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呆在嘶啾的爪子里呆了快一天,只觉被迎面袭来的狂风吹得脸都变形了。
其他非兽人也都好不到哪去。
隐约之间,阿诺尔甚至闻到某些个非兽人和幼崽身上,飘出了奇怪的味道。
这处峡谷中,林木葱葱,石崖峻秀,飞瀑流泉,清水潺潺,古藤环绕,植被繁茂,景色极其优美,宛如仙境。
兽人们带领非兽人来到一处水质甚为清澈的山溪旁落脚。
沿途所遇的兽类几乎全都进了兽人们的肚子。
到了山溪旁,兽人们走了大半去狩猎,非兽人们忙着选定自家的落脚点。
阿诺尔家的落脚点,仍是啾啾呀选的。
小家伙似乎对大石头情有独钟,这次又将落脚点选在了一块大石头旁,也不管这里离大家远不远,会不会太偏僻。
阿诺尔任他做决定,等他选好了才和他一起挪行李,顺带整理出常用物。
忙完这些,阿诺尔又将落脚点周围,茂密生长的植被和藤蔓清理了一遍。
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石块,也都被他收做一堆,用于围设篝火堆。
清理出的植被藤蔓、枯枝腐叶等物,有用留在一旁,没用的全堆积在了山溪岸边没有树影覆盖的地方,等晒干了当柴烧。
不大一会,这处落脚点就被打理的很是整洁,看着好歹像个人住的地方了。
这片聚集地盛产藤蔓和阔叶植被等物。
阿诺尔就地取材,用藤蔓编了两个较大的筐子,做承装杂物之用。
啾啾呀到处采集宽大的叶子,铺在地上当床。
啾唧跟着他帮倒忙帮的不亦乐乎。
做完了杂事,阿诺尔拎起两只木桶去溪边打了几桶水回来,全倒进了石槽浴缸里。
木有错,他把嘶啾准备丢弃的石槽浴缸收进星戒空间带过来了。
甚至就连那棵辛苦砍下来的粗壮树干,他也一并给带上了。
趁着外出狩猎的兽人们还没回来,阿诺尔把弄得浑身是土的啾啾呀和啾唧,全抓进了石槽浴缸里,给他们洗了个澡。
当然,他自己也没忘记洗了。
然后,他便领着两个小家伙,坐在了山溪岸边的几块相邻的石头上,迎着夕阳晒头发和绒毛,顺便开展一番语言小课堂。
等他们的头发和啾唧的绒毛都干了,天也快黑了。
阿诺尔适时结束了语言课,带他们回了落脚点。
外出狩猎的兽人们,直到天擦黑了才回来。
这次他们带回来的食物不再是活着的猎物,而是一块块鲜血皆已被清洗干净的新鲜肉块。
非兽人们领到肉块后,大多都是当场开吃,只有寥寥几人忍住了饥饿感,学着阿诺尔生起了火堆,抹上盐果汁,烤着吃或煮着吃了。
第040章 抛暗号
来到新的聚集地的第一晚,交响曲开始的比往常任何一晚都要早。
那会儿阿诺尔还在吃着烤肉,啾啾呀和啾唧也都还没睡下,和他一起正吃着。
两个小家伙听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吟哦声和鼓掌声,都表现的相当的淡定,就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该吃吃该喝喝。
阿诺尔暗松一口气之余,亦不禁暗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般表现明显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儿了啊!
瞧瞧这都做的什么孽!
这么小的孩子就被迫懂得了那么黄暴的事情,简直简直了。
阿诺尔深感痛心疾首,不由狠狠地嚼了几口辣味十足的烤肉,同时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没保护好这两个孩子的纯净心灵的嘶啾。
嘶啾只以为他这是在给他尔意思抛暗号,便很开心的对他笑了笑,算是应了。
不作死不死,如果阿诺尔能早些知道他这一眼狠瞪,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想必他此时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扔掉,免得留着它们给自己招罪受。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
饭后,阿诺尔领着两个小家伙清洗了双手,顺便还让他们喝了点清水漱了漱口。
啾啾呀和啾唧最近已经养成了,饭前洗手饭后漱口的好习惯。
阿诺尔对此感到很欣慰。
接下来他打算培养他们不吃生食不喝生水的好习惯,这个计划实施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所幸他耐心十足。
等他们洗了手漱了口回到大石头旁,嘶啾已经不见了踪影。
阿诺尔早已习惯成自然,便没太在意。
等两个小家伙睡下,他便灭了篝火,准备摸黑去一旁空地练会儿淬体术锻炼身体。
阿诺尔很顺利的走到了预先想好的空地。
但就在他活动了一番腿脚准备开练时,黑暗中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将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阿诺尔瞪圆了双眼,刚要张口说话,就被那黑影低头堵住了双唇。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渡进了嘴里。
那东西甘甜可口,阿诺尔挣扎的动作微顿,一不小心就将之咽了下去。
喂完那东西,黑影稍稍抬头,放开了他的双唇。
阿诺尔使劲挣扎了一下,仍是挣不开。
即便是踩脚也没用,对方就像是不知疼似的,一点应有的发应都没有。
阿诺尔铁青着脸,张口便道:“嘶啾,你给我吃了什么?”
