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谨恭的夸奖,林秀却不怎么高兴地起来,今天的她不怎么能提的起兴致。
“陛下谬赞了。除了编制改革,我以为周国还需将士兵分等级。人和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力能扛鼎,耐力了得,有的人不管怎么训练也难有成效。
如果所有的士兵都是一种操练模式,那么就不能各显其长。能力高的士兵没有得到开发,能力差的士兵浑水摸鱼。久而久之,士兵整体都会平庸。不如设立选拔门槛,分出不同等级,把资质好的士兵训练成精锐,资质一般的则重点训练基础技能。分工有序,各有所长,作战时将领也更好分派任务。
另外,冲南的蛮戎马也已经到位。要开始训练骑兵了,各兵种应当按照特长来训练,派不同的将领率领不同的兵种。不能一概而论,一个将军什么兵种都带,将军也并非全能。还是应当派有特长的将领率领。”林秀像背书一般滔滔不绝。
萧谨恭频频点头,他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疯狂拍手叫好了。被林秀惊艳的多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所以一般场面现在都稳得住。
“朕觉得国师的想法甚好。这样吧,你回去把这些写成详细的奏折,我在朝堂上和大臣们商议商议。”
“要不要提前和陈将军商讨一下呢?陈将军年轻有为,在用兵练兵上颇有心得,想必应该有很多见解。”林秀想起那天和陈云简提过要一起商议的。公是公,私是私,情感上她嫉妒陈云简,但她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况且人家陈云简什么也没做错,是个君子,自己的感情没必要波及无辜。
“我还以为,上次喜宴上陈将军如此行事,国师会记在心里。没想到国师心胸这般开阔。”萧谨恭想林秀怎么也是一个女子,纵使才华横溢,但女子没有不记仇的吧?没想到林秀真的是处处让人意外。
“陈将军那日不过酒后直言罢了。后来也和我道歉了,都是周国的臣子,文武不和的话,要闹笑话了。”
“国师好风度!”
林秀淡淡一笑,没心情回应这些客套话。萧谨恭大概也看出林秀精神不济,早早就放她走了,想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林秀没像和林忠说的那样,让皇上派马车送自己。她现在不想回府。想到见到萧舒安或许就会情绪起伏她就不想回去。左右还没好好逛过甘州城呢,逛逛也好。
“喂!《周国新法注解》你看了吗?”街上一蓝衣男子问另一男子。
“正在看呢!昨儿才拿到书!说是能改书上的一个字,赏千金!我不信我找不来,这一千金,我拿定了!”穿着贵气的男子道。
“其实也不是千金的事。”蓝衣男子道:“这书是国师派人编著的你知道吧?”
“知道。”
“我就看不惯这个一步升天的国师!打着变法的旗号给自己博名利,才做国师,就敢赏千金,你说他得贪了多少钱啊?我要拿这一千金来羞辱他!还敢出新法注解,不知道有多少漏洞哦,我找出来就要张贴在集市上,让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个草包。”蓝衣男子猖狂道。
“哎!别这么说!”贵气公子嘲弄道:“人家可不是草包,人家吃软饭的能力我等望尘莫及啊!”
