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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夜色献吻(玄幻灵异)——而苏

时间:2022-04-30 11:03:17  作者:而苏
  也许这是上位者的习惯?
  彦昭将困惑埋在心底。
 
 
第8章 8
  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身黑衣,把着方向盘神情冷漠,既没有回头去看彦昭,也没有跟劳伦廷交流,车载 CD 里放着大提琴古典乐,动听却哀婉。
  彦昭坐在车里不自在起来,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种人死后出殡的景象,尽管这与昂贵舒适的黑色轿车毫不相关。
  也许是因为今晚情绪本就不高的缘故吧,彦昭心里想着,用脑门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望着后退的街景,犹豫着要不要率先打破沉默。
  没等他想好话题,坐在身旁的男人却已经开口:“刚才警长在屋里同我讲了一些案件的详细情况,包括那位可怜人的尸检结果。”
  彦昭困惑地扭过头去看他,纳闷为什么这位公爵先生要将这种机要的事情跟他讲,难道不害怕他说出去吗?不过,尽管彦昭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其实也好奇所谓野兽袭击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野兽有些不同寻常,被害者身上没有多少抓痕或者被咬伤的痕迹。” 劳伦廷偏过头去,打量着彦昭的表情。
  彦昭一副吃惊的模样毫不作假,他不禁感叹道:“怎么会!野兽袭击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呢?”
  “留下了痕迹,很小。” 劳伦廷将彦昭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都收入眼底,“在他的脖子侧面有一片齿痕,像是被咬断了气。”
  “那会是什么东西?” 彦昭毛骨悚然起来,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和这位公爵先生的身份差距,求助似的看向他,那一双宝石般的黑眼珠上好似蒙了一层水雾,让人无端生出一些愧疚。
  劳伦廷定了定神,不再吓他,轻描淡写道:“不用这样害怕,山林里的物种多样性总是超出你的想象,也许是蛇、蜘蛛或者蝙蝠一类的小型动物,毕竟也并不只有豺狼虎豹才有杀人的能力。”
  彦昭被他说服了,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也是,怪我没有考虑到这些。”
  坐在他身侧的公爵先生轻笑出声,他伸手很自然地将彦昭翘起的头发抚平,含着笑意看向身侧的少年:“不怪你,毕竟你还只是个孩子…… 只是那伤人的野兽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或者辨识成功,雷纳尔市的夜晚仍不安全,也许你应该注意一些,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另外也将同样的嘱托转述给你同居的朋友。”
  “谢谢您,我们会注意。”
  彦昭觉得这位公爵先生当真是个善良仁慈的人,也难怪那天在梅里德尔教堂被他错认为是神父——公爵先生的胸怀相比起神父有过而无不及,就像是刚才那位警长所说,雷纳尔市有他这样的议员在,着实是幸运至极。
  正当彦昭这样想着,又听那位公爵先生开口道:“对了,你那位同居的室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彦昭紧张起来,他从不主动在别人面前提起他和司麒的关系。
  劳伦廷见他不答,放在膝头的手指敲了敲,心中差不多有数了,他趁着彦昭垂下头去的时候,勾了勾嘴角,心道这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捕食者反而被猎物驯得服帖,变得纯良犹如一头小鹿。
  该隐在上,倘若要别的吸血鬼知道了,肯定要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流芳百年”…… 毕竟,吸血鬼都是一群拥有漫长寿命的无聊家伙,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总是难熬。
  只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些暗流涌动的迹象,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少年吸血鬼,到底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干系,劳伦廷神色略显凝重。
  彦昭沉默了好一会,以至于劳伦廷以为他准备逃避这个问题,而对方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司麒是…… 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家于我有恩。” 彦昭放在腿上的手掌攒成拳头。
  “是吗。” 劳伦廷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他决定好心提醒一下这个男孩,“你知道和一些人类打交道总是很困难,尤其是有钱人,因为他们更擅长玩弄人心,比如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进行一些恶劣的行径。”
  “司麒不是这样的人。” 彦昭轻声反驳。
  即便是这位公爵先生看上去智慧又有风度,彦昭仍旧不准备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质疑司麒的品行——他坚持相信司麒只是青年人的顽劣而已,还远远达不到劳伦廷口中的 “玩弄人心”。
  司麒的古怪脾性是有原因的,彦昭叹了口气。
  整个车程中,前面的司机一言未发,从彦昭的角度能看到他冷漠的一点侧脸,还有苍老而惨白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人种的问题,这种发青的白皮肤在彦昭眼中总有些怪异。
  直到抵达目的地,那人才终于开口,那声音犹如枯枝被碾压:“目的地到了,先生。”
  彦昭跟车里的人再次道谢过后,走入公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彦昭已经倍感疲惫,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到公寓中用昨晚剩下的番茄肉酱给自己拌一盘意面,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然而,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忽然对上司麒表情阴沉的一张脸。
  “司…… 司麒?” 彦昭困惑道,“你不是说跟兄弟会的人出去了吗?”
