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封阳州在搞什么花样,僵硬的被他搂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文朗诧异的目光投来。
“听伶?小州?你们这是?”
“没有,小叔,我们只是...”沈听伶连忙推开封阳州,却被后者牢牢禁锢,封阳州掐了把他的腰,抢先道:“老师,我和学长...已经是情侣了。”
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向沈听伶的目光温柔害羞,像真是陷入热恋的一对小情侣。
沈听伶头皮一炸,“封阳州,你乱说什么!?”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沈文朗面前说出这种话!
封阳州被他一吼,委屈的瘪了瘪嘴,“学长,我知道你不想让沈老师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怕他会反对,可是老师他是自己人,我们不应该瞒着他....”
“闭嘴!”沈听伶狠狠瞪他。
他的激动反应,和封阳州的小心翼翼相比,倒显得封阳州有些可怜。沈文朗连忙劝阻:“听伶,没关系的。”
听了封阳州这么说,便以为沈听伶是顾虑自己。
他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同性恋这个群体他也是有所了解,沈文朗向来支持爱情自由,
“小州是个好孩子,你和他在一起,小叔很放心。”沈文朗是真的喜爱封阳州这个小辈,他想起上次在课室,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怕是当时就在一起了吧。
沈文朗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有些失笑。
“要不是小州今天告诉我们,听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沈文朗善意的话语,还有显而易见对封阳州的满意,却让沈听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文朗显然相信了封阳州那套鬼话,他就算要解释,必定要找个拿得出手的理由,难不成他要告诉沈文朗,他是被人胁迫?
不,不可以。
沈听伶脸色有些难看,最后也只能咬着牙,跳进封阳州给他设下的陷阱里。
“...小叔,谢谢你。”每一个都说的无比艰难,仿佛尖锐的石子滑过喉管,刺得他浑身发疼。
他变相承认了他和封阳州之间的不平等关系。
——还是当着他至亲的小叔面前。
可封阳州好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得意。
他看着沈听伶那副痛苦绝望的神情,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他封阳州绑在一起,对沈听伶而言这么勉强吗?
-
手腕被拉扯着,沈听伶被推搡进了洗手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封阳州压在墙上。
封阳州扯着沈听伶的领带,将人拉的靠近自己,眼眸沉沉,一字一句道:“沈听伶,承认和我的关系很难吗?”
沈听伶冷冷看着他:“封阳州,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如同一句导火索,瞬间点燃封阳州内心的那股火,他咬着牙,连连说了几声“很好。”
“沈听伶,我看是我最近对你太温柔了是吧,不给你一些苦头,你是不是不会弯下腰和我说一些好话?”
低沉沉的声音,又让沈听伶回忆起那一晚,封阳州毫不怜惜的**
这个人,凭什么毫无理由的找上自己,不顾自己的意愿,要逼迫他做出那些事。他从来不顾自己所想,也从来不会替他考虑,只会蛮横无理的满足私欲。
沈听伶简直恨极了他。
“封阳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些天以来,压抑许久的怨恨终于爆发,沈听伶死死瞪着他,浑身的防备张开,不复往日的波澜不惊。
“你有没有想过,我小叔会怎么想,你要我在他面前承认关系,承认什么?承认我是你的玩具,是你想玩就玩的一个垃圾吗!”
“沈听伶!”封阳州听不得他这么侮辱自己,只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刺耳极了,像是硬生生在他心里剜了一角。
沈听伶只当他是被自己说中心事,恼羞成怒。
他忽地扯出一抹笑,“怎么,不让我说了?在床*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我发出声音吗,现在倒是不想听了?
封阳州,你越不想听,我越是要说。”
....封阳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锋利尖锐的他。
沈听伶向来都是清冷的、无论遇到什么都始终神情淡淡,仿佛不会为任何人驻留,而此刻的他却眼眶通红,仿佛被逼入绝境的小兽,歇斯底里的控诉猎人的残忍。
残忍吗?
