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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古代架空)——不道不道寒

时间:2022-05-02 17:52:16  作者:不道不道寒
  袁牧城心中咯噔一跳,停步问道:“人怎么样了?”
  何啸也跟着停了步,说:“没什么大碍,后来许弋煦进去把人拉住了,还立了个护驾之功,封赏少不了,眼下礼部侍郎之位空缺,于他而言应当是十拿九稳了,不过近日徐玢称病,已多日未曾露面,太尉府也是守卫重重,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自上回许弋煦升为国子监司业后,没过几日徐玢便称病,再之后许弋煦便借着他的名义常在宫里走动,再无人见过徐玢。可既然只是告病,又何必加强府上守卫,除非府里没人,他害怕被发现,所以要多此一举。
  袁牧城沉思片刻,应道:“我知道了,黄册库那边怎么样了?”
  “黄册库的事已由刑部接手,我打听过了,里头的籍册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还寻见几具死尸,其中有两具确认了身份,是彭延和黄册库大使的,另外,听闻今日高侍郎请旨重录籍册,温次辅附议,沙蛇之事或许能趁此机会收个网了,”何啸说,“还有,昨日报信那人应当是个死士,几番寻死让我拦下了,但嘴也没撬开。”
  “撬不撬得开不要紧,留着命就好,”袁牧城走到廊边揪下一片竹叶,倚靠着廊柱,问,“粮草一事怎么个说法?”
  何啸走到他身侧,说:“和昨日的说法一致,眼下朝廷派了工部的人去通粮道,沉江的粮草也正往上打捞。”
  “原先户部扣了六万石粮草,如今偏就损了六万石,”袁牧城单手拨弄着竹叶,神色肃然,“你觉得,坠江的一定会是粮草吗?”
  何啸摇了摇头:“且先不论这是不是巧合,彭延先前欲拖欠粮草时就已经不对劲了,他扣下粮草要么当真是为了供给维明军,要么就是换成了真金白银,可倒卖这么大批粮草不该是他一个人能做得来的事,只怕他是在养虎为患。”
  袁牧城吹开指间捏着的叶片,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得趁早去岙州一趟,现在粮草队的人不可信,我需得亲眼见到捞上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行。”
  只是江时卿这回伤重又赶上毒发,他不敢脱身,到岙州一趟来回至少得花上数日,他若要去,也只能等江时卿好些再去,可如此一来又可能错过打捞粮草的事。
  袁牧城思索着,眉头难舒。
  何啸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主子,岙州便由我去跑一趟吧。如今黄册库一事还没查出个结果,但这罪多半是能全都推到彭延身上,另外颜有迁查案之事也已收尾,近日朝中恐会生变,刚巧今日宫里有人来府上问,我说了你正在养病,把人打发走了,你可以借着养病的由头先观望几天,况且,眼下江公子尚未痊愈,我想你应当是放不下心,所以你还是留在阇城稳妥些。”
  “你小子,”袁牧城言不尽意,拍了拍他的肩头,“早去早回。”
  “行,粮草一事有了结果我便尽早把消息带回。”
  ——
  待袁牧城谈好事回到江时卿房中时,絮果已经替上了钟鼎山,此时正盘腿坐在地面,一下一下轻轻地勾弄着江时卿伸出床沿的手指。
  袁牧城上前蹲在絮果身侧,挑起他头上编着的一条小辫,用那发尖挠了挠他的脸颊。
  絮果觉得痒,赶忙缩起了脖子,小声道:“将军,痒!”
  袁牧城搓了把他的脑袋,笑道:“好好看着,别闹他。”
  絮果瘪起嘴乖乖坐着不动了,袁牧城这才站起,正欲转身去喝口热水润润嗓时,却见顾南行进门冲他使了个眼神:“让人絮果看会儿,咱俩到外头聊聊?”
 
 
第77章 交底
  =====================
  顾南行提着坛酒,领人进了亭子,便倚着那美人靠先支起条腿坐下了。
  “上回你托我寻的那人,最多只能查见他十二年前在柠州有些踪迹,当时还没改名改姓,也叫陆修,只是再近的消息就查不到了。”
  袁牧城从容地掀袍坐在石桌边,说:“劳顾副庄主费心,多谢了。”
  顾南行笑了一声:“将军还真是客气,昨日还喊我滚犊子来着,今日便生疏了。”
  “好歹是我花钱做的买卖,总要把场面话说得好听点,如今买卖做成了,那我也就不见外了,”袁牧城说,“淮川往后是要进我门的人,既然你与他算是同为一家,又长他两岁,那我袁骁安自然要认你这个好兄弟,是吧老顾。”
  顾南行仰头正往嘴里倒着酒,突然被这话呛住了,险些喷出一口酒来。窘迫之余他看了眼袁牧城,见那人眉头微挑,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便抬手咳着声说了两个字:“见笑。”
  待缓了片刻后,顾南行清了清嗓,说:“我这还没张口呢,你倒是熟络得快。我先问你,淮川的事你都知道了?”
