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引渡人要求所有人都戴上眼罩,蒙上眼睛,然后抓着一根绳子,去另一个地方。
“去、去干什么啊?”有个女生紧张地问道。
“当然是去看看方先生的遗体啊~”引渡人一边说,一边弯着腰凑近问话的女生,阴暗的环境加上引渡人刻意扮出的恐怖模样,脸贴脸的靠近,女生吓得尖叫一声。
“啊!”
沈经年被吓了一跳,反应极大地扭头钻进了宫镜泽的怀里。
宫镜泽下意识抬手扣在沈经年的腰上护着人,挑了挑眉,哦?意外之喜。
没想到啊,沈特助竟然还有清醒着往我怀里钻的时候。
尖叫声戛然而止,沈经年拍着胸脯从宫镜泽的怀里退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有说话。
宫镜泽默默地站在沈经年的身后,没有出言调戏,倒是稳重许多。
但令人崩溃的是,所有人都要轮流单独去灵堂拜见方先生,并真诚地向他忏悔自己的过错。
沈经年吓得脸都白了,紧张地站在宫镜泽的胸膛面前,现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只有后背是最有安全感的。
他想和宫镜泽一起进去,但是所有人包括小女生都没有问能不能一起进的,只有硬着头皮抓着绳子站好。
按理说应该按选择角色的顺序进去,但是引渡人却重新分了顺序,念着名字的先进。
第一进去的是过气歌手,这个玩家长得很壮,性格有些沉默寡言,倒是和角色相匹配,沈经年本来就害怕,却没想到,那个人刚进去没几秒就爆喝一声,然后过了很久才出来。
所有人都戴着眼罩,他看不到其他的样子,就在沈经年战战兢兢地听着引渡人念名字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后面顺着绳子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沈经年吓得一抖,接着便听到了宫镜泽让人安心的嗓音:“别怕,是我。”
“嗯。”沈经年到底还是没有让宫镜泽松手。
他握着绳子,而宫镜泽握着他的手。
沈经年是第三个被叫名字的,进去前,宫镜泽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握着他的手,但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经年一边后悔自己答应陪宫镜泽出来玩,一边小心地试探着往前挪步子。
“一直往前走……走到绳子的尽头。”引渡人低哑的声音仿佛就在天灵盖上响起一般。
沈经年为了面子,依旧强迫自己端着冷静的表情,然后他走进了房间,走到了绳子的尽头,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于是他伸手揭开了自己的眼罩。
一张满脸鲜血好像没有皮肉,喉咙上还带着烟头烫伤痕迹的脑袋就贴在他的脸前!
“啊!我打!”
沈经年惊叫一声,一拳头挥向了那颗脑袋的右脸。
一拳被打飞的NPC:“……”我问候你母亲!
NPC的脖子吊着一根绳子,被沈经年打了一拳之后在房间来回晃悠着。
沈经年一脸惊骇,然后迅速观察着这具尸体:“脖子挂在房梁上,胸口插着匕首,脸被割掉了,咽喉有烫伤,口吐白沫,额头中间有子弹孔,身上有淤青后脑勺鼓包!”
没想到,他对死者的伤害竟然是最小的!
看完以后,沈经年迅速冲出了房间。
下一个是宫镜泽进去,他进去十秒钟后,房间里同样传来了一声尖叫。
“嘶——”
沈经年重新戴上眼罩站回了队伍里,他忽然听到旁边的引渡人倒抽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幸好今天没轮到我当NPC。”
沈经年:“……”
两分钟后,宫镜泽一脸泰然自若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重新站在了沈经年身后。
“刚才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了NPC的尖叫声。”沈经年向后一靠,几乎是后背贴上宫镜泽的胸膛问道。
“啊,没事儿,他吓到你了,所以我帮你报了仇而已。”宫镜泽说得十分随意。
沈经年抽了抽嘴角问:“你做了什么?”
