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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谎言(近代现代)——五仁汤圆

时间:2022-04-30 11:04:24  作者:五仁汤圆
  厨房是凶器最多的地方,菜刀肉刀水果刀,锅铲锅盖大马勺。
  程真心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吃。”
  “还有五分钟时间可以整理头发。”
  “......好,我现在就去。”
  关于餐蛋面的反馈大获全败,而等到换衣服那个步骤,程真心直接放弃了。一是他怕沈昼发现自己偷偷看过衣帽间,二是以沈昼的身材和颜值,随便披件抹布都好看,没必要非在穿搭上纠结。
  沈昼出生在滨城附近的小山村,从市里开车过去大概需要两小时左右。这次程真心终于把握住表现机会,自告奋勇当司机。沈昼便遂了他的愿,坐到了副驾的位置。
  开高速最累,为了提神,也为了套近乎,路上程真心一直在跟沈昼搭话,一般是他说一大段、沈昼回两三个字的样不过这对程真心来说已经很棒了,总比一句话不说的强。
  快到目的地时,他肩头发硬、嗓子冒烟,尾巴根也坐的生疼。
  大少爷哪吃过这种苦。
  果然家破人亡使人成长,程真心想。
  “前面路口左转,直接进村。”
  这时,见他心不在焉,沈昼出声提醒。
  程真心赶紧打转向,按照沈昼说的拐进沈家村。然后放慢车速,默默地打量沈昼生长的地方。
  夕阳西下,围着坑坑洼洼的土路建有四排小平房,粗略看过去大概七八十户人家,算是中等规模的村子。
  土路两边挖了两条浅沟,应该是为排水用的。此时里面已经蓄了一半水,鸭子们成群结队游来游去,几只猪也躺在鸭子旁边晒太阳,滚了一身泥。
  程真心玩过农家乐,但来真正的农村还是第一次,看什么都新鲜。进村好久才想起来问:“你家是哪户?”
  “前面,蓝色大门。”
  程真心朝他指的地方看过去,那是一间略显陈旧的院子,红砖灰瓦。
  面积不大,停辆农用三轮车就把空地占满了。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正站在院子中央,拿着抹布擦车。
  大概听到发动机声,她踮起脚尖往外看,在看到副驾驶上的人时愣了下,随即扔下抹布,满脸笑容地跑出来。
  “小昼,”妇人声音尖细,“回家怎么不提前知会声,我好让你老叔准备酒菜。”
  沈昼放下车窗:“临时决定的,不用麻烦。”
  “什么麻烦不麻烦,给自家小孩做饭天经地义的嘛,”妇人嗔道,“想吃什么,炖大鹅可以不?我让你哥找只肥的宰。”
  沈昼父母走的早,由老叔老婶一手拉扯长大,程真心高中时候就知道了。
  按理来说,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即使不是亲生的,感情和亲儿子也应该没多少差别。
  可奇怪的是,程真心觉得沈昼语气很淡,不够热络。
  而和他相比,妇人又有些......热络过头了。
  他余光瞥向沈昼。
  听到妇人的话,沈昼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见侄子迟迟不答,妇人张了张嘴,还想继续问。程真心立刻放下车窗,探出去半个脑袋:“老婶,有地方停车没?”
  老婶看到驾驶位有人,也能猜出来是谁,但没想到对方会找自己说话,顿了顿:“这是.......程家的孩子吧?我让你哥把三轮开出来,你停院子里。”
  “不用麻烦,”程真心指指院门旁边那块空地,“停那儿行么?”
  “行倒是行,不过村里牲口多,怕给你弄脏了。”
  程真心笑笑:“没关系,脏了刷呗。”
  被他一打岔,妇人没再问吃什么。程真心把车停好,跟沈昼一起下车。
  这时一个汉子也出来了,上半身穿着条纹毛衣,下半身是条腈纶裤子,裤脚洗到发白。左胳膊下面架着拐杖,估计是沈昼那位老叔。
  “你看你,”老婶小声呵斥,“程家孩子第一次来咱家,你也不说换件像样点的衣服。”
  虽然不喜欢社交,但程真心出身豪门,耳濡目染之下学到了几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假笑着打圆场:“你们千万别拿我当外人,今天沈……昼哥带我回来,就是想认认家门的,咱们随意点。”
  老婶:“哎,这孩子真好,我总怕你不习惯。”
  老叔也终于褪去窘迫的表情,满脸憨笑:“路上累了吧?快进来,进屋好好歇歇。”
  砖房内部被隔成了三屋一厨,和外面破旧的样子不同,里面应该有重新装修过,墙面漆的很平整,家电也都是比较新的款式。
  参观过程中,程真心感觉有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嘴巴上。他抿抿嘴唇,没心思管那些,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没找到空调后有点慌。
  而这种慌在五分钟后达到了极致。
  来沈家村的路上只有一间服务区,听说很脏,他便一直没停车。两个半小时从头开到尾,膀胱已经有点收不住了。
  寒暄几句后,他赶紧问老叔:“老叔,卫生间在哪。”
  老叔指指窗外:“后院最右边。”
  “旱厕?”
