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查过姜国太子的性格,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能就这种反应,还是说,这是试探?也不像,宋清突然感到有些棘手,他第一次遇到多次出乎他意料的人。
之前预备好的说辞全都算不得数。
只能重新思索道:“清想留在殿下身边。”
顾秋寒心下道,果然如此。
不管怎么样,宋清都不会改变他的计划。
只是他心中隐隐的期待他留下是怎么回事?
不,不行顾秋寒。
没搞清楚之前你怎么能先对别人动心,你对得起栖梧吗?
宋清对于顾秋寒突然黑下脸,有点迷惑,他说错了吗?
“不行。”顾秋寒突然转身看向侧面,他毅然决然的拒绝道:“我们没有发生关系,你没必要留在我这。”
顾秋寒怕再对着栖梧这张脸,他会忍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
宋清握着被子的手一紧。
“等太医给你看完病,你就回去。”
“清回去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再被人折辱罢了,如今清也看明白了,与其在被人拿捏,倒不如……”
宋清的话没说完,顾秋寒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倒不如什么!
他怎么能顶着栖梧的脸说出这种话来!如果现在不是自己顶了这狗屁太子,他就是给别人自荐枕席了!
顾秋寒已经完全忘了姜国太子他不举。
“住嘴。”顾秋寒呵住:“你就这么不自爱吗?”
宋清:“……”
被暴虐成性残酷不仁的姜国太子说不自爱?
宋清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太子想怎么样?”
宋清身形微微颤抖,远山眉紧紧锁着,赤艳的唇抿成一条线,因为高热,皮肤被蒸上了一层粉气,吹弹可破。
这副相貌,只要是个有眼的就不可能不动容。
但顾秋寒就是那个没眼的,不是说他没长眼,是他没敢看。
自从发现自己心境不稳后,他就再没一眼将视线聚焦在宋清身上。
一会儿盯着茶杯,一会看着壁画,就是不看宋清
“一会儿太医给你看了你就回去。”
“太子不是说清不自爱吗,要让别人看了去,太子是不怕什么,清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宋清固执道,但眸色暗淡,一副哀容。
宋清见顾秋寒无话可说,自嘲的笑了笑:“清来姜国不过是为了侍奉明主,却没想到会遭到这种待遇。早知如此,清是万万不肯来。
可如今没了转圜的余地,一身济世之才无处可使,只求在太子门下做一门客,为太子夺得霸业献上一份力罢了。”
顾秋寒暗叹宋清的说话水准,要他真是原身还真说不准会动容,可惜他不是。
“不行。”
宋清完美无缺的表情有一瞬间破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清知道自己不得信任,但听闻贵国蛊术了得,若用蛊虫控制,还怕清背叛吗?”
“不行。”顾秋寒一水的不行不可以,坚决不为美色低头。
以至于后来的顾秋寒想来掐死这个自己。
这时候的作的死,全是脑袋进的水。
来来回回几番,宋清也头疼了,他没想到顾秋寒这么难搞。
“既如此,太子也不用请太医了,叫清自生自灭的好。”只能以退为进。
宋清扶着床沿站起来,酸软无力的蹆几乎要摔倒,面上还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顾秋寒只扫过去一眼就受不了了,这个叫宋清的招数怎么这么多!
宋清垂着眼,慢慢挪动身体,他在试探顾秋寒的底线。
但顾秋寒郎心似铁,就是不为所动。
当宋清路过顾秋寒的时候,突然身子像他倾斜去,顾秋寒忙接住,但又想到了什么,直接松手。
宋清跌在地上,这时候饶是他也有些泄气。
用尽了这么多办法,没一样能抓住顾秋寒的软肋,唯一确定的只是他对自己这张脸非比寻常。
宋清知道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不但没有效果,还会消磨耐心。
所以他从地上站起来后,只对顾秋寒行了一礼,没再多说什么。
推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见宋清出来,吓得一惊,但吃不准自家太子的意思,不敢上前阻拦,就让他直接走了。
宋清走后,顾秋寒倒心里烦躁不已。
顾秋寒气的锤了桌子一拳,到底在烦躁什么,左右是陌生人,他管他死活。
这时候,福乐刚带太医回来,推开门复命,就见太子在拍桌子,吓得他腿一软。
但他想到太子好像不喜欢人跪来跪去,就强忍着没跪,低低的弯着腰道:“太子殿下,太医请来了。”
“让他回去。”顾秋寒没好气的道。
现在才来,人都走了!
