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呀一边吃果子,一边学,学的很认真。
啾唧小嘴不停的啄食果子,吃的也很认真。
等吃完了手里那枚果子,啾啾呀取了几根草叶,将之揉软了,然后模仿着阿诺尔的编织动作,想要动手编织。
阿诺尔见状便耐心的教了他草裙的编法,同时还不忘继续引导他,学习更多新词汇和新语句顺便复习旧词汇和旧语句。
当然,阿诺尔本身是不会编织草裙的,可他有这副身体遗留的记忆做后盾啊。
原主别的不说,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具备的,且还具备的相当之丰富。
否则他之前也不可能有那个运气独自在野外存活大半日之久,直到吃了错估了效力的果子才因痛极而亡了。
而且,据这副身体遗留的记忆所示,原主甚至认为,嘶啾之所以愿意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将他换到身边给两个幼崽做后嬷,主要就是为了让他把他所知的生存技能,都传授给和他同为非兽人的幼崽之一啾啾呀。
而原主之所以会如此认为,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之一,乃是因为,嘶啾从他阿嬷手中换他时就就问过他阿嬷,他会不会编草裙、编藤筐、分辨乃至采集可食用物和可用物、以及处理兽皮等等普通非兽人必备的生存技能。
原因之二,则是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阿嬷的非兽人根本学不到像样的生存技能。
除非那人能特别聪明的自学自悟,否则他就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非兽人。
便是因此,他才一心认为,嘶啾换他,就是为了让他给当两个幼崽的后嬷,在照顾兽人幼崽之余,还得把自己所知的生存技能都传授给另一只非兽人幼崽。
阿诺尔刚接手这副身体时,也认同了原主的猜想。
可在考虑过了兽人的繁衍本能后,阿诺尔便已对于原主的猜想起了疑。
不过,他自己的推论也存在着一定的不确定性。
事实上,也有可能是因为嘶啾已经有了两个幼崽,所以他才能违背生物繁衍本能,只为养育那两个幼崽找一个伴侣,而不是为了满足自身的繁衍本能找一个伴侣。
甚至他都能为了两个幼崽,战胜自身的生物繁衍本能,做出在那两个幼崽长大之前的至少十几年之内不与原主同睡一处的决定。
他亦极有可能是因为担心,再有了新幼崽会怠慢了那两个幼崽,才走出如此决定。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毕竟,就算嘶啾那晚对他发了一次疯,即便第二日他下身疼的都麻木了,他也能感知得到,他的体内并无异物残留。
如此看来,嘶啾还真是个好父亲!
思及此,阿诺尔不禁唇角微勾,冷冷一笑。
嘶啾是不是个好父亲,他并不在意。
因为无论如何,嘶啾于他而言都是个该死的人渣!
完全不存在任何原谅的可能性!
——
第027章 失望
朝阳高升之际,外出狩猎的兽人们终于姗姗而归。
这个时候,阿诺尔已经编出了足足四副草裙。
啾啾呀也已经学会了近三十个简短语句和词汇,并编出了半副草裙。
啾唧光顾着玩了,战果不明。
兽人们归来直接导致聚集地内喧闹一片。
睡在树下补眠的嘶啾,被兽人们归来引发的大动静吵醒,便自发起身去领食物。
阿诺尔趁空生了火,啾啾呀和啾唧帮忙捡了更多干柴回来。
嘶啾回来便把领来的新鲜生肉,全部交给了阿诺尔处理。
然后,一大两小就都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等吃。
烤肉的香气很快飘散开来,引得一大两小口水横流,也引得聚集地内的其他兽人和非兽人频频侧目。
第一个跑来问阿诺尔,火要怎么生,香喷喷的烤肉要怎么做的非兽人,是名叫嗷呜呜的棕发少年。
阿诺尔耐心十足的手把手教了他,最基本的生火技巧和烤肉技巧,顺带着还将最为基本的森林火灾防患意识给他普及了,并把自己的打火石和些许绒丝状干草,以及最后几枚蓝皮果子都借给他用了。
同时阿诺尔还教了他,用烧着了一头的树枝可以引燃另一个火堆的基础常识。
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未曾出乎阿诺尔所料之外。
棕发少年回到自己的落脚点生起了火堆后,聚集地内的其他非兽人果然凑过去了好几个。
然后没一会儿,那些非兽人就走动了起来,或收集干柴,或寻找易于引燃的枯叶干草。
不多时,聚集地内就燃起了数个火堆,空气中飘荡的烤肉香气也随之变得更加浓烈了。
接下来,聚集地内欢笑声不断,大家吃的似乎都很开心。
可他们却无一人对阿诺尔生出过感激之心。
虽然说,阿诺尔内心深处并不曾寄望于,那些非兽人会因为学会生火,并因此而得以吃上熟食,而对他生出感激之心。
