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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说不要以貌取人(玄幻灵异)——柴帽双全

时间:2022-04-15 08:40:00  作者:柴帽双全
  谢云澜:“你说。”
  云袖:“可否将骆咏安的尸体跟丽娘安葬在一处?”
  十年前徐丽娘溺亡后,云袖偷偷找了人打捞起她的尸身,将其葬于城郊一片竹林。
  骆咏安犯下滔天大罪,按理说,他的尸身不能擅自处置,可谢云澜沉吟片刻,应道:“可以。”
  云袖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心愿,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口拿出一卷书册,递给谢云澜说:“这是我与骆咏安先前收集的罗家贪赃枉法的证据,谢大人或许有用。”
  谢云澜翻开一看,竟是修堤的账目,这何止是有用,简直是大大有用,他因为罗鸿远一事本就与罗家结仇,昨夜还直接下令泄洪冲毁了罗家的万亩良田,罗家现在恨他入骨,估计告状的信函都已经在路上了。
  可如今他拿到罗家的罪证,倒是不惧这些了,正好还可以顺势整治整治江南官场这官商勾结的风气。
  谢云澜合上书册,真心实意道:“多谢姑娘。”
  离开彩云舫后,谢云澜本想回太守府去找沈凡,却又被人拦下,是沧州本地的官吏。
  许鑫已死,沧州现在无人做主,这些官吏们不敢贸然行事,都在等谢云澜来主持大局。
  谢云澜只得又跟着去忙碌,这一忙起来,便忙了足足有三天,三天下来谢云澜睡觉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四个时辰,更遑论找机会去哄沈凡,也不知道沈凡是不是有意不想见他,他们虽然同住一间别院,三天里却连面都没见上一次。
  终于,将最后一桩要紧的事处理完,谢云澜得出空来。
  他特地去找沈凡,这回终于见上面了,可沈凡见到他,竟然转身就走,谢云澜连忙拽住他,递上自己准备的一包点心,说:“别生气了,我那时候是不小心,不是有意碰你那里的。”
  虽然他至今不理解沈凡左边颈侧那一块皮肤为何会这样敏感,一碰就生气,但先道歉准没错。
  沈凡转过身看他,打量谢云澜片刻,像是在衡量对方道歉的诚意,他的视线最后落在那包点心上,问:“是什么点心?”
  谢云澜笑了起来:“什么都有,我买了好多种。”
  “那好吧。”沈凡又被哄好了。
  沈凡打开油纸包,挑选着点心正要吃时,谢云澜又道:“对了,官兵说在北侧城楼下挖出了一样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北侧城楼……那是骆咏安死的地方,也是唤雨阵法所在的地方。沈凡吃点心的动作一顿,他看着谢云澜,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北侧城楼,那被骆咏安藏在地下的东西此刻已经完全被搬上地面,并且用水冲干净了上面的污泥,露出它的本貌,是一截断角。
  这截断角犹如鹿角一般生有分叉,可却又比鹿角大上许多,若真是一头鹿所有的,那头鹿的身躯怕是得有百丈长。
  天底下从未听说过有这样大的鹿,却还有另一种生物,生有这样的双角。
  “这是十年前断裂的龙角吗?”谢云澜看着沈凡问。
  沈凡“嗯”了一声,他的手指抚上这只断角。
  谢云澜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难过,沈凡生性淡漠,生死离别苦痛,对于凡人来说会感到悲伤的事情他全不在乎,这是谢云澜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
  谢云澜又问:“要怎么处置?”
