就从大嫂这里听说过好多次了。
  顾銛想了又想,对红伶班的印象还只是前些天,元宵节吧,八仙楼要请个班子唱堂会,他懒得管,就让掌柜的自己看着办。最终请的就是这个红伶班。隐约知道红伶班有一对双生姐妹花,名唤洪庆云、洪庆霞。姐姐洪庆云是女小生,妹妹洪庆霞是青衣。秦钟说红归红,姐妹俩心思不在戏上。
  管他呢。女儿家,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女儿家,心思不在戏上也不能说是不对。只是这红伶班近日里大嫂说了太多次。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红伶班跟大嫂什么关系,反正跟自己没关系。于是把关于玉楼春能说的点了一下,安夫人何其聪明,闻弦音知雅意,点了点头不再说此事。
  安韶华又是一晚梦里乾坤,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头痛欲裂,耳鸣如鼓。
  月娥昨晚来过一趟,送了醒酒汤,却坐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话,安韶华心里念着案子没太在意月娥的脸色,过了一会儿月娥又自己回去了。入夜又让兔儿来过如松堂两回,叫他过藏月居去,都被安韶华拒绝了。临睡,春桃身边的一个嬷嬷过来,说锦儿小姐发热了,安韶华便去看了一趟。
  安韶华刚进屋不大会儿,月娥就打发桂儿来问了情况,春桃在一边不冷不热地回了两句。等桂儿离开,春桃抱怨了好一会儿,大约就是说月娥现在不过是当着安韶华的面做做样子。安韶华吹着冷风走了半晌的路,听了一耳朵牢骚,心情憋闷地回去如松堂,却睡不好了。复又起身,翻着案宗看了大半宿,有了些许头绪。
  安韶华醒来就去了刑部,同僚们看他的样子都显得有些错愕。
  有几个素日里聊得来的,凑过来浑说。
  这个问是不是洞房时候没掌握好力道,直落得独自睡书房的下场?
  那个笑得夸张说“怎么会,唯清家中美妾众多,有道是‘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这桃花娇,杏花俏,深红浅红真热闹。唯清大约是……嗯?哼哼哼……”说着,几人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俱都笑开了。
  安韶华哑然失笑……自己昨晚的确是在书房住的,却不是因为这个。
  近午时,安韶华跟高信立带着些许人,就向那个酒坊去了。
  去了那里,先看了看伙计的情况。那个伙计夜里醒过一回,当时已经神思清明,高信立留下的人问了几个问题又让他睡了,此时还未醒。
  安韶华把老板娘叫来,给那几个案子相关的人画个画像。惯偷、失主、小厮。老板娘画完之后,等伙计醒了再画一遍,对一下,如果都对的上,就让人暗访那个失主是谁。如果对不上,也得弄明白为什么要撒谎。安韶华隐隐觉得,这个案子近期也许会有所得。
  一夜过去,大约是因为人来人往,院里不复从前的清冷萧瑟,安韶华在桂花树下负手而立。有人走进,安韶华以为是画好了画像,回头一看却并不是刑部的书吏,而是秦钟。
  从昨日开始,安韶华就隐约觉着秦钟对自己毫无敬意而且成见颇深,今日身边没有顾銛,秦钟索性连装都不肯装了。冷着面直接说“劳烦安公子现下就差人将此信件送与我家公子。”
  说着就将一封信塞进安韶华怀里,安韶华下意识地接过信,却并没有马上动作。
  秦钟便加重了语气又催了一遍。
  安韶华一愣,问了一句“敢问……”
  “送便去送,不送便还我,干甚如此啰嗦!”秦钟皱着眉说着,劈手将信夺了回去。
  安韶华无奈地一笑,扬声唤了福贵过来,把信给了福贵,让他去送信了。他对这信本不好奇,谁知这秦钟还护得紧,对此安韶华心里有些不以为然。秦钟不愿告诉自己,自己可以问顾銛啊。
  福贵前脚走,秦钟后脚就草草道谢准备离开。居然没有要去看一眼那个中毒的伙计的意思,这让安韶华有些意外。
  安韶华追上他问伙计的病情如何,秦钟愣了一下,说“义父已将解药喂与他服下,多则两日少则半日便能恢复神智,然则毒入肺腑,少不得要将养半年。”说着看了看前院的酒旗,心下暗忖:小本生意,怕是养不得闲人。那伙计如今体弱定然受不住舟车劳顿,只怕那千金难得的解药,也只是为他续命半日而已。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要不回去跟人说一声,把他放到顾家养残兵的庄子上,待养好了伤让他去顾家军。
  安韶华顺着秦钟的眼神看了眼前院,秦钟毕竟是行伍出身藏不住心事,安韶华心思电转将秦钟心中所想猜了十之七八。不由得暗叹顾家人兴许是战场上杀孽过多,平日里总有些过于悲天悯人。就像顾銛,这个也想救,那个也想帮。昨日还让自己给段锦堂求一条活路。
  这个伙计,秦钟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从昨日那老板娘的反应来看,若是此番结案两人都能全身而退,大约就好事近了。
  画像的书吏正将画好的像拿过来,安韶华与高信立一同查看。那个给失主送过钱的小厮,一看就是欢喜的模样。安韶华揉了揉眉心。昨日总觉得有事情,现在想起来了,是要问欢喜的。今日回去问他。
  看到失主的画像,就算明知此人可疑,却也不由得赞叹此人好样貌!秦钟看到画像,愣了一会儿,说“这是何人?与哪桩案子相关?”