因为他很清楚,在那些非兽人看来,火还代表着危险,熟食虽然好吃做起来却有些麻烦,蓝皮果子亦是随处可见并不稀奇。
那些非兽人现在用火吃熟食,有很大的因素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满足新奇感,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接受了火和熟食。
并不开化的他们现在还感觉不到,”火”究竟代表着何种意义。更意识不到,熟食和蓝皮果子对他们的身体又有着怎样的好处,
因此,阿诺尔能理解,他们为什么得到了这些,却并不会对他生出感激之心。
但是,他虽然能理解,却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感到失望。
他所失望的,也并不是失望于这些非兽人未对他生出感激之心,而是失望于这些非兽人的开化程度和智商甚至是情商,都没达到正常智慧生物该有的最低标准。
这说明,这些非兽人的骨子里仍旧充满了兽性。
也说明,他完成重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块难以翻越的绊脚石。
正是因此,阿诺尔才会感到失望。
—
第028章 打脸
吃过早饭,嘶啾便继续躺在了树下补眠。
啾啾呀和啾唧都去找他们的小伙伴玩去了。
阿诺尔独自歇息了片刻,然后跟随外出采摘野果的非兽人们一起去了密林。
寻找果子树的途中,名叫”嗷呜呜”的棕发少年逮着机会凑到他身边,一直喵喵呜呜说个不停。
阿诺尔偶尔应和一句,他就能兴奋的说上一大堆。
据他说,他这阵子憋坏了,每天想找个闲人聊天都找不到,大家都忙的一批。
而且他和大部分人还都不太熟,不好总找人家聊天,过于打扰人家做事。
至于和他们从一个族群来到这里的另一个非兽人,还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
他和他说上一路他都可能不回他一个字。
可把他给无聊坏了。
幸好现在有了他啊呜呜和他作伴,不然他都要厚着脸皮,去打扰那些个和他不太熟的非兽人了。
甚至他还问了阿诺尔,以后他能不能经常找他聊天。
棕发少年说话时不仅肢体语言很丰富,就连表情也十分的丰富。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咧嘴,一会儿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一会儿又歪嘴斜眼表情古怪。
阿诺尔只看他表现出的肢体语言和随之展现出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大概在说些啥,当真是非常的有趣。
因此,他也不觉得棕发少年吵闹,不仅去时跟他聊了一路的天儿,答应了他以后无聊了随时可以找他聊天,就连回去时阿诺尔也和他聊了一路。
最后两人分别时,棕发少年死活非要往他的藤筐里塞上两枚果子,阿诺尔推拒不过只能收了。
于是,这天阿诺尔出去一趟,收获了七枚果子外加一堆看似无用之物。
相比昨天的五枚果子收获,也算是略有提高了。
不过,纵使如此,他仍是大家公认的,又懒又笨之人。
若无意外,短时间内,阿诺尔算是摘不掉这个帽子了。
好在他也听不懂那些人的编排,任他们怎么说,对他都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只是,啾啾呀能听得懂那些人在说什么,而且他还很在意。
他想告诉那些人他家的啊啾呀可厉害了,会弄特别好吃的肉,还会编草裙。
但他太小了,说了人家也不当真。
这不,啾啾呀高高兴兴的去领了个果子,结果却被那些人气得红着眼睛回来了。
阿诺尔搞不懂太复杂的问题,便没探究其中因由。
被吵醒的嘶啾倒是问了啾啾呀两句,阿诺尔没听懂啾啾呀和他说了什么话。
嘶啾听完啾啾呀所言,就起身去了密林中。
阿诺尔懒得管他去干嘛,便没做关注。
这次外出,他在功能更强的超位系统的帮助下,采摘了许多看似没用实则用处极大的植物和果子。
超位系统的功能极其强大,不仅能直接帮他检测出,这些植物和果子有没有毒能不能吃,以及它们具体有着的什么样的功效和作用,还能帮他估算出这些植物和果子价值几何时空币,有没有售卖的必要等等。
有了它帮忙,阿诺尔就可以有选择的采集可用物,还不用再自亲查验它们的味道、功效和作用等等,做事效率一下子就比昨天提升了千百倍不止。
将今天采集到的果子和植物一一清洗干净后,阿诺尔用早上采集那些的可以用来编草裙的草叶,编出了数个网兜,用来分门别类盛装那些植物和果子,以便晾干那些植物和果子上残留的水迹。
做完这些,阿诺尔起身去湖边转了一圈,想找一处能让他洗个澡的地方,最后却只能失望而归。
那片湖中有着太多欺软怕硬的食肉水生物,非兽人蹲在湖边打水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免得被水里蹿出来的水生物咬了手脚。