“哈哈哈哈哈!”两人狂笑不止。
林秀在身后听的一字不落,她不满的小声嘟囔:“切,吃软饭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去吃啊?长得跟癞□□一样,就会红眼病。”
“公主,那不是驸马吗?”萧舒安和如风外出回府,马车上如风东张西望的竟是看到了林秀。
萧舒安掀开帘子,果然看到林秀。形单影只的在人群中显得好孤单,嘴里好像在碎碎念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停车。”萧舒安命令车夫。
“吁!”车夫拉住缰绳,暂停了马车。
“你先回府吧,不用管我了。”萧舒安独自下了马车,混入人群中。
“诺!”如风不多过问,听公主的命令就是。
对街的茶楼上,赵端目睹了这一切。自东城战败被父皇训了一顿后。赵端可是低调了好一阵子。直到前不久赵国朝堂上又商议瓦解周郑楚联盟,赵琮派太子来和楚国会谈。
可是赵端没有先去楚国,而是先跑来了周国。林秀让他摔的这一跤,他始终无法释怀。来周国打探了两日,他觉得把林秀挖走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但是得不到也有另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毁了林秀。这两日他一直派人找机会暗杀林秀,可是驸马府戒备森严。因为萧舒安也住在那里,陛下也看中林秀,所以在驸马府放了一支军队戒严。
萧谨恭怕的是推行变法让林秀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不仅派了两百人的军队站岗,还暗中派了人保护林秀。这一切连萧舒安都不知道。
只不过,没防到周国的极端分子,倒是防了一把赵端。今日林秀一人行走于街市,本是动手的好时机,但赵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白日,又是在周国国都。
若真杀了林秀,到时封锁城门,赵端也没把握能出去。毕竟现在萧谨恭十分器重林秀,失去了林秀他一定会发怒彻查的。到时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好了。
就在赵端以为今日要错过这个绝佳机会时,她看到了萧舒安从马车上下来。就是这个女人,从他手中抢走了林秀,害的他被父皇训斥。
赵端脑海中马上有了新的计策。
“走,跟上公主府那辆马车。”赵端带着赵奋,两人齐齐暗中跟着如风乘坐的马车。
萧舒安没有注意到茶楼的动静,只安静的不远不近的跟着林秀。这是她第一次见林秀一个人逛街。以往下了朝,她都是跟着林忠回府的,然后就扎进书房草拟新法。
萧舒安觉得,林秀到底还是不开心的。早上那么大度的做出释然的样子,可是此刻还是形单影只的在街市游荡。是因为不开心吧。
林秀完全不知道她周围有这么多的事。什么茶楼的赵端,身后的公主,她一概不知。她不过是闲逛而已,没有目的地,就这么听听街上的人说说闲话,也挺好的。
在林秀不远处,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敢问先生,可是国师?”
林秀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裙,头戴一支精致的玉簪。腰上面挂着一个银丝线绣莲花香袋,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优雅的贵气。
女子声音温婉,不似有敌意。林秀也就没否认:“你是?”
“凉王府萧锦诗。”萧锦诗几日前在新法颁布的时候,远远的在人群中见过林秀。她和父亲哥哥不一样,她觉得变法对周国有好处,昨日拿到《周国新法注解》一书她更是一夜读完。
越是敬佩林秀的才华,她就越是担心林秀的处境。今日逛街,没想到能遇到林秀,本来还不敢确认。此刻却是放了心,的确是林秀。
“原来是郡主,不知有何事?”凉王之女萧锦诗,林秀听萧舒安提起过。据萧舒安描述,萧锦诗是个聪慧温婉的女子,也是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和她玩的不错的同伴。只是后来先皇继位,凉王失势,两家也就生了嫌隙,来往少了。而且萧锦诗的哥哥萧宁是个妹控,此人十分仇恨萧谨恭和萧舒安,严令禁止萧锦诗和萧舒安混在一起。
“我有事与国师说,这里不方便。不知国师可愿随我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周国民风剽悍,规矩不多。所以郡主私约驸马,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左右是在公共场合,而且也是商谈公事。
林秀对萧锦诗要说的内容没什么兴趣,但是反正她也没有去处,萧锦诗也不像她兄父那样,不是坏人,那就应了吧。
“郡主相约,哪有不从的道理,乐意之至。”林秀客气道。
“那国师请跟我来吧。”萧锦诗倒也不废话,让自己的女婢在前引路,带领林秀进了一家酒楼包间。
又是包间……林秀不免想起萧舒安。那人就是在包间隔壁偷听自己闲侃,然后就跑到关山硬是把自己拐来了周国。
林秀不知道的是,这次萧舒安也在隔壁。原本她想上前喊住林秀,陪她一起逛逛,也好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想到萧锦诗出现了,还说有要事相商。萧舒安就一路跟了进来。
萧锦诗发现林秀似乎走神,也不打扰。只温婉的坐着给两人斟茶,静静的等着林秀回神。好在林秀没有出神太久,回神时发现萧锦诗已经为自己倒好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歉,我走神了。”
“无碍,国师每天操劳国事,思虑较重也是正常的。”萧锦诗大度道。
“这不知郡主您是夸我,还是挖苦我。愧不敢当啊。”
萧锦诗笑道:“我可算是国师的忠诚读者了,怎会挖苦你呢?”
“怎么说?”
