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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古代架空)——其颜灼灼

时间:2022-04-12 09:07:06  作者:其颜灼灼
  路千棠闷着声嗯了一下。
  萧轻霂又俯下头小声说:“再给你蹭一次腿呢?”
  路千棠在他怀里僵了一瞬,半天才抬脸说:“那……可以考虑……”
  萧轻霂笑出了声,叹道:“小东西。”
  路千棠也低笑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闻着他身上微苦的药香昏昏欲睡。
  窗外下了一夜的雪,梅树被坠折了几枝。
  屋内暖意浓浓,锦帐垂垂,衾被上是孔雀成双,衾被下有情人依偎。
  寒日清梅绽,情意散不开。
 
 
第64章 降头
  清早两个看门的凑在一起,左边这个手揣在袖筒里小声说:“哎,你昨天进去收拾,瞧见那位带回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了吗?”
  另一个往屋里看了一眼,正拿着扫帚扫雪,也小声道:“是你你敢看?我就余光扫到了一下,好像就露出来半张脸——看不清看不清。”
  那个若有所思,又说:“我寻思着,昨天刚进门的时候,看着个子可不低,好像比那位还多点,就是裹得太严实,瞧不出来身形。”
  扫雪的头也不抬地说:“行了,主子的事少打听。”
  那个嘁了一声,往四遭看了看,拉着音说:“哎呀,天儿可真冷。”
  那边有后厨的婆子端了热水过来,小心地敲了敲房门,得到应声进去放了东西很快就出来了。
  看门的那个立刻凑上去瞎打听:“哎,里面的起来了?”
  婆子看他一眼,说:“没起呢——你少打听有的没的。”
  看门的露出个实诚的笑容,说道:“知道!就是随便问问,闲着也是闲着。”
  那人这样说着,还是又凑过来悄声问:“瞧见那位带回来的是什么人了吗?”
  婆子瞪他一眼:“实在闲着没事到后厨把柴劈了。”
  外头雪铺庭院,冰挂枝头,屋内暖香氤氲,床帐微动。
  路千棠醒得不算晚,只是安静地偎着他没有动作,到听见敲门声才应了一声。
  待门又被重新合上,身侧的人低笑了一声,说:“原来一直在装睡。”
  路千棠微微起身看着他,俯首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明明是你在装睡。”
  萧轻霂侧身抬手圈住他,让他又躺了回去,眼睛微眯,笑说:“你好有精力。”
  路千棠笑了一声:“我没有精力了,都让你偷走了。”
  萧轻霂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说:“就会耍贫嘴。”
  路千棠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手顺着他的小腹滑下去,轻声说:“明明是殿下很有精力。”
  萧轻霂轻哼一声,要把他的手拍开。
  路千棠空着的手猛然抓住他,不让他动作,俯身去咬他的衣服,用脸颊蹭了蹭他。
  萧轻霂呼吸声骤重,低声道:“小东西,你干什么?”
  路千棠已经把他的衣服用牙齿扯下去了,不再抓着他的手腕,抬头看了看他,说:“让我帮你弄一次吧,不咬你。”
  萧轻霂笑了声,手指轻轻抓着他的头发,说:“你怎么……老想这个事干什么?”
  路千棠冲他眨了眨眼,用手动了两下,才张嘴含了进去,小心地一点点往下咽。
  萧轻霂猛然抓紧了他的头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情不自禁地沉沉喘息,突然感觉到他的喉咙狠狠一缩,也忍不住抽了一口气,捏着他的后颈缓声说:“不用勉强。”
  路千棠眉头紧皱,又俯首狠狠咽了一下,立刻听到他压抑的一声喘息,忍不住抬眼看过去,盯着他面上泛了红,路千棠的眼睛弯了弯,带出了些笑意。
  萧轻霂被他弄得有些头脑发昏,发现他舌齿间竟然意外的灵巧,便有些忍不住地动了动腰,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说:“行了。”
  路千棠这才吐了出来,用手抓着贴在脸颊上,让他蹭在自己脸上,闭上了眼等。
  片刻后路千棠觉得头皮被扯得一疼,面上一片温热粘腻,又听他急促地喘了一会儿,才松了手缓缓侧头枕在他腿上。
  萧轻霂拨开他的头发,瞧他脸上一片狼藉,睫毛上、鼻尖上、嘴唇上、还溅在了锁骨上,嘴唇又湿又红,让人心口都漏跳了几下。
  路千棠不敢睁眼,抬手虚晃了几下,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嘴角勾了勾,说:“帮我擦擦吧。”
  萧轻霂给他擦了脸,又摸了摸他的嘴角,问他:“你偷偷学过了?是不是看了不正经的东西?”
