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抽什么烟,”许宁简一脸不赞同地把烟拍掉按灭,“戒了吧。”
张比利心说要你管。
就听许宁简一个大喘气,继续道,“这东西抽多了会阳痿的。”
张比利:!
“咳咳——我操!”他旁边的黄毛杀马特还不当回事地吞云吐雾呢,冷不丁被呛了一下,满脸通红地赶紧都把烟扔了。
祁凛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许宁简倒是淡定,笑嘻嘻地顺手拽上张比利,“走,一起去吃东西,我请客……你的朋友也一起来。”
张比利:“……?”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揍完了他,还带请他吃饭的?
这是真铁了心要做他父亲啊?!
怀着一种忐忑又微妙的心情,张比利和他的黄毛朋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着许宁简和祁凛一起到了食堂。
课间食堂的供应不多,只有两个窗口开着。
张比利看了看窗口,又看了看许宁简和祁凛,情不自禁地开口:“那个,你们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们打。”
说完不止他,黄毛也沉默了。
谢谢,有被孝到。
许宁简倒没多想,闻言把自己的饭卡扔给他:“那给我叫个面吧,祁凛随便,他不挑食。”
张比利下意识瞄了祁凛一眼。
祁凛果然没有异议,只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张比利:“……好的。”
他动作还挺迅速,很快打好面端了过来,周到地放到许宁简和祁凛面前,他和黄毛则坐到了对面。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张比利一边坐一边忍不住去看许宁简:“那个,我专门给你打了豪华旗舰版,加了虾仁的……”
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旁的祁凛突然伸过手,把许宁简面前的碗端了过去。
张比利一愣:“你干什么?”
该不会是听到豪华版的,要抢过去吧?
这就过分了!
“他不吃虾。”祁凛瞥了一下那碗面,又补充,“也不吃葱。”
说话的同时,他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仔细地把许宁简碗里的虾仁和葱花一点点挑出来,放到自己碗里。
动作行可谓云流水,熟练得让人心疼。
张比利和黄毛都看呆了。
倒不是奇怪许宁简挑食,更挑食的大有人在。
问题是,挑食的是许宁简,为什么是祁凛给他处理啊?
再看许宁简,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那么托着腮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好了。”确定碗里已经没有葱花和虾,祁凛又把手背贴在碗壁上试了一下温度,这才把面碗推回许宁简面前,提醒道,“还有点烫,你慢点吃。”
张比利终于没忍住,迟疑地问:“话说,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啊?”
昨天他就有点奇怪了,明明他堵的是许宁简,结果先动手的却是祁凛。这倒罢了,祁凛还压根不让许宁简动手。
张比利原以为是因为祁凛一个人就够打他们……虽然这也是事实,不过现在想来,祁凛当时分明是生怕许宁简受伤。
张比利先前只听说这两人关系很好,以前就是一个学校的,转学后也一直形影不离,同进同出。
不过好到这个份上,还是很少见的。
祁凛明显不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问的,连头都没有抬,言简意赅:“邻居。”
张比利:“……”
许宁简要健谈得多,笑了笑,补充道:“我从小就住他隔壁。”
“黄毛跟我也是邻居呢。”张比利徐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狐朋狗友,语气中透着心酸,“我平时夹他一片肉他都能跟我急。”
黄毛当场就怒了,不服道:“你手机里的黄片被你爸发现的时候还让我背锅呢。”
两人互喷了一通,张比利越发悻悻:“看到没,这才是真实的邻居。”
许宁简看得好笑,深以为然:“是不一样哈。”
“嗯,不一样,”祁凛冷不丁冷笑一声,“我的邻居比较娇气。”
许宁简也不反驳,无所谓地耸耸肩:“要这么说也没错。”
张比利:“……”
黄毛:“……”
倒也不用这么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纯路人:《邻居》
虽然我的感情戏一直飘忽不定,但我坚信我是有天赋的!
刀是没有刀的,顶多刮个痧吧。
看我专栏:甜即正义!啊!