  “我们村都没建室内厕所,”老叔不好意思道,“不过上午我刚清理过,现在挺干净的。”
  干不干净又能怎么样,再憋要出人命了。
  以前去农家乐的时候上过旱厕,无非是味道大一点,和排泄物的距离近一点,应该……能接受的吧。
  然而,奇葩虽迟但到——程真心万万没想到,老叔家的旱厕居然没有门!
  他能接受异味和排泄物,不看不闻就行。但他绝对接受不了光天化日之下、在有女性路过的院子里光屁股撒尿。
  那和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他立马给沈昼打电话:“喂,你出来一下呗。”
  沈昼正在帮老叔泡茶,闻言放下茶包:“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厕所没安门,我不太习惯,想让你帮我挡一会儿。”
  说完之后,程真心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很可笑。以沈昼的性格,大概率不会同意的。
  却听那边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很低,很轻,经过电流的处理钻进耳朵,有种奇怪的痒感。
  程真心抓抓耳尖:“……别笑,来不来给句准话!”
  “没说不来,不过……”沈昼顿了顿,“求人帮忙至少得有个称呼吧,要么……你再叫声哥?”
 
 
第8章 脏手
  笑话,他程大少在外面都是做爸爸做大爹的,怎么可能随便管人叫哥?
  刚才在老叔面前叫,是为了给沈昼撑面子,过了这村肯定没这店儿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五秒钟后,程真心捏着手机,咬牙切齿道:“昼哥。”
  回应他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以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来的还挺快。”程真心忍不住阴阳怪气。
  “当然,”沈昼说,“我很守信用,答应帮弟弟的一定会帮。”
  程真心:“……”
  程真心:“您无缝切换角色的功力很强啊。”
  沈昼颔首:“过奖。”
  程真心:“…………”
  算了算了。
  现在在人家地盘上,如果打起来他比较吃亏,忍一时风平浪静。
  程真心权衡好利弊,硬生生咽下这口鸟气:“好,不说了,我要尿尿。”
  “请便,不用通知我。”
  “……”程真心控制不住地扯高嗓门,“我让你转过去!”
  沈昼挑了挑眉,似乎嫌弃他多此一举。
  实话实说,确实多此一举。
  他们什么都做过了,甚至做的满身是血,现在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
  程真心无比窒息。
  不过沈昼还算绅士,嫌弃归嫌弃,到底听话地背过身,充当起厕所门的角色。
  程真心松了口气,脱下裤子开始放水。
  沈昼个子高,正好能挡住门口,同时也挡住了外面射进来的自然光线——旱厕门都没有,更不可能安灯。
  于是等程真心马上尿完,舒坦地抬起头那刻,才发现对面墙壁上趴着一只直径至少三厘米长的毛蜘蛛。
  “!!!”他吓的手一抖,“操——”
  “怎么了?”
  程真心惊魂未定,但他绝不能在沈昼面前露怯:“没事……哎你别动,我还没提裤子。”
  说着,他拽起裤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大凶之地。
  结果没等走呢,忽然感觉到一股温热——刚才手抖的时候没注意,把最后那点尿滴到了手上!
  沈昼又问:“好了么。”
  “......催什么催,你不系裤带啊?”
  幸好今天穿的抽绳卫裤,程真心用那只干净手勉强系上抽绳:“好了,走吧。”
  后院到前院要经过一条窄窄的通道,地砖有些年头了,红色砖缝里生着滑腻的青苔,纵横交错,有种奇怪的抽象美感。
  程真心边走边用脚尖刮青苔:“洗手间在哪边?”
