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嗯……原生黑色吧。”
陈修远轻笑了一声,似是不太认同,他又问:“哥,你打不打游戏?”
“我以前玩过吃鸡。”周岁淮以前读书的时候喜欢玩CF,经常去网吧泡着打游戏,后来空闲时间渐渐少了,也偶尔会玩一些枪战手游。
“那我们一起上分吧。”陈修远说。
周岁淮应了声好:“那我得先更新。”
陈修远:“好,我等你。”
这游戏更新一次要很长时间,周岁淮更好之后给陈修远弹了个消息,两个人便上线组队双排。
周岁淮已经很久没玩过吃鸡了,他手有点生,前两把都落地成盒了,等到第三把的时候,他开局刚枪拿了两个人头,渐渐找回了些手感。
陈修远吃鸡很厉害,他喜欢玩大狙,周岁淮喜欢玩突击枪,正正好组成双排队伍上分,一晚上打得酣畅淋漓,不亦乐乎。
“嗯……哥,那明天等你回家了再视频吧。”说完晚安后,陈修远又补了这么一句话。
周岁淮停顿了一会,说:“我家里肯定很多小孩,到时候再看看方不方便吧。”
陈修远说了声“好”,才恋恋不舍地挂了视频。
手机里的声音倏地停止,周岁淮还因为刚刚最后一局吃鸡局而隐隐激动,等到情绪退下来之后,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难耐的孤单。
这种情绪在黑夜里本就格外猖狂,更别说在喧闹戛然而止后还会发酵,周岁淮起身,外套都懒得穿,生生扛着冻在床边抽了一根烟。
夜色吞噬掉了白色烟雾,只有尼古丁在舌尖留下了味道,猩红的烟头燃烧着,反复被吸气给点亮,周岁淮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起身把烟头按灭在了床头的垃圾桶里。
他喉结微动,一根烟抽完,不见半点困意,正要点燃第二根。
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倏地亮起,周岁淮够到手机后,叼着未点燃的烟,懒洋洋地解锁了手机。
是陈修远给他发了条语音。
“哥,你明天回家注意安全,晚安啊。”
明明已经在视频里说过,还要再重复一遍。
陈修远十八岁,很会这种挑逗的小把戏。
周岁淮二十四岁,见惯了这种小把戏。
但他还是把陈修远的这条语音重复听了两遍,然后取下了嘴里的烟,躺回被窝里,动作缓慢地回了两个字:晚安。
陈修远最近在老宅过得处处不顺心,每天不是被老爷子数落,就是被陈中正数落。
陈中正很烦躁,他讨不到老爷子喜欢,经常借老爷子随口的批评发挥起来,把陈修远给臭骂一顿。
陈修远忍了好几天,硬生生忍到过年那天。
大年三十晚上,陈修远的叔叔赶了回来。
他们父子俩年前陪老爷子一个多礼拜,比不得人家赶回来陪一个晚上,陈修远觉着无趣,吃完饭就要回房间去。
“陈修远,守岁。”陈中正端着茶杯,冷声道。
陈修远的步子顿在了楼梯处,他无语道:“现在才八点。”
“八点你就回房间去干什么?”明明是大过年,陈中正语气却更冷硬,陈修远懒得搭理他,自顾自上楼,进门之前,他还听到楼下那位叔叔在说他脾气可真够大的。
没听清陈中正回了句什么,反正语气不是很好就是了。
陈修远忍了好些时日,爆发的原因是大年初一那天,陈中正当着老爷子的面逼他去留学。
“你到底还想浪费多少时间?天天弄着不上台面的东西,丢不丢人?!”
“怎么又说回这件事了?你是听不懂我的想法吗?”陈修远霎时没了胃口,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我说了不想学金融。”
“你什么态度?”陈中正喝道。
老爷子脸色也不太好看,倒是一旁的叔叔一副看戏的样子,让人很是恼火。
陈修远举手做投降状:“行了,年也过完了,我懒得跟你们说,我先走了。”
“陈修远!你敢走试试?”陈中正也把筷子一摔,这两父子发起脾气来动作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陈修远扭头看了他一眼,似喃凮乎是在挑衅。
如愿看到了陈中正气得铁青的脸色,陈修远快步出了门。
老宅这边很难打车,陈修远从车库里开了辆低调的小奔回家。
他坐电梯上了楼,却发现家门下的缝隙里透出了一道熟悉的光。难道是周岁淮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
陈修远狐疑地打开门,动作有些谨慎,该不会有贼吧?
