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忙得不行,“去旁边玩了吧,他很乖,放心。”
话刚说完,一个便衣警察就带着湿淋淋的儿子走了回来。
在柯玉辛骤然睁大的瞳孔中,这位警官悠悠道,“警察,你被逮捕了。”
很快,柯玉辛二进宫的消息穿了出去,让原本就经受不起舆论打击的偶出也成了靶子,在柯玉辛没出来之前,谁也救不了偶出。
终于在舆论压力下,副导演声泪俱下地说了自己的无奈,将所有的合同和后台操纵都展示了出来。
原来,他们在合同上就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告诉你你至少可以到多少强。
不过这些合同里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有的是保证到多少强不淘汰,有的是至少不主动淘汰。
聪明的网友对照数据,很快找出来合同的不同。
前者节目组会操纵数据,后者不会。
而三小只就是这样被爆出去的,似乎有了保证这一类的合约支撑,他们虽然掉了粉,但在诚恳的道歉下,倒是没有太滑铁卢。
当然,节目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强行下架了。
对余或来说,这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叫姓柯的弄黑幕,现在好了,死得不要不要的了!
他幸灾乐祸地开小号评论,转眼就看见了一个评论:“看见了吗,是好心人宴叔叔提供的消息。”
余或愣住了,这怎么还有自己老板的事呢?
不等他辗转找到消息,宴叔叔就直接登上了热搜第一,似乎为了树立典型,打击封建迷信和诈骗,这个热搜尤其长久,半天都没有降下去。
余或心痛啊,这全是流量,怎么就给了那懒癌晚期的老板呢!
#谢谢宴叔叔#
【虽然惊讶,但我好不意外。】
【是我宴叔叔会做的事情了!我现在怀疑叔叔让三小只睡天桥就是早有预谋,他在伸张正义!】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但宴叔叔真的好敢啊,我听说柯导和宴叔叔当时就是闹了矛盾,没想到真的就出事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宴叔叔权势通天一样,yygq,顶着个“柯导yyds”也敢出来装粉?
ps.你柯二进宫理由是杀人嫌疑犯,也不知道一进宫是什么哦。】
【呵,他宴叔叔怎么就不权势通天了?你看着热搜上得,真就靠群众力量?你看那海洋馆,真就五百万?笑死,当我们是小说呢。】
余或看到这,肥肉都颤了颤,特别想去找水军,深怕被这群人揪出他们不是人!
不过不得不说宴守运气是真好,马上就有人给他辩解了。
【关于这个,数学系的我来发表一点看法吧,首先,我和土木的大佬一起对过,宴叔叔的那个账单是合情合理的,所有东西来路都很正规,而且合起来刚好是海洋馆目前的建筑材料(宴叔叔没有浪费的情况下)
而数学控的我算了算,刨除人工费和地皮,确实,只花了不到五百万。】
【凭什么刨除人工费和地皮?他们那餐厅里的食物不便宜吧?什么蓝鳍金枪鱼都出来了,那水电不便宜吧?说开这么多就开这么多哪来的?那宣传不便宜吧?这些热搜白上?】
【呃……弱弱说一句,热搜确实是白上,宴先生和海洋馆每一次热搜,都是实打实的热度。】
【笑死,真当私企是说假的?都是自家人刨除人工费有什么不对?还有,乡下最容易拆迁能拿下郊区地皮有什么奇怪的?小渔村难道不能去打猎?别我即世界好吗!
再说了,能建海洋馆,宴叔叔绝对是个隐形土豪,让我先喊一声爸爸!】
【你们吵得热热闹闹,而我只想要海洋馆的票,我!想!撸!海!豚!】
【别想了,这周的都没了,快,谁能告诉我宴叔叔叫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了都是宴叔叔?】
【因为我爸爸姓宴,宴会的宴,没房只有海洋馆,是个日入几十万的平平无奇的馆主[沧桑]】
第23章 致富第23天
网络热度实在是太高,余或舍不得这么好的苗子就白白糟蹋了。
他试图继续用“甜言蜜语”说服他老板。
“老板,你看人家三小只唱唱跳跳这么久,都没有你上的热搜多,若是你现在开个微博,可以明显看见你的人气有多高!”
宴守没有微博,每次出现都是用深海海洋馆的官方账号来回复的,毫不夸张的说,他这海洋馆的粉丝,比三小只辛辛苦苦攒的粉丝还多!
虽然三小只粉丝确实不算特别多,也就近百万吧,而且里面还有不少余或买的粉丝,但宴守的数据是实打实的啊!
