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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锦慌张的解释，还想说什么却看见萧炎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吴瑜那个傻小子没让你心烦吧？”萧炎笑着反问顾锦，果然把小姑娘炸得满脸通红。
“他····他很好······”顾锦没想到萧炎会把话题扯到她和吴瑜身上，一时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小子没什么坏心，就是说话不经大脑，你多担待他一下。”萧炎多年以来家长当惯了，此时竟有种替吴瑜给未来媳妇讨人情的感觉。
“萧炎，我听吴瑜说过你的很多事情。”顾锦看着萧炎欣慰的表情想起吴瑜总是在她面前提起他和萧炎从小到大的各种往事，说得最多的就是萧炎对他的照顾。和她一直以来对萧炎对印象相反，在吴瑜口中的萧炎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总是对吴瑜冷嘲热讽外加各种打击，也还是会作为一个兄长一样的朋友对自己照顾。经常说起这些的吴瑜应该从内心深处很敬佩萧炎，顾锦总是那么想。但是，如果萧炎和韩溪卓真是······那么以吴瑜的性格，他会不会接受呢？
“吴瑜一定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他从小就特别记恨我。小学的时候因为学习没我好，被叔叔说了之后跑来求我不要考一百分。被我说得哭着跑回去告状，说我欺负他。结果叔叔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因为这个事情，他好很长时间都不理我。”萧炎看着吴瑜玩游戏兴高采烈地背影，不免失声笑了出来。“后来，他觉得我一个人很可怜，又跑来找我玩，还特别大度的觉得他原谅我了。”
“呃，他好像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你小时候可怜兮兮。父母都忙，又没人管。总是一个人，他觉得对你有种使命感，需要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很少见到萧炎笑的顾锦有些惊讶于他也会露出这样爽朗的笑容，不自觉地跟着笑了出来，又想起吴瑜说过更多的关于萧炎的事情。全部都是跟自己高中三年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萧炎，没有那么冷漠事事不关心只知道沉浸在自己世界中。
“嗯，的确符合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他一直都不承认是他在烦我，觉得我需要人陪就无时无刻的骚扰。”萧炎想起自己和吴瑜这十多年的相处方式，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真是个蠢小子。”顾锦站在女友角度，却觉得吴瑜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很可爱。想来，她一开始也是被这种纯真打动才决定和他交往的。这世界太多花花肠子，一颗真心哪怕不完美也已经非常的难得了。
“顾锦，吴瑜那个傻小子能找到你做他女朋友应该是他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事情。”萧炎看着顾锦虽然嘴上抱怨着却一脸幸福的样子，明白她也是真心喜欢吴瑜。如此聪明的女孩子，一定能透过表面去发现更多吴瑜值得珍惜的东西。
“那萧炎你这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是什么？”顾锦明白萧炎是站在为吴瑜好的角度对她做出的评价，那么他呢？顾锦想知道选择了一条那么不同寻常的道路与爱人，萧炎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正确，我希望是。”萧炎明白顾锦指的是什么？他并不想隐瞒自己疑虑，亦或者不给顾锦一个肯定的回答，她会更安心。
“你········”可是答案不是顾锦想要的，她原以为他们是经过充分考虑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女孩子的天性让她以为所有的爱必须是以天长地久为基础的。她心急的想要争论，想让萧炎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赢了一局的吴瑜从操作台上冲下来，抱着她欢呼，分享胜利的喜悦，并没注意到顾锦脸色苍白。
萧炎看着放下模拟枪的韩溪卓原本喜悦的脸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转为不安，应该是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原因。他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用嘴形告诉韩溪卓自己没事。韩溪卓瞬间福至心灵么，用眼神指了指顾锦。萧炎点点头，表示被顾锦看出来了。韩溪卓感受到了五雷轰顶的感觉，自认理亏的缩到一边。想他几天前还大言不惭的觉得被吴瑜知道了无所谓，现在双脚哆嗦的都快站不稳了。
“你们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吴瑜蹦跶完想起了正事，现在时间不早了。他们刚刚又打了几场球，肚子开始咕咕叫。
