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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1%的可能，伏特加从始至终对gin忠心耿耿，他是真的傻。”
黑泽秀明摊开掌心，“我不认为一个能安稳获得代号的组织成员真的很傻，你觉得呢？”
降谷零应了一声。虽然早知道秀明很聪明，但这种时候还是会有些震惊。
这是他和景光从未在意的细节。或许这就是没有经过系统卧底训练的好处，秀明的思维没有在训练下被“任务”二字固化，总有更新奇的看问题的角度。
“反正无论哪种可能，他都只能当我的棋子。”黑泽秀明看向总控制台上已经伪装好的卧底名单，“如果不能把1%变成100%，那他就等着进监狱吧。”
伏特加只能有忠心耿耿一个选项。
两人最后把文件和名单检查了一遍，确定看不出任何问题之后才关闭控制台。
黑泽秀明看向手表，11：00，居然已经这个时间了。
“想吃饭了？”降谷零率先走到总控制室门口，刷卡开门，“食堂还有30分钟才会开始供应午餐。”
“不是……”黑泽秀明支吾道，“来控制室之前，你叫风见裕也去靶场等我们十五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你还记得他吗？
降谷零视线游弋一瞬，“……那我们先去靶场。”
“哎……”黑泽秀明叹息，风见摊到这样一个上司实在是既幸运又不幸。
用真枪打一个小时靶，这位文职人员的手估计都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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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厅，地下一层，靶场。
风见裕也第二十次装填弹夹，虎口被枪撞的通红。
他为了在上司面前展现一个勤奋的自己，无时不刻都在认真练习，一秒都不敢休息。生怕休息的下一秒降谷先生就从电梯里钻出来，冷着脸对他说：你让我太失望了，连打靶都打不好，这样也算是公安吗？
风见裕也哆嗦一下，用左手掌根抵住弹夹尾部，用力推上去，“咔哒”声响起后猛地举起枪，对准靶心。
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响彻靶场，黑泽秀明瞥了一眼风见裕也有些肿胀的手腕前部，和降谷零一起悄悄走到他背后，看向风见裕也前侧的显示器。
13发，65环。
黑泽秀明：……
降谷零：……
“他好像不擅长射击呢。”黑泽秀明后退一步，走到降谷零身侧，凑近他耳边悄声道，“我都比他厉害了。”
降谷零喉结上下一滚，没来得及说话，黑泽秀明就继续道：“不过他一秒钟都没休息，手有点不行了。”
他说完，猝不及防上前，伸手在风见裕也的右手腕轻轻一捏，训练用枪就重重掉在了桌上。
“黑泽警官？”风见裕也刚以为自己的‘勤奋属下展示计划’顺利完成了，回头就看到神情严肃的降谷先生。
「完了，该不会是我的射击成绩很差吧？」
风见裕也惶然抬头，看向显示屏。
确实很差。
眼看着风见裕也的心声就要噼里啪啦哭起来，黑泽秀明赶快将枪一抓，塞进风见手中。
“无论用什么姿势射击，在使用手枪的时候，持枪手一定要用力绷紧并打直，这样枪的后坐力就会传到肩膀而不是伤害手腕。”
黑泽秀明说完，回头看向降谷零，只见他神色不明，看上去不仅失望而且还生气。
怎么了，他难道讲错了？
不可能，这可是Xanxus教的。
失望的降谷先生说话了，“风见，22岁的时候你就学过这些，现在已经30岁了，难道还要黑泽警官再教你一遍？”
风见裕也呐呐不言。
降谷零走到风见身边，装好弹夹，带上隔音耳机，隔着透明隔板看向另一个隔间里的风见，“平常多和你的枪相处，不要害怕你的枪。”
说完，转而看向靶子。
黑泽秀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降谷零。
他眼中迸发出的狠意不像是在看靶子，而是在看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敌人。
砰——