封阳州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想听沈听伶再说下去,他想堵住那张嘴,让沈听伶除了细细弱弱的泣音,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他也真就这么做了。
属于沈听伶特有的冷香味席卷口腔,封阳州心里的燥郁平复不少,他发泄似的啃咬着沈听伶的唇瓣。
沈听伶很快就落了下风,无助的仰着头,任由他亲吻自己。
封阳州喜欢这样的他,喜欢被自己吻得丢盔弃甲的沈听伶。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放开他,用指腹替他抹去唇边的水渍。
“乖一点。”封阳州说,“我不想惩罚你,你不要逼我。”
沈听伶自嘲的笑了笑。
封阳州,到底是谁在逼谁?
客厅内传来轻扬的钢琴声,显然沈文朗的生日会已经开始,封阳州替沈听伶整理好衣襟,视线落在那红肿破皮的嘴唇,意识到自己这次亲的有些过。
沈听伶唇上的痕迹,着实有些明显。
封阳州的心里软了下来,“待会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别弄伤了。”
沈听伶没说话。
封阳州也不恼,沈听伶生气是应该的,“我先出去了,待会送你回学校。”
封阳州开了车过来,不过他向来不在学校内住宿,因此用了“送”这个词。
沈听伶还是没说话,封阳州只当他默认了。
门很快被拉开再合上,听着那“啪嗒”的关门声,沈听伶眼角的那滴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滑落。
可他无比冷静的用手抹去。
封阳州走后两分钟,沈听伶的手腕搭在门把上,可门正推开一半,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竟然是许致锋。
他手指间还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看不清神情,但隐约从他此刻的姿态中看出他心情焦躁。听到声响,他急急掐了烟,目光看向沈听伶。
许致锋确实很烦,但是他不能在沈听伶面前表露。
方才他进屋时,就在寻找沈听伶的背影,可周围宾客的议论声,让许致锋立刻停下脚步。
他们都说沈听伶撞了大运,竟然攀上了封家的小少爷,这下沈家倒是可以翻身了。
许致锋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却好像没有听懂其中的意思。
听伶和封阳州...是情侣?
怎么可能,明明几日前在商场,封阳州还问自己,沈听伶是不是他的小情。
他迫切的想要找沈听伶问个明白。
他不相信众人之语,他只相信沈听伶。
可宾客却用那种暧昧语气告诉他,沈听伶和封阳州在洗手间迟迟未出。
大家都是成年人,情侣们独处会干些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许致锋压抑着心里的不安,等待沈听伶出来。
可没想到,率先出来的是封阳州。
他整理着衣襟,脸上是餍食后的满足,唇角也有些破,瞧见许致锋,短暂的惊讶后,便是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封阳州道:“麻烦借过。”
许致锋浑身抖的厉害,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张脸上。
“你和听伶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可能是情侣。”
他说的笃定,封阳州背过他的那张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封阳州没有回头。
他只是说:“我和学长到底是不是情侣,这句话你可以亲自问他。”
许致锋捏紧拳。
封阳州还嫌不够,继续道:“不过劝你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刚才我吻得有些急,他需要些时间喘口气。”
轻笑一声,封阳州不用想都知道许致锋此刻有多生气。
可那又如何,他就是故意的。
想觊觎沈听伶的人,他都不会让他好过。
第14章 疯批学弟x高岭之花学长
听伶,你....”许致锋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顿时说不下去。
那双唇殷丽红肿,唇角还破了皮,显然方才在卫生间,他和封阳州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亲吻。
许致锋难受的别过眼,“他们都说你们是情侣关系,是吗?”
