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有一灾,已经过去,往后还有一大灾,唯有不婚才能避过。”周大师继续开口。
“你看看,他说我幼年有一灾,可我小时候根本没出过什么大事,他还说我往后一灾,要……”王琦嫣得意的向父亲拆穿对面的骗局,说到后面,突然顿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刚刚,你刚刚说我怎么避过?!”王琦嫣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大师。
“不婚。”周大师面容严肃。
客厅里几人齐齐愣住,王琦嫣缓缓张嘴,震惊的看着对面的大师。
这绝对不是骗子!
是大大的好人!
“大师。”王琦嫣合嘴,严谨的向周大师竖起大拇指。
“您是真大师。”
“周大师,这……怎么可能?”王父有点不敢相信。
“你看看你女儿写的‘骗’字,分开来解,便是‘马’与‘扁’,‘马’字拆开不念字,也没有偏旁部首,是独身一人,孤独之象,并且看她写的‘马’字,微微上扬,是骏马腾空而起,在纸页位置的中偏上,是离宫,也是‘丽’。
这‘马’字意味的就是你女儿,美丽且独身,但是看旁边这个‘扁’,其意为偏,若是走上婚姻这条路,便是偏了路。
看你女儿八字,命中要遭两劫,都是因为偏了路,上一劫怎么且不说,这一劫只会更加凶险。”周大师面色凝重。
旁边的七星认真瞅着师父,感觉奥斯卡不给他颁个小金人都可惜。
“如何凶险?”王父眉头紧蹙。
“我举个例子,假如她有八十的寿数,这一劫可能会让寿数折到一半,有可能还不及。”周大师重重一声叹息。
王父深呼吸,脸色发白的看向王琦嫣,王琦嫣挑眉,假装自己也无可奈何的一耸肩。
“你看,大师都说我不能结婚。”
王父沉默许久,长长叹了口气,拿钱给周大师,周大师却连连摇头,不愿收下,起身就告别想离开。
王父满目担忧的送周大师出门,王琦嫣在后面兴高采烈摆手,“大师,以后有空常来算算啊!”
王父送周大师好一段路程,愁眉苦脸的一直跟着。
周大师有些无奈,转身看向老板父亲,“贵客,你还是回去吧。”
“我这……”王父也是委屈,自己明明是给女儿算姻缘在何方,结果算出来这么一个结果。
“其实刚刚那字,也是给你的一个提醒。”周大师只能再说几句。
“如果你强行要求,把她带偏了路,那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你的报应啊。”
王父一听,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蹙。
眼看着老板父亲不再跟来,七星笑着给师父竖起大拇指。
“师父,厉害啊,演的真像!”
周大师苦笑一声,连连摇头。
七星一看师父模样,眼睛一转,想起老板姐姐的生辰八字,掐手指自己也算了算,发现竟然结果和师父说的不出一二。
“她是真不能结婚?!”七星满眼惊讶。
“是啊。”周大师一声遗憾的叹息,“所以我没有收她父亲算姻缘的钱,可惜了,看起来挺厚一叠的。”
第125章
“话说,大老板知道姐姐是收养的吗?”七星忍不住开口,“我在苏城待的这段时间,还听过大老板的姐弟,和大老板争家产的事。”
周大师琢磨片刻,摸摸怀里的那叠钱,有点犹豫。
找大师算过后,王父突然间偃旗息鼓,再不提给女儿相亲的事,天天泡茶喝茶,看着锦鲤池里拥挤游动的大宝贝,时不时一声叹息。
年后不久,西气东输天然气工程全线建成几个月后,苏城正式通了天然气,川海庭院的天然气管道立即派上了用场。
李队长带着人前去查看,眼瞅着各家各户都在买天然气盘,不由得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去年,自己还在办公室嫌弃吐槽大老板。
苏城哪来的天然气?
苏城周边也没有能出天然气的地方啊!
白白建管道,也不知道为了啥!
看着小区里热热闹闹,买天然气盘的销售位,李队长脸有点热,和几个兄弟去地下停车场看了一圈,发现竟然大部分车位都停满了。
“真有钱啊,都有车。”李队长尴尬的挠挠鼻子。
“队长,你不是也有车吗?”一工友好奇反问。
“我这不是去年赚了点钱……”李队长顿了顿,一下子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
大老板想事也太理想化了!
