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谢杨也叫过来喝酒?”陈修远问道。
宋禾燃摇头:“说好的今晚请我一个人喝啊。”
陈修远叫了瓶白兰地,他给宋禾燃倒了一杯,说:“说真的,不用你出钱。”
宋禾燃说他直接把亏损给垫上之后,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怎么?过意不去啊?”宋禾燃仰头就灌下大半杯,笑盈盈地看着他,“过意不去就多请我喝两次酒,回国之后你就变成大忙人了,叫你出来喝酒得求爷爷拜奶奶,你都舍不得出来玩。”
陈修远看着他猛灌的动作,皱眉道:“你怎么喝这么急啊?”
把所有情商都用周岁淮身上的陈修远终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宋禾燃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外套滑到肩下,衬衣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狐狸眼轻轻眯起,语气有些委屈,说:“我太嫉妒他了。”
陈修远愣了一下,问:“谁?”
宋禾燃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沿着沙发缓缓朝陈修远靠了过去。他平时都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这会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韵味,吓得陈修远紧皱着眉头往后缩。
“我嫉妒你男朋友。”宋禾燃脸颊红红的,一双狐狸眼轻轻眯起,他用手指点了点陈修远的胸脯,“你就这么喜欢他?”
太不对劲了。
陈修远一把攥住宋禾燃的手,把他往后一推。
“老宋,你是不是喝醉了?”
宋禾燃脸颊酡红,说话间满是酒气,陈修远突然觉得脑袋有点疼,他推开不断黏上来的宋禾燃,表情非常难看。
“我没醉……陈修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陈修远浑身一僵,有些艰难地扭头看向宋禾燃,他目光有些痴迷,吓得陈修远立马站了起来,说:“老宋,你真喝醉了。”
真没见过宋禾燃这副样子,陈修远手足无措地把他扶正,然后让一个服务员叫个代驾来,准备把宋禾燃送回家里去。
宋禾燃估计是真喝醉了,一路上都非常不安分,以各种诡异的姿势黏到陈修远身上来,他没办法,只好让司机先停一下,然后坐到副驾驶座上去了。
代驾眼神有些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陈修远长叹了一口气,比起坐车,送宋禾燃上楼才是真正的煎熬。宋禾燃呢喃叫着他的名字,手臂紧着陈修远的腰,陈修远不舒服极了,脚下步子飞快,想把他给送回家里。
“钥匙呢?”陈修远声音都冷了几分,而宋禾燃还在使劲蹭着他,想带着陈修远的手去自己口袋里拿钥匙。
“宋禾燃!你清醒一点!”
陈修远一把把他撞到门上,双手紧按着宋禾燃的肩膀,有些暴躁地低吼道。
宋禾燃似乎被他吼蒙了,过了半天神情才有了些变化,他的手指顺着陈修远的手滑到陈修远的肩头,食指蹭着陈修远的肩膀轻轻撩拨,狐狸眼弯了又弯,问他:“怎么了?给你男朋友守贞啊?”
陈修远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
宋禾燃像是被他气笑了,被陈修远粗暴砸到门上的肩胛骨还在隐隐作痛。
“陈修远,我没喝醉,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宋禾燃低声说,“我以为我还能等呢,结果等着等着,你就跟别人好上了。”
陈修远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说:“老宋,我拿你当朋友。”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他等多久,陈修远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他妈的。”宋禾燃低骂了一句脏话,突然,他猛地朝陈修远扑过去。企图亲咬他的动作被陈修远迅速躲开,宋禾燃的牙齿生生撞到陈修远下巴上,疼得两个人皆皱了眉。
陈修远气得把他甩开,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想跟我打架啊?别碰我!”
宋禾燃被他甩到墙上,头发遮住半只眼睛,眼神看起来有点狠厉。
“陈修远,你真不给我留情面啊。”
陈修远皱着眉摸了摸下巴,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说完,便转身按电梯下楼。
宋禾燃盯着他的背影,手指暴躁地把领带扯开,在一片阴影里,眼底的恨意疯狂滋生。
陈修远烦躁地打了个车回家。到家时,周岁淮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穿着睡衣,腰那块地方的衣服被抬手的动作给扯开,那截又细又白的腰在昏暗的灯光里格外晃眼。
陈修远滚了滚喉结,叫他:“哥。”
周岁淮倏地回头,连带额前刚吹好的蓬松头发都跟着一块弹了一下,看起来非常可爱。
“你回来啦?”
