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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凌澈掀开盖子看了一眼,沉默地动手添了几块碳,放低了声音道:“冬日干燥,再放些云台冰菊。等她醒了,再端进去。”
  “好。”丫鬟应了,笑道:“公主上次还夸了秋日里喝的绿荷露不错。”
  凌澈嘴角抿起一点笑来,道:“那个有些复杂,等我回来,写了方子给你。”
  他回首看了一眼,轻声道:“别告诉她是我备的。”
  屏风内传出一些细微的响动来,丫鬟忙点点头,端了茶走进去。
  隔着屏风,凌澈可以看见她起了身,微白的天光滤过镂空屏风,洒了些细碎而模糊的光影在地上。
  凌澈转身出了门,没有再进去看一眼。
  丫鬟进去的时候,赵景和已经起了,半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那座雕花屏风,眼中没有半点刚醒时的倦怠。
  “长公主昨日睡得晚,喝口茶润润喉咙。”
  赵景和就着丫鬟的手抿了一口,顿了一下,还是小口小口地喝完一盏。
  “又换了一种茶?”
  “是。”丫鬟顿了一下,道:“上次的茶公主喝了有一段时间了,奴婢怕公主腻了,换了一种。”
  她不喜欢喝白水,平日里膳食也不爱喝汤,倒是这个府上来了没多久的小丫头茶煮得好,总能哄得她多饮一些。
  “方才你在外头和谁说话呢?”
  在这种事情上,丫鬟不敢欺瞒,如实回道:“是将军来过了,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赵景和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问道:“本宫记着,昨日将军派人回来说,是今日晨起就要启程?”
  “是。”丫鬟觑了一眼她的脸色,迟疑了一会,逾矩问道:“殿下可要去送送将军,将军才走没多久,现在去应当还赶得上。”
  赵景和愣了一下,垂眸默了半晌,才道:“算了。”
  丫鬟服侍着她洗漱,穿好衣裳,端着水退下。
  赵景和突然叫住了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可说出的话依旧是平淡的,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去喊个小厮,去城门那里见将军一面,就说......本宫听说江南的纸烛做得精致,叫他拣几样好的,带回来,给哥哥做法事用。”
  “好。”丫鬟看着倒是很高兴地样子,忙不迭地跑了。
  赵景和注视着面前的镂空屏风,想起他投射在屏风上的影子,倒像是本就印在上头似的,像是与生俱来就是她公主府上的。
  她嘴角弧度微微弯了一下。
  ——
  东门外,起了风,凌澈的披风在烈烈做响。
  “梅大人,白大人,就送到这里吧。”凌澈摸着马头,眼中露出坚毅的神色。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亲卫,皆是每个人带了两三匹好马,水滑的马尾在打着旋儿。
  暗色的城门将他一身玄衣压得更加肃杀几分。
  白秉臣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凌澈,道:“还要劳烦凌将军入城之后,找到一位叫做章淮柳的老人,他是苄州侵地案最早告发人,找到他便能知晓苄州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梅大人的恩师,这是重锦的亲笔书信,你给他看了,他自会配合你。”
  凌澈愣了一下,接过白秉臣手上的书信,刚想问梅韶的亲笔书信怎么是白秉臣给自己,突然想起那年马场上的初遇,一下子反应过来,看向他们的目光中竟隐隐带了些艳羡。
  “去年在擂台上,你连薛修的得意弟子都赢了。等你凯旋,我们好好切磋一番。”梅韶手握拳,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熟稔道。
  这一拳一下子就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凌澈也笑了,“荣幸之至。”
  “将军——将军!”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骑着马从城门内追了过来。
  凌澈认出是公主府的人,心中一下子溢出些期盼来,坐直了身子,往他身后看去。
  直到那小厮跑到他的面前,他都没有看到长公主府的车驾。
  略微掩饰了一点落寞,凌澈问道:“出什么事了?”
  为了避嫌,梅韶和白秉臣在小厮赶到的时候,就自觉往一旁让了十几步,正好看见凌澈原本黯淡下来的眸子又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沉闷的人笑起来透出些令人动容的意气来,凌澈心情颇好地弯了弯眉眼,翻身上马,太初长刀背在身后,迎着风豪迈地朝送行的人道:“走了!”
  扬鞭踏马,溅起尘土,凌澈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他的身后,火红的“凌”字旗紧紧跟随着,冲进猎猎的长风中。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今晚发。
  赵祯:我赐的宅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坏!
