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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古代架空)——不道不道寒

时间:2022-05-02 17:52:16  作者:不道不道寒
  江时卿点了点头,吕羡鸿随即冲他笑了笑:“咱不见人。”
  见江时卿犹豫,吕羡云搭着他的肩说道:“我们不出门,就在院子里,好不好?”
  江时卿这才把腿迈开,随着一起到了院里。
  爆竹声自院墙外传来,忽近忽远,炸开的喜气于响声中蔓延开来,驱散了不少寒气。院里宽敞,抬头望时,还能瞧见远处有几盏晃着光的天灯悠悠荡荡,同星光碰撞。
  江时卿难得见到这种景象,抬头看得入神。
  吕羡鸿见他对天灯有些兴趣,便笑道:“没上过屋顶吧,来,我俩带你上一次。”
  说着,两人带着他爬上了屋顶,脚下踩的都是瓦片,有那么几块时不时还会被踩得翘起来,松脚时会碰出声响。
  江时卿起初还有些胆怯,两只手紧抓着另两人的手臂不敢放,但站了一会儿他便习惯了,也就敢放松地往上踩了。
  三人吹了会儿风,便在屋脊上坐下了,吕羡鸿轻轻弹了弹江时卿的脑门,侃道:“这么久没见了,不同哥哥们问个好?难不成你压根就不想我们俩?”
  江时卿垂头低声说了句:“想的。”
  身旁的少年看着清瘦,吕羡云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摸到的都是硌手的硬骨头。他暗自叹了一声:“这些年我成天往军营里跑,把你冷落了,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好。”
  吕羡鸿皱着眉嫌弃道:“说这些煽情的做什么,咱就坐这儿看看夜景不好吗。”
  吕羡云无奈地叹笑了一声,便转头往远处看去。屋顶不高,但往四方眺望,也能看到不少飞檐屋脊,只是夜里暗,看得最清楚的就只有街头巷尾点着的明灯了。
  焰火忽闪,像星光坍落在街巷上,往人间赐了一道流动的光。江时卿看着这样的夜色,总觉得是上天给的一次施舍,一时之间竟有些动容。
  “近两年没回来,这么看着卫旭王府好像也没怎么变,”说着,吕羡云比了比江时卿的肩膀,“不过咱们羡风长个儿了。”
  吕羡鸿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羡风这年纪就是长个的时候,指不定往后比咱俩都还多出半个头来呢,你想那靖平王府里的袁牧城,现在那个头就快赶上他大哥了。”
  吕羡云应道:“是是是,你有理,说的都对。”
  “嘁,每回都这样敷衍我,”吕羡鸿撞了撞江时卿的肩,“羡风你瞧瞧,这就是咱大哥。”
  江时卿跟着轻轻笑了笑,吕羡鸿却忽然对着暗夜叹了口气,正想枕着双臂躺下时,又觉得怎么躺都不舒服,于是又坐起了身,说道:“提起靖平王府,我倒是挺想和袁牧捷他们几个做朋友的,可惜啊……”
  听到靖平王府,江时卿心里咯噔一跳,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吕羡鸿转脸认真地看着他,说:“这就说来话长了,因为咱们……大哥还是你来给羡风解释吧,我嘴笨。”
  吕羡云接过了他的话:“这么说吧,你可有掂过父亲的铠甲?”
  江时卿想了想,说:“摸过。”
  吕羡云接着说道:“在战场上铠甲可以抵挡些刀锋剑刃,可只有穿着的人才知道这一身铁甲有多重,有时只是穿着那身护甲行几百里路,便能耗尽大半的气力。而对于大黎来说,袁吕两家就同这铠甲一样,既是保护也是重担。将士们拿着刀剑上战场,可粮草要花银子,兵器战甲、看病疗伤都要银子,朝廷供养军队开支巨大,所以他们最怕的就是养着的军队会生出异心。”
  说着,吕羡云语气渐渐发沉:“靖平王和咱们父亲是异姓亲王,还分掌兵权,我们两家关系若密切了,反而会让人见缝插针,给袁吕两家安上结盟谋反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人人皆知靖平王和我们父亲是生死之交,但为防树大招风,我们这些后辈最好还是不要有过多的接触,免得给了别人造谣生非的机会。”
  “不过也好,咱们三个兄弟也有个伴,”吕羡鸿揽过了江时卿的肩膀,接着说,“等这年过完了,咱们这个卫旭王府就都迁到萦州去了,萦州虽然风沙大了些,但也自在,到时我和大哥就带你到军营里头见见弟兄们。”
  “去萦州,”江时卿微微睁大了双眼,他觉得自己本该是开心的,却很奇怪地感到了一阵失落,“……真的吗?”