宴守收起手机,已经没有耐心和这个得力手下周旋:“你说的对,我是该去找三小只了。”
余或:“???”
不是,他说的不是这个!!
余或亦步亦趋地像个不合格的大太监,企图左右帝王的心思。
“老板真的不考虑了吗?你看你的评论多有意思,他们还猜柯玉辛进去了是不是因为你一手操纵的。”
宴守懒得敷衍:“是。”
余或笑嘻嘻的继续:“我就说我们老板大方善良可爱……等等,是?!!”
宴守点头:“我打的举报电话,把节目组一锅端了。”
余或:“你哪来的举报电话?不对,那姓柯的……”
宴守悠悠地继续:“我给警方提供线索,让他进去了。”
余或:“……线索、”
这还用问?
宴守瞥了余或一眼,加快了速度,声音远远传来:“别浪费我时间。”
余或:“……”
他们老板,神秘莫测,干净利落,一击就中,真是个狠人!
大老板甩了余或这个大太监后,直接将自己挪到了员工宿舍,员工宿舍就在海洋体验馆的附近。
目前的人类员工只有俩,所以这俩人住的地方很潮湿,因为他们旁边就是一个水池,水池连通开业的宽敞小海洋。
这些小崽子还没有成年,也不是亚成年态,不能离开水太长时间,会对身体不好。
但一直待在已经逐渐污染的大海里,显然更糟,所以宴守专门弄了一块小海洋给他们住。
小海洋的前半段就是新开的海洋体验馆,这也是那大白鲨悄悄乱入的原因。
宴守进来的时候,小崽子们正用半人形的样子,趴在水池边写反思报告。
他们有的看着只有五六岁,有的倒是已经十一二岁,一个个冒着毛绒绒的脑袋,嘟囔着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我深刻,烦死了自己的,错误,我不改,不该在他们……”
宴守悄然凑近,一个红头发的小孩用胖胖的手在纸上写写画画,甚至将纸张弄得湿淋淋的。
他旁边立着一个平板,上面实时翻译他说的话,然后让他仿照着写上去。
因为是口述的,有很多的错别字,看上去似乎在说,我错了,但我还敢。
宴守默了默,没出声,继续到第二个崽身前。
似乎是因为反思得太给力,也因为太小了没有对王储的感知,一时都没察觉到宴守的靠近。
第二个崽是小女崽,头发还被李小蛮贴心地梳成了两个小揪揪,一边啜泣一边画画:“我,我给王添麻烦了,我,我知道错了呜呜。”
说着,似乎太伤心,又呜呜地掉泪珠子,他们不处于亚成年态,并不能产珍珠,哭得鼻头都红了起来,就连尾巴都开始摇晃起来。
宴守转头看了看,一排的小崽子,看着好像他这个家长苛待他们了一样。
宴守缓缓蹲下,手指轻轻抵住小女崽的额头:“写这个做什么?”
小女崽吸吸鼻子,被妨碍了也还在专心写:“因为王生气了,我们不能给王添,呜呜添麻烦哒。”
宴守看着她画的鬼画符:“谁出的烂主意?”
小女崽生气了,气鼓鼓地抬头:“才不是烂……王?”
她快速地眨眨眼,嘴一撇就要委屈地哭出来。
宴守脑袋都大了,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连熊孩子都收拾过,就怕这种小气爱哭的小孩子。
他皱着眉,很嫌弃地双手将小崽子抱起来,声音很冷:“不准哭了。”
不太熟练的拍她的背,宴守继续问:“谁出的烂主意?”
小女崽委屈巴巴:“我出的……”
宴守:“……嗯,那挺好。”
刚好这时候李小蛮洗手出来了,“好啦小朋友们我们画画呸,反思了二十分钟了,来来来该学习大道理了,我们来看蓝猫淘气三千问!”
除了宴守抱着的小崽子,其他的都齐齐放下自己的笔,甩着胖尾巴朝着李小蛮游过去。
李小蛮一人一个毛脑袋的摸:“好嘞,看完我们就吃饭,今天吃三文鱼还是金枪鱼?”
很好,非常的如鱼得水,看着只照顾一个崽子还把人弄哭的自己,宴守不得不承认,术业有专攻是有道理的。
李小蛮将小崽子一个个抱上贝壳椅子,一边哄人一边数:“一、二,三……二十三……诶怎么少了一个崽?”