 
 
第135章 不信神
  不过半月,凌澈的第一封书信寄回了平都。
  出平都后,凌澈一路集结兵马,第四日赶到苄州城下,同时派人给平东侯和南阳侯送去了陛下书信。
  第五日,平东侯和南阳侯领兵到了各自的边界城内,三人私下见了一面,拟定了攻城方案。
  三日后苄州城破,城中起义军皆为囊中之物,凌澈收回苄州城,重整城中兵力,安抚百姓,送信回平都。
  首战告捷,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解决了苄州之乱,赵祯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安放了一些。
  按照信中所述,再过半月,等凌澈清理完苄州的遗留起义军,朝中再派新的苄州知府与他交接,凌澈便可回朝。
  除了送来平都给赵祯的文书,还有两封私信,分别送往长公主府和右相府。
  给白秉臣的书信中写道,依照他的托付,凌澈在苄州并未找到章淮柳,只好写信询问他是否知晓章淮柳的具体家住何处,也好便于寻找。
  想到上次见章淮柳时,他曾透露过在知府家教授诗书,白秉臣想着他一定就离主城不远,只要凌澈攻下苄州,进了苄州衙门,总能问出一点东西来,谁知竟然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难道章淮柳早就不住在苄州了?
  白秉臣觉察到有些不对,可还是询问了一下梅韶,凭着记忆,二人划了一个章怀柳居住地的范围,给凌澈回信。
  凌澈按照白秉臣的嘱托,基本每隔三四日,便送回一封书信,细细写着苄州的重建情况,虽然一直没有章淮柳的下落,可看书信所言,苄州的隐患确实是尽除了。
  直到又过了半月,平都派去接任凌澈的知州已经到了路上,凌澈那儿却没了任何消息。
  白秉臣起初还以为是已经交接完毕,凌澈在回平都的路上,所以就不再传信。
  谁知早过了凌澈该回来的日子,依旧没有凌澈的任何消息。
  此时,赵祯也觉出不对来,送往东边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却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半分回应,甚至连派去苄州的知州也联系不上了。
  还是白秉臣想到询问凌澈沿途借兵的州府,各州府皆表示凌澈并未归还兵力,而靠着苄州的两个州府竟然也断了音信。
  到了此刻,赵祯和白秉臣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苄州一定是出了变故。
  意识到不对劲,平都的书信雪花似得往外撒,通过回应的州府,白秉臣勉强判断着出事的范围。
  虽说平叛的后期,总会有叛贼反扑的情况,可也不会像如今一般,叛乱的余韵竟然要比它本身还要壮大,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有什么人趁着混乱,横插了一脚,躲在农民起义的名头后做着分土裂国之事。
  根据回来的书信,白秉臣梳理出东边的四个州府没了讯息,而它们周围的州府竟没有一点上报异常的文书,所有的隐暗都被闷在那四州里,音讯齐刷刷地断在那里,就像是凭空多了一个隐形的罩子,任何消息既传不进去,也传不出来。
  没有确切的消息,赵祯也不敢声张扰乱朝心,他就像是在等着悬在头上的利剑落下,只能在煎熬中等待再等待。
  又过了三日,白秉臣实在是坐不住了,去了一趟宫中,准备说服赵祯,自己亲自去苄州一趟。
  赵祯和梅韶都不同意他在未知的情况下擅自过去,三人正在争辩中,有宫人来报,说长公主殿下求见。
  赵景和进来时面色冷峻,她好似没有看见梅韶和白秉臣一样,径直朝着赵祯跪了下去,开口便道:“求陛下发兵苄州。”
  赵祯心中一惊,脱口问道:“你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了是吗?”
  赵景和面上也是一愣,明显地不知道赵祯已经知道此事,微惊道:“陛下早就知道了此事?”
  白秉臣见他们在急切之下,根本无法交流处有用的讯息,插进去说了一句,“长公主怎么知道苄州出了事,是得到凌将军的什么消息了吗?”
  赵景和抿了抿唇,压下了情绪,从怀中掏出五六封书信,递给了一旁的双喜,双喜将信呈给了赵祯。
  “将军每隔两三日总有书信寄来,可最后一封竟隔了将近七日才到了臣妹手中,此后便再无半点音讯。本宫觉得一定是苄州出了什么事情,才斗胆进宫,可陛下好似早就知道苄州的事?”
  赵祯没有回她的话,将信大致看了几遍,递给了一旁的白秉臣和梅韶。
  信中都是一些家常话,写着一些江南地界的风土人情,再就是问询赵景和状况,实在是中规中矩的家书,赵祯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特别的,可他倒是听出赵景和言语中的质问之意。
  虽说当初确实赵祯用比武招亲将两人捆绑在一起,意欲靠着赵景和绑牢晋西军。可今日见着赵景和这么一个近年来不理朝政的人,居然会为了凌澈,而忘了避嫌,径直来此质问自己,想必在她心中,凌澈也是有些分量的。
  这本是赵祯最乐见的局面,可如今凌澈情况不明,赵景和的手中未必没有当年景王遗留下来的势力,这个时候要是告诉她凌澈生死不明的消息,她会不会趁乱在其中做些手脚?