不建地下室,搞个地下停车场,房子没人要,绝对要亏吐血!
大老板是不是以为,谁都跟他家一样,随随便便就能买辆车停那!
看着眼前几乎停满的地下停车场,再想想自己家的车,李队长感觉自己以前说的话,在不停的“啪啪”扇自己巴掌。
李队长不由自主想起去年大老板听到自己吐槽后,含而不露的表情。
“现在不用道歉,明年再来道歉也不迟。”
“真的是神了。”李队长脸有点红,忍不住向周边兄弟开口夸赞,“还是大老板有眼光!”
新项目总平面规划图纸终于审核完成,接下来的管线综合审查,以及排水许可办的都极快,有上一次的经验放在那,各个关卡打通,老齐这次办许可证下来的速度比上次更快。
不用王昭谋提醒,老齐这次逐步申请施工许可证,基坑支护的单独许可证一下来,等待许久的施工队总算是可以开工。
周大师给算好了日子,在开工前,众人照例一聚,席间李队长不断给王昭谋敬酒,王昭谋以茶代酒,喝的李队长有点晕圈。
“我现在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周大师,一个就是大老板!”李队长举着酒朝王昭谋道歉,是心服口服。
“对不起大老板,天然气管道、地下停车场,你说的都是对的,我鼠目寸光,当时还吐槽你,就让我自罚三杯,你们都别拦我!”
没有人拦李队长,笑看着李队长一杯一杯的灌,李队长喝的有点不识数,一连喝了五六杯,还在数第二杯,愣是自己把自己喝趴下。
眼看老齐将李队长送走,周大师看向王昭谋,笑眯眯的也举起酒杯。
王父终于放过王琦嫣,不再让她相亲,这其中的大部分功劳,归属于周大师。
王昭谋倒去杯里的茶水,添上酒水,郑重与周大师碰杯。
周大师看到自己有如此待遇,不由得敞开一笑,将自己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周大师思索片刻,看着王昭谋笑眯眯,仿佛不经意的提起,“大老板你亲生母亲,有几个孩子啊?”
“两个。”王昭谋放下酒杯,淡然回应。
“也是哦,那时候管的严,说什么‘晚、稀、少’政策,要结婚晚,要两胎间隔的时间长,一对夫妇最多生两个。”①
周大师笑眯眯,“当时大老板您父亲正奋斗,肯定也不敢多生。”
王昭谋安静片刻,没有回应。
七星看王昭谋表情,眼睛一动。
“不过那时候家里三个孩子的也多,比如收养一个,再生两个,就是三个孩子,也挺热闹。”
“谢谢两位好意提醒。”王昭谋笑了笑,“我都明白。”
周大师有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沉默良久后,再次向王昭谋敬酒。
王昭谋没有言语,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聚餐结束后,时间已晚,王昭谋坐在车中,带着两分酒意,双眸微醺,看着车窗外苏城的夜景。
上一世的种种场景,不时的跳出来。
“昭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顽固,非要琦嫣嫁人?”
“琦嫣的亲生父亲,曾经对我有恩,她父亲临终前的遗愿,就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健康长大,有份安稳的工作,像其他人那样,平平顺顺的过一生……”
“这件事,我对你宋姨都从未说过,只能有你我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文家知道琦嫣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肯定不会好好待琦嫣……”
父亲苍老的面容掠过,紧接着是王琦嫣有些不满的表情。
“我们都是爸的孩子,但他就是偏心你,我二十六七的时候,他就天天唠叨我让我相亲,想让我嫁出去,你现在也快三十了,他可是对你的私生活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还跟我冷战?!
告诉你王昭谋,我现在成家了,我再不需要你!”
王昭谋静静看着车窗,打开手机,翻出最近的一条短信。
【那大师是你的人吧?干的漂亮昭谋!老头子不再让我相亲了,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
王昭谋看着手机屏幕,勾唇笑了笑,将手机放回衣兜,看着窗外夜景,绚烂动人。
×××
新学期,新面貌,季连霍换完自己床铺上的床单被套,将宿舍快速打扫了一遍,从角落里清理出来两只不成对的袜子,默默放在一边。
季连霍去报了道,再没有什么事情,正式开学要到后天周一,只要明天统计一下班里实到人数,这两天的工作就算完成。
季连霍翻了翻日历,标记好农历二月初二的日子,准备在苏城的甜品店转一圈,找找有没有好吃的小蛋糕。
去年昭昭在这一天,给了自己一个愿望,如果今年再能给一个,就太好了!