  “烧了罢。”沈凡收回手。
  断角难续,便如覆水难收,而且这断角中的龙力在昨夜也几乎消耗殆尽,还被化蛇的怨气污染过,留着无用。
  谢云澜又确认了一遍,见沈凡坚持,便叫人找来柴火,将这断角烧掉。
  可这断角竟是在火焰的灼烧中分毫未损,连一丝黑色的灼痕都没有,旁边的人看得一阵阵称奇,直到沈凡出手,他将魂火注入凡火之中,那被怨气侵蚀过的龙角终于在火焰下开始消融。
  沈凡沉默地看着,看着这截断角慢慢化为一捧虚无灰烬。
  谢云澜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沈凡脸上的神情变化。
  回到太守府后,沈凡没有继续吃先前没来得及吃的点心,他好似突然对那些东西失去了兴趣,一个人站在廊下,静静地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谢云澜走到他旁边,陪他站了片刻。
  “你是人吗?”他突然问。
  “不是。”沈凡像是并不意外谢云澜的问题,他答得很快。
  “那你是神仙?”谢云澜又问。
  沈凡这回没立刻答,他抬头望着天际,云销雨霁,晴空万里,兴风作浪的妖蛟已经伏诛,可他的眼中还是映着不散的风雨,像摆不脱的噩梦。
  在比云更高的天穹之上,漫长的审判之后,那浩大又森严的声音下达了最后的判决,比雨还要冷。
  “烛阴,你不配做神。”
  然后,就是雷霆万钧,从天到地的坠落。
  沈凡沉默了好一阵,才轻声说:
  “不是了。”
 
 
第59章 
  沧州之变七日后才传到京中,此事震动朝野,京中前不久才刚刚遭过妖蛟之祸,沧州竟然就又出了一只妖蛟,还险些发大水淹了整个沧州城。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消息,妖魔之祸是天灾,非人力所能阻止,尚可以谅解,可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江堤,却是实打实的人祸。谢云澜写了一封密折,将沧州城河神一案的恩怨由来详细禀明,更附上了罗家与江南官场官商勾结,从中敛财的证据。
  袁朔看完后勃然大怒,派了专人来调查此事,整个沧州城,乃至整个江南,大小官员被撸了一串又一串,更有罪大恶极者,譬如罗展图之流,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但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再深一点的,例如罗展图为何有这样大的面子,能够跟江南各地州府的官员都勾搭上,又例如罗家这些年敛走的钱财,最终又流向了哪里,无人敢追究。
  不过,在江南一案结束后不久,京中就传来了二皇子袁奕被封为云州王,即日起出发前往封地云州的消息,云州地处西北,是偏远荒芜之地,依袁奕原本的受宠程度,便是当不上皇帝,也该被封往富庶的中原地区,此举已经说明了袁朔的态度。
  根据谢云澜留在京中的手下传来的消息,袁朔身体越来越差,他在最后的时日里,最为忧虑的便是继任的人选,他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反复权衡,还是觉得袁奕更适合,据说他连废太子的诏书都写好了,结果出了这么一茬,气得他深夜把袁奕召进宫,也不知父子俩说了些什么,总之袁奕第二天出来时脸颊红肿,回府后数日不曾见人。
  而罗夫人也遭到了冷落,罗家的势力一落千丈。明眼人都知道袁奕彻底完了,树倒猢狲散,一些本属袁奕阵营下的朝臣,纷纷倒戈,一时间,朝堂之上太子袁朗的声誉空前高涨,仿佛他是什么不世出的明君。
  自家儿子什么样,袁朔最是清楚不过,袁朗优柔寡断的毛病依然在,好在为人还算敦厚良善,没有像袁奕那样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连筑堤的银两都敢碰,若是有能臣辅佐,应当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但也只是应当,人心易变,袁朔帮袁朗挑选的辅政朝臣都是他目前信得过的臣子,可谁又料得到他们以后是否会有二心呢?
  袁朔忧虑重重,他已经竭尽所能的为袁朗铺好了路,可却还是难以安心将江山交给对方,可恨他的寿命已经走到尽头,濒死弥留之际,他仍在想着,他那千秋万代的帝王之梦。
  可惜,幻梦再美终是空,这位苦求长生的帝王,终究还是无法跳出凡人的生死轮回,如沈凡所预料的那样,在九月末,薨了。
  举国大丧,消息传到沧州,谢云澜也是感慨万千,君臣一场,袁朔虽铸下大错,却也对他有过赏识提拔的大恩,他在夜里,遥遥地对着京中的方向,祭了一杯酒。
  葬礼过后,太子袁朗继位,改年号为建平,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云袖因为阻碍查案知情不报一事被收监,情是情,法是法,情感上谢云澜可以理解云袖,但法理上,她的罪过难饶。
  谢云澜念在她确有苦衷,而且她从未参与过害人,便没有重判,只判其收押三年,如今倒是正好赶上这次大赦,在牢中待了一个多月后,便被放了出来。
  离开牢狱那日,谢云澜问云袖以后要去哪里,云袖给他提供的证据帮了他很大的忙,他想报答一二,例如帮云袖赎身,置办点田产,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可云袖却拒绝了,她入狱时,舫中姐妹时常来探望,送些棉被吃食,她无亲无故,离了彩云舫也无处可去,不若留在此处,与这些姐妹相伴,互相也有个照应,此外,她还能时不时去城郊扫墓,为徐丽娘和骆咏安上一炷香。
  谢云澜顺了她的意思,但还是留了一些银两。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沧州虽还未完全恢复,但民事生产却也重新走上了正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朝廷也派了新的太守来主管沧州之事,终于不用再事事指望着谢云澜。
  至此,沧州之事彻底了结,他们也该再次上路了。
  “这回往哪走?”谢云澜边问边自觉主动的递了一根树枝给沈凡。
  此回南下,沈凡虽然多有拖延磨蹭,选择方向的方式也极其不靠谱,可最后的结果竟然都恰到好处,就比如当时与王泰一行人分开坐船,若是按照谢云澜原定的计划,他们就会沿着陆路,一路往怀州去,路上会遭遇山体滑坡延缓行程不说,还会因为来得太迟,化蛇已成气候。
  又譬如当时沈凡若是没有喊累不肯走,他就不会与沈凡分开,沈凡也就不会被何柱等人骗走,他们便无法发现河神一案。
  一切都是因缘际会,或许就像沈凡说的,冥冥中早有天命注定。
  谢云澜这回是半点不怀疑了,沈凡扔到哪儿他们就往哪儿走。
  沈凡接过树枝随手一扔,谢云澜以及连同王泰在内的所有随行侍卫,几十双眼睛一起紧紧盯着那根被抛起的树枝,他们看着树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到地面。
  “是北边?”有眼力快的侍卫道。
  “不,是西北。”王泰喜道,“西北我熟啊,好久没吃到西北的烤羊肉和奶豆腐了,侯爷,咱们这回去西北吗?”