“嗯，我早饿了，走。吃饭去吧。”正好结束游戏过来的李岩和林语璇听说准备吃晚饭了，李岩兴冲冲地就过来喊饿。
“走，我定好饭店咯！”早就准备多时的吴瑜振臂一挥，带着一众人出发去吃饭的地方。
韩溪卓缩萧炎身边，紧张得不知措施。萧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说道：“顾锦是个聪明姑娘。”
“我始终觉得这事要是吴瑜知道了，一准杀了了我。”韩溪卓躲在萧炎背后愁肠百结，看着走在前面一路和李岩有说有笑的吴瑜，他生怕吴瑜一转身就揍他一顿。
“没那么严重吧？”萧炎虽然觉得心惊胆战躲在他身后的韩溪卓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感，但是他所担心的事情是自己所无法理解，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觉得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的嘛。自己担心被吴瑜知道了，只是觉得后面一连串事情会无法控制，打打杀杀这种事情还真没想过。
韩溪卓惊讶的看着淡然的萧炎，他一定不知道吴瑜有多在乎他。别说韩溪卓五大三粗的，之前吴瑜还一本正经的在韩溪卓面前说要是以后萧炎媳妇不对萧炎好，他铁定要收拾那姑娘。给正在喝水的韩溪卓呛得差点背过气。但是现在跟萧炎说这些是没用的，只能自求多福希望要么吴瑜一辈子不知道这事，要么他可以接受这种关系。可是韩溪卓绝望的想，怎么可能？
“小卓，你躲萧炎后面干啥？来来来，我刚刚听李岩说你们30号晚上有球赛，我想去看。”一路和李岩有说有笑的吴瑜听说他们年末要打比赛，激动的回头找韩溪卓要门票，却发现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比不苟言笑的萧炎还慢半步。于是退到他身边，一把搂过来贱兮兮的道，“给张门票。”
“不用门票，就在学校体育馆。只是场校友赛，你想去到时候直接去就可以了。”韩溪卓被吴瑜一只手臂压着，一时挣扎不开，只能陪笑的说。
“校友赛？去年CBA拿了MVP那个人是你们学校的嘛，他也会来吗？”吴瑜一听，更加不淡定了。“还有那谁，好几个CBA的好像都是你们学校的，也会来？”
“嗯，会来。所以教练很重视，为了这次比赛他针对性的训练了一个多月。”韩溪卓明白曾经打过一段时间篮球的吴瑜对于这样的比赛激动的原因，虽然也可惜他那么轻易就放弃，但这项运动只要喜欢上就一辈子都能享受它的乐趣。
“哇哇哇！我一定要去看。”吴瑜高兴的抱着韩溪卓大叫。
“真羡慕他们。”被这种热火朝的激情感染，林语璇站到顾锦身边，无限感慨的说。
“那我们一起去看吧。很有意思，小语也一定会喜欢的。”顾锦亲密的挽着林语璇，和吴瑜一样激动的笑容跟好友介绍。
“嗯嗯嗯，比赛很有意思。你一定要去看。”李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在林语璇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也在一旁推波助澜。
林语璇看着李岩急切的样子，不由的红了脸点点头。吴瑜一看大家其乐融融，心情更加愉悦。搂着韩溪卓就往外滩走，高兴地唱起小调。
韩溪卓被吴瑜搂着脖子，不好回身，只能无奈的看了萧炎一眼。萧炎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眼睁睁的看着吴瑜把韩溪卓拖走，笑了。
第26章
到了吃饭的地方，吴瑜看着李岩和林语璇在没人安排的情况下坐在了一起，亲热的聊着天。才发现他的大计怎么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忙拉了一把自己身边的顾锦悄悄的在她耳边说：“怎么林语璇和李岩开始眉来眼去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可以勉强的，早跟你说你不听。”顾锦对于自己男友的这种傻劲早就习以为常，递了杯果汁给他让他转转神。
“唔，原本还说介绍给小卓的。”吴瑜捧着果汁不死心，看了一边情意绵绵的男女，又看了眼两个默默无语的单身汉。一时热血上头，对着李岩就来了句：“李岩，你得给韩溪卓介绍个女朋友，小卓多可怜。”
“啊？韩溪卓有女朋友啊。”李岩听见自己被点名说给韩溪卓介绍女朋友，怪异的回了一句。
一石激起千层浪，吴瑜刚喝下去的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他猛地憋住，呛得快把肺咳出来。吓得顾锦在一旁忙帮他顺气，又是递纸巾又是拍背的。另一边韩溪卓满脸冷汗，瑟瑟发抖的望着吴瑜。萧炎无言的捂住了额头，他几乎能猜想韩溪卓一定在李岩面前说过他们的事情，又不好说得太清楚，于是就把他说成是女的。现在看来，说的时候韩溪卓一定没料想到会出现今天到修罗场，看他的脸色简直精彩纷呈。
“小卓····你有女朋友了？····等等····你有女朋友为啥不告诉我。”吴瑜回过气，一脸哀怨的看着韩溪卓，表情纠结的如被出轨一般。
“我···我···我·····”韩溪卓直接想掘地三尺就此消失，他完全没想到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看着在场除了萧炎人人盯着他想求一个答案，他不知措施的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逃命的出口。
“你有女朋友都不告诉我？韩溪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哥们？快说，是谁？”吴瑜看他有口难言，更加生气，绕到韩溪卓面前瞪着眼睛追问。顾锦想拉住他，却只拖住了衣角就被挣脱开。