  “卫旭王府的小公子,先帝的九皇子,你说的可是这些?”
  袁牧城自昨日沐浴后便未更衣,只在中衣外头搭了件宽袍,稍显慵懒却另有一番风流,此刻他说着话,单手搭在桌沿,腰背却还挺得笔直。
  顾南行一手拎着酒坛,打量了袁牧城几眼,不得不承认他那身仪态形貌着实出色。
  怪不得能把江时卿拐走。顾南行在心里头默念道。
  毕竟他这几年都没见江时卿动过一点欲念,还以为这人往后是要出家的命。
  “不错啊,连九皇子的事都知道了,原以为我知道的比你多些,还指望能用这事威胁你屈身对我服个软来着。”顾南行说。
  “九年前暗卫到御州去了一趟,我才知晓吕羡风便是九皇子之事,但未料谒门庄里头出了两个皇室血脉,”袁牧城起了身,朝顾南行那侧走去,“只是不知你这个与淮川齐名的顾副庄主是何来历,既然今日要聊出点名堂,不若便说说这个如何?”
  顾南行稍稍眯起眼,嗤笑一声:“敢情我寻你谈天,反倒讹了自己一回是吧。”
  袁牧城微笑着从他手中拿过酒坛,豪气地往嘴里倒了一大口,说:“敬你一口,算我的诚意。”
  顾南行伸手把坛子夺回,说:“少喝点,意思意思得了,否则你这身伤没养好,挨骂的又是我。”
  袁牧城抱臂靠在柱旁,笑道:“粗糙惯了,这点小伤喝几口酒出不了事,往日滚一身伤疼得睡不着,我就爱拿酒把自己灌迷糊了,反正醒来也就挨顿骂的事。”
  “哟,那咱俩不成兄弟还真是可惜,就凭你这受了伤还爱喝酒的臭毛病,我怎么着也得应了这声‘老顾’,”顾南行冲他举了举坛,“回敬你一口。”
  酒水畅快地往喉里灌,顾南行咽了几口之后,抹了嘴,说道:“话说回来,这些年我把淮川当兄弟瞧,今日把你叫出来,就是想看看你这半道上冒出来捡了个大便宜的,值不值得托付。”
  “往后淮川在我身侧,只会快活。”袁牧城神色平静,像在说一件寻常事一样淡然。
  顾南行也收起了些浪荡,正经了不少:“行,这话听着是挺痛快的,那我也痛快些,直接交底了。暗卫首领谷清和,你可有听过?”
  “听过。”
  “惭愧,那是家父。”
  顾南行两指勾着坛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酒坛,接着说道:“鄙人原名谷南行,十一年前因暗卫身份公开,我父亲有先见之明,担忧暗卫会成为众矢之的,便将我和母亲二人送至萦州,再后来萦州遭大渪人屠城,母亲惨死,我遇上了林梦先生和淮川,才有了今日,你口中说的暗卫如今都在谒门庄底下办事,不过至于他们认得的是顾南行还是谷南行,我就不清楚了。”
  先前在阇城时,谷清和从不把官场里的事和家里人说,因暗卫身份的特殊性,他更不会把下属引见给自己的妻儿,因此顾南行也无法确认,仲秋他们是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当年谷首领蒙受冤屈,至今未能沉冤昭雪,若要翻案,必然要从先太子坠江案查起,只是当年那几名失踪的牧马军再无踪迹,”袁牧城说,“你可有查到些别的线索?”
  顾南行叹笑道:“偌大的天地,要寻五个刻意藏匿的人谈何容易,再说,十一年多长,死尸能化作白骨一堆,街边的土狗有这功夫都能赶上投胎转世了,线索不也都落了灰,被人埋在那地底下多少年都不知道了。”
  “那你有何打算?”袁牧城伸手拍了拍顾南行的膝头,示意他给自己让个座。
  顾南行这才放下搭起的那条腿,正身坐着,道:“等淮川的事了结之后再说吧,毕竟有的人现在还不能死。”
  袁牧城也不讲究,就着顾南行踩过的地方坐下了,说:“这么听来,你已经知道陷害谷首领的人是谁了?”
  “我这捡来的九年可不能白活啊,若是连自己的仇人都分不清是哪个,这副庄主的位子我也别坐了。”顾南行仰头喝了两口,晃了晃酒坛,他掂量着里头剩的酒水,忽然笑了一声。
  “不过有时想想,又觉得天意弄人,我这方才背了个杀母之仇,偏偏遇上个同样痛恨大渪和冯氏的淮川,待到有余力去顾及杀父之仇的时候,又得知庄主就是遭颜氏陷害的先太子,”顾南行往后靠去,将两只手肘搭在靠背上,“哎呀,连报个仇都能拉帮结派,你说那两伙人是多招恨。”
  袁牧城用手肘碰了碰那人耷着的手背,问:“你觉得,你们庄主有心复仇吗?”