第3章 指尖
许宁简慢吞吞地吃着面,不知是胃口不好,还是故意的,其他几人吃完半天了,他才吃了一半。
眼看下课铃打响,张比利有些坐不住了,疯狂暗示:“这里过去教学楼还挺远的,再不走就赶不上下节课了……”
陵中校风颇严,张比利虽说勉强算是个小校霸,没必要也不想挑衅老师。
相比之下,祁凛则淡定得多,眼尾觑了旁边一下:“不急,慢慢吃,我等你。”
说着还起身去自助贩卖机买了盒酸奶,打开了递给许宁简,“等下把这个喝了,舒服一点。”
张比利:“……”
这人是故意搞他心态的吧?
倒是许宁简冲他和黄毛笑了笑,道:“你们着急就先走吧。”
张比利本来确实有先开溜的打算,听他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
看看人家这姿势、这气场,多么从容、镇定、不慌不忙,完全不把上课和老师当回事,充分展现出一个真正的大哥该有的魄力!
不愧是成龙看了也要连夜录取的人!
张比利被揍后一直耿耿于怀,此时第一次觉得,这爹认得还不算太冤枉。
想他在学校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时候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怂。
如此想着,张比利一把按住准备起身的黄毛,豪迈道:“不,我们不走。”
“?”黄毛徐徐转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不——”
“闭嘴,”张比利拍了他脑袋一把,打断他的话,一脸的酷炫狂霸,“不就是逃个课,真男人还怕这个。”
这年纪最怕被人看不起,黄毛果然被煽动,犹豫了几秒钟,终于也挺起了勇敢的胸膛:“没错,逃课而已,你们都不怕,我也不怕。”
张比利露出满意的微笑,感觉这一瞬间,他的校霸之路迈向了新的高度。
然后,就见许宁简奇怪地看了看他们:“什么逃课?我们下一节是音乐课,老师不舒服,提前交代了让我们自习。”
黄毛:?
张比利:??
就在同时,刺耳的上课铃声响彻校园。
黄毛当时心态就崩了:“张!比!利!我们这一节是江别鹤的课!”
课间,一个略显离谱的谣言悄悄在三班的同学间传播。
“噗,你说张比利管许宁简叫爸爸?疯了吧,这怎么可能。”
“说反了吧,不是张比利放话放话要许宁简好看?”
“可是我真的亲眼看到……”班长本来就有些迷茫,被大家这么一质疑,更加没有底气。
正抓耳挠腮地试图证明自己的话,突然旁边的人挤了挤她胳膊,眼神瞟向教室后方:“曹操到了。”
其他人也皱起了眉头:“张比利来干什么?”
“啊,他往宁简那边走了,不会是来找麻烦吧!”
平时倒也罢了,这会大家正敏感,一看到他下意识就觉得没好事。
张比利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小撮人密切关注着,他自己都纳闷着呢。
许宁简刚刚给他发了条信息,就两个字:【过来】
连个标点都不加,也不知什么意思。这人该不会真把他当儿子了,以为能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张比利忿忿地在心里爆骂了一通,然后身体很诚实地过来了。
许宁简和祁凛一起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许宁简看起来十分无聊,正抓着祁凛的左手,拿水笔往他五指的指腹上一个个画上笑脸。中途有画得不满意的,就用笔在上面直接打了个X,然后往下面继续画。
不一会,祁凛五个手指无一幸免,全部被摧残得花里胡哨、惨不忍睹。
张比利嘴角不禁微微一抽。
不过受害者本人非常平静,就这么任由许宁简在自己的左手上胡作非为,眉头都不皱一下,甚至还在埋头做卷子,熟练地用仅剩的右手在纸上飞快地运算。
这场景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习惯了。
看到张比利,许宁简眼睛一亮,停下手上的艺术创作,笑眯眯道:“你来啦。”
张比利被他笑得晃了下眼,好在他意志坚定,立刻又冷起脸,酷酷地说:“找我有什么事?”