若要下水洗澡,必须得有那些食肉水生物不敢招惹乃至靠近的兽人陪同才行。
阿诺尔要是敢独自下水洗澡,必然分分钟变成一具白骨。
能遇到一副契合度高的已亡之身很不容易,并且,换身体对他的精神海伤害极高。
阿诺尔不想再死一次,便只能打消了顶着生命危险冒险独自下湖洗澡的想法。
更何况,不能下湖也并不代表着就一定洗不了澡了。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这不,阿诺尔回来就拿了一块形似斧头的石器,对着距离大树较远的另一棵树干粗壮的阔叶木下了手。
他打算砍下这棵树,做个大木桶用来洗澡。
工程量虽然大了些,但至少方便携带,还能长久使用。
就在阿诺尔砍树砍得正欢时,嘶啾扛着一根挂满白皮果子的大树杈回来了。
阿诺尔闻声看了过去,见状,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弄那么多白皮果子回来。
嘶啾把肩上扛的大树杈子放在了大树下,然后提了个空藤筐行至阿诺尔身边,抬手便将藤筐塞到了阿诺尔手里。
阿诺尔一手拎着藤筐,一手还拎着斧形石器,满目茫然,完全不明白他这是要搞什么。
接着,嘶啾又转手取了他手里的斧形石器,把他往大树下推了推后,便弯腰替他砍起了树。
阿诺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藤筐,又转头看了看身后树下那根挂满白皮果子的大树杈,最后又回头瞧了瞧替他砍树的嘶啾,这才恍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转过身就想按照嘶啾的意思,去摘大树杈上的白皮果子。
只是,还没走几步呢,身后就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阿诺尔愕然回头,刚好瞧见嘶啾收回抬起的那条腿,而那棵树,现在已经倒下了。
那棵树很是粗壮,阿诺尔方才累得浑身大汗,挥斧无数次,却只砍破了一圈树皮的大树。
嘶啾接手后,却是只需挥斧三两下,就能一脚踹断了那棵树干直径近两米的大树,将之放倒。
两人的体能经此一比,差距顿显,高低立现。
两人也算是交过手了,阿诺尔知道他力气大,却没想到他的力气竟然大成这样。
直到这一刻,阿诺尔才极为迟钝意识到,两人之前交手,看似是他占了上风,实际上却是人家根本就没用劲和他打。
那哪是交手,完全就是阿诺尔单方面的打人家!
就人家这把子力气,那天要是真用了劲儿,分分钟能把他的腿脚全折了,秒秒钟能把他一脚踹到天边去。
他就是出手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在人家身上留下伤口。
思及此,阿诺尔的心情不禁微有些复杂,看向嘶啾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些许复杂之色。
替他砍完了树,嘶啾见他还没去摘果子,便以为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往回走时,嘶啾拉住了阿诺尔的胳膊,一直把他拉到挂满白皮果子的大树杈旁才松开,然后还指了指树杈上的果子,再指指他手里的空藤筐,示意他把树杈上的果子摘到藤筐里。
阿诺尔心绪复杂一时没挣开他的手,回过神就见他在那比划。
啾啾呀还凑了过来,好心的从旁替他翻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嘶啾这是要让他摘果子。
阿诺尔虽然仍是搞不懂他们让他摘那么多果子干嘛,却也不曾拒绝。
他压下了现在就做木桶的念头,蹲下身,开始按他们的意思摘果子。
嘶啾见他懂了,便放下心来,躺在一边继续补眠了。
啾啾呀和啾唧蹲在阿诺尔身旁,只是看着他摘果子,并不动手帮忙。
等阿诺尔摘出一藤筐果子后,啾啾呀极有眼色的又递了个空藤筐给他。
然后,啾啾呀就抱着装满果子的藤筐,领着啾唧去了聚集地中央。
阿诺尔注意到,他把那筐果子送给了,之前曾给过他和啾唧送过吃的的成年非兽人。
送完啾啾呀就提着空筐子,领着弟弟回来了。
阿诺尔很快就摘满了第二筐果子。
啾啾呀把这筐也送了人,送的是之前曾给过他和啾唧吃的的另一位青年非兽人。
再下一筐果子摘满后,大树杈上还剩下很多白皮果子。
啾啾呀把这筐送给了他和啾唧的小伙伴吃。
送完这次,啾啾呀开始和阿诺尔一起摘果子。
见此情形,阿诺尔隐约察觉到,啾啾呀和嘶啾这么做,似乎是在帮他做人情。
或许这其中还有其他更深一层的意义。
但具体是哪些意义,阿诺尔却因所知太少,想不出答案,只能隐约感觉到些许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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