警用手枪一次性可以装13枚子弹，黑泽秀明确定安室透是在连续击发，但他却只听见了第一声枪响。
太奇怪了。
世界没有声音，白茫茫的一片，他眼里只有降谷零和那双带着狠意的眼睛。
为什么？
“看明白了吗？”降谷零摘下耳机，看向眼神亮晶晶的风见，“黑泽警官跟你说的技巧是正确的，记得使用。”
黑泽秀明骤然回神。
他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唇。
‘黑泽警官。’
这五个音节听上去一点都不特别。
“Aki。”
“什么？”降谷零没听清。
黑泽秀明侧了下脑袋，没听清算了，“没什么……我想吃饭。”
“哦。”
风见裕也还沉浸在练了一个小时枪的悲伤中，无暇顾及两位上司之间有些微妙的氛围。
失去了风见裕也提问器的氛围开始逐渐冷场。
三人依次钻进电梯后降谷零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话题，“东京峰会的举办场地竣工了，安保措施也已经选好，只不过到时候人手可能会不够。”
黑泽秀明：“嗯。”
降谷零：……
「他好像不感兴趣。」
黑泽秀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一瞬，又迅速拉平，板起脸。
“涉谷那边的新建筑也快竣工了，建成之后就是涉谷第一高楼，名字叫做涉谷sky，分为东栋和西栋，东京峰会之后一周，涉谷sky就会开放。”降谷零声音平稳地说起那两座坐落在涉谷商业中心的高楼。
“据说里面设有十分完美的度假区，我已经拿到票了，你想去吗？”
风见裕也张了张嘴，后之后觉这个问题不是问他的，于是又闭上了。
“我一个人？”黑泽秀明蹙起眉，“一个人还是算了。”
“我有七张门票。”降谷零笑道，“想让谁来都可以。”
“喔。”黑泽秀明又闷闷不乐起来。
他气恼地拽起裤缝的线头在指尖绕了两圈，想：我怎么一个人去不乐意，七个人去也不乐意呢？
到底是想几个人去？
第163章 噩梦的颜色（3）
“叮——”
电梯响了一声黑泽秀明回过神，看向屏幕上显示的楼层。
1楼。
食堂在3楼，还没到。
“走了。”
黑泽秀明与站在电梯外的降谷零对视，疲惫地捏了一下山根，“不去3楼吃饭？”
“今天做芝士的日籍意大利人休假，没有芝士餐点，带你去我常去的餐厅吃午饭。”降谷零说着，看向一边眼神溃散，踌躇不已的风见裕也，“一起去吗？”
风见裕也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连连点头，“去的，去的！”
「降谷先生带我去吃饭耶。」
黑泽秀明跟着风见裕也离开电梯，不以为意。不就是去吃饭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警察厅的大楼里空调开得很足，三人走到外面的时候几乎被热浪掀地后退一步。
黑泽秀明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走在风见和降谷中间，活像避着经纪人偷偷出门的明星。
他思维难得放空，脑子里却不停地出现降谷零在靶场把弹匣射空的模样。
姿势标准，准度惊人，毫无瑕疵。
更重要的是那个眼神……
啊啊啊，烦死了，走开！
黑泽秀明猛地一甩脑袋，将降谷零那张脸从脑海里甩出去，鸭舌帽跟着他的动作偏移，几缕银发从里面露出来。
他又伸手把鸭舌帽拨回原位，将掉出来的银发塞回去。
可恶的组织！如果不是他们肆意炒作，他又怎么会在大热天带着鸭舌帽出门？
热死了！
“怎么了？”降谷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笑意，“因为午餐吃不到芝士所以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黑泽秀明瞥了他一眼，“你带我们去哪里？”
“咖喱餐厅，那边我经常去。”降谷零转而走进小巷。
潮湿阴凉的空气扑鼻而来，黑泽秀明微微放松绷紧的脊背，外面实在太热了！
他看着逐渐变得近在咫尺的巷口和落在巷口外面炙热的阳光脚步一顿。
不想回到太阳底下，这里好凉快。
“拐过这个弯就到了，店里空调开得很足。”降谷零好笑地看着独自缩在阴影里的黑泽秀明，觉得他有趣极了，冬天喜欢晒太阳，到了夏天却又开始怕热。