福乐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太子要叫太医,好不容易要叫来了,却又让回去。
但话他是不敢说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道了声是。
顾秋寒烦躁的搓了一把脸,系统还没回来。
正在这时,门外的管事太监犹豫的敲了敲门。
“进来。”顾秋寒恢复原样说道。
主管太监佝偻着腰,凑在顾秋寒身边:“太子,您是不是忘了,王司徒王大人邀请您赴约。”
顾秋寒脸上有一下空白,他哪是忘了,他是压根不知道。
王司徒是哪位?
但顾秋寒不能直接问,只能含糊的点了头:“带路。”
管事太监欲言又止。
“怎么了?”
“您这身……不合适。”
顾秋寒疑惑的看过去,老太监扑通跪地:“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顾秋寒:??,你什么意思?你不说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
顾秋寒真的心累:“别跪着了,给我找身衣服。”
“是。”老太监听完爬起来,上外面喊了一群人进来,这群人如鱼贯入,有太监有宫女。
有端水的,有拿布的,还有端着茶杯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每个人都低着头,谨言慎行。
把顾秋寒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是说换身衣服吗?哪来这么麻烦?
“太子,您净脸。”端着脸盆的宫女都要举僵了,啪嗒啪嗒泪掉下来。
她以为这是太子对她有意见了,才罚她让她端了这么久,如果手酸了,把盆摔下来,可想的知是个什么结果。
所以宫女咬着牙,撞着胆子道。
顾秋寒也没想欺负人。
盯着这一看就麻烦的流程,顾秋寒流出了心酸的泪水。
终于知道林黛玉进贾府是什么心情了,他比林黛玉还惨,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顾秋寒战战兢兢洗了脸,擦了脸,漱了口,喝了茶……
也不知道对不对,看这一群下人的样子,错了估计也没人敢说,顾秋寒懒得挣扎。
不过倒是体验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万恶的地主生活。
顾秋寒一举手,就被人伺候的明明白白。
终于,换上了一身便衣,就是比他刚才身上那套少了蛟龙的暗纹,别的变化不大。
顾秋寒吐了口气,就为换这身衣服?
可但当顾秋寒到了赴约地方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是一条花街柳巷。
有穿着四爪蟒袍的来逛这地方的吗?还有什么玩意的王司徒约在这地方?
白天的花街没什么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干完事的客人。
看门的都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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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秋寒一出现,青楼的众人一个激灵,全都醒了。
“公子~您来了。”画着大花妆的老鸨扭着身子走上来招待。
顾秋寒一阵语塞,得了,原身还是个常客。
他就不明白了,原身一个不举的,来这地方干嘛?
顾秋寒这次出来带的人少,只有那老太监和之前他瞧着顺眼的福乐。
“公子,王公子在天字一号房等您。”老鸨带路道。
顾秋寒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这么个地谈事,但也许是大隐隐于市?
出来接自己的是个青色衣袍的男人,披散着头发,像是刚沐浴过。
他盛情迎接:“公子,您来了,请。”
顾秋寒点了点头,虽然有种异样感,但看这人长得周周正正的也就没多想。
他大跨步迈了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人。
是一个半敞着纱衣的男人,见他进来,慵懒的行了一礼。
“公子。”这模样该不是是传说中的小倌吗?
顾秋寒开始有点蒙了,但他一想到自己不懂民俗,万一这地的人就喜欢叫点人作陪?
顾秋寒找了个地坐下来,随便端了个杯子,但被杯子里的液体熏得一呛,默默又放了回去。
转眼看向王司徒。
王司徒搓了搓手,话不知道从哪说起。
见太子一直看着自己一不做二不休,拉过身边的小倌放到怀里。
顾秋寒觉得有点不妙,这势头发展不对啊。
这王司徒不是来找他谈事的吗?怎么先和怀里的情儿抱起来了?