  吕羡鸿说:“骗你做什么,陛下都允准了,咱们出了这正月就走。”
  吕晟本在他二人回阇前就已在信中同长公主商量过了,正月过后就要把他们都接到萦州去。恰好吕晟先前曾助钟鼎山于沙尘中脱困,当时钟鼎山正在大黎西境游历,因医术精湛已小有名气,被救起后就答应了吕晟,待他回去替恩师办完后事之后,便到萦州为江时卿看诊。
  风又吹得大了些,吕羡云替江时卿把氅衣拢了拢,说:“不过我和羡鸿手头上的事务不能耽搁太久,要早些日子走,到时你就随母亲他们一起过来,到了柠州后,我来接你们。”
  江时卿点了头,吕羡鸿却突然歪着脑袋略有深意地问了他一句:“羡风,想放爆竹吗?”
  ——
  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冯府独独夹在其中,冷冷清清,只有冯若平与冯翰两人坐在灯下举杯对酌。
  冯若平小饮一口,回味了许久,才说:“阿翰,你上回和我说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冯翰已在朝中任职押运官五年,看着当时与自己同期入职的武霄都已被吕晟看中,还举荐给了都督府,他觉得自己壮志难酬,心中颇有不满,这仇一记便记了近五年。
  待太子溺于卞吾江后,他与同样在仕途上被姜瑜压了不久的徐玢一见如故,两人筹划了近两年,眼下终于等到了翻身的好时机。
  “有徐玢在侧帮忙,算是谈拢了,”冯翰放低了声,继续说,“大渪要求把萦州让给他们,也同意在夺下柠州后听从我安排,然后等候时机从柠州撤军,助我立功。”
  冯若平点了点头,说:“大渪人阴险狡诈,你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区区一个萦州不一定能喂饱他们的肚子。”
  “父亲放心,此次大渪人之所以会跟我谈条件,就是因我手里的筹码份量够重,他们想要的不只是萦州,还有吕晟和清晖军的人头,只要吕晟死了,清晖军灭了,大黎西境的铁墙就能被打通了,他们怎会不心动?”
  酒水熏得冯翰双颊通红,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添了些放纵:“到时我若能顶替吕晟拿下西境,再假意继续与大渪结盟拖延时间,然后慢慢培养自己的军队,养精蓄锐,八皇子当不当这个太子,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只要我们够强,皇位迟早是冯家的囊中之物,等我那个好表弟当了皇帝,总该记得谁才是日日夜夜都念着他的好舅父和好表哥吧。”
  冯若平听着心里舒畅,但想着一切还未成定局,便还是收敛了些:“卫旭王府下月月初迁至萦州,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好好利用,你千万要做足了准备。”
  “下月月初我也该前往萦州送军粮了,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冯翰举杯与冯若平碰了碰,“我又岂能辜负老天的这番好意?”
  ——
  吕羡云很少胡闹,但今夜偏就容着吕羡鸿,溜出府时还为他俩殿后。
  吕羡鸿往脖子上挂了串爆竹,便带着江时卿七拐八拐绕过各种巷道,最终到了一处庭院外。他跑了几步,轻松地蹬上了墙,便骑在上头伸手去拉江时卿,吕羡云则在下面托着江时卿,帮他攀上了院墙后,便站在底下护着他。
  江时卿骑在上头往里张望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里是颜府的后院,胃里瞬时泛起了一阵恶心。
  吕羡鸿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噤声,等确认了颜凌永待在哪个屋子里后,他便轻跃而下,将那串爆竹摆在了房门门槛处。
  他吹着了火折子,叩响门后即刻低身点了地面上的引线,便退到墙上看好戏去了。
  时间掐算的恰好,就在颜凌永开门的那一刹,炮声轰鸣,把他惊得面色刷白,直直跌坐在地面,连门都忘了关就无措地往房里爬。
  最后三人在颜凌永的破口大骂声中飞奔着钻进了巷陌,未泯的少年心性活了,便像脱了缰的马,在自由的诱惑下愈发忘我,愈发快活。
  跑到一个拐角处后,三人贴着墙壁喘着气,两两相望时却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江时卿跟着他们两人笑着,却越笑越失控,笑到后面竟咬着虎口无声地哭了出来,他心中那个不知道被封闭了多久的自己,终于借此机会被短暂地释放出来了。
  吕羡鸿看他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这日子还长着呢,往后寻了机会,大哥二哥还替你出气。”
  江时卿低头撑着双膝,声音颤抖:“总有一天我会……”
  “什么?”吕羡云俯下身想听清楚一些。
  江时卿抹了一把脸,贴着墙直起了身,抹在他眉眼处的胭脂都已混着泪迹花成一片,但那双眼却不见半点滑稽,反而晕出了一整片的恨意。
  他吞气忍着泪,咬牙说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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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人物
