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一把刀砍向小李子拽着太医的手,小李子下意识的缩回了拽着太医的手,只听方才那守卫对太医道:“皇上还在等着。”
太医也被守卫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到守卫的话,顿时反应过来,点头道:“是是是,我这就进去了。”
说罢,再也不看小李子一眼,进去了。
小李子一看,顿时急了。
而这时,那守卫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怕告诉你,宫中的太医都在这里边儿,你想找太医,怕是要请示皇上才行了,不过嘛,皇上说了不见皇后,自然也不会见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所以,快滚吧!”
小李子想要再试图让守卫帮他禀报皇上,但是又记挂着皇后娘娘没人照顾。
他看了眼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守卫,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回到永安殿。
童茧脸通红,从刚才小李子离开后,高烧就一直没褪下去过。
小李子焦急的打了凉水,打湿汗巾敷在童茧额头上。
一整夜,小李子都在照顾童茧,没有休息过,到了第二日一早,童茧额头上的温度终于消下去了一些,虽然依旧烫,却没有昨夜那么可怕了。
小李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端起水盆出了房间,刚出了房间,便看到几个太监焦急的往外边儿跑,一脸焦急慌张的样子,小李子皱了皱眉,直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连忙拉住一个太监询问,然而那太监看到他,顿时没好脸色,翻了个白眼离开了。
小李子不明所以,又怕出什么事,便端着水盆往门口走出。
还没走近,便听到守在殿门口的侍卫厉声道:“皇上下令,让皇后娘娘好好在永安殿思过,这段时间,永安殿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准踏出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哐当”一声,小李子手中的水盆摔落在地。
他连忙走上去,焦急的询问侍卫为什么。
然而他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侍卫根本不懂他的意思,以为他想跑出去,直接将小李子一脚踹了回去,小李子倒在地上,头刚好磕在殿门口的门槛上,脑袋短暂的晕了一瞬间。
这时,太监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完了...”
“皇上还派了侍卫来把守,我们准备好的退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其中一个太监猛地看向小李子,仿佛要吃了小李子似的一脸狰狞:“李公公,当初是你向我们保证的,只要跟着皇后,前程似锦,现在皇后娘娘都被陛下关在永安殿思过了,你说,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
太监们吵嚷起来。
小李子愣愣的听着太监们的话,心却越来越凉,他当初是说过这样的话,可这些太监当初找上来,千求万求说一定会好好伺候娘娘,他才留了这些太监。
而这些太监呢?
娘娘不过是被陛下罚了思过,就开始想着离开,开始责怪他,让他给个解决办法了。
小李子不相信娘娘会推易微公子,就算娘娘真的推了,也定是易微公子说的话太过分才让娘娘忍无可忍。
但这些话说给太监们听,太监们不会听也不想听,他们把怒火全都发到了他身上,而现在的他却没有什么应对方法。
想到这儿,小李子默不作声的站起来,拿起不远处的空盆往童茧的寝殿走去。
从这日起,太监们全都罢工了。
永安殿在短短三日里就变得脏乱无比,而小李子,除了每日到了饭点时会来拿饭,其余时候都待在寝殿伺候童茧。
有太监好奇童茧怎么三日了还没好,趁着小李子去拿饭的时候偷偷进寝殿看了眼,却吓得连滚带爬出了寝殿,别的太监也不知道他进了寝殿,问他怎么了,太监也只是摇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从那以后,他总是离皇后所住的寝殿很远很远,能不接近尽量不接近,当然,这是后话。
小李子拿着馒头,囫囵吞下去,回到永安殿。
他来到童茧床前,看着床榻上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的童茧,恐惧的眼泪从眼眶中滚下来。
他目光所及之处童茧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红色的点,看起来异常恐怖,小李子的嘴巴无声的张合了几下。
娘娘,您快醒醒...
然而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两日后。
小李子拧干汗巾的水,给童茧擦拭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现在看到童茧皮肤上的红点已经相当淡定了,小李子面不改色的擦着。
这时,他神色突然一凝,紧接着凑近了去看,在看到童茧皮肤上的那个脓包时,愣住。
良久,他的手颤抖的伸过去。
没碰到时,又缩了回来。
不行!