“我吓了他一跳。”宫镜泽得意一笑。
沈经年:“……”
五分钟后,引渡人宣布所有人都已经查看过死者的尸体可以回去讨论了,同时又说道:“温馨提示,因为有两位嫌疑人二次伤害到了死者的遗体,所以你们的判断阈喺有可能会出错。”
众人:“……”
经过查看尸体,大家一致认为,死者的致命伤是中毒。
经过刺激的指证环节之后,大家投出了自己心意的凶手,最后指正成功,凶手就是表妹罗彦。
罗婉多年来一直都在给死者下慢性毒药,而宴会当天,因为方先生在宴会上给了她难堪,于是她一下子下了大剂量的药,加速了方先生体内的毒素蔓延。
之后,阿娇进去,给他咽喉烫了一下,声带烫伤,无法发声呼救,接着过气歌手进去和死者发生打斗,把人脑袋摁在墙上磕出了个大包。
再然后是表妹进去偷东西,被昏迷刚醒的死者发现,于是扎了死者心脏一刀,然后鲜血喷出,死者其实已经快死了,就还剩一口气。
表妹吓跑之后,一直恨着父亲的方正哲来了,给他额头补了一枪,接着是和死者有仇的狂躁症患者,直接把死者的脸割了下来。
最后是过去小明星,他把死者吊在了房梁上。
看完真相的沈经年沉默了,这位死者真是遭了大罪了。
剧本杀结束后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大家从店里走出来,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商量着怎么吃饭,沈经年跟在宫镜泽身后慢吞吞走着,前面的人忽然转过头来,一朵玫瑰像是魔术一样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嗯?这是?”
“方正哲要送给阿娇,但是一直没有送出去的玫瑰。”宫镜泽又往前一递,骄傲地抬着下巴说道,“喏,他是胆小鬼一个,我替他送。”
沈经年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接过来,低声道:“那我替阿娇接受了。”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一左一右别开了眼,晚霞染红了青年人的脸。
第39章 关系逐渐暧昧起来
夕阳下,两道影子被斜阳拖的长长的。
长的那道影子朝略短的那道影子倾斜着,好像在说着亲密的话,而略短的影子手里捏着一支玫瑰,微微侧着脑袋,认真听着。
“一会儿去吃什么?”宫镜泽问道,“有想吃的吗?”
沈经年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着周围闪烁着灯光的各家店铺牌子,看花了眼。
他很少出来逛街玩耍,一个时平常严肃人设崩久了,怕遇到熟人会崩人设,更是因为长久压抑自己而变得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他对外卖上的美食倒是了如指掌,但是自己站在娱乐城中心,可以随便进店吃的,反倒没有丝毫头绪了。
沈经年诚实地摇了摇头,于是宫镜泽提议道:“我刚才听见那几个大学生说要去吃前面的那家招牌烤肉店,要不我们也去试试?”
沈经年无可无不可,点点头,答应了。
宫镜泽估计是打定主意今日重返童年,他看见前面的大学生去买了奶茶,自己也非要拉着沈经年去买。
沈经年无语地说道:“霸总怎么可以喝奶茶呢?你应该喝咖啡的。”
听到“咖啡”两个字,宫镜泽浑身一震:“求放过!”
沈经年轻轻噗嗤一笑,没憋住笑意,默默地别开了脸。
小宫总才不管别的霸总什么样子,反正休假的小宫总直接变回了青春洋溢的大学生,点了两杯招牌蛋糕奶茶,和沈经年一边喝,一边美滋滋地踩在夕阳斜铺的繁华街道上,肆意地大笑着说道:“我研究生明年才毕业呢!我还是个学生!”
已经被社会荼毒五年已久的沈特助,手里的奶茶顿时不甜了。
两人拿着奶茶,一路溜达着走到了烤肉店,占了烤肉店最后一个座位。
“这里有套餐,两位可以看一下?请问是两位吗?”服务员走过来,递上一份菜单,说道。
“对,两位,请来一份四人餐,谢谢。”宫镜泽粗略扫了一眼,立刻把菜单退回去,利落地说道。
服务生一脸懵:“两位,四人餐?”
“是的。”宫镜泽认真点头,“我们吃的完。”
等服务生走远后,沈经年看向对面的宫镜泽:“你晚上可以吃很多肉?”
“当然啊,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很多肉!”宫镜泽坚决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
吃的太少了是会被男性同袍蔑视为弱鸡的!
沈经年轻轻“唔”了医生,说道:“我知道了,下次请你来我家吃法,我会多准备一些肉的。”
宫镜泽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叫它乱说话!
烤肉店里上菜很快,烤肉一上来,宫镜泽就自觉地拿起夹子负责了全部的烤肉工作。
沈经年认为自己不能光吃不干,他的社畜打工职业一百禁忌小本本告诉他,身为下属要在老板面前表现积极一些,尤其是干活的事情坚决不能让老板来。
于是,沈经年伸手索要夹子:“给我吧,我来烤,您先吃。”
宫镜泽瞬间如临大敌,你烤的我不敢吃啊!
“不了不了,还是我来吧。”宫镜泽急得差点儿额头冒汗。
“还是我来吧,老板您歇着!”沈经年也急,生怕自己明天会因为左脚先踏进门而被辞职。
“不行!我来!”宫镜泽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毕生演技,一脸认真地看着沈经年,宣布道,“实不相瞒,我很热爱烤肉。小时候爸妈第一次带我去烤肉店里吃饭,我就立志长大了要做一个伟大的烤肉人!”