黑影嘶啾低头啄了一下他软软的唇,嗓音暗哑的说:“好吃的,能让你不疼。”
什么不疼?阿诺尔微愣,想不通他就没再纠结,而是低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放开我!”
嘶啾闻言又低头啄了两下他软软的唇,才依依不舍的放松了手臂。
阿诺尔手脚刚一得到自由,便急忙后退三大步,同时还不忘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
毫无防备之心的嘶啾,被打的头都偏到了一边。
阿诺尔打完便恶狠狠道:“以后不准给我乱吃东西!也不准抱我!更不准亲我!”
嘶啾捂着被打的脸,疼的险些掉泪,感觉委屈极了。
他看着阿诺尔,满眼都是控诉,仿佛在说,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么?
阿诺尔没看懂,还想再警告几句,却被体内突起的热潮激得瞬间软了腿脚。
眼看他就要跌倒在地,嘶啾忙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那热潮来的极为迅速且勐烈,阿诺尔只觉浑身发热四肢发软,下腹更是燥热难耐。
他紧抿了双唇,避免自己发出难耐的不堪入耳之声,警告的话再也难以说出口。
嘶啾把他抱了起来,放在了属于他的那张大叶子床铺上,
叶片表面清清凉凉,阿诺尔躺在上边就不由自主的摊开了四肢,紧紧贴在上面,意图缓解体内热意。
他的身体已经热成了一团浆煳,可意识依然很清醒。
他能感觉到,那热潮充斥在了他的全身各处,温度越升越高。
他也能感觉到,身下那两处不可言说之地,因着这突如其来的热潮,出现了某种不得了的反应。
阿诺尔在嘶啾向他伸出手来的那一刻,强忍喉中泛起的痒意,哑着嗓子杀气十足道:“嘶啾,你特么给我住手!否则,我必杀你!”
嘶啾伸手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似是没听懂般,看着他眨了眨眼。
一瞬之后,那只手终究还是落在了它该落的地方。
阿诺尔顿觉脑中响起一声轰然炸响,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的意识始终很清醒,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般,旁观着自己和嘶啾也成了辛勤演奏交响曲的一员,被迫欣赏了将近一整夜自己和嘶啾演奏的交响曲。
直至天色微亮之际,他自己和嘶啾演奏的交响曲才终于止歇。
指挥家兼演奏者之一嘶啾,功成身退。
演奏者阿诺尔沉沉睡去。
……
第041章 命可真大
空气中的湿度很大,吸入肺里的每一口氧气,都带着些许湿润感。
风很轻,裹着微凉的湿润感,拂过身体,拂过面颊,很舒适。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很杂很乱,还有很多说话声,有点吵。
近处有三道心跳声隐隐入耳,一道跳的平稳有力,一道跳的稍微有些快,还有一道跳的稍微有些缓慢。
缓慢的那道是他自己的,平稳有力的那道是啾唧的,有些快的那道是啾啾呀的。
小家伙可能是在担心着什么,心才会跳的这么快。
阿诺尔兀自猜测着,却不曾张口问一句确认真假。
没错,他醒了。
可他并不想现在就睁开眼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所以守在一旁的啾唧和啾啾呀都以为他还没醒。
不知过了多久后,随着一道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更为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随之传入耳中。
阿诺尔知道,他等的那个人来了。
那人扶起他的上半身,把他半抱入怀。
随着一股香甜的气息迅速靠近,阿诺尔感到,有什么东西被送到了唇边。
下巴被摁了一下,紧抿的唇瓣微启,然后便有香甜的液体流入口中。
阿诺尔状似无意识的滑动喉结,一口口将那液体咽下。
一碗香甜液体下肚,瘫软无力酸痛难忍的四肢,稍稍恢复了些力气。
那人轻手将他放回去躺着。
就在那人抽手意欲远离之时,阿诺尔手中骤然闪现一道寒芒。
下一秒,利刃入肉,激起”噗呲”一声响。
痛到极致的闷哼声随之而起,石碗跌落的啪嗒声亦紧接而至。
阿诺尔手上勐一用力,拔出利刃,护在身前。
然后才缓缓睁开他那紧闭多时的双眼。
率先映入眼底的,是刺目的红,接着才是嘶啾满是强忍痛意的脸。
阿诺尔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见对方始终没倒下,不禁满腹遗憾的喃声说道:“这都死不了么!命可真大啊!”