在脑海里脑补了千万种情况和原因的陈修远,看到缩在沙发上睡觉的周岁淮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是回家了吗?
周岁淮觉浅,大门的动静很快让他醒来。周岁淮打了个哈欠起身,揉了两下眼睛,才缓缓看向门口的人。
这一眼直接把他的睡意给驱散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没回去?”
陈修远走到沙发边,帮他把滑落到地上的毛毯捡起来,搭在周岁淮脚上,问:“不是在家里过年吗?”
自己孤身过年不是最惨的,被弟弟撞破这份可怜和狼狈才是最惨的。
周岁淮脸色有些苍白,躲开陈修远的手后,说:“我下午的车,才进屋呢,太困了,直接睡着了。”
陈修远看了眼他身上的睡衣,缓声问:“那你的行李呢?已经收拾好了吗?”
周岁淮只好顺着话说下去:“已经收拾好了,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
他逃避话题的态度太明显,陈修远从毛毯里找到他的手腕,握住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说:“哥,哪有大年初一坐车回来上班的啊?你别骗我,你早上洗好的衣服还晒在阳台上呢。”
周岁淮被他卡住脖子,只得仰头顺从着他的动作。
听到陈修远这么说,周岁淮轻轻叹了口气,说:“知道了就别说出来呗,让哥多难堪啊?”
“不难堪。”陈修远按住他的脊椎骨,轻轻顺着摸了下去,“就是很可怜。”
可怜到我实在是忍不住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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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有加更哈!
第24章 吻
周岁淮几年前就不再回家过年了,被扫地出门的难堪实在是让他没法再回家接受一次羞辱。
原以为日子久了,自然可以消化习以为常的孤单,但今年这个年格外难熬。
大年三十下午六点,周岁淮醒来。
晚上八点,周岁淮去超市买了袋速冻饺子。
晚上十点,周岁淮给自己煮了一碗非常难吃的饺子。
晚上十一點,週歲淮躺在床上看電影睡著了。
凌晨五点,周岁淮醒来,发现自己无声地来到了新年。
凌晨五点半,窗外的炮仗声不断,周岁淮紧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湿了半边枕头。
大年初一早上八点,周岁淮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非常难吃的饺子,边吃饺子边给陈修远发了句“新年快乐”。
中午十二点,周岁淮本想继续煮饺子,但他没找到技巧,前两次煮的实在难以下咽,他只好起身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下午三点,周岁淮在沙发上看昨天没看完的电影。
下午五点,周岁淮迷迷糊糊醒了一次。
晚上七点,周岁淮被陈修远回家的动静弄醒。
晚上七点半,周岁淮被陈修远按在沙发里接吻。
唇齿相依的真实感让周岁淮热情又莽撞,咬着陈修远饱满的下唇肉又舔又吸,陈修远对这些事的经验少之又少,只会凶狠地把自己的舌头顶进他嘴里,一时间,客厅里只有他们俩交织在一起的粗重呼吸声,周岁淮半个身体都被压在沙发里,他手指无力屈起,抓着陈修远干燥的发,喉咙里愈加急促沉重的呼吸声被吞咬掉大半。
周岁淮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陈修远这才缓缓松开了他的唇,胶着在一起的唇肉经过碾磨,变得鲜红异常。
周岁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尾,眸里跟含着水似的,他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缩在沙发里。
鼻尖一颗痣诱人得不行。
陈修远缓缓滚了一下喉结,哑声叫了句“哥”。
这个色情的吻是谁先开始的来着?好像是周岁淮,无意识抿了一下唇瓣,用无辜的眼神盯着陈修远。也好像是陈修远,用大拇指碾过周岁淮的下唇,动作暧昧勾人。
周岁淮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暧昧,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臂遮住眼睛,说:“每次都被你看到我脆弱的样子。”
明明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小周总,生活里也是处处照顾陈修远的大哥哥,结果每每脆弱无助,都被陈修远给见着了。
周岁淮一遮住眼睛,那颗小小的黑痣就更明显了,陈修远不愿再忍,俯身轻啄了一口他的鼻尖,说:“我乐意看,就给我一个人看。”
周岁淮缓了半天的劲被陈修远这一个眷恋温柔的轻啄给打破,他挪开手臂,眼底是隐忍的难耐。
生生忍了两分钟,周岁淮才伸手推他:“你先起来。”
陈修远趴在他身上不愿意动,耳根有些发红。
“我、我不……”
见他结巴,周岁淮几乎是一瞬间就懂了。一时间,耳根比陈修远的还要红。
周岁淮感觉整个人都热极了,吐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抬眸看他:“你起来。”
周岁淮脖颈白得要命,有些刚生出来的绒毛,看起来软软的。
陈修远呼吸声粗重,在周岁淮耳畔反复响起。
倏地,陈修远狠狠朝窥伺已久的脖颈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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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淮累得不行,起身道:“我去洗手间。”
陈修远从脖子到脸,全是一片红。他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纸。
凉水冲低了些温度,周岁淮感觉自己长叹的气都是颤抖的,他本欲伸手抓一把头发,但右手的触感仿若并未消失,周岁淮动作一僵,放弃了抓头发的动作。
周岁淮瞥了眼一垃圾桶的卫生纸,问陈修远:“你怎么回来了?”
