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卓苦笑的摇了摇头就陪白梓晴玩着她的一堆毛绒玩具,不一会书房的门开启白康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对着韩溪卓道:“小卓你进来一下。”
韩溪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安抚好白梓晴进了书房。
“你姐姐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她让我问问你的想法。”白康看着韩溪卓,口气里没有了一贯的劝解,开门见山的说。
“姐夫,我觉得一个人很好。”韩溪卓面无表情的回答。他明白白康已经没有了耐心,从一开始的循循善诱到发狂怒吼再到现在,他的压迫感已经变成了倦怠。
“你要为了他一辈子孤身一人?我让你和他分手,不是让你一辈子等着他?”那么长时间以来白康第一次说出了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我没有在等他,我只是在等我自己忘记。”韩溪卓看着白康狼狈的样子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姐夫眼中他和萧炎的感情必须是等价交换才算爱?明明他自己为了姐姐也是奋不顾身过的,但换个长辈的角度他却一再苛责他们感情付出的多寡?
“那你什么时候会忘记?”白康看着韩溪卓的目光开始颤抖,他没有想过当初一切的算计换来的还是这样一个结果。
“永不。”韩溪卓冷冷的回答他,既然白康不能理解他和萧炎,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再向他证明什么。
“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白康痛苦的问,他这一分钟明白自己是彻底输了。终究没有得到一个两全的完美结局,他让自己和韩溪卓都两败俱伤。
“这不是折磨姐夫,如果这场爱恋是折磨,那么我愿意一辈子在这种折磨中活着。”韩溪卓看着白康的自信消散笑了起来,谁又能为别人的人生下定义呢?
第二天吴瑜莫名其妙的跑到韩溪卓面前神秘的说:“今早小锦给我打电话了。”
“你们不是天天都通电话的吗?”韩溪卓笑着反问。
“不不不,这个不是重点。”吴瑜认真的看着韩溪卓语气沉重的说:“她说遇到萧炎了。”
“哦····”韩溪卓在听到萧炎的名字的时候,心脏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他瞬间忘记了呼吸。但看着吴瑜一脸担心的表情,他只是淡淡问道:“他还好吗?”
“嗯···小卓你仔细听我说哈。”看着韩溪卓云淡风轻的表情,吴瑜特别不放心的把他带到休息室坐下后认真的说:“小锦说他交了新的男朋友,好像是他同学。小锦在他们学校遇见的,两个人很恩爱的样子。”
“是吗?”韩溪卓听完低下头,纷乱的思绪让他觉得难以思考,片刻后他抬头笑着说:“挺好的,有人照顾他挺好的。”
“小卓···”吴瑜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样子鼻子发酸,他难过的说:“你忘了他吧。”
韩溪卓抬眼看了看吴瑜,他脸上的担忧和白康的无奈重叠在一起。他们都叫他忘记,但是他们错了,不是他不想忘记,是他根本做不到。就算这样···就算这样···
“好。”韩溪卓笑着回答道。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韩溪卓突然接到了果果爸爸的电话,那个让他恍惚的声音电话里不住道歉,说他工作调动要离开这个城市了。韩溪卓约他下班后来办理果果的退费手续,那天他一直等到天黑才等到那个男人匆匆而来。
“对不起,对不起,工作交接的事情耽搁了。”男人走进办公室气息不稳的说道。
“没关系。”韩溪卓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坐在他对面等他平复喘息。
“谢谢。”男人低头道谢,他喝水的瞬间目光突然落在韩溪卓身后的墙上呆住了。
韩溪卓看着他突然慌乱的样子转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办公桌一侧的墙上,那里挂着他和萧炎去塞班岛玩的时候本送他的挂饰,那时候本说这个心想事成。他一直很宝贝的收藏着,每次看见都暗暗许愿,希望他和萧炎可以一直相伴终生。回来以后,他总是随身带着,没事的时候总是盯着它想萧炎。
“教练···那个是···”男人莫名的声音颤抖盯着那串挂坠眼中近乎癫狂。
“别人送的礼物。”韩溪卓笑着回答。
男人听完他的回答后在沙发上像是发羊癫疯一样的颤抖起来,他无助的样子让韩溪卓惊恐不已。
“先生,你没事吧?”韩溪卓抓起电话准备打急救电话。
“没有···对不起···我···一时心绪不定。”男人抬着手阻止韩溪卓打电话,他困难的开口急促喘息道。“不好意思,我一会就好。”
“好的。”韩溪卓退回到沙发上,小心的观察着男人。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他慢慢平静下来。韩溪卓看他调整了一会呼吸以后恢复到常态,就问道:“你还好吗?”