  赵祯探究地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几圈,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白秉臣和梅韶看完了那几封书信,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不同深度的惊讶。
  赵祯知道他们看出了什么,想要打发赵景和走,沉声道:“你先回去吧,有凌将军的消息,朕自然会命人告诉你。”
  赵景和向来波澜不惊的脸色有一丝裂痕,她跪着没有起来,深深地看了赵祯一眼,眼中流露着深深地纠结,好似她正深深地做着什么抉择一般。
  “殿下还是请先回去吧,陛下......”
  白秉臣伸出手要去扶她,话没有说完,就被赵景和急促地打断了。
  “皇兄!”
  殿中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赵祯,眼中的惊诧根本来不及遮掩。
  赵景和从来没有唤过他一声“皇兄”,在赵祯还是落魄皇子的时候,赵景和根本没有这样必要和他拉进关系,而等他争夺储位时,他们已经是两个阵营的人,赵景和更不会这么喊他。
  赵景和咬紧了唇齿,离得很近的白秉臣甚至可以看见她的下嘴唇在微微地发抖,她深深地闭了眼,这次挣扎的时间稍稍短了些,她重新睁开眼,无比清楚地唤了一声,“皇兄......臣妹求您,发兵苄州......救救臣妹的驸马。”
  高傲的凤凰终究是低下头去,她重重地拜了下去,额间和地面碰撞出沉闷的一声。
  这沉闷一声不响,却似在赵祯心上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让他在愣怔中回过神来。
  不管是“皇兄”还是“驸马”,这样陌生的字句,赵景和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就算是哪日说了出来,也一定是在逼迫之下万般屈辱地低下头颅,可她此时伏在地上,心中却是一片难以描述的平静。
  好似心中一直咬着牙坚守的高傲被血淋淋地痛快割舍,虽然疼,但也痛快。她早已没了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死死地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已经是她最后的执念和倔强,可现在的她,早已没有傲气的资本,强留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像背着棉絮渡河,只会越背越重,最后将自己整个淹没。
  这一拜,是赵景和对赵祯三年来默默抵抗的屈服,也是她对曾经自己的屈服。
  她放任自己从高台上坠下,不再做那个高贵的凤凰。
  再难得话,一旦说出口,便再没了艰涩,赵景和抬起通红的额头,定定地看着赵祯,再次开口道:“皇兄收服驸马定是看中他的军才,如今他生死难料,皇兄真的舍得全数割舍吗?这不止是一个凌澈,还是十万晋西军。”
  服软之后,并不是委屈求全的求情,而是明里暗里地威胁,这才是她赵景和,哪怕低头了也绝不退让的赵景和。
  赵祯心中松了一下,缓缓承诺道:“凌将军不会有事。”
  话音未落,急切的声音自外而来,小太监跑得太快,脚下不稳,差点整个人栽到地上,“陛下,江南急报!”
  双喜刚接过他手中的书信,另一个小太监又跑了进来,急道:“陛下,平东急报!”
  “陛下!苄州失守!南阳侯重伤,生死未知!”
  自第一个小太监慌张地跑进来的时候,赵祯额角的青筋就跳个不停,直到雪花一般的军情倾轧而来,他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了。
  就像是一直被堤坝堵塞住的洪水,一直安静地没有任何消息,而一旦泄洪,铺天盖地,再无抵抗之力。
  平东、南阳若皆失,黎国便被活生生地剐去了最富庶的一块国土,看似失三分之一疆域,实则更丢黎国大半经济。“顺江断,江南失,平东乱,吴都亡,小儿抱婴血地走,十里不见成年郎.......”
  久远的,在赵祯登基之初流传的民间童谣砸烂他三年的殚精竭虑,越过时间的洪流,重新地出现在他的耳畔,低低吟唱。
  那被他强制着压下去的童谣,从来没有消失,一直深深扎根在他心中,就等着这一刻,瞬间破土而出,抽条成参天大树,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脏,肆意拿捏搓揉。
  他恍惚想起先帝时期,卫洮在他受任太子礼典上,将太子印章捧给他时,似笑非笑地问他。
  “太子殿下,你信神吗?”
  “不信。”
  赵祯咬着牙,死死地攥住自己的双拳,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回答重合,眼眶已是一片血红。
  “朕、不、信。”
  作者有话说:
  搓搓手,准备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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