  路千棠一笑,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小腹,说:“看来殿下很满意,那我就放心了。”
  萧轻霂把他捞回怀里,贴着他的嘴唇亲了亲,带着玩笑的语气低声说:“宝贝儿,没和乱七八糟的人瞎混吧?”
  路千棠又笑,说:“乱七八糟的人?是逛柳巷的那种吗?”
  萧轻霂冲他微微一挑眉。
  路千棠作思忖状,说:“我头次当值在棋缘馆遇上的是谁啊?”
  萧轻霂眼睛一瞥,笑说:“你也会捻酸呷醋了?可真不容易。”
  路千棠嘁了一声,又贴在他耳边悄声说:“原来殿下舒服的时候,声音这么好听。”
  萧轻霂咬了咬他的耳垂,说:“我也帮你弄弄?”
  路千棠缩了一下脖子,笑着躲开了,说:“不要了——去用早膳吧。”
  早膳也是让人送进屋里来吃的,路千棠把他藏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偷窥了去。
  将近晌午俩人还坐在后院竹亭里看梅花,边上架了小火炉暖着酒,小几上摆着几碟苏淮的点心。
  萧轻霂身上又穿了鹤氅,兜帽也还戴着,被裹得也严严实实的。
  他知道路千棠对他身上的寒病耿耿于怀,明里暗里地求医问药,又烧香求签的,傻事干了一箩筐,于是萧轻霂在这种事上也从不和他争,他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这边正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玩的,路千棠笑着往他身上倒,正一来一往地拉扯着,突然听见有人大呼小叫地闯了过来:“头儿,楚王殿下刚刚派人来……”
  身后跟着的下人刚刚小跑追过来,吓出一脑门冷汗,语无伦次道:“主子恕罪,小人没、没拦住……”
  路千棠坐起了身,皱眉道:“你干什么。”
  秦欢翎呆若木鸡地原地石化,刚刚打闹间瑾王殿下的兜帽掉了开来,脸上笑意还没消,正直直地望过来,眼神慵懒戏谑。
  秦欢翎像是没上好发条的坏木偶,僵硬地把眼神移到路千棠脸上,嘴型夸张地动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秦欢翎脑子里铺天盖地的“什么鬼”,转头慌不择路地拔腿就跑。
  路千棠一脸疑惑地看过去,刚侧过头要去看那位殿下,秦欢翎又以刚刚同样的姿态跑了回来,中邪了似的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眼神木讷地自言自语道:“他娘的!不是眼花,竟然是真的!”
  路千棠没忍住笑了一声,说:“你干什么呢。”
  秦欢翎这会儿像关节都生锈了的铁疙瘩,同手同脚地往跟前走了两步,僵硬地冲萧轻霂行礼:“见过瑾王殿下。”
  萧轻霂轻轻一点头,看着路千棠说:“军务?需要我回避吗?”
  路千棠抓住了他的手腕,又把兜帽给他戴上,说:“哪能让殿下回避。”
  秦欢翎此时满脑子完了完了,疯狂回想自己到底说了多少这位殿下的坏话,想重新投胎的心都有了。
  路千棠看他两眼无神,笑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是什么急事?”
  秦欢翎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说道:“不是……是楚王殿下来请你今晚去桂枕楼听曲儿,但是头儿你不在,我就想着来这儿说一声……”
  路千棠说:“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秦欢翎摇了摇头,说:“没事了,我这就去投胎……不是,回营地了。”
  等秦欢翎踉踉跄跄地逃走,萧轻霂笑了一声,说:“你手底下的都这样?”
  路千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哪样?”
  萧轻霂慢悠悠地说:“看着怪好玩的——他怎么吓成这样?你恐吓他了?”
  路千棠笑说:“我恐吓他什么,他是被你吓到了。”
  萧轻霂挑眉道:“我?”
  路千棠给他递了酒,低声说:“他说你给我下降头,不好相与。”
  萧轻霂哼了一声,说:“你把他抓过来,让他当着我面儿说——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为难他。“
  路千棠也笑,说:“可得了吧,真给他吓坏了,我上哪再找一个好信任的。”
  萧轻霂笑道:“你手底下人埋汰我,那你替他自罚三杯。”
  路千棠说:“这不是大实话?”
  萧轻霂眯眼看他:“嗯?”
  路千棠笑着跟他碰杯:“我都被你擒住了,可不是下降头。”
  秦欢翎一路魂不守舍地回了营地,慌慌张张地抓了还在写字的陈宣,神神叨叨地把他拉进了屋里,小声说:“我的亲娘欸!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秦欢翎说着又四下看了看,继续压低声音说:“咱头儿!跟瑾王殿下坐一起喝酒!”