嘶啾听言,抬头看他,目中却只有懊恼之色。
只是看了他一眼,嘶啾便捂着血流不止的心口,起身走了。
脚步看起来仍旧很是稳健,似乎正中心脏的伤对他并未产生任何影响。
阿诺尔满目愕然,着实想不通,他都要杀他了,他一个受害者在那懊恼个什么劲!
而且,他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都被攻击了,难道不应该反手宰了他这个加害者么?!
再不济,也该发顿脾气打他一顿,再把他转手了吧!?
结果倒好,他一个受害者反倒是跑了!
这反应也太奇怪了!
阿诺尔罕见的迷茫了。
便是在这时,吓呆了的啾啾呀和啾唧终于回神了,双双扑到了阿诺尔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满脸不解的大声问道。
“啊啾呀!你为什么打嘶啾?!是因为他昨天夜里打你了吗?!”这是啾啾呀问的。
“啾啾唧!啾唧啾?!(啊啾呀!为什么!)”这是嘶啾问的。
阿诺尔收了手中利刃,垂眸看着他俩,动了动双唇,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来。
他该怎么解释?
因为他被他们的父亲那个什么了,所以他就想杀了他们的父亲?!
这的确是事实,却不是能够告诉两个孩子的事实。
因此,阿诺尔沉默了。
啾啾呀和嘶啾仍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做出解释。
可阿诺尔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他们等了很久也没能等到阿诺尔开口做出解释。
最后还是他们先妥协了。
啾啾呀久等不到解释,便敏感的察觉,这不是一个幼崽能管的事。
于是他松开了阿诺尔的手臂,作势扶他躺下。
阿诺尔顺梯而下,配合着他的手劲儿躺下了。
啾唧哒哒跑过来,伸头想轻轻啄一下阿诺尔的脸,提醒他回答问题,却被啾啾呀眼疾手快的抱走了。
阿诺尔愣愣的看着上方密布的浓汁绿叶,脑中思绪沉浮不定。
——
第042章 自食其力
嘶啾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躲到哪里去养伤了。
午时外出狩猎的兽人归来时,他没出现。
啾啾呀和啾唧没领到食物,饿急了的两个小家伙,找了一堆虫蚁吃。
他们开吃之前,还给阿诺尔分了一些。
见此情形,阿诺尔当即躺不住了。
他强撑着浑身酸疼和下身的不适感,去溪边捉了几条鱼烤了,和两个小家伙分了吃。
可能是因为这处聚集地的空气湿度比较大,也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有所不同,午时的气温倒是没之前那么炎热了。
午饭过后,聚集地内的兽人和非兽人们,也都没再把自己泡进水里降暑。
他们大数人仍像往日那般,饭后该休息的休息,该制作可用物的制作可用物。
余下那部分少数的人,竟甚为反常的,在大白天里就地演奏起了交响曲。
都说音乐是富有感染力的,这话一点没错。
很快,那些原还在休息和做工的成年期兽人和非兽人,也都纷纷加入了交响曲演奏者之列。
聚集地转眼沦为交响曲演奏会现场。
没法加入其中的少年期、青年期及老年期兽人和非兽人,以及幼崽们,尽皆被迫沦为观众。
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
沦为观众的兽人们,自发在聚集地周围散开,以便防止附近的勐兽闻声袭来。
非兽人们和幼崽们全都挪到了聚集地边缘,为场内演奏者空出场地。
眼看事情竟发展的这一步,阿诺尔简直叹为观止。
好在他家的落脚点本就位于聚集地边缘,倒是不用跟着其他人一起转移。
也是因为他家的落脚点在聚集地边缘的缘故,跑出来的非兽人们和幼崽们,都聚在了他家落脚点附近。
棕发少年嗷呜呜以及平时和啾啾呀乃至啾唧一起玩儿的幼崽们,甚至都跑到了他家落脚点来。
一时间,往常最偏僻的地方反而成了热闹之地。
一群小崽子待在一起,难免闹哄哄的。
阿诺尔嫌他们太闹腾,干脆组织起大家和啾啾呀、啾唧一起学习新语言。
棕发少年觉得有意思,也跟着一众小家伙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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