“对不起,我失态了。”男人充满歉意的笑道,说完却低下了头,半晌以后他再次抬头看向那串挂饰仔细看了很久。
韩溪卓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该从何搭话只能一言不发的坐着。男人从那串挂饰上收回了目光,看着韩溪卓一脸真心关切的表情不由的一笑说道:“教练有空听个故事吗?”
“嗯,你有什么心事需要倾诉的话,我愿意听。”韩溪卓正襟危坐,等着男人开口。
男人看韩溪卓无比郑重的样子,微笑着思索了一下缓缓说,十年前我在美国留学。一开始选的专业非常不习惯,但是导师待我特别好,他指导我重新选择专业和转校。如果不是他我的留学生涯可能半途而废,所以我对他非常感激。于是有个假期他拜托我去照顾他独自在家的孩子,我想都没想就去了。那个孩子正好在读10年级,因为母亲早亡父亲疏于照顾所以性格非常孤僻。我从小在一个大家族长大,亲人间彼此相亲相爱。那个孩子让我十分头疼,他经常故意作弄我。不管我是辅导他作业还是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总有数不尽的花样来让我难堪。我束手无策求助家里的人,学心理学表亲和我说他是典型的童年情感忽视造成的创伤。然后我按照他教我的方式一点点来化解那个孩子对我抗拒的心理,让他更好的接受我。只是我没想到这种感情会被他误会,让他···爱上我。
说到这里男人看了韩溪卓一眼,发现他依旧专注的听着,沉静如水的面容上不带一丝涟漪,给了他继续讲述下去的勇气。
我以为只是他从没人关心过所以产生的错误感觉,同时他父亲的原因我根本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一个月后我不告而别,他找到我学校死活要和我在一起,我给他父亲打电话。谁知道他做访问学者去欧洲了,希望我照顾他一下。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他留在宿舍,他表示只要我不离开他我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我的专业课程非常繁重根本没法好好照顾他,但他只是在宿舍玩游戏看书等着我。哪怕我每天都只是买热狗给他吃,他也毫无抱怨。我···好像养了个小动物···开始有了牵挂···有了想念,每天都担心他过得好不好,怕他在宿舍无聊给他带了很多书和游戏···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原来是爱。
男人说到这里低下了头,好半天后抬起头痛苦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只是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我···”
“没关系。”韩溪卓大概知道故事的结局了,看着对面的人那么痛苦的样子,知道他娶妻生子而现在已经离婚,这个故事应该是个悲剧。
男人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又说到,最终我们还是过界了。有了不该有的幻想,以为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直到被他父亲发现我们的关系,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愧恨。我去和他说分手,他说我要敢抛弃他,他就自杀。我们在雪天相拥,波士顿那天的雪下得非常大。后来我答应他带他来中国,于是我一毕业就赶回来想和家里人说清楚。这是我无知的天真,全家族简直翻天了。然后···我还是没有能力去抵抗所有建立在爱与关心名义下的责任,我再没联系他,结了婚。用一个问题去解决一个问题,把自己的人生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串挂饰。”男人说着看向韩溪卓后面墙上的挂饰道。“有一年圣诞我和他去他母亲的家乡,他送过一串给我。那是那边土著民的特产,只有本地人的亲属制作。他说那边的传说这收到这个挂饰的人许的第一个愿望可以让相爱的人永远不遗忘不分离,他当着我面许愿把挂饰送给了我。只是,我···我没保管好··遗失了。我也想过去再买一串,可是根本没人知道这个是什么。所以···我刚刚看见的时候,失态了,对不起。”
韩溪卓听完起身去墙上把挂饰取了下来递到男人手上,笑着和他说:“要是你不介意这个送给你吧。”
“可是···”男人捧在手里不知所措的看着韩溪卓。
“没关系,我也是出去玩的时候别人给我的。”韩溪卓退回到沙发上坐下,思考了一会说道:“不能彼此相守并不代表爱就不存在了。”
“谢谢。”男人诚恳的低头道谢。
第72章
第二天吴瑜听说这件事情感慨道:“所以结婚还是要擦亮眼睛,不然带着小孩子一起受罪。”
