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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说不要以貌取人(玄幻灵异)——柴帽双全

时间:2022-04-15 08:40:00  作者:柴帽双全
  谢云澜因为曾经的君臣情谊有所动容,沈凡却是从头到尾的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冷淡且通透,袁朔与他对视时,有一丝无所遁形的胆怯感。
  他松开了谢云澜的手,说:“云澜,你先下去吧,朕想跟大师单独谈谈。”
  谢云澜犹豫了一瞬,看看袁朔,又看看沈凡,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便走到了殿外等候。
  殿中只余两人,袁朔没有对沈凡说任何辩驳的话,只问:“大师,朕还能活多久?”
  “不到三月。”沈凡说。
  袁朔虽然没有跟着妖蛟一起死于烈焰,但经此一役,终归是损耗太多,已注定不久于人世。
  袁朔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了,但他仍有一事想问:“若朕不做这些,能活多久?”
  沈凡道:“你是人间帝王,有平乱安民,开创盛世之功,即便活不到百岁,八九十也不成问题。”
  “八九十,不到三月……”袁朔喃喃着,“报应,这便是朕的报应……”
  他闭了闭眼,神情像是笑,又像是哭:“朕为求长生费尽心机,却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
  “有生则有死,有死方有生。”沈凡淡淡道,“便如花开花谢,潮起潮落,死生轮回,本不过寻常。”
  “朕知道……朕只是……只是……”袁朔看着这魏巍华丽的寝殿,轮回之后一切尊荣地位皆化为乌有,他喃喃道,“朕只是看不开。”
  “大师,你呢?”袁朔眉宇间突然浮现出几道细小黑气,黑气覆盖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孔,带着浓浓的恶意。
  “你看得开吗?”他问。
  沈凡神色平静的看着袁朔身上的变化,没有答话。
  袁朔等了许久,等不到回答,他身上仅存的魔气像是再无法支撑这老迈的身躯,开始溃散,袁朔也倒了下去,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在这一片静谧中,沈凡轻轻的开口:“我看不开……”
  “所以,我在这里。”他伸手攥住那溃散的魔气,将其于掌心捏碎。
  可仍有声音在这寝殿中回荡,是阴冷的笑声,便如鬼魅,难以摆脱,阴魂不散。
  远处传来沉闷的撞钟声,谢云澜抬头望去,是宫里用来报时的晚钟,金乌西坠,天色近晚,也不知道沈凡跟袁朔在里面谈什么,竟然谈了那么久。
  谢云澜正想会不会出事的时候,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沈凡在晨昏分界的阴影中走出。
  金色夕阳映着他的白色袍角,人世最后的光热驱不退他眉宇间的冷意。他脚步不停,像是没注意到等在门口的谢云澜,沿着寝殿门口的台阶,径直朝着宫外走去。
  谢云澜追在后面,喊了一声:“沈凡!”
  沈凡脚步稍缓,却仍没有停下。
  “你走那么快上哪儿去?”谢云澜追至他身边问。
  “去找下一只心魔。”沈凡道。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那般平淡,可谢云澜莫名觉得,此刻的沈凡比平日里要冷上几分。
  “下一只心魔?”谢云澜愣了一下,想起沈凡说过心魔一共有四只,他问,“下一只心魔在哪?”
  沈凡:“不知道。”
  谢云澜:“……不知道你上哪儿找?”
  沈凡:“反正不在京中,多留无益。”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但……谢云澜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走那么急做什么?之前答应你的樱桃酒酿还没买呢,今晚去吃怎么样?”
  沈凡停了下来,面对面看着谢云澜,却并不是被樱桃酒酿打动的神情,不知是不是天色昏暗所致,他的眸色暗沉,显得有些深不见底。
  谢云澜在这视线下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找的理由非常可笑,可沈凡看了他片刻,最终还是答了一句:
  “好。”
 
 
第31章 
  京中刚刚经历过一场巨变,死伤惨重,夜间哭声不绝,每隔几户便能看到写着“奠”字的白幡。
  然而,与这悲痛相对的,是某些地方的彻夜狂欢。
  死里逃生后有人后怕不已,有人则想要尽情发泄,趁还活着时纵情酒色,享尽人间之乐,是以,今夜秦楼楚馆的生意格外的红火。
  天香楼不是单纯的食肆,事实上,这里更出名的是唱曲的乐伎,茶点酒水只是配菜。今夜天香楼同样爆满,若非谢云澜名气够大,都不一定能订到位置。
  别的包间里都是一片歌舞调笑声,唯有他们这一间安安静静,一个乐伎没有,只有满桌酒菜,是认认真真来吃饭。
  “客官,您点的菜齐了!”伙计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来,是他们今夜来此的目的,樱桃酒酿。
  沈凡用勺子尝了一口,谢云澜问:“如何?”