他还以为娘娘皮肤上的红点只是发热反反复复,太热了的缘故,只要他细心伺候,皇后娘娘肯定能好。
所以小李子这三日几乎没怎么睡觉,除了吃饭外一直守着伺候娘娘。
可娘娘皮肤上的红点都已经开始转变成脓包了,明显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叫太医的话,娘娘真的会...
小李子想着,忙不迭的往寝殿外跑。
然而他还没跑两步,脑袋出现一阵眩晕,随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永安殿的某个远离童茧寝殿的小角落。
“啊啊啊!”一个太监突然尖叫起来。
房间里另外两个太监顿时不满的喝道:“你有病吧,叫什么叫!”
那太监却带着一脸恐惧之色盯着自己的手臂,结结巴巴的道:“红...红点...”
这个太监,正是那日好奇之下溜去了童茧寝殿却被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去的那个太监,另外两个太监见他这幅恐惧的模样,疑惑的凑过去。
然后顺着那太监的视线看向太监的手臂,太监骨瘦如柴的手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点。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就这么一个小红点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他们不明白,而手臂有红点的太监越想越害怕,尤其是想到自己满身都是红点的时候,更怕了,他脸带恐惧啊啊的大叫着跑出了房间。
两个太监想着反正没什么事,就跟了出去,跟在那太监后边儿。
然而那太监跑的太快了,他们跟着跟着,那太监就消失了,最后,他们只能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疯了吧。”太监不在意的说着,忍不住埋怨,“这样下去,疯也是迟早的事情,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解除永安殿的禁闭。”
“谁知道呢...我看啊,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不但不会解除禁闭,说不定还会废后。”
“废后?你从哪听说的?”
“昨儿个我去问了门口的侍卫,你猜那侍卫怎么说的?那侍卫说易微公子这两日一直在梦魇,晚上也睡的不安宁,掉进水里,去了易微公子半条命,没有皇上在易微公子根本睡不着,所以这两日,皇上连早朝都没上,一直陪在易微公子身边,你觉得,就依皇上对易微公子的紧张劲儿,皇上会不找皇后娘娘算账?”
顿了下,太监又神秘兮兮的道:“而且据说,皇上的确表现出了要废后的意思,为了安易微公子的心...”
两个太监说着,丝毫没注意到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就在皇后寝殿的后方,离童茧的床榻仅仅一墙之隔。
而床榻上的童茧,此时正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帐幔,听着两个太监的话。
废后...
原来,他在尤易寒的眼里,竟然是这么轻易就可以废掉的吗?
甚至不听他的解释,认定是他故意推的尤易微...
童茧扯了扯嘴角,随后,再次晕了过去,床榻边的不远处,小李子躺在地上闭着眼,而小李子左边脸颊处,出现了两个红色的点,只是这两点很小,不仔细看可能都看不见。
另一边。
尤易寒看着眼前的太医皱眉道:“什么事情?”
如果小李子在的话,定然能看出来,这个太医就是那日他过来想见皇上时,在外面碰到的太医。
太医犹豫了下:“五日前,臣赶来易微公子这儿,进来前碰到了个小太监,小太监说有人生病了,想让臣过去给那人治病...”
尤易寒顿时沉了脸:“朕说过了,现在不论是谁要请太医都不许,所有的太医都要留在这里给易微看病!”
太医吓得抖了下,却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那个小太监似乎是个哑巴...”
第九十七章 他想他
“你说什么?”尤易寒瞳孔一缩,声音沉沉。
太医抖得更厉害,都不敢说话了。
只听尤易寒又沉声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那个小太监似乎是个哑巴,臣怀疑...那个哑巴小太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而小太监让臣妾去医治的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据那个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五日。
最开始的时候,太医那时候太忙,没时间说,后来拖的时间越久,就越不想说了,觉得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再说也没什么用。
太医其实本来都不打算说的。
但是不说又一直记挂着,再加上皇上又吩咐了他们在易微公子好之前不准离开,所以他也没法过去看看,可是想到万一可能是皇后的话...
虽然皇后现在看着好似面临废后的危险,可万一日后和皇上和好了呢?
那他的行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岂不就是凉透了?