  秦钟皱着眉头说:“近日里似曾见过,一时间却想不太清楚。”
  安韶华正待细问,那老板娘看到秦钟来了,嘴里喊着神医啊恩公的就冲了过来,匆匆从袖袋中掏出一叠银票,直直地就要跪下去,秦钟略一愣怔,那老板娘已经磕了几个头,把银票往秦钟怀里塞。
  秦钟扶起老板娘,直说不敢当不敢当。安韶华略提点了一下,秦钟就给老板娘吩咐起来这个伙计将养的一些注意事项。老板娘记得认真,安韶华也顺便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午时末,那伙计醒了,稍稍能行动就要磕头,嘴上直说要报恩。听说官爷想让他画像,喝了药就开始画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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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爪机码字不习惯,有错别字或者其他问题请留言告知老魏。
 
 
第36章 春桃
  “爷!”欢喜匆匆跑来“爷!”走到安韶华身边,欢喜向高信立见了礼,小声附耳说“爷,春桃姨娘在湖边摔了,老太太让您快回去。”
  安韶华闻言猛的站了起来,椅子向后轰然倒地,把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跳。高信立看他脸色不对,略问了一下就催他快回家,直说等伙计画了像会第一时间给他送过去一份去忠勇侯府。
  安韶华闻言,转身就往出走。秦钟却跟将过来:“安公子,那个画像上的人,上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我见过。那时八仙楼请红伶班去唱了七日戏,有个一身紫金衣袍的小公子连着七天去捧了场,却不点菜不吃酒,站在台下听一阵,等红伶班的名角儿,那个女小生洪庆云一下场,便会请小二送个荷包进去给她。一连七日,日日不落。”
  秦钟第一眼就看出,那个小公子其实是个女扮男装的娇娘。那之后有天他在康乐坊偶然见到那个假扮小公子的娇娘跟画像上的那个人见面,那个人称呼那个小娇娘为“子平”,小娇娘叫那个人“老爷”。那个人给了子平一个荷包,当晚秦钟就看到子平把那个荷包给了洪庆云。
  安韶华闻言,道了声谢。心中思忖,红伶班,好熟悉。最近不知在哪里听说过。子平……
  走了两步忽然猛地停下“秦兄,可否问一下那个小二,荷包里的东西大约是什么?”
  秦钟一愣,打赏给戏子的,不是赏银还能是什么?话虽如此可还是应下了。
  路上,安韶华忽然想起老板娘说她看到欢喜给那个失主送钱的事儿,便招了欢喜坐进马车,问他跟失主的关系。欢喜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话。
  “回爷的话,欢喜一时间确实想不起来是哪位。不过说到让小的去送钱的,都是流光院的一些日常用度。等回去了就把账簿拿来,大多是他们派人来取,小的去送过的倒是不多。”说着他看了安韶华一眼,神色如常目光坦荡,“只需回去看账簿,必定想的起来。”
  马车骨碌碌行在路上,这几日天光渐暖,已有回春之象。阳光从帘子的缝隙照进来,拉出一条条金线。马车内,安韶华深深看了欢喜一眼,不再多言。
  安韶华一行人匆匆回到忠勇侯府,直接从忠勇侯府正门进去,门口小豆苗见到安韶华就迎了上来,张了张嘴说:“安……爷,顾公子去流光院的院门迎你去了。”
  安韶华被他的称呼惊得心肝一颤,想到梦里小豆苗的身世,暗笑自己谜障了,草木皆兵。
  “你去,让他直接去婉言小筑,就说夫人有事叫他。”安韶华说着,抬脚向侯府后院走去。
  “安爷!”小豆苗两三步赶在安韶华面前曲腿就要跪下,安韶华赶紧扶住他,“怎么了?”
  话音未落,顾銛匆匆赶来,“安韶华!”顾銛面上难掩焦急“安韶华,你的踏雪可否借我一用?”