  顾南行摇了摇头:“我不懂他的心思,他让淮川迁至阇城与你同盟,或许是想让淮川借此机会去查卫柠战一案,再连着沙蛇之事一同推倒冯氏,但有件事我实在想不通。”
  说着,顾南行稍转过身,面向袁牧城那侧,继续说道:“方才你说是从暗卫口中知晓了淮川的身世,那么我也好奇,暗卫在他身侧多年,他既然知道淮川的原名原姓,又怎会不知淮川与他血脉相连,但为何他当时不说,偏要选在年后才让淮川知道真相。”
  袁牧城眉头微蹙,道:“你们原先不知淮川的身世?”
  “实话同你说了,慈姑便是我父亲救下的那个宫人,我是年后才把她带往江宅来的,我们差不多就是在那时候才知道了九皇子的事。”
  “所以你怀疑他刻意安排了一切,目的就是要让淮川在这个节点知道真相,”袁牧城转头看着他,问,“可知道真相之后又能怎样呢?”
  顾南行疑惑的就是这一点,因为江时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除了姜瑜自阇城离开以外,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巧了,我也想问,”顾南行冲他挑了挑眉,说,“若真是如此,他这么做是想怎样呢?”
  袁牧城想了想,说:“论我对你们庄主的了解,当年他遭遇颜氏和宋秉的陷害后,因这一事心怀怨怼不假,但他也同我父亲一般心系大黎安危,在家国与私仇之间必先顾及前者,因此大抵也是同你一样,想推翻冯氏后,再与颜氏等人秋后算账。可就算淮川知道自己本是九皇子,凭着卫旭王府的恩情,他也不会放任卫柠战一案不管,如此说来,你们庄主没必要对淮川隐瞒身世。”
  刘昭烨向来以贤德闻名,这些年与袁皓勋来往为的也皆是国事,但这个人确实是足够隐忍,遭遇迫害后不仅可以拱手让出皇位,还能沉淀多年。可就算袁牧城认同刘昭烨的品格,也还是觉得那人对江时卿的心思不简单。
  趁着袁牧城沉思那会儿,顾南行已经将酒坛喝得见了底,他搁了坛子,转头便搭上了袁牧城的肩,说道:“别想了,谁也没长在谁心里头,想多了还伤神,近来庄主似有行动,埋在芩州的暗桩都被他收回了身侧,不知是想做什么,待我寻个机会打听清楚,或许能猜见一些他的心思。”
  见顾南行对江时卿的事这么上心,袁牧城神色微动,那点争风吃醋的劲头又上来了。
  “你又是什么心思?”袁牧城问。
  “别多想啊,我欠淮川一条命,所以见不得他受欺负,”顾南行随手捡起空酒坛,往袁牧城怀里塞去,笑说,“我知道,美玉无暇,但也只能揣在一个人的怀里。”
  “好好揣着啊,往心头捂。”顾南行用指节叩了叩坛身,转头笑盈盈地走了。
  亭里没了声响,易沁尘自不远处的回廊转角处一掠而过。他没带盲杖,行至另一个转角处时须得伸手摸着墙面辨明方向。
  墙面的冰凉触感方才传到指尖,他忽觉耳边微凉,一阵掌风扫来,他低身躲过,随即转腰翻了个身。方才站稳,又一掌扫面而来,临到他面前时却又改了方向,直往他肩头挥去。
  易沁尘挨了一掌,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脚跟,与此同时,一个坚实的胸膛直贴上他的脊背。
  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了他的身后,还极快地从他腰际处伸来一只手,擒住他的右腕后又顺势带着他的手臂自颈前绕到左肩,以一个环抱的姿势锁着他。
  “听了多久?”顾南行问。
  易沁尘知道来人是顾南行,本就没想出手与他对打,出的每一招都只防不攻。眼下被顾南行抓了个正着,他也没打算再躲,直言道:“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各自沉默了一阵后,易沁尘感知到那人锁着他的双手渐渐松开了,可还没来得及多做反应,他便又被顾南行抓着肩膀猛地往墙边按去。
  顾南行单手撑着身子把人罩在面前,眸光暗沉,眉眼间没一点笑意。
  他说:“这时候你倒不藏着掖着了,前些日子把我当猴耍,挺有意思?”
  易沁尘被按在墙边没有半点反抗,脸上也不露喜怒,只沉默着一语不发。顾南行既不能察言,也无法观色,就连想从他眼中探个究竟都只能隔着那块蒙眼的白布。
  “没话说我就走了。”顾南行说。
  易沁尘依旧没有回应。
  越见面前那人清冷,顾南行便越是焦躁,耐心也在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
  他们已经在试探中煎熬太久了。
  可最终他等来的还是一阵沉默。
  顾南行不再等了,他失望地后退了半步,没再看那人一眼。
  “顾副庄主。”易沁尘拉住了他的手臂。
  第一次听见易沁尘这样称呼自己,顾南行本还生出些欣喜的心突然空了,他露出个苦涩的笑,说道:“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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