陈修远闷闷“嗯”了一声,一边伸手探到周岁淮的衣服里,揉着窥伺半天的腰,一边低头跟周岁淮接吻。
“又去喝酒了……你下巴怎么了?”周岁淮问道。
陈修远表情顿了一下,脱口而出道:“被办公桌角磕破了。”
周岁淮翻了个小小的白眼,骂他笨。
陈修远没回答,专心地跟周岁淮睡衣的扣子打交道,上衣脱掉了,接下来是裤子。
周岁淮白皙的脚趾踩在陈修远的大腿上,稍微使劲把他顶开。
“我明天去给龚意过生日啊,跟他那群朋友一起,梁故也会去。”
陈修远想了一会才想起龚意是谁,喉咙里的酸劲仿佛是生理反应般涌了上来,导致他下嘴啃咬周岁淮胸脯的动作凶狠了不少。
周岁淮推了推他的肩:“我上次跟他说清楚了,现在就当普通朋友相处而已,你别吃醋啊。”
陈修远叼着他胸前的东西抬头,那玩意从陈修远唇瓣中弹出来的样子实在性感得要命,周岁淮一下就后背紧绷,有些难耐地蹭了他一下。
“听到没?”
赶紧把要说的话说完,好办事。
“哥,我长大了,怎么还会像以前一样吃醋呢?
“放心吧哥,我不会介意的。
“明天玩得开心点。”
在周岁淮的强硬要求下,陈修远没把他折腾到太晚。
龚意跟大家约的是中饭,周岁淮十点多起了身,在衣柜里选便服,陈修远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后背是几道克制的抓痕,眼巴巴地看着周岁淮选衣服。
“穿我那件白色的卫衣啊。”陈修远见周岁淮表情纠结,出声道,“哥你长得白,穿着好看。”
走之前,周岁淮还亲了亲陈修远的下巴:“我吃完饭就回来。”
陈修远神色如常地乖巧点头,简直就像他所说的真不介意的模样,周岁淮还挺欣慰的。
他没回头,也没看到陈修远盯着自己男朋友穿着自己的衣服去给别的男人过生日的幽怨眼神。
自己点了个外卖解决午饭,陈修远打了会游戏,觉着没滋没味,开始琢磨周岁淮说的“吃完饭就回来”的时间大概在几点钟。
一点?会不会太早了?
陈修远换了个姿势看手机,摸着下巴琢磨着。
两点?两点也太晚了,吃个饭而已,怎么可能要这么久?
陈修远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从13:29跳到13:30,立马跳坐起来,捧着手机给周岁淮发了条语音过去。
“哥,你回来了吗?”
想着问都问了,陈修远又发了一条。
“哥,你们还没结束吗?”
陈修远盯着没人回复的聊天框,手指在表情包一栏翻了好半天,选了个飞奔小狗的表情包给弹了过去。
“哥,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第67章 天菜
梁故最近来蹭早餐的频率又变高了不少,陈修远也得准时去公司待着,早上就跟他们一块吃早餐。
“明天那个出差你能去吗?”梁故说完,打量了一眼陈修远的表情。
“明天我要发货啊。”周岁淮说。
梁故疑惑:“你能有什么货……哦,陈氏的啊,你叫司机跟一下不就行了吗?”
“不行。”周岁淮道,“上次让司机去跟,结果货单弄错了,过磅数标错了,送到工地的时候弄出好大的乌龙,差点被他们以为我们少货来着。”
说完,他看着陈修远:“这事宋禾燃跟你说了吧?”
陈修远表情有些错愕,问:“上个月二十号吗?他——”
陈修远瞥了梁故一眼,低声道:“他跟我说了。”
见他神色有些怪异,周岁淮想着梁故在场,话不好说,于是到了车上才问他。
“他到底跟你说了没?”
陈修远转了转脖子,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声音。
“他说,你们公司给我们少货,被他抓出来了。”
周岁淮随即冒出一声脏话,他脸色非常难看,问:“他这是什么意思?那天现场不是只有我们公司的人啊,你们公司也有工作人员在那里的,有什么话当面就能说得清楚的,不带这么没证据地污蔑我们的。”
“他给我拿了份文件,是说有数据和单子。”说着,陈修远有点心虚。
见他这副表情,周岁淮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他简直要被气笑。
“文件呢?”