  随即,他意识到这里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洗手间,补充道:“我想洗手。”
  沈昼下巴点点院子右侧。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程真心发现前面有口井。这回他实打实震惊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井里洗?”
  “你胳膊可能没那么长。”
  ?
  程真心听出他话里有话,张嘴想反驳,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声音很熟悉,出自他的小宾利。
  不会是猪或者牛撞车上了吧?
  撞没撞死?
  停车之前,老婶说过村里牲口多,容易把车弄脏。程真心不怕脏,但很怕不小心伤到村民养的牲口。对于贫困山区的人来说,牲畜是维持生计的重要手段。他顾不得和沈昼拌嘴,赶紧冲了出去。
  好在呈现在面前的并不是畜生尸体,两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聚在一起聊天,车轮边还蹲着个小孩,正在打量这台钢铁猛兽,动静应该就是他弄出来的。
  程真心松了口气,打算回去继续洗手。
  这时梳着羊毛卷的妇人道:“这车肯定不便宜吧?”
  “前段时间我去省城见过,我儿子说可贵了,好几百万呢!”
  羊毛卷“啧”了声:“亏得小沈人模人样,最后还不是给有钱人倒插门去了?再看看我们二壮,小时候学习虽然不如小沈,但胜在老实本分有正事,去年给我们刘家娶回来个好媳妇、生了个大胖娃娃。男人呐,传宗接代才是头等大事!”
  “可不,小沈打小不爱说话,看着好像挺清高似的,呵,知人知面不知心!”
  闻言,羊毛卷得意的晃晃脑袋,活似一只上蹿下跳的泰迪狗。
  “他老叔以前总夸他争气,现在夸不出来了吧,哈哈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这种落后的小村子,村民们茶余饭后没事干,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到处打听。
  而且随着时代发展,门第、传宗接代之类的观念已经渐渐淡薄了,也只有这种偏僻落后的地方,才会把陈腐思想看做理所当然吧。
  在她们两个交谈的时候,小男孩已经绕到车头,一手攥着保险杠,一手捏着尖利的石头,朝车灯左右比划,似乎想给它添点“彩”。
  程真心闻言偷偷向后看了一眼。
  沈昼正站在他身后两米左右的位置,眸子垂着,脊梁比平时挺的更直,莫名给人一种......佯装坚强的感觉。
  程真心立刻顿在原地,盯着小男孩的动作。并在石头碰到车灯前一秒,隔着裤兜按了两下解锁键。
  “滋滋——”车子发出解锁提示音,小男孩吓了一跳,手便没划下去。
  趁着这几秒,程真心调整好表情,皱眉走到车边:“谁弄的?”
  俩妇人见他出来,表情迷茫了一瞬:“你是……小沈老婆?”
  正事要紧,程真心假装没听见奇葩称呼:“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这车是我的就够了。再问一遍,他是谁家孩子?”
  别看程真心平时大大咧咧,一旦冷下脸,光杵在那儿不动,会给人一种富贵人家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羊毛卷下意识后退半步,边回答边喊孙子:“我家的,怎么啦……大宝,过来,咱不玩那个,人家不让。”
  结果小男孩比想象中还熊,听到奶奶的话不仅没过去,反而举起石头,要继续往车灯上划。
  程真心看都没看,“哦”了声:“我的车进口的,换大灯加喷漆全下来差不多四十万。既然是你孙子,咱们可以趁没吃饭之前讨论一下赔偿问题。”
  四十万……
  听到数字,羊毛卷脸色惨白,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打了个摆子!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是好奇想看看,不是他划的,你别随便污蔑人!”
  程真心:“你知道什么叫行车记录仪吗?”
  羊毛卷愣了下,一个箭步冲到车前,连拉带拽的去扯小男孩。情急之下用力过猛,小男孩被拽的摔了一跤,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为了毁尸灭迹,羊毛卷抠他的手:“把石头给我,快,扔了!”
  小男孩哪能同意,紧紧攥着手,边挣扎边踢羊毛卷。脚脚到肉,都能听见“噗噗”声。
  另一个妇人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帮姐妹怕自己跟着赔钱,不帮又觉得不近人情,急的汗流浃背。
  而羊毛卷依然沉浸在跟孙子的搏斗中。别看孙子小,力气可不小,抢了几次竟然没抢下来,愈发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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