  樱桃被熬煮到软烂,微酸的红色汁水融进香甜的酒酿里,酸与甜互相中和,形成一种恰到好处的美妙滋味。
  “不错。”沈凡又吃了一口。
  伙计闻言笑道:“那是自然!咱们天香楼的樱桃酒酿和桂花酒酿可是闻名京城的甜品!”
  “还有桂花酒酿?”沈凡问道。
  “有!加了桂花蜜的,比樱桃酒酿更甜一些,客官要不要来一份尝尝?”伙计推荐道。
  沈凡看向谢云澜,谢云澜点点头,伙计道一声:“客官稍等!”随即便退下去通知后厨准备菜品。
  沈凡继续去吃别的菜肴,今夜来的只有他们两个,王泰本想跟来蹭饭,但是被谢云澜无情拒绝了。
  用餐的人虽少,菜却点了一大桌,大多都是些甜品点心,谢云澜不爱吃的东西。他没怎么动筷子,只点了壶酒小酌几杯。
  沈凡则每样都尝了一口,喜欢的就再吃一口,但也不会多吃,一道菜至多吃三口,十分浪费。谢云澜不缺钱,但是也不喜欢糟蹋食物,看着这些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心道打包回去给王泰吃。
  沈凡尝了一圈,又开始吃樱桃酒酿,他大概很喜欢,这是他唯一一道准备吃完的菜。
  他吃饭时不像一般男人那样豪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细嚼慢咽,斯文优雅,像小猫喝水,安静的几乎没有声响,配上他那张脸,吃饭这样寻常的小事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比那些乐伎的表演还好看。
  谢云澜看的一时走神,沈凡将樱桃酒酿吃完,满意的放下碗,他还没有察觉。
  “你在看什么?”沈凡伸手在谢云澜眼前晃了晃,神情单纯且不解。
  吃到第一口甜品时他便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傍晚时那陌生的冰冷短的像是错觉。
  谢云澜回过神来,他掩饰的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袁朔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沈凡想了想,“他问我他还能活多久。”
  “多久?”谢云澜问。
  “不到三月。”沈凡道,“他若是不做这些事,原本可以活到八九十。”
  “八九十,不到三月……”谢云澜有点唏嘘,袁朔费尽心机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倒还失去了仅有的。
  唏嘘过后就是头疼,袁朔一死,皇权更迭,京中怕是又要生乱。
  罢了,反正袁朔现在还没死,先不去管它。
  谢云澜又问:“做下这一切的,到底是袁朔还是心魔?”
  袁朔声泪俱下的解释,谢云澜并没有全信。
  “二者皆有罢。”沈凡道,“人心中都有恶的念头,理智和人性会形成束缚它的枷锁,对大部分人而言,一生都不会将这种恶念付诸行动,但心魔会让人心中的欲望无限放大,大到容不下任何良知或善与爱之类的情感,最后魔性会吞噬人性,人堕落为魔。”
  谢云澜总结道:“心魔打开了那把锁。”
  沈凡点点头:“可归根结底,一定是先有这个念头,心魔才有机可乘。”
  谢云澜沉默片刻,如此看来,袁朔在此事中也不是全然无辜的。
  但……谢云澜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可他更算不上一个完美无瑕的好人,他心中偶尔也会有不可见光的阴暗念头。
  人性本就是复杂的,善与恶相伴相生,依沈凡所说,天下间,又有谁能在心魔面前无懈可击呢?
  他问道:“那凡人面对心魔便无可奈何了吗?只能被它所控制?”