陈修远轻咳了一声,说:“给我绞了。”
周岁淮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我要被你气死。”
陈修远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抱他。
“哥,我错了,我当时太着急了,想着赶紧毁灭证据比较好,没想那么多。”
周岁淮把他的脸给推开,怒骂道:“那你不就是觉得我们真这么做了吗?今天要是梁故不提,你是不是准备跟宋禾燃一直瞒着我啊?”
“没有,哥,我没有想这么多,而且我想着他也没必要跟我撒谎诬陷你们啊,万一是你手底下谁起了私心,做了什么不是你授意的动作呢?万一是司机起异心呢?”
这件事怎么算都会算到周岁淮头上,陈修远能笃定周岁淮不会设计自己,但没法保证周岁淮整个公司的人都像他一样。
提起这个,周岁淮眯着眼睛想了一会。
“他到底有什么必要污蔑我?还跑到你面前去……”周岁淮表情一顿,“他只准备跟你一个人说吧?摊开来讲他这个完全没有任何支撑的‘证据’,只会被我们怼回去。只跟你一个人说,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回来跟我讲这事,我总要跟你急的。”
陈修远听了个半懂,跟着点头。
“那你别跟我急。”
还以为默默地解决完这些糟心事,能让周岁淮少操心点,没想到瞒着的后果更严重,周岁淮看起来更生气了。
“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下次绝对先告诉你。”
周岁淮躲开他密密麻麻的啄吻,一把拽住陈修远的领带,把他的脸单手捧着。
几乎是咬牙切齿,他问:“宋禾燃是不是喜欢你?”
陈修远愣住,巴巴地眨了眨眼睛,说:“哥,我正准备说呢。”
周岁淮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眸子,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晚上。”不敢再瞒,陈修远一五一十兜了出来,连带自己下巴处的伤口都老老实实说了。
周岁淮平静地听完了整段解释。说完之后,陈修远看着他冷淡的表情,心里慌得不行。
“没别的了,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把周岁淮给圈到怀里,大力禁锢着周岁淮,谁知怀里的人立马抬头,对准他下巴的伤口,毫不留情咬了下来。
“疼!”
陈修远嗷地叫了一声,去摸疼麻的下巴的时候,被周岁淮挣扎开。
无辜的小陈总下巴上多了两个牙印,又深又重,他眼尾都泛起薄红,看起来是真疼坏了。
周岁淮这下有点心虚了:“真这么疼?”
知道他是不生气了,陈修远扬声撒娇道:“疼死啦!”
管他什么成不成熟的,就要撒娇。
一个哄一个死皮赖脸,在车上胡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周岁淮上楼换了身干净的西装,这才开车去公司上班。
梁故都工作了快一个小时了,见周岁淮从门口进来,阴阳怪气道:“你这跟我不是住一个小区吧?”
周岁淮嘴唇红肿水润,欲盖弥彰拎高的衬衣领口露出一颗小草莓的边缘,梁故又哼了一声。
“下次不去找你吃早餐了,耽误你们办事了。”
周岁淮拿起旁边的本子在他头上猛敲了一下。
“知道就好。”
陈修远最近上班的时候感到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不管是在开会,还是在食堂,总有人用探究怪异的目光盯着他,等到陈修远视线扫过去的时候,那些目光又瞬间隐藏起来,让他察觉不出异样。
让陈修远觉得不太对劲的公司氛围在不停地发酵,他有些疑惑,可算在这天从厕所隔间听到了缘由。
“但我们总裁不是独生子吗?怎么搞同性恋啊?”
“对啊,老陈总能答应吗?”
“不过不是说他在国外玩得很开,男女通吃吗?说不定娶个同妻回家呢——”
厕所隔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陈修远冷着一张脸到洗手池边,视线在那两个表情错愕恐慌的人脸上扫了一圈,落到他们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然后动作缓慢地洗了个手。他扯了张纸,擦干掌心的水,把湿漉漉的纸团丢到他们脚边的垃圾桶里。
“我花几十万年薪把你们雇到公司,是请你们来厕所嚼我舌根的吗?”
平日里看着不爱言语的小陈总此刻以绝对强势的态度把他们震慑住了。这两个人都是老员工了,在这个瞬间,感觉到了纨绔的小陈总身上跟老陈总一模一样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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