沈听伶没说话。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许致锋内心燃起一丝希望,可这希望注定没有留存太久,很快他便听到沈听伶轻轻“嗯”了一声。
“是,他们说的没错。”
那清冷声音这么说。
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两人都没有说话,沈听伶是不知道说什么,许致锋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想说,你别和封阳州在一起了,他就是个疯子,你们不合适。
可所有话语他都开不了口。
——许致锋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青年喜不喜欢自己,他自己自然有所察觉,更别说沈听伶是沈文朗的侄子,两人之间相差七岁,怎么说都不合适。
许致锋最后松开捏紧的拳,没有去追问,也没有再劝阻,他只是对沈听伶说:“...待会记得擦些药膏,好的快些。”
沈听伶抿了抿唇,说了声“好。”
等沈文朗的生日宴结束,许致锋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并肩离开,神情有些黯然。
沈文朗喝了些酒,显然心情不错,他并未察觉到好友的情绪。
许致锋坐在他旁边,听着沈文朗絮絮叨叨和他说沈听伶的事。
无非是听伶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从小又有多聪明,是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子。”
“不过致锋,听伶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点冷淡,我总怕没有女孩子喜欢他。没想到今天,女孩子是不指望了,但听伶总算找到人照顾他、关心他。
小州是个好孩子,以前我就知道,没想到他们竟然成了一对,我看着实在是欣慰啊。”
他说完,又饮了一口酒,殊不知许致锋心里针扎般的疼。
沈听伶怎么会没人喜欢呢。
喜欢他的人男男女女颇多,就连他许致锋都是其中一个。
许致锋也仰头喝了一口酒,不过他显然是要发泄心里的情绪,喝的急促,有几滴酒还打湿了他的高级西装。
许致锋全然不顾。
沈文朗继续说:“不过听伶和小州可真是够突然的...不,不突然,我也该想到。有次我在课室瞧见只有他们两个,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怕是我打扰小两口约会了。”
沈文朗笑了几声,后面的话,许致锋已经无暇去听。
他的酒量向来不好,现在却发泄似的往喉咙里灌,辛辣的白酒刺激着他的神经,沈文朗的声音也变得朦朦胧胧。
就这样吧。
许致锋想。
醉了就什么都不用听,什么都不记得,把心里的难过抛得一干二净,变成原来那个雷厉风行的许致锋。
....
车内。
封阳州踩着油门,微微眯着眼,看似漫不经心问道:“你和许致锋怎么认识的?”
耳朵早已悄悄竖起,就是在等沈听伶的反应。
封阳州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沈听伶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淡淡道:“我在他的酒店兼职。”
许致锋名下是有个酒店,这点封阳州是知道的,那酒店生意做的还风生水起,许致锋这名字在商圈也常被人挂在嘴边。
听到两人只是上下级关系,封阳州松了口气,又装作满不在意道:“你们关系很好?”
“是,许哥很照顾我。”
听到那声“许哥”,封阳州心里顿时就有些醋了,想到许致锋看沈听伶的眼神,嘴上不由得“切”了一声,“照顾?我看他对你有意思,想把你搞到手吧。”
许致锋心里想什么,封阳州一猜便知道,怪只怪沈听伶,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气质那么引人,还总是不自知的往外跑。
看吧,连许致锋的沦陷了。
沈听伶不喜欢封阳州胡乱给人扣上帽子,闻言皱了皱眉,抵触道:“你别胡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同性恋,更何况就算许致锋喜欢他,也好过封阳州,后者只会用手段强迫。
“我胡说?!”封阳州气的牙痒痒,瞧着沈听伶这幅不开窍的样子,声音也拔高了些,“沈听伶,就你这幅蠢样子,被人卖了还会帮人家数钱吧?
你以为许致锋是什么好人?!他早年那些事,你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他手段了得,圈子里哪个人不忌惮他?”
沈听伶也不甘示弱:“他不是好人,你封阳州是吗!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我心甘情愿的?!”
“哦?那刚刚被我吻得浑身发软的人是谁?”封阳州狎促一笑,模样显得有些狡黠。
“你!”沈听伶顿时气的说不出话了。
因为恼怒,那抹羞红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便格外明显,沈听伶无意识的鼓着腮帮子,眼尾上调,瞪着眼睛看向封阳州,可那卷翘的睫毛无疑弱化了他的凶意,反倒多了几分嗲。
“停车!我要下车!”他大声说。
“有摄像头呢。”封阳州佯装无辜,“我可不想被扣分。”
这四周确实有很多摄像头,沈听伶忍耐不发,却也不想瞧见封阳州那张脸,只好转过身不去看他。
封阳州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只觉得可爱极了,隐忍唇边笑意,故意减缓车速,慢悠悠的开向F大。
等车刚在校门口停稳,沈听伶便拉开车门,一句话也不说,怒气冲冲的下了车。
封阳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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