  谢云澜看向沈凡:“是去西北吗?”
  沈凡点点头,他的注意力眼下不在此处,点完头后便去问王泰:“奶豆腐是什么?”
  王泰:“是一种用牛奶、羊奶、马奶做的奶制品,白白嫩嫩,长得跟豆腐似的,但是味道完全不一样,奶豆腐是酸甜口的,可以泡奶茶喝,也可以干吃,还可以做成拔丝的,吃法可多了!”
  沈凡:“奶茶又是什么?是一种茶吗?”
  王泰:“算是吧!是用茶砖泡奶,可以加盐可以加糖,还要加点炒米,我们以前在军中,都把这个当饭吃。”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沈凡把奶豆腐和奶茶两个名字记下,又问:“还有什么好吃的?”
  “那太多了!”王泰滔滔不绝,在西北行军打仗七年,那里就跟他第二个家一样,特色美食,如数家珍。
  沈凡很认真地听他介绍,就差拿出纸笔记笔记了,两人一说一听,浑然忘我,全然没意识到谢云澜越来越黑的脸色。
  谢云澜正在心里想着等会儿让王泰去刷马厩还是扫茅厕的时候,就听王泰说:“那边的野味也不错,野兔跟中原的口味不一样,肉质更劲道儿,尤其是秋冬时节,那些兔子养了一身肥膘,往火上一烤便滋滋冒油,香得很!大师,到时候可以让侯爷给你打兔子吃,侯爷的箭术可是军中最好的!还可以打些大雁,现猎现烤,吃起来新鲜!”
  沈凡转头看谢云澜,像是很期待:“可以吗?”
  “可、可以……”谢云澜连忙收起自己的黑脸。
  “还有奶茶,奶豆腐……”沈凡一连报了许多名字,末了冲谢云澜笑了下。
  “都、都可以……”谢云澜耳朵悄悄红了起来。
  沈凡心满意足,一行人确定好路线后,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再次出发。
  为了低调行事,他们特地挑在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离开。与离京时一样,一行人各个骑着高头大马,除了沈凡。
  谢云澜也算是吸取了教训,而且这一回他也不急着赶路,特地命人备好了宽敞舒适的马车,车厢里还铺了很多软垫,以及吃食点心。
  可沈凡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又主动下来了,说里面太闷。
  “那你说怎么办?”谢云澜这回很耐心。
  沈凡想了想,坐到了谢云澜的马后。时值十月初,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太阳不比离京时那样毒辣,反倒暖洋洋的,坐在马背上,晒着太阳,晃晃悠悠地慢走,比在马车里舒服。
  “骑慢点。”沈凡把谢云澜的腰抱好,在他身后叮嘱道。
  “嗯……”谢云澜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沈凡说话时离他太近了。
  明明来沧州的路上沈凡便经常抱着他的腰,可在弄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有些事便变得全然不一样了起来。
  谢云澜努力不在沈凡面前表现出异样,只当做一切如常。
  一行人沿着向北的官道,慢慢离开沧州地界,可却在离城不过两里远的一处路口,突然被一群从后方追来的百姓围住了。
  沧州百姓感念谢云澜和沈凡的救命之恩,听到他们离开的消息后,特地追出来相送。
  百姓们将他们的马匹团团围住,热情地将自己准备的瓜果点心,鸡鸭鱼肉送给他们,为防马匹被惊扰伤人,谢云澜下得马去,推拒着这些百姓送的礼物,太多了,他们根本拿不下,心意到了就可以。
  沈凡也下了马,有些人见谢云澜身边已经围满了,便又来围住沈凡,王泰他们帮着阻拦谢绝,却还是有一名老者逮到机会,将一幅亲手写的字塞到了沈凡手里。
  沈凡展开纸卷一看:
  降妖伏魔勇斗妖蛟,济世救民功载千秋。
  ——沧州百姓赠宣武侯谢云澜及龙神使者沈烦烦大师。
  “你把名字写错了。”沈凡对老者说。
  老者一惊,连忙凑上前来察看,里外看了三遍后,他奇怪道:“没错啊。”
  没错吗?轮到沈凡愣住了,他静默片刻后问:“沧州有把叠字当做敬称的习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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