  吕羡云:25,吕羡风大哥,卫旭王府世子
  吕羡鸿:23,吕羡风二哥
  冯翰:26,冯若平独子,刘昭弼表哥
 
 
第54章 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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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往萦州的日子如期而至,可吕羡云没能按照约定到柠州与江时卿和长公主一行人接头,他们也并没能顺利地到达柠州。
  后来吕晟死了,整个卫旭王府和清晖军也一同灭亡在了柠州和萦州,等到江时卿再见到他大哥二哥时,看到的只有他们二人被挂在萦州城门上的头颅。
  除夕那夜仅有的一点憧憬,全都死在了西境。唯剩那句带着仇恨的誓言还在耳边萦绕,要他活下去,就算像恶鬼一样永陷阴霾,也要替卫旭王府和清晖军活下去。
  也不知江时卿究竟做了什么梦,袁牧城感觉自己的衣衫被那人越揪越紧,他低头去看时,只见江时卿眉头拧得厉害。
  袁牧城伸指抚了抚他的眉心,又摸见他后背的汗都透出了衣衫,便轻声下床取了件中衣想替他换上。
  袁牧城小心翼翼地托着江时卿的后背把人抱起,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才又慢慢剥开他的衣襟,生怕动作一粗,便把人碰醒了。
  细汗莹莹,挂在昨夜被他揉掐出痕的肌肤上,又在招惹他心头沸起的血。
  擦汗之际,他趁时伸手去量了量江时卿的腰身,那人却像浸过水似的,隔着一层衣衫也能把潮热传递到他身上。腰肢贴在他臂弯处的触感清晰,把他压下的欲念勾了起来。
  袁牧城闭眸静了静心,眼前勾勒出的却是江时卿红潮浮动的模样,他心底发痒,只好俯身靠在那人右颈处蹭了蹭,却往鼻尖上蹭了些澡豆的清香。
  瞬时间,袁牧城满心都蓄起了征服猎物后的痛快,他低头在那人侧颈处印了个吻,要再次证明这个人被他占有过,才留恋不止地替他褪下湿衣,拉起新换上的衣裳。
  袁牧城正用手掌把他的后脑托放在枕上时,何啸突然叩了叩门,往里开了条缝,小声说道:“主子,钟师父又来了,我们抵不住了。”
  何啸方才把门合上,钟鼎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你俩在门口嘀咕什么呢,鬼鬼祟祟。”
  何啸转头冲他抱歉地笑了笑,哪知钟鼎山伸手支开他就要去开门,嘴上还不忘吐槽两句:“一天把我请出去三回,你会治病还是我会治病?”
  话声刚落,房门自里面被打开,袁牧城露了脸,轻声道:“林梦先生。”
  钟鼎山打量了他几眼,随即进门直往江时卿卧榻走去。
  “还好,汗都发出来了,”说着,钟鼎山起身张着手臂往外赶人,“你们先出去,我替淮川换身衣裳,都该湿透了。”
  袁牧城脚下半点不动,说道:“衣裳是新换的。”
  钟鼎山仰头看着他:“你换的?”
  见袁牧城点了头,钟鼎山便也作罢:“行吧,季冬你替我看会儿淮川。”
  “我来看着就好。”说着,袁牧城便又要往榻侧走去,却被钟鼎山拦了下来。
  “来什么来,”钟鼎山收了手,往袁牧城肩头拍了拍,“你跟我过来。”
  ——
  钟鼎山在自己房里溜了一圈,从床底下搬出两坛酒来,抱着往院里的石桌上一放,便让袁牧城在他对面坐下了。
  袁牧城扫了眼酒坛,发现正是他之前往江宅里送的马奶酒,走神之余,钟鼎山伸手将酒坛往桌沿一推,瞬时又从怀里掏出两个酒杯,朝他扔去。
  刹那之间,袁牧城抬脚用膝抵住坛身,而后抬膝往上轻轻一颠,再用手掌接住。酒坛稳稳地被他托在掌中,没有半点损伤,再往旁看去,只见两只空杯也都已经安然无恙地夹在他的两指中。
  “你小子功夫不错。”钟鼎山赞了他一声。
  袁牧城笑了笑,将两只空杯置于桌面,而后伸手开了酒坛,顺口问道:“林梦先生寻我所为何事?”
  钟鼎山倒也不讲究,用衣袖随意擦了擦杯口,便又把空杯往桌上一放,说道:“谁人都唤我先生,我可担不起。”
  袁牧城往里斟着酒,说:“我随淮川叫的,您不必觉得有负担。”
  待到杯中酒水满了之后,钟鼎山拿过酒杯,垂眼看着里头的酒水,叹道:“这酒与川是喝不着咯,既是你送的,便陪我喝几口,聊会儿。”
  混着奶香的酒气从舌尖漫到喉头,钟鼎山品着口中的余味,对袁牧城问道:“你叫什么,袁,袁骁安是吧?”
  袁牧城正举着坛子替他斟酒,听到声音后便应道:“是,先生随意称呼,觉得顺口就好。”
  钟鼎山坐正了些,他单手搭在桌沿上看着袁牧城,冲他抬了抬下巴,问道:“你认得我吗?”
  袁牧城放下酒坛,坐得端正,回道:“家父曾与我说过,先太子坠入卞吾江后,是被一位游医救起,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先生您吧?”
  钟鼎山点了头:“想来我和与川也是在那会儿相识的。再后来,我四处走走停停,游历到了萦州,谁知被沙尘困住险些没了性命,是淮川的爹爹把我救了出来,我才又与淮川结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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