黑泽秀明瞪了他一眼，“快走。”
如果哥哥在这里，他就可以走在哥哥后面用他挡太阳了。
zero就没有这个功效，因为他只有180而哥哥有192。
zero要是能再长高一点就好了……
黑泽秀明一边想着极其无厘头的事，一边站在了点餐机前。
咖喱牛腩套餐，泰式咖喱鸡肉套餐，咖喱卷饼套餐，咖喱桑叶鸡肉饭……
这不全是咖喱吗？
他翻了几页，转头看向降谷零，“你带我来咖喱餐厅？”
“嗯。”降谷零伸手拉住黑泽秀明的手腕，将他拉到身后，“这是我最喜欢的咖喱餐厅，这边的咖喱非常正宗。”
黑泽秀明扫了一眼被抓住的地方。zero最喜欢的食物难道是咖喱吗？
“咖喱可是一种十分神奇的香料，烧坏了的菜只要加上咖喱就会变得十分美味。”降谷零点开点餐机上的图片，“其中辣味红咖喱的风味最为独特，层次感也很强，一定要试试。”
黑泽秀明僵住，“没有不辣的咖喱吗？”
“多少会有些辣味。”降谷零食指贴他的手腕，摸到了加快的心跳，“你不能吃辣？”
“我还没想好吃什么，风见，你先点餐吧。”黑泽秀明抽出手腕，绕到风见裕也身后，祈祷。
别点辣咖喱！跟我一起吃不辣的吧！
“那我和降谷先生点一样的套餐就好。”风见裕也在红得十分诱人的红咖喱套餐上点了一下，塞入纸币，点餐机呼噜呼噜吞进去然后吐出票据和零钱。
「真男人当然要和降谷先生吃一样的套餐！」
「我要变得和降谷先生一样优秀！首先从饮食上开始靠近降谷先生！」
黑泽秀明：？
没想到啊风见裕也，你竟然是zero的下属兼粉丝！
“想好了吗？”降谷零屈指弹了一下小票，“这个套餐可是这家店的招牌哦。”
我不信！黑泽秀明抬头扫了一眼正在用餐的顾客们，大部分顾客的面前都是这种红了吧唧的咖喱套餐。
还真是招牌！
他在点餐机前面停留的时间太长，连风见都意识到什么，“您不擅长吃辣吗？”
“没有。”黑泽秀明快速地在风见裕也点过的套餐上按了一下，视死如归地将纸币塞进点餐机。
纸币刚塞进入钱口他就后悔了。
不就是一个套餐吗？为什么要在这方面较劲？
幼稚。
他要重新点。
黑泽秀明拽了一下纸币，没拽动，入钱口滋溜一下把那张纸币吃掉了。
“啊……”
叮~
硬币掉在零钱区，彻底斩断了他重新点单的愿望，小票打着卷被吐出来，挂在撕票口。
黑泽秀明：……
算了，试一下好了，zero喜欢的话应该不会很辣，毕竟他在家从来没有在zero烧饭的时候吃到过辣味。
而且……景光好像也很喜欢吃咖喱……
辣咖喱大概有着十分独特的魅力，尝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黑泽秀明一边想，一边用特大号的玻璃杯接了一杯冰柠檬水。
得先做好准备，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捧着玻璃杯坐在降谷零对面，强作镇定地喝了一口。
冰凉的柠檬水没有酸味，柠檬的香气顺着喉咙落进胃里，接着随着呼吸充满鼻腔。
首先，冰柠檬水很不错。
等咖喱饭上来之后，他只需要……
“三位的咖喱已经好了，这边是赠送给会员客户的试吃新品，咖喱空心炸餐包，可以将拌好的咖喱饭勺进里面吃，请诸位享用。米饭不够的话可以无限添加。”
服务员小姐姐用甜美的声音介绍完，后退一步鞠躬离去。
黑泽秀明对着空心包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闻到辣椒的气味了！
不是吧，这个试吃新品看上去好辣的样子！
“今天运气不错。”降谷零愉快地说道，“新品试吃的机会并不是每天都有，和Aki一起外出会格外幸运也说不定，要吃吗？”
黑泽秀明：……
好吧，试一试，太辣的话就算了。
“喔。”
黑泽秀明面不改色的带上手套，扒开空心包，热气混杂着咖喱的香味扑面而来。
根本不是空心的！这里面有咖喱酱！
姜黄色的，看上去不辣的样子，热度也适中，不是很烫。
他突然开始期待起来，用勺子往里面塞米饭，然后搅合搅合，直到每一粒米都沾上咖喱牛肉的芬芳才大张着嘴咬了一口。
表皮炸得很酥，咬下去发出咔嚓一声，接着咖喱酱汁混杂着牛肉和米饭砸进嘴里，香味在口腔中爆发。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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