许宁简扔下祁凛的手指,从桌肚里掏出一副扑克:“我想玩斗地主,三缺一。”
“你千里迢迢把我叫过来就为了打牌?”张比利感觉受到了侮辱,“你们班没人了吗?”
“有是有,”许宁简眨眨眼,“但我们班同学都是正经人,哪像你,看起来就很不学无术,肯定经常打牌。”
张比利:“……”
说谁不正经呢!
更气的是,他竟无法反驳!
不行,他这次一定大声拒绝,以彰显自己不屈的气节!
“我不……”
就在这时,坐许宁简前面的同学突然举起手,弱弱地说道:“其实我还蛮喜欢斗地主的……”
“咦,你早说嘛。”许宁简眉头一挑,立刻转过头,无情地冲张比利挥挥手,“那你走吧,我们人够了。”
当他是什么人!
张比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到了嘴边的话登时打了个转,气汹汹道,“我不走!”
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把前桌挤开一点,满脸写着不屈,“我不是正经人,我不学无术,跟我打。”
前桌同学:“……”
悄悄关注着他的班长一群人:“………………”
真特么不以为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我的冤种儿子》
第4章 酸糖
班长几人都看懵了。
“我去,张比利这是怎么了?”
“我没看错吧?他看起来好舔许宁简啊。”
“上次看他这么上赶着还是在二姐面前的时候……”
“好怪,我再看一眼。”
班长终于沉冤得雪,不禁热泪盈眶:“看吧,我真没胡说!”
张比利的发言堪称振聋发聩,不止班长几人,许宁简也被震了震,只好遗憾地婉拒了前桌的同学。
前桌连忙表示理解,在不要脸这一点上,他是万万比不上张比利的。
许宁简又歪到祁凛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吊儿郎当地说:“别写了,跟我斗地主。”
祁凛一道题算到一半,被他勾得身子就是一歪,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出长长的一道。
张比利下意识看了过去。
祁凛却似乎习以为常,眼皮都不抬一下,右手继续写字,左手揽住许宁简的腰,将他牢牢固定住,淡声道:“发牌吧。”
脾气还真好啊。张比利心中唏嘘,不禁又回想起祁凛暴揍自己时候的模样,然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确定了,这是个双面人!
正打着牌,学习委员抱了一大摞试卷进来,招呼道:“开学小测的成绩出来了,大家把试卷传一下。”
张比利手一抖,直接把一对王炸给扔了出去。
许宁简大吃一惊:“地主,这么阔气的吗?我就出了对三……”
“完了,”张比利哭丧着脸,“我把小测的事给忘了,我爸前两天刚警告我,成绩再上不去,就没收我零用钱。”
许宁简一时无言,不怎么走心地吐出两个字:“节哀。”
祁凛却是连看都没他看一眼,还不耐地催促:“要不起,继续。”
这人三十六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张比利忿忿地瞪他。
这时许宁简的卷子传了下来,张比利余光一扫,只见一个鲜红的59赫然在目,他顿时一喜,幸灾乐祸道:“哈哈,没想到你的成绩跟我差不多。”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许宁简挑了挑眉,疑惑地看他,“我可是你爹,父子连心啊。”
张比利:“……”
他能怎么样,说又说不过,骂又不敢骂,只好撇过头去看另一个人,不怀好意地问:“唉,我说,你成绩下来都是怎么跟家里人解释的?”
所谓打架越强,成绩越差。就凭祁凛殴打自己时那股狠劲,他成绩指定好不了。
再说了,物以类聚,许宁简考得那么差,祁凛只会更拉垮。
祁凛难得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有些莫名其妙,道:“不用解释。”
恰在此时,学习委员举着一份名单兴奋地跑过来:“祁凛,你是这次的全级第一唉,总分比一班的大才子还高了十三分!”
“什么鬼?!!”张比利震惊地原地蹦起来,抢过学习委员手里排名表格,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定排在第一的真的是祁凛的名字后,终于不甘地发出一声悲鸣,“上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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