  “是的,我们出去了。”司麒咬牙切齿,今晚的聚会是刘子铎借 “去晦气” 的名义组织的,本来就推脱不易,他原本已经开车到半道上,忽然想起彦昭从警署回家好像不太方便,又惦念这傻小子会不会被几个警察给吓到,故而又折返回了公寓,准备联系他。
  彦昭的手机打不通,司麒反复听着机械女声说了好几遍 “电话已关机”,耐心尽失,正等着彦昭回来同他算账,谁知却站在窗口前见彦昭从一辆黑色豪车中下来。
  他是什么时候招惹上别人的!
  司麒只觉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怒火中烧,想也没想,扬起手来扯过彦昭的衣裳,拖他进到客厅,又将人甩在地面上。
  大门在彦昭面前 “嘭” 的一声合上,彦昭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司麒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骑在彦昭的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没有,没有不开机。” 彦昭挣扎着将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司麒,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好不好?你这样我没办法看……”
  司麒没等他说完,一把将手机从彦昭手中抓过,反复按了按开机键——没电了,司麒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在地面上。
  “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是,是一位叫劳伦廷的公爵。” 彦昭被他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胸膛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他仰视着司麒,目光中带着恳求,“他和警长谈事情,刚好看到我,所以顺路送我回来。”
  司麒阴阳怪气 “哦” 了一声,感叹道:“那他还真是好心肠!一位公爵居然拉得下脸面送一个普通留学生回家,这简直是会登上明天报纸的程度!”
  “司麒!” 彦昭粗重地喘着气,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种奇怪的冲动,好像他一伸手就能将身上的人掀翻一样,当然,这种冲动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很快就被彦昭压了下去,彦昭整张脸涨得通红,哀求道,“不行,我要喘不上气了。”
  司麒听见他嘶哑的声音,这才找回一些理智,他将手从彦昭的脖子上撤下来,彦昭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的喉管被掐得生疼,这会咳嗽个不停。
  等到两个人总算平静些许,彦昭这才红着眼睛跟司麒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上别人的车。” 他这样说着,却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起来,倘若不是司麒抛下他一个人先走,他也不必要麻烦劳伦廷。
  但是,彦昭已经习惯性将这些委屈悉数咽下,他想起曾经的一些经历,僵硬着爬到司麒面前,抱在了他的身上,再次道歉:“对不起,不会再有下回了。”
  司麒僵硬着的身体明显在他贴过去的时候软下来,他的火气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司麒趁机搂住彦昭的腰,贴到他的嘴唇上狠狠吻住,直到将怀里的人欺负得又快要喘不上气,这才停下来。
  “记住你说的话。” 司麒将人从自己怀抱中推开,他冷笑着抓起大衣往外走去,“惩罚是今晚的晚餐,要是等我回来发现家里的冰箱被动过,你就再也不用在我眼前晃了。” 他向来知道什么惩罚最能教训这个不听话小怪物。
  彦昭眼睁睁看着司麒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还没能回过神来,他目光呆滞,缓缓扭过头去看向冰箱的方向,咽了咽口水,又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开来。
  一整晚,司麒没有回来。
  彦昭坐在房间里一边忍耐着饥饿感,一边等到凌晨三点,他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反常地升高,又急速下降,那种坐过山车般的虚幻感让彦昭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饿出病来,终于,在一片昏沉中,他昏睡过去。
 
 
第9章 9
  天光乍亮,彦昭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他坐在床上感到一阵头重脚轻,饥饿感并没有因为一晚上的睡眠而消失,相反,愈演愈烈。
  彦昭觉得喉咙干涩,胃里也很空虚,努力撑着身子来到楼下找水喝,司麒没有限制过他喝水,彦昭喝了一杯又一杯,冰凉的清水落入胃袋中,让他觉得总算好一些了。
  房间是空荡的,司麒一夜未归,到清晨还是没有回来。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常见,尤其是当两个人还在国内的时候,司家作为社会地位颇高的家族,对于唯一的一个继承人还是管教严格,门禁和报备一样不少,因此,即便司麒被宠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最后也没有彻底长成一个纨绔子弟。