季连霍扬起唇角,透过玻璃橱窗,看里面的小蛋糕。
昭昭前天给了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一千五,自己还没有花,买几个小蛋糕都绰绰有余。
天色渐暗,季连霍正看着小蛋糕,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冷老爷子打来,语气含着分怒意。
“连霍,来我这一趟。”
冷老爷子电话的背景音里,隐隐带着哭声,季连霍眼眸微沉,合住手机,面容漠然。
整理好东西,季连霍独身开车过去,还没进豪宅,就听到大厅中的哭声一阵接着一阵。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季连霍他出手太狠了,让我们文家直接绝了后。我们去验了伤,三级伤残,是重伤!
伤人到这个地步,冷老爷子,您要是不给我一个答复,我就去报警,无论如何,我要让伤害我儿子的人付出代价!”
“文夫人,你先别急。”冷婉音镇定开口,“连霍马上就来,我们得好好听一听,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文夫人的声音有点凄厉。
“我儿子都告诉我了,他不过是犯浑说了几句蠢话,就被王昭谋记恨,王昭谋把这事告诉季连霍,季连霍就将他挟持到巷子里,硬是掰断了我儿子的手脚,还,还踢了他的命根子!”
“照这说法,王昭谋是主谋?”冷婉音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你不去找王家,找我们干什么。”
“王家在苏城一家独大,能让王家血债血偿的,只有您了。”文夫人哽咽,“再说,对我儿子动手的,是冷家的人。”
冷婉音立即明白了这位文夫人的意思。
她是用季连霍做威胁,让冷家去对付王家,如果冷家拒绝,就让季连霍去接受审判。
冷婉音抬眼看向冷老爷子,冷老爷子眉头微蹙,看着文夫人带来的照片,感觉到许些棘手。
这里是华国,冷家只能施展一二,但绝没有在米国那么方便。
季连霍适时走进大厅,悲伤的文夫人一看到季连霍立即扑过来,动手就要打伤害自己儿子的人。
季连霍面色淡然的侧身,看文夫人扑了个空。
“连霍!”冷老爷子喊来季连霍,将照片放在季连霍面前,神色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季连霍垂眸,看了眼桌上的照片,坦然抬眼。
“是我做的。”
“你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冷老爷子敲了敲桌面,眉头皱起。
季连霍抿唇,抬眼看向冷老爷子,“你没问我是怎么回事,就责问我为什么下手这么狠,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市井之徒,就是会毫无理由的对别人挥舞拳头?”
冷老爷子一愣,一听“市井之徒”几个字,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连霍,你别生气。”冷婉音连忙上前,安抚侄儿,“爷爷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看这位文女士的儿子伤的太重,有些担忧。”
“担忧?”季连霍看向冷老爷子,眼中带着几分冷意,取下背包,抬手脱下自己身上的毛衣,冷婉音看着季连霍身上一道道纵横的,如蜈蚣般扭曲的伤疤,瞬间愣在原地。
冷婉音还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有这样多的伤痕,一道又一道,层层叠叠,新伤落旧伤,几乎看不到一处好地方,尤其是季连霍背部的那条伤疤,狰狞到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冷老爷子一看,心顿时揪起。
自己知道这孩子受了很多苦,但这样呈现在眼前时,简直触目惊心。
“这世上,只有昭谋哥为我的伤担忧过。”季连霍重新穿好毛衣,冷眼看向面前两人,紧接着从包中拿出一把被封在袋子里餐刀,扔在桌上,看向文夫人。
“你儿子只说了我对他做什么,但是丝毫没有提及,在这之前,他对我做了什么。
你们可以去查,这餐刀上有你儿子的指纹,这是他袭击我的证据。”
“不可能!”文夫人立即高声反驳,诚恳的看向冷老爷子,“我儿子我知道的,他心底善良,路上见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绝不可能主动向别人动手!”
“是吗?”季连霍面色冷漠,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信封,倒出里面的照片。
“你儿子曾经有两个女朋友,你知道他对这两个女孩,干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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