陈修远脸上热度未散,颧骨处的暗红宛若天际的最后一抹霞,他喝了口水,说:“跟我爸吵了一架,他想靠我爷爷给我施压。”
“你爸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周岁淮道。
“不过是怕我小叔叔从他手里把公司抢走罢了,所以急着培养我,让我早早去帮他站稳脚跟。”陈修远想起这事就烦躁得要命,“他是个控制狂。”
周岁淮坐到他身边,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膻腥味,周岁淮表情微顿,若无其事安慰道:“你只要不犯事,现在的学校就能继续读完吧。”
刚刚才肌肤相贴,陈修远不想跟他聊这么理性的话题,于是偏头靠在周岁淮肩膀上,问:“哥,你晚上吃什么啊?”
周岁淮这几天都没吃什么好东西,被陈修远这么一问,突然感到强烈的饥饿感。
“随便煮点面吃吧。”周岁淮起身问他,“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吃多少,我也想吃哥煮的面。”陈修远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我给你洗葱。”
狭窄的厨房挤两个大老爷们有些勉强,好在周岁淮动作熟练麻利,很快就把面给做好了。
两碗清汤挂面,上头都卧着一颗鸡蛋。
一样的面,也不知道怎么就吃起来比中午的要好吃,周岁淮连汤都喝干净了。
陈修远到厨房把碗给洗了,把碗放进碗柜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一袋拆开了的速冻饺子,因为没有及时收到冰箱里,已经融成一坨,样子很难看。
陈修远探头叫了声“哥”,周岁淮正在沙发上喝牛奶,问他:“怎么了?”
“这个饺子我扔掉了啊。”
周岁淮应道:“好。”
陈修远洗完碗,到沙发上去找周岁淮。
“喝不喝?最后一瓶了。”牛奶被周岁淮吸了一半,还剩一半。
陈修远摇了摇头,紧贴着周岁淮坐下。
“我不喝。”
周岁淮继续含着吸管,看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
陈修远盯着他吸着粉色牛奶的唇看了一会,问:“好喝吗?”
周岁淮又递了过来:“好喝,但是没有原味的好喝。”
陈修远喉头微动,偏头找了个角度朝周岁淮的唇找去,这次浅尝辄止,吃到了草莓味就松开了。
“挺好喝的。”陈修远说。
周岁淮没想到他会突然玩这些把戏,脸红了大半,猛吸了一口牛奶,朝他抬起下巴。
陈修远眸色暗了暗,强势地按住周岁淮的后脑勺,去喝掉了周岁淮含在嘴里的牛奶。
剩下半瓶牛奶就这样被你半口我半口的给喝掉了,丢掉盒子的时候,周岁淮舌头有些发麻,意犹未尽地想,怎么自己不节约点喝,这样就能多亲上几次了。
陈修远摸不透他此时的想法,等到周岁淮转过头来,见到他露骨的眼神后,陈修远喉咙发紧。
又亲到一块去了。
周岁淮很喜欢咬他的下唇,原本就饱满的下唇肉此时更红肿,陈修远把周岁淮的屁股托起,让他压在自己身上,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陈修远颧骨处的暗红再次袭来,周岁淮很喜欢看他这副被撩得脸红不止的模样。
忽然,周岁淮勾着他的脖子,凑近咬了一口陈修远的喉结。
“你喉结好大啊。”说完,周岁淮明显听到陈修远呼吸又重了几分。
陈修远难受得很,手在周岁淮腰上屁股上留恋不断,但嘴里却说着:“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周岁淮捧着他的脸去亲,一下亲歪,唇落到陈修远眼皮上。
“家里没东西,今天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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