  “不。”沈凡看着他,“你们有魂火。”
  魂火?谢云澜想到了什么,正想再问,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便先收了声。
  “客官,您的桂花酒酿!”伙计端着托盘进来。
  桂花酒酿不同于樱桃酒酿的粉色,因为兑了蜜整体呈现出一种淡金的色泽,酒酿上撒着研磨过后的桂花碎,便像是散落的星子般漂亮。
  沈凡品尝了一下,觉得桂花酒酿跟樱桃酒酿不相上下,于是继吃完樱桃酒酿之后,又开始消灭桂花酒酿。
  谢云澜等伙计退下去后便再次开口:“你的第二盏魂火跟寻常人的到底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沈凡一边吃酒酿一边说,“魂火就是魂火,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就是强弱。”
  “强弱?”谢云澜记得沈凡先前说过,魂火的强弱跟人的生死命数息息相关,还说世上能够将羸弱之火重燃的只有主宰万物的天道以及生死幽冥之神衔烛之龙。
  可昨夜,有那么一刹那,谢云澜感觉自己灵魂中迸发出一种力量,瞬间清退了周围的妖物。
  “昨夜我的魂火是不是变强了?魂火的强弱不是只跟生死命数相关的吗?怎么会突然变强?”谢云澜问道。
  “人的信念本身就跟生死命数相关,面对同一件事时,勇敢坚定者和胆怯退缩者可能会有截然不同的结局。”沈凡将最后一口酒酿吃完,放下勺子说,“越是坚定之人,魂火越是强盛,魔物也越不容易侵犯。”
  “那……”谢云澜心里一动,“是不是说,只要足够坚定,哪怕是凡人,也能够战胜魔物?”
  “理论上是这样。”沈凡支着下巴,看向谢云澜,不知道是不是屋内闷热,他的脸颊有点泛红。
  “实际上呢?”谢云澜追问。
  “不能。”沈凡的身形也有点摇晃,答起来却没有迟疑。
  谢云澜:“为什么?”
  “因为凡人终究只是凡人……”沈凡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竟是额头抵上桌沿,趴着睡着了。
  谢云澜:“……”
  他一动不动的呆坐了片刻,然后去晃了晃沈凡。
  沈凡不满的挥开他的手,眼神迷离着嘟囔道:“我困了。”
  谢云澜:“……”
  这不是困了,是醉了。
  谢云澜简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端起沈凡的茶碗看了一眼,确认里面装的确实是茶水不是酒水。他们是点了酒,但从头到尾只有谢云澜喝了几杯,沈凡只吃了两碗酒酿。
  而就是这两碗酒酿,让沈凡醉倒了。
  谢云澜:“……”
  他已经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静默片刻后,他又去晃了晃沈凡:“困了就回去睡,先起来。”
  “不要……”沈凡又一次推开他,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眼角,现出一抹诱人的酡红,因为醉意,他说话时尾音不自觉的拖长,听起来跟撒娇一样。
  谢云澜又一次僵住,可能是他也有点喝醉了,他无端感觉自己有点脸红心热。
  他深呼吸了一下,第三次去叫醒沈凡:“回去再睡,这里睡得不舒服。”
  这一点说动了沈凡,确实很不舒服,而且他的枕头也不在,怀里空落落的。想到此,他努力的在谢云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谢云澜喊了伙计,将菜打包好后,又下楼牵了马,随后再上来,扶着沈凡坐到马上去。
  “坐稳了,别掉下去。”谢云澜提醒道。
  沈凡“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胡乱应的。
  谢云澜控制着马速,让马匹保持漫步的速度,免得跑得太快将沈凡颠下去,但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就诱着沈凡说话,不让对方睡过去。
  “你以前没喝过酒?”
  “没有。”马上坐的也不太舒服,沈凡调整着姿势,他将自己的脑袋搭在谢云澜肩上。
  谢云澜努力维持着镇定,不去在意那喷吐在他颈侧像羽毛一样轻柔的温热呼吸。
  他不知道沈凡的确切年龄,看外貌估测是二十多岁,跟自己差不多,这个年纪的男人竟然没喝过酒,简直匪夷所思。
  谢云澜想到了什么,问:“你真的是龙神使者?”
  虽然龙神使者的称谓完全来源于谢云澜的胡编乱造,是真是假他本该再清楚不过,但是京中所有人都信了,甚至被心魔附身的袁朔都信了,沈凡又在昨夜召出了衔烛之龙的火焰虚影,弄得谢云澜都开始怀疑,他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编的东西碰巧就是真的吧?
  “是不是,你不知道吗?”沈凡语气幽幽的。
  谢云澜干咳了一声,心道不该问的,给沈凡胡编名号的事,沈凡还没想起来记仇,不该提醒他。
  幸好,现在沈凡很迷糊,仇没来得及记,就已然在醉意麻痹下忘掉了。
  谢云澜赶紧岔开话题:“你明日就走吗?去找下一只心魔?”
  听到“心魔”二字,沈凡稍稍清醒了些,他看着谢云澜的侧脸,“嗯”了一声。
  谢云澜:“此事很急?”
  “也不是很急。”沈凡道。
  “那干嘛不多留几天?等我把京中事务处理完就……”谢云澜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正撞上沈凡的视线,墨色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漂亮,有一种让人陷进去的魔力,谢云澜一时忘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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