  陈宣把他的手甩开,不耐道:“你烦不烦,你管他跟谁一起喝酒,你想喝可以去蹭一杯,他也不会不给你喝。”
  秦欢翎呸了他一声,咬牙切齿道:“这是酒的事吗!那可是瑾王殿下!当初我们在郢皋的时候架一圈机关弩对着我们!他!他俩!都……搂搂抱抱的!”
  秦欢翎说着停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才说:“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不惊讶?”
  陈宣成天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背不出蒹葭的小童生,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好惊讶的。”
  秦欢翎神色更加不可置信,猛抓着他嚎叫:“你知道你不告诉我!我说了那位多少坏话!我马上骨头都要凉了!”
  陈宣一哂,把他的手甩开,说:“怕什么,他要是在乎你这些话,你早就凉了,活不到现在。”
  秦欢翎还是一脸欲哭无泪,又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让我当个明白鬼。”
  陈宣瞟他一眼,说:“记得他那个扳指吧?被你到处传的那个,那个材质的玉,是亲王级别以上才能戴的,别人戴了都是僭越——当然赏下来的不算僭越。”
  陈宣笑了笑:“让你别乱编话本子,看你编到谁头上了?”
  秦欢翎艰难地挠了挠头,又说:“不对啊!那你怎么知道就是那位的?”
  陈宣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拉着音说:“下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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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卡文了……
 
 
第65章 夜谈
  将近傍晚路千棠便换了衣裳,要往桂枕楼去。
  瑾王殿下正在屋里逗那只前几天别人送来的画眉鸟,眼睛都没抬。
  路千棠正要出门,脚快要迈出门槛,又折回头,看着他想了想才说:“你要是回去,叫人跟我说一声。”
  萧轻霂看他一眼,又去挠画眉的小尖喙,笑道:“不想让我走可以直说。”
  路千棠也笑,低头亲了他的脸颊,低声说:“那你别走,在我这儿住几天,我不让人知道。”
  萧轻霂嗯了一声,也不错眼看他,眼睛似乎都黏在那只小画眉上。
  路千棠看他这个样子撇了撇嘴,迅速低头咬了一下他的脸颊,不等他反应过来两步就逃出了门。
  瑾王殿下被咬得一愣,半晌又笑了笑,摇了摇头接着逗鸟玩儿去了。
  路千棠到桂枕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杏烟河畔仍如往日般灯火通透,他被候着的使者引路到楼上雅间,摆出的一脸笑意还没来得及跟楚王殿下见礼,就僵硬在了脸上。
  萧明落转身笑着冲他招手,说道:“千棠来了,没有提前告诉你,只是听说你们师徒许久没见过,今日恰好碰上,能同桌喝个酒,也算是个喜事吧。”
  乔承孟坐在楚王一侧,仍是一脸淡漠,只是抬眼看了过来,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也并没有应声。
  路千棠只觉得头皮一炸,说不出是尴尬还是害怕,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上前见礼:“殿下——师、师父。”
  他这声师父叫得十分没有底气,生怕乔承孟当场说一句师徒缘分已尽的话来,这种思量下,路千棠竟然不觉起了一背的汗。
  好在乔承孟没打算下他面子,只是微微颔首,便算是听到了。
  路千棠被侍立的美姬伺候着入座,眼睛都不大敢抬,他好像从一个能杀伐果断的轻骑将领,瞬时变回了当初半日闲里的小学徒,此时如坐针毡,局促又不安。
  萧明落笑着举杯道:“既然千棠也来了,那就喝酒吧——今日红萝身体抱恙,弹不成琵琶了,弹曲的换了个丫头,琴艺也很出众。”
  路千棠瞧见乔承孟抬手,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跟他碰杯,平日里那些游刃有余的威风一点都不剩了,颇有战战兢兢的味道。
  乔承孟看他一眼,跟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不用站起来,随意就好。”
  路千棠应了声,又坐了回去。
  萧明落看在眼里,低笑一声,说道:“本王早就听闻乔先生刀使得漂亮,只是无缘一睹风采,但瞧过路将军的手法,也算是领教过什么叫刀法绝伦了。”
  乔承孟说:“都是多年前的事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路千棠,说:“我倒是许多年不曾看过他的刀法,想来该是有精进的。”
  路千棠被他的眼神一扫,额头上都要冒汗,垂首应道:“千棠能力有限,只学来了一些皮毛,虽然天资不佳,但这几年不曾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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