“嗯嗯嗯,大少爷你眼睛最亮堂,发现好媳妇立马收了。”韩溪卓笑着打趣他。
“那是,不枉费我在小锦她爹的菜刀下跪了一天嘛。”吴瑜得意洋洋说完,发现韩溪卓一脸惊讶的表情盯着他,忙换了话题。“还好他走了。”
“人家没怎么你嘛,为啥你总是针对人家。”韩溪卓看着吴瑜刻意隐瞒自己已经泄露的秘密笑出了声。
“唔···你没发现吗?”吴瑜收起了嬉闹一本正经的看着韩溪卓。
“发现什么?”每次吴瑜拿出姿态想要严肃讨论事情的时候,韩溪卓都是觉得他非常不靠谱。
“他某些时候看起来非常像萧炎,所以你经常跑出去看他。”吴瑜盯着韩溪卓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你错了,没有任何人像萧炎,萧炎也不像任何人。”韩溪卓摇摇头说。怎么会忘记,萧炎小心翼翼的问自己有没有比别人更好的时候。那种复杂的眼神期待又害怕答案的感觉。是啊,这世界上70亿人呢,可是谁会想他呢?像他那么独立又脆弱,像他那么清醒理智又胆小迷惘。也不会像他温柔的亲吻自己,像亲吻全世界。不会再有人像他,是自己所有的快乐与痛苦,是所有的爱恋与欲望,是所有的笑容和眼泪。
“小卓···其实萧炎真的很爱你的。”吴瑜看着韩溪卓哀伤的表情不由的说道。“从小到大,我没见过他在乎任何人胜过你。”
“那你还因为我们在一起把我打进医院了?”韩溪卓看着吴瑜笨拙的安慰自己,他笑了出来和他翻旧账。
“不是,不是,我不是阻止你们在一起,我是怕你们不幸福。”吴瑜听见韩溪卓又在提他的唯一一件不厚道的事情愧疚的说。“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都可以有幸福的家庭,我们的孩子也会做朋友,没想到···没想到····”
“我和萧炎很幸福的。”韩溪卓笑着拍了怕吴瑜。“比你还要幸福呢。”
“我知道。”吴瑜对于韩溪卓这种撒狗粮的行为狠狠的表达了鄙视,某次他缠着韩溪卓问萧炎到底哪里好值得他这样念念不忘的,韩溪卓想了一想就和他说了他们的日常相处。吴瑜对于他们这种相处方式深有体会,带到自己时时照顾顾锦学习自动隐身的苦涩拉着韩溪卓又吐了一晚上苦水,从那天开始他和韩溪卓的友情再次升华为对于学霸伴侣的怨气相互开导上。
白宗泽开始读小学以后来训练营的时间减少,韩溪卓对于不用每个星期到姐姐家报道一次松了口气。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得特别快,结束了一天的教学看着孩子们道别后四散而去。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下雪花,他抬起头看着灰白的的天空中飞舞的雪片想起他和萧炎在大雪里相拥。那时候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他只记得压在他身上的萧炎眼中有全夜空的星光。
“又在发呆。”吴瑜丢了件外套披他身上,一把关住了韩溪卓面前的窗子。
“刚刚李岩打电话给我,叫我们去他家吃火锅。”韩溪卓看着吴瑜骂骂咧咧挨个去关窗子,笑着和他说。
“不去不去,我们两个孤家寡人为什么去看他们秀恩爱。天地不公啊,我们想见爱人一次都难。他们倒好,工作在一个学校,回家还在一起。不去!”吴瑜跑了一圈把所有的窗子关死,回到韩溪卓身边道。
“你这···人家一片好心被你说得那么不堪?”韩溪卓帮着他一起做关门的准备。
“我不需要这种好心,小卓你陪我!明天正好休息,去我家喝酒。”吴瑜拽住韩溪卓说。
“你还敢约我借酒消愁?”韩溪卓苦笑的把吴瑜的手从自己胳臂上扒拉下来。“这种天气该回家睡觉,想见的人梦里就可以见到。”
“唔···好吧···”想起上次两人喝醉的下场,吴瑜戚戚然的放弃了。
韩溪卓看他垂头丧气的走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再次看了看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心想今晚希望可以梦见萧炎。结果他没梦见,等再次见到吴瑜的时候,吴瑜一脸贼笑的和他说顾锦要回来过圣诞。
“恭喜你了。”韩溪卓感受到他的喜悦,笑着说。
后来韩溪卓接到顾锦约见面电话的时候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虽然顾锦只是说想和他谈谈但是刻意避开吴瑜,韩溪卓猜想谈话的内容应该是和萧炎有关。
“顾锦,好久不见。”韩溪卓去到顾锦约他的地方才发现竟然是四年前她和吴瑜吵架的时候韩溪卓把她带进的咖啡吧。
“韩溪卓,你还好吗?”顾锦的长发及腰,眼睛中的古灵精怪变成了沉静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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