所以思前想后,太医还是来跟皇上说了。
果不其然,太医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阵风从他旁边扫过,然后便看到皇上越过他大步往外面走去。
太医呼出一口气,擦了擦汗。
还好,还好他说了,虽然晚了五日...
尤易寒沉着脸大步往外走,快要走到门口时,有声音在后边儿喊:“皇上...皇上!易微公子醒了,在喊您呢!”
尤易寒脚步一顿,脸上出现犹豫之色。
而这空档,身后的太监已经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道:“皇上,皇上您快跟奴才回去看看吧!易微公子正在哭闹呢,说您不在他害怕!易微公子浑身都在冒冷汗...”
听到这话,尤易寒脸上的犹豫之色不再,转身朝尤易微寝殿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尤易微哭喊着兄长的声音,尤易寒的脸上瞬间起了担忧之色,他大步走近寝殿,走向正被一堆人围着的尤易微。
所有人看到尤易寒来了,纷纷跪下。
尤易微看到,连忙伸出手,带着哭腔喊道:“兄长您终于来了!”
他的脸很是苍白,嘴也没有任何血色。
尤易寒见此,走过去,任由尤易微扑向自己,尤易微把头埋进尤易寒的怀中,浑身颤抖,声音带着恐惧之色:“兄长,易微方才又梦到易微被水淹死了,水不住的向易微涌来,易微好害怕...”
“别怕...”尤易寒边轻拍着尤易微的背边轻声安慰。
因着尤易微的话,尤易寒再次不可避免的想到那日的场景,他听到小太监说易微被童茧推下池塘的时候,整个人犹如堕入冰窟。
易微在小的时候差点被水淹死,从那以后,易微就特别的怕水。
所以他急匆匆的来到池塘,跳下去将尤易微救了起来。
那个时刻,他对童茧失望透顶。
他是喜欢童茧的,所以他一次次容忍童茧撒谎污蔑乃至对易微动手,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是有些无法忍受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水面上没有易微身影的时候,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尤易寒回过神,手拍着尤易微的背。
脑海中闪过方才太医说的话,尤易寒抿了抿唇,眉头紧锁,如果童茧真的生病了的话...
这时,尤易微的声音再次响起:“兄长,你不要离开易微好不好?”
怀里的尤易微,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尤易寒想都没想,低声道:“好。”
尤易微破涕为笑,抬起头,正要跟尤易寒再说话时,尤易寒神色突然一凝,看向尤易微的侧脸,忽的,他伸手擦了擦尤易微的脸。
“兄长,怎么了?”尤易微一脸疑惑。
擦不掉。
之前易微的脸上有这个红点吗?
好像没有吧...
尤易寒皱了皱眉,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了,但是他并没有纠结多久,不过是脸上多了个红点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摇了摇头:“没事。”随即问尤易微:“你感觉身体如何,还像之前一样浑身无力,没有精神吗?”
尤易寒看着尤易微依旧苍白的脸颊和嘴唇,看起来像是比之前还要严重了似的。
此时,尤易微却朝尤易寒露出一个笑来,“嗯!兄长,我感觉我好多了,兄长去处理奏折吧,不用管我了。”
然而尤易微越是这么说,尤易寒就越觉得尤易微有事。
“不必。”他沉声道:“奏折什么时候都可以处理,朕现在陪着你。”
尤易微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
就这样,尤易寒陪着尤易微聊天说笑,两个时辰后,尤易寒坐在床榻边看着尤易微闭着眼睡着了,他给尤易微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离去。
出了寝殿,他招来太监,吩咐道:“让陈大夫去给皇后看看病...”
话音未落,祁杓急匆匆的走来,听到尤易寒的话,连礼都忘了行,“皇上,等一下!”
“怎么?”
“不能让陈大夫去!”祁杓焦急道。
尤易寒皱眉:“为何?”
“因为陈珏是陈国的皇子!”
尤易寒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祁杓一想到陈珏是他请进宫来的,就浑身发寒,他这是引狼入室啊!
陈国的关系虽与他们不差,却也并没有多好。
应该说,两国势均力敌,所以两国处于一个微妙的和平中,虽然安国也有派眼线去陈国,但各国派眼线本就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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