  只是,彦昭凭借第六感,总觉得出国之后,脱离了家庭管控后的司麒,在某些方面开始有了变化…… 他还没能琢磨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
  彦昭自顾不暇,疲于思考这样的问题,在简单喝过两杯水之后,就出门去拦出租了。
  雷纳尔市的常住居民并不算多,非要说的话,相比起一座城市,它更像是一个小镇,彦昭等了很久,这才拦到车,而直到司机忍不住提醒他,他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匆忙,竟然没有穿棉服,身上只空荡荡挂着一件毛线衣。
  “你不觉得冷吗?” 司机问他,顺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彦昭愣怔地盯着自己的衣服,也在心里盘问同样的问题,是啊,为什么他出来这么久,竟然没有觉得冷呢?难不成真是被饿出了什么毛病。
  车载电台照例播报每日的晨间新闻,相比起昨天骇人听闻的事件,今天的晨间新闻就变得相当朴素而正常,调侃了两句今年冬天的寒冷天气,女主播用温和的嗓音提醒道:“介于今年天气异常,为防止冻伤和突发气象灾害,本市气象局再次提醒各位市民尽量不要前往山区,夜晚早些回家,祝大家度过一个平安快乐的冬天。”
  平安快乐。
  彦昭抓着自己的书包下了车,他叹了口气,决定无论如何要去便利店买一点吃的填饱肚子——司家在钱财上没怎么苛待过他,又或者说,哪怕是从司麒手指缝里流出一点钱,对于普通学生来说,也是一笔非常大的消费。
  等待填饱肚子之后,彦昭总算感觉浑身上下舒服许多,对气温的敏感也回来了,他跺了跺脚,快步走到教室里,以免在外头被冻得浑身发抖。
  杰西已经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对着彦昭招了招手:“嗨,早上好。”
  “早上好,杰西。” 彦昭将书包放下,搓了搓自己冻红的手掌。
  杰西皱着眉头,担心地看向他:“昭,你还好吗?怎么只穿了这么少的衣服?”
  彦昭尴尬地摇了摇头,他没准备跟杰西说自己和司麒那一摊子事情。
  杰西充满责怪地 “哦” 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围巾挂到了彦昭的脖子上,她是真的担心彦昭,因为从上个学期的日常交往中来看,彦昭好像有个对他不怎么好的男朋友,明明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彦昭却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杰西旁侧敲击,总觉得他那位男朋友在虐待他。
  正当两个人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前桌的男同学却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他将书包甩到桌面上,立刻转过身来,脸上闪烁着兴奋的神色,开口道:“嘿,你们猜我知道了什么?”
  “什么?” 彦昭和杰西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
  “就是之前野兽袭击人的事件,我昨天向我爸爸打听了一下情况,他说那个人应该是咱们学校一个韩裔学生,死得很蹊跷。” 他说,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会,这才又神秘兮兮道,“他的身上一共有两处损伤。”
  “两处?” 彦昭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位公爵先生说的话,“不是一处咬痕吗?”
  “诶?你怎么知道的!” 前桌的男同学激动起来。
  “我……” 彦昭自然不可能将实话说给他听,只能红着脸挠了挠头。
  不过,杰西很快给他接上了话:“对哦,我听说昨天警署的人来到学校了,召集了亚裔兄弟会的一些人去询问。” 她狐疑地看着彦昭,“可是,昭,你难道参加了那什么兄弟会吗?”
  “不,没有。” 彦昭摇了摇头,“是我同居的室友参与了。”
  前排的男生皱起了眉头:“你跟他们的人来往?”
  “也不算来往…… 怎么了,那学生身上另一处损伤是什么?”
  “是针孔。” 那男生面上露出一抹厌恶的神色,“在他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蹼间隙,应该是滥用了某些药物,这个位置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很多大学中的药物成瘾者都会选择这里进行注射。”
  杰西反应很快:“你的意思是,他因为滥用了药物,所以才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去,最后被野兽袭击的吗?”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那男生笃定地点了点头。
  彦昭沉默着没有吭声,他回想起那天在楼上会客厅,好像确实看到那人表现得不太正常,也许他应该将这个情况告诉公爵先生才是,毕竟他是雷纳尔市的议员,大学生群体中出现药物滥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那位公爵先生神通广大,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彦昭叹了口气,忍不住想,那位公爵先生帮助了自己两次,他却完全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地方,这样看来,他还真是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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