他喃喃自语,抬头就看见了抱着孩子的老板。
老板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抱着的是一个原始炸弹。
李小蛮很识趣地将小崽子接过来,不顾小崽子有些失落的眼睛:“老板,你怎么来了?”
宴守装作不在意:“来找齐淮他们。你怎么在这?”
李小蛮乖乖交待:“本来要去看看夜场的,但是这几个小崽子说自己错了,你很生气,我就继续哄了。”
“我没生气,”宴守顿了顿,或许是自己语气吓到他们了?
李小蛮点头:“我知道啊,肯定是他们想多了,就顺着点照顾了,反正崽也不多。”
似乎盛极必衰在每一个群体都说得通,海族生命长久,每一个都很强大,在海底可谓是小霸王,但他们也有一个非常现实的烦恼:繁殖。
毕竟他们不能繁育,只能去接这些刚产生灵智的小崽子,而这些小崽子因为自己的特殊,随时都有被族群驱逐,死亡的危险,导致他们新的族人产生得很慢。
而到了现在,这些能开智的小崽子一个比一个少,青黄不接下,齐淮他们居然成了唯三的亚成年。
为了后代的健康,这一批率先带过来的,最多的就是小崽子,数一数甚至没超过一千头。
李小蛮道:“我去找了其他员工,但是成年鱼吃变形药之后还是太大了,只能靠小崽子救场,干脆就换了一批没上场的,其他的留着看动画了,免得一直往心里去。”
刚开业的时候宴守只找了即将步入亚成年期的小崽子和一些成年的员工扮动物,但在第一次巡视后,宴守发现成年员工十不存一,只能靠这些小崽子来了。
而最小的这一批崽,不需要变形药都可以和人类互动,当然,宴守还没有穷到让小孩出来工作的地步。
所以,宴守不解:“他们写什么检讨?”
他根本就没有安排小于十二岁的小崽子上场!
小少年还可以说是皮比较不好管教,那小崽子能叫不好管教吗,那训起来都会觉得是自己不对。
李小蛮默了默,不太好意思:“王,这小崽子就是被你逮到的那只鲨鱼呀。”
李小蛮想到这小家伙哭唧唧跑来的样子,那胖墩墩的身体让他一点都不忍心责怪。
“呜呜呜我,我给王闯,闯祸了!他,他还叫我升,升降台!”
李小蛮哪还敢说小崽子,哄了大半天用写检讨哄好了。
宴守张张嘴,的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
他先入为主,在深海隧道看见了个大白鲨,在看见个大白鲨时,下意识地给代入了。
深海隧道那只幼鲨他知道,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宴守还以为是小少年勿入的,现在想想,确实缩水了很多。
可那鲨鱼他也看了,至少五米,五米能算鲨鱼幼崽?
“我也没想到,是她跑来哭我才知道的,”李小蛮摸摸小崽子柔软的头发,补充道,“老板放心,我百度了,有这么大的。”
好的,宴守放心了。
他寻了个清净地,坐在沙发上等齐淮他们工作回来。
是他忘了,小少年们还得当帮工的,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
宴守躺沙发上,耳边是蓝猫淘气的声音,第一次听这个的宴守有些新鲜。
很快,他就听见哭唧唧的小女崽找李小蛮求安慰:“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喜欢的,”李小蛮顺着小崽子,“不信你下次去找他抱,不抱就哭给他看!”
宴守:“。”
他听得见。
*
夜场晚得要快一些,票价也相对便宜一些,三小只在十一点半左右顺利回来了,还带着面具送了一波人。
郊区比较偏僻,若是单独过来的,不论男女,都会有员工帮忙打车记车牌号,甚至在公众号上弄了一个打卡报平安的服务。
想法是宴守提出来的,因为宴守怕麻烦,作为海洋馆的负责人,他需要保证方方面面都别出问题。
没有等很久,三小只就局促地齐齐坐在沙发上,和余或一样,他们以为宴守觉得他们吃白饭不干事了,有些紧张。
“别紧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怕他,但宴守直接切入话题,“你们的珍珠,哭出多少了?”
是他路走窄了,明明一本万利分分钟还清欠款的事情,他为什么还要自食其力?
齐淮一愣,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两三颗金色的圆润珍珠,小声道:“我们试了很多次,只有带激烈感情的时候才能哭出珍珠,可我们……”哭不出。
最开始上岸的时候,他们心底忐忑茫然,带着全族希望和独在异乡的巨大压力,以及那个传闻中凶狠不管事的王的印象,每天都会哭得很伤心。
等后来亲近了些,这些压力全都挪到了王身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绝望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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