“吴瑜，我·····”韩溪卓满脑子混乱，有那么一刹那他差点就说出了萧炎的名字。
“你别逼问他了，这傻小子追了那个姑娘大半年人家还没给回复。现在告诉你，要是没结果岂不是很丢脸。”萧炎站到韩溪卓身边，假装无意识的把韩溪卓往之身后一藏。替韩溪卓一边解围一边堵吴瑜的话头：“我本想叫他跟你学学怎么花样百出的追顾锦来着。”
“花样百出的追我？”顾锦一直跟在吴瑜身后，想着要是吴瑜犯傻过头自己还能阻止他，结果听见萧炎这么说皱起眉头看着吴瑜。
“我····我没有花样百出···小锦。”吴瑜被萧炎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只顾忙的跟她解释，完全忘记了韩溪卓的事情。
萧炎深叹了口气，听见自己身后韩溪卓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萧炎向后探到了韩溪卓的手，紧紧握了几下又放开。
正好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吴瑜马上打哈哈招呼大家上坐吃饭，也不提韩溪卓女友的事情。殷勤地给顾锦夹菜，忙东忙西的照顾着她。顾锦知道他是做贼心虚，就安心受着。余光里发现萧炎一脸含笑的看着她，她给了萧炎一个肯定的眼神。嗯，竟然高冷冰山也会维护别人了。
吃到中途吴瑜电话响，他退出包间去接电话。韩溪卓被李岩缠着问比赛的事情，林语璇也出去打电话。萧炎觉得有些闷，就去露台吹风。十二月低的江风已经很冷，他裹紧衣服看着眼前的迷离不清的灯光。楼下也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江面上偶有大船驶过，汽笛呜呜的响。他木然的看着眼前，大脑中一片空白。这不是他熟悉的世界，太繁杂太吵闹太多人，他不习惯。
“萧炎？”
听见背后小心翼翼的叫唤声，萧炎回头看见顾锦出来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我出来透透气，里面有点闷。”萧炎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他们班聚会，他一时没收住在顾锦面前喝醉了。
“嗯，我也出来透透气。”顾锦笑了笑，走到萧炎身边看着江景。时而江风吹起她的长发，带起一阵幽香。
萧炎不知道跟她说什么，高中三年他们也没说上几句话。只能默默不语的坐在室外的休闲椅子上，呆望着眼前的景色。
“韩溪卓初中的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顾锦走到他旁边坐下，和他一起看着高楼林立的对岸，一座座被点亮的房子。明明很绚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寂寞感。
“他那时候仅仅出现在你面前，你都觉得会被照亮。”顾锦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时候他真的是不可一世的，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想象吗？他总是笑嘻嘻，无忧无虑。比赛的时候，那怕偶尔的失利也可以很快的带领大家重整旗鼓，赢得胜利。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们那场比赛输得很惨。我本来是陪朋友去看球赛给他们对手加油的，却不自觉的被他们震撼。下半场最后十分钟，二十多分的差距，一般人很容易就放弃了吧。可他偏不，队友已经人心涣散他还是一个人支撑着。用行动告诉队友，不能放弃。那种绝望里挣扎着去寻找希望的感觉，真的·····真的让人很感动。他们最后赢了，全场欢腾。任何时候你看见他，好像都没有绝望两个字。他目光坚定，相信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不会畏缩不前不会犹豫不决。你看见他这样的努力着，不自觉也会想像他一样，那怕再坚持到最后一秒也好。不到比赛哨声响起，绝不轻易认输。”
说着，顾锦好像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悠然地笑了起来。萧炎看着她，脑海里努力去拼凑自己不曾见过的韩溪卓是什么样。
“后来，他家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不再笑甚至不再说话。曾经的朋友一个也不联系，到了高中不再打球。我听初中的朋友说，他们在街上遇到他都不敢上前打招呼。觉得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让人觉得冰冷。我听吴瑜说，他后来开始打球才稍微好一点，慢慢又开始笑了起来，表面看起来也是没有任何忧虑的样子。但是碎裂的东西就算修补完整了，还是会有裂痕。他已经没有那么义无反顾，做事情前总是畏畏缩缩。被人表白也是不知所措，只能转移话题拒绝别人。有时候我想起他初中的样子，看见他现在的笑都会害怕。总觉得那是一种强撑出来的伪装，生怕那一天他再次碎裂。可是，我相信他前面十几年的坚强不会一瞬间消失不见，他依然很坚韧依然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刚刚他比赛的时候，又让我想起了五年前他的样子，光彩照人。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萧炎仔细听完顾锦波澜不惊的讲述，却在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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