宫镜泽挺直胸脯,振振有词地说起自己的梦想时的样子,让人倍感动容,旁边的正想加入抢夹子的烤肉小哥对他肃然起敬。
看看,人家一个西装革履、光彩焕发的成功人士,都有一个烤肉梦,都羡慕着自己的工作,而他做着别人羡慕的工作,怎么能不认真呢?
他的工作,或许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啊!
烤肉小哥听了宫镜泽的话,昂首挺胸,充满自豪地踏上了给其他桌烤肉的路。
沈经年一脸不解地看着宫镜泽:“真的会有人有这种梦想?”
宫镜泽义正辞严道:“真的!你不要小瞧一个小孩子天真的想象力。”以及一个小孩子不着调,说风就是雨的脾气。
沈经年见宫镜泽的表情太严肃,只好狐疑着,半信半疑地将好不容易抢到手的夹子递了回去。
宫镜泽的双手握住的夹子的那一刻,差点儿为保住了四盘肉热泪盈眶,他激动地颤抖着手,夹了一块儿肉放到沈经年的盘子里,说道:“快尝尝我的手艺。”
“唔!好好吃!”沈经年嗷呜一口把肉吃掉,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从小立志要烤肉的人!”
宫镜泽:“……”大可不必如此夸我,毕竟我只是想正常吃顿饭。
见沈经年终于肯相信自己,宫镜泽悄悄松了一口气,而沈经年见他对烤肉夹子和烤肉工作这么宝贝的样子,不得不相信了宫镜泽的说辞,并决定改天送宫镜泽一套烤肉装备,让他随时都能满足自己的烤肉愿望。
当然,如果在宫镜泽的愿望里,需要有个人负责吃烤肉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贡献自己的嘴巴和卡路里额度。
-
吃完烤肉后,两人结伴走出来,宫镜泽又提议要看电影,沈经年想到回家也没事儿,就答应了。
宫镜泽去买票,沈经年去买小吃。
抱着小吃转身,看着热闹的影票售卖大厅的时候,沈经年忽然有些恍惚。
他好像除了柯芮以外,又多了一个朋友,可以一起出来玩游戏吃饭看电影的朋友。
柯芮是他可以谈心热聊喝酒吹牛皮的朋友,却很少有时间和他出来这样玩,他们一般都是出来约饭,趁吃饭的时候聊聊彼此最近的工作和生活,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网上关心彼此。
但是宫镜泽却会带她回家,给他做饭,带他玩剧本杀,给他烤肉,还要和他一起看电影。
真是神奇啊。他竟然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和自己天天因为意见立场不和的人,出来约会了。
宫镜泽选择了一部名字听着像是小众文艺片的电影,进去前,沈经年在入场检票处看到了这个电影海报,奇怪地歪了歪头。
海报上有三个穿着白衬衫的人,两男一女,奇怪的是,两个男的在左边,而唯一的女主却自己站在右边。
整体滤镜十分复古,一看就知道不是发生在现代,最多算近代。
两人拿着爆米花和可乐,走进影厅坐下,他俩临时起意要看电影,买的比较晚,只买到了最边上靠墙的两个连座。
宫镜泽自觉地坐了更靠边上的为止,然后把东西放好,等待着电影开场。
“这是什么电影?”沈经年小声问道。
宫镜泽高深莫测道:“一部史诗级别的,跨越世俗的偏见与宿命的隔阂,敢于拥抱彼此的电影。”
沈经年:“……”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然而,开始以后,沈经年越看越奇怪。
两个男主共同争抢一个女主,女主在两个人之间斡旋,但其实一个都不喜欢,她只是喜欢有两个男人给自己送吃的喝的的给自己献殷勤的优越感,她把两个人都耍的团团转,她看不上这种勾勾手指就会凑上来的舔狗男。
但实际上,这两个男人谁都不是真心要当舔狗的。
影片一开始,两个男人争着比着要当女主的舔狗,送礼物、说好听的话逗女主开心之类的,闹出不少笑话,中间却陡然一转,女主骑车子摔倒了。
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背着女主去医院,两个人却谁都不愿意了。
就在这时,有个围观群众说,背着嫌累,骑自行车送去总行吧?
但那个时候的二八大杠是要让女主坐在自己身前的横梁上的,一男一女,这样做,明摆着就是好上了,会叫人误会的,要是真这么干了,估计就得娶了女主。
女主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的,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前一秒还热烈追求自己的男人,一个都不想碰自己,连抱自己上车都不愿意,甚至还推三堵四,说的好像自己没人要一样,为了不继续丢人,只好不再装了,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旁边大叔的破三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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