而且貌似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越来越过火。
“等等。”顾秋寒赶紧叫停。
王司徒一愣,看向顾秋寒。他怀里那小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你们干嘛呢?”顾秋寒懵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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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带着魅意笑道:“公子说笑了,除了干那事还能干什么?”
顾秋寒不忍直视,求求了,长得不好看就不要那么笑,辣眼睛。
王司徒道:“您看着就好,我刚学了个绝活。”
顾秋寒:“……”不是,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干这事偷着摸着也就算了,还让我看着,有这么当着人面表演活春宫的吗?什么癖好?
还王司徒,王八蛋吧?
顾秋寒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站起来就想走,生怕呆久了被影响的也不正常了。
王司徒一见顾秋寒想走,立马着急了,上来包住他的裤腿:“太,公子,您别走啊。”
顾秋寒被这王八蛋拉的一个踉跄,差点脸着地。
“公子,求求您了,给点忘忧散吧,我实在收不住了,求您了。”王司徒跪地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生生要把头磕肿了。
顾秋寒看了都疼,本来要发的火都没法出来。
忘忧散?
那不是缓解蛊虫发作时用的药剂吗?
姜国蛊术控人心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它会定时发作,若没有忘忧散化解,浑身奇痒难耐,又宛若火烧,痛苦不堪。
就算是心智坚定之人,也会逐渐被侵蚀。
王司徒要忘忧散是因为蛊虫快发作了。
王司徒之前犯了错,皇室断了他半年的忘忧散,如今彻底忍受不了了才来求顾秋寒要。
不过,道理顾秋寒都懂,但刚刚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公子,您若觉得还不够,条件您提,是重味的还是几个人?我都行。”王司徒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我去你奶奶个腿,吃菜还吃出学问来了,还几个人?你咋不上天啊。
王司徒看见顾秋寒阴沉的表情,心凉了大半,但又不想放弃,直接脱起衣服。
“宿主!我回来了,咦惹,怎么这么大片的马赛克?”系统突然出声。
顾秋寒可算找到吐槽对象:“你瞅瞅这玩意,当着我面就脱衣服。变态吧。”
“怎么回事?”
顾秋寒把刚才的事一下子吐个干净,感觉心灵受到了污染。
“……宿主,不是他变态,是……额,您变态。”系统犹犹豫豫的还是说了。
“你说什么?”
“额,不对不对,是原身变态,他他不举,就爱看人表演……那啥。”系统慌忙解释道。
“……”
“别人虽然不知道他不举,但知道他有着喜好,所以才表演来讨好他。”
顾秋寒一言难尽,穿成的这个身份一次一次的挑战他的三观。
“行了行了,你要忘忧散对吧,我给你给你,别特么脱了。”顾秋寒心累的摆摆手,苍天啊,饶了他吧。
王司徒听完后果然停下来,裤子还没穿上就开始磕头感谢。
顾秋寒捂住眼,真特么,我瞎了。
逃也似的离开这间屋子,老太监和福乐在外面守着。
他们还纳闷呢?怎么这么快?那王司徒也太不行了。
顾秋寒也难解释,黑着张脸带着他们走了。
老太监暗暗地摇摇头,心道,太子果然没满足。
顾秋寒要知道后面的人怎么想他,他能厥过去。
“对了,栖梧和宋清的事,查的怎么样?”顾秋寒问系统道。
“哦,对,他俩是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两人的灵魂波动是一样的,这一点我们也很奇怪……”
顾秋寒已经完全听不到后面的话了,那句,‘他俩是一个人’不停的在他脑子里回响。
顾秋寒突然跑起来。
后面跟着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子怎么突然开始狂奔?
另一边
宋清回到奴役房后,事却还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宋清心头。
他来姜国,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查到破解蛊术的办法。
但到现在都没有眉目。
姜国的皇室毕竟都不是傻子,哪个国家面对一个敌国的来投奔的丞相,会礼遇待之?
更何况姜国尤其自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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