  顾銛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安韶华,大部分时候他是愿意按照古人的习惯叫他字,当年两个人蜜里调油的时候他也爱调笑着叫他爷。只有几次叫他安韶华,要么是很生气,要么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十万火急。
  小豆苗想要跟着,被顾銛喝止。这孩子规矩当真好,眼神急的能冒出火来,却依旧礼数周全身形如松柏。
  安韶华看顾銛着急便也不问情由,与他并肩向马厩方向疾行而去。路上顾銛给安韶华把事情捡紧要的说了,安韶华一听便大惊失色,没想到竟是这事,赶忙解下自己的一个令牌递给顾銛,嘱咐顾銛这个令牌是今上亲手御赐,可以京城纵马。顾銛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骑马疾行而去。
  送走顾銛,安抚好小豆苗,安韶华来到婉言小筑。母亲坐在上首脸色并不好,竹韵在母亲身后给母亲按着太阳穴。
  月娥坐在一边瑟瑟地抹泪,当中跪着几个仆妇,安韶华略扫一眼隐约认出都是流光院的老人,欢喜回来也赶紧跪在一边。
  梅香上前,三言两语便说明了情况。
  原来自打春桃有孕,便每日在院子里走动一会儿。今天天气好,春桃便出来的早了些,谁知摔了一跤。如今春桃在流光院春桃自己的屋子里,生死未卜,产婆已经去了,郎中也叫了来,只怕是不大好。母亲盛怒之下要处置伺候的人,可这些人却众口一词说是有几个藏月阁的小丫头在湖边打闹,恰巧地上有冰,春桃被撞了一下才摔倒的。
  本来藏月阁伺候的人大部分都是近几日才指去流光院伺候的,那几个打闹的丫头也是如此,原本是不相熟的,还有一个是月娥的陪嫁,算来进安府也才四五日。这事本身关上门自己处理就行,可月娥得知此事,马上带着她们来母亲这里请罪。母亲开始不想管,毕竟是儿子院子里的事情。
  谁知那个陪嫁来的小丫头生怕回去要被打死,哭喊着说她弟弟前些日子被安排到了月娥陪嫁的铺子里当学徒,昨儿个传进话来说弟弟病了,她跟菱嬷嬷告了假,今日一早就要带着月钱去看弟弟的。谁知一早被几个藏月阁的洒扫上的丫鬟拽住不让走,非说要去湖边看柳。那个小丫头不愿,拿了攒好的月钱就要回去。那几个小丫鬟就抢了她的钱袋子往湖边跑。抢夺间,不知道是谁推了自己一把,就把姨娘撞倒了。
  那几个丫鬟也吓坏了,吞吞吐吐互相看,安韶华心里想着顾銛说的事情,不耐烦坐在这里听女人哭。对母亲说“我将福贵留下,他在刑部跟着我,对刑讯那一套很熟。欢喜如今是流光院的大管事,你跟福贵一道过去,问出背后的人告诉我就得。”接着向母亲行了一礼,“劳母亲费心了。”
  说完站起来就回去了。
  安韶华回到如松堂,想了想顾銛告诉自己的事情,不由得双手发冷心惊肉跳。
  石州的幽灵兵案竟然已经案发!梦里案发是在四五年后,当时是临近石州的磁州遭了蝗灾,颗粒无收。没多久就爆发了民乱。磁州周边石州的屯兵最多,登记造册在编的兵丁有十五万,另有一万军户,皇上让石州总兵派十万兵增员,但真正去磁州平乱的只有三万。等永安京知道消息,民乱已成星火燎原之势,饥饿的灾民为了活下去爆发了惊人的潜力,石州总兵战败的消息几乎和叛军距永安京只有百里的战报一同传来,朝野震惊,举国哗然。
  接下来皇上亲上城楼与忠勇侯一同誓死守城,京畿卫的兵士虽然大多是勋贵人家的庶出子弟打发时间搏升迁的,但保卫家人的心还是强大的,对上那些如狼似虎的饥民竟没露了怯,硬是撑了月余。今上又火速调了顾家的镇北军跟沐王平西军进京,叛军四散奔逃,其后又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平叛。
  平乱之后皇上派安韶华做监察特使,专查石州幽灵兵案。细查之下简直触目惊心。其中最严重的石州,登记在册的十五万军队,真正能对上人的竟只有十之二三,其余都是吃空饷的“幽灵兵”。只听说原本有一个账簿,直指京中大员,牵涉甚广。可惜乱军过后已经死无对证了。而且除了事发的石州跟磁州,周围的几个州府细查之下都有幽灵兵,数目之庞大简直令人胆寒。精明些的都趁这次民乱报了伤亡,结果闹了很多笑话,民乱未到之处都伤亡惨重,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般想着,提笔写了几封信。抬手招人进来,打发他们去送信给尹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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