“《周国新法注解》,我昨夜可是一口气读完了。看完这书,我真是越发的敬佩国师了,都一样是人的脑子,为何国师的就比我们这些寻常人聪慧这么多呢?”萧锦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哈哈。郡主也支持变法?”林秀以为萧锦诗应该和凉王一个态度呢。
“是啊,你不会以为我和我爹一样吧?”萧锦诗俏皮道。
“嗯。实不相瞒,我还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郡主能一夜读完《周国新法注解》,足见诚意了。不过这书可不是我写的,是刘恪和何莘先生写的。写的很好吧?郡主可能找到一个替换的字?”林秀的心情逐渐好起来。
隔壁的萧舒安却不高兴了。不是说有话要说?来了这里说说笑笑,不谈正事。
这边有人谈的高兴有人听的郁闷。而如风的马车,却在没有到达驸马府之前,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里,被人拦截了。
“吁!”车夫被迫拉停了马车。
“萧伯,怎么回事?”如风不明白怎么停下来了。
“姑娘,有人拦车。”
如风掀开帘子,车前站着的正是那次在破庙里见过的赵端赵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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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周末,本来想拼一下,给大家马个一万字,一起开心开心。结果身体不争气啊,下午有些偏头痛,哈哈,那就还是6000字,将就着看吧~下次有机会再日万~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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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意外连连
此处是幽静的小巷, 如风见赵端赵奋虽没有凶相,但到底还是提起了防范。
“不知二位公子,为何拦路?”
“如风姑娘真是健忘, 几月前才在关山脚下一起避雨,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赵端笑颜相向,他原本相貌就不差, 再加上身上的贵气, 不了解他的人一般都能被他的彬彬有礼欺骗。
“不过是一面之缘,你我素无交情, 若无事, 还请公子让路。”如风对他谈不上讨厌,但赵端毕竟是赵国人,周赵是宿敌。她自然没有和他们闲聊的心情。
“倒有一事。”赵端有些无赖道:“不知可否请如风姑娘到乃禾楼一叙?”
“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还请公子让路。”
“这样吗?”赵端惊讶道:“可是公主和林先生可都已经在那里了。你确定不去吗?”
如风的表情一下变得肃杀起来, 双眸死死盯住赵端,想看穿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她刚和公主分开,也确实看到了驸马。赵端既能跟随她的马车, 想必也看到了公主和驸马。
那么,他是只看见了,还是已经控制了公主和驸马?如风摸不准, 赵端来周国不可能是一个人来。公主当日抢走了驸马,想必赵端是来寻仇的,说不定已经筹谋多日。要是公主一人,如风倒也没那么担心, 可是加上一个驸马……如风没有把握。
若是他们抓了驸马做人质,她可以肯定公主会束手就擒的。赌吗?她不敢。
“既然相邀公主和驸马, 公子因何在这里,不应该作陪吗?”如风还想试探。
“我倒是想作陪,只是……你家公主和驸马好像晕过去了,我也不会医术,这不是想请如风姑娘过去看看,她们到底有事没有?”赵端逐渐显露出丑恶的嘴脸。
“哦!”赵端继续道:“如风姑娘可不要想着自己跑去乃禾楼找她们。没有我带路,你到了乃禾楼也找不见她们的。”
“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好着呢。姑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赵端逐渐凶狠道:“我以礼相待,姑娘不要不识抬举,要我亲自动手请你!”
一直以来的训练让如风在这种时刻也保持了冷静,没有慌乱。她不清楚赵端和赵奋的武功如何,但是敢两人来找自己,想必应该是有把握制服自己的。
若真动起手来,除非打赢了,萧伯才有可能跑掉去府上喊人。若是她乖乖跟她们走,然后见机行事,说不定萧伯能去喊来林忠。她也可以知道公主和驸马的消息。或许是关心则乱,如风实在太过担心公主和驸马的安危,最终选择了以身犯险。她想着,以她的功夫,虽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救出人,但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既是请我,我随你二人去就是,可否让车夫回去。”
“自然,只要姑娘愿意跟我们走。”赵端也不想在这里真的跟如风打起来,闹大了容易生变。一个车夫而已,赵端不放在心上。等车夫搬来救兵,他已经脱身了。
“好。”如风下车时悄悄在萧伯耳边道:“回去喊林忠带人来乃禾酒楼。”
如风跟在赵端身后,本想沿路做些标记,可赵奋在身后监视着,她只能默默祈祷萧伯快点把林忠请来。
揽风楼,萧舒安都听的不耐烦的时候,萧锦诗和林秀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次请国师一叙,其实是想告诉国师一件事。”闲谈过后,萧锦诗正色道。
“郡主请说。”萧舒安按下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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