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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古代架空)——不道不道寒

时间:2022-05-02 17:52:16  作者:不道不道寒
  江时卿自那日从许府回来后,便没出过门,可不知怎的,这几日的药一趟不落地往江时卿房里送,但他那身子却怎么也养不起来。
  许弋煦三天两头就往江宅里来一回,江时卿没能应付多久便要回房休息,钟鼎山放不下心,跟在身侧照看着他,日日焦神,再加上门外亲卫军一日不退,钟鼎山就没法到荟梅院外管那棵樱花树的死活,生怕那树又给养死了,他便更是觉得恼。
  这日钟鼎山盯着絮果把药碗送到屋里,却见江时卿仍侧躺在榻上养神,他没想打扰,便领着絮果和林颂一起到院里练武了。
  自从袁牧城走后,江时卿没怎么睡得安稳,夜里惊醒是常事,就算白日里能靠小憩补些精力,他也只是合眼浅眠,没一会儿便醒了。
  眼下他还醒着,听到屋里动静轻了,才缓缓睁眼坐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药碗,将汤药全数倒入了一只冒不出绿芽的花盆中。
  空药碗方才搁至桌面,门框被人轻轻叩了两下,江时卿上前打开门,迎面便对上易沁尘那双澄净又无神的眼。
  这双眼养了有好几个月,近日能瞧见的光影愈发清晰,易沁尘便索性摘了白布,试着靠大致的轮廓辨物。
  江时卿带人进了门,坐下后,说道:“委屈你了,每隔几日便要想法子藏着。”
  易沁尘说:“这没什么,总比我每日想法子偷跑进来传消息方便。”
  江时卿收着衣袖倒了杯热水推上前,问:“今日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易沁尘捕捉着那人的动作,辨别着茶杯的位置,应道:“依计划行事,眼下外头暗杀官员之事已经传开了,说法多是在把这件事往谒门庄头上扣,可如今亲卫军守着江宅,又日日不见你出门,那些说法就都变了样,有说谒门庄神出鬼没的,也有说亲卫军围守江宅只是幌子,还有说谒门庄是颜氏寻来替罪的。”
  江时卿轻笑道:“挺热闹的。”
  手指往桌面缓缓探去,易沁尘摸见杯身后便将水挪到嘴边抿了一口,才说:“可暗杀一事与颜有迁无关,他又不知阇城内会有暗卫,除了谒门庄,他应当想不出来还有谁能不顾律令到处刺杀朝廷官员,如此一来,他听了风言风语自然是会迁怒于你,恐怕接下来该委屈的是你了。”
  还未等江时卿应话,絮果匆匆推门而入。
  “主子!亲卫军闯门了!”
  江时卿淡然一笑:“更热闹了。”
  ——
  前院已闹得翻天,钟鼎山正愁没处泄愤,揪着人给了几拳便往地面甩去,林颂在他身侧也能对付几个,可两人赤手空拳,终是抵挡不了面前百余个手里握着兵刃的亲卫军,不多时便被逼退到前院的石桥边。
  今日带队那人是宋秉,见钟鼎山怒气不休,将开路的亲卫军尽数扔入水池,他径自亮刀跨步上前,锋刃直对着钟鼎山砍了过去。
  钟鼎山侧身一避,刀锋直追到脚下,他跃起往后退去两步,再转身时,那刀刃便已逼近手臂。
  铿然一声震响,林颂猛地回身望去,就见江时卿手中提棍,挡住了那一侧击。然而刀刃直卡棍身,宋秉握紧刀柄,再次使力砍下,就见木刺崩出,棍身折断,仅剩一点木片相连。
  眼见利刃要断开木棍直朝江时卿砍去,本还替林颂解围的絮果连忙回身挥刀接下那击,便紧紧护在了江时卿身前。
  宋秉瞥了絮果一眼,抬手制止了尚要前进的其余亲卫,说道:“久违了,江庄主。”
  江时卿只抬手将那木棍彻底折断,随手掷在了脚边,说:“宋侍郎因何闯门,倒是我不解了。”
  宋秉说:“谒门庄在外生事,频频刺杀朝廷官员,不知江庄主此次做的是谁的生意?”
  “听不懂。”江时卿说。
  宋秉收起刀,往前院扫视了一圈,说:“江庄主不必装糊涂,眼下朝廷官员的安危遭受威胁,我也是想尽早寻到惹事之人,谒门庄里高手云集,庄主管不住也正常,我只需要搜搜庄主这宅子,排除隐患即可。”
  闻言,江时卿立于原地静默半晌,蓦地露出一笑。
  宋秉从中觉出点挑衅,问道:“江庄主这是何意?”
  “觉得有意思罢了。”
  江时卿轻轻隔开拦在身前的絮果,朝宋秉走近了几步,接着说道:“就因宋侍郎的一句怀疑,江宅受兵部欺压半月有余,人人出行受阻,如今宋侍郎更是一语不发便可闯门伤人,但就算侑国公想寻替死鬼,你们也总该编点证据出来才能服众啊。”
  江时卿把尾句说得轻佻,半点不见任人宰割的懦弱,却让宋秉看着生火,随即就咬起牙关,沉声道:“江庄主随口污蔑侑国公,好大的胆子。”
  气氛愈发沉肃,江时卿却无所畏惧,悠然地踱着步子,才又叹笑道:“不对,我怎么忘了呢,今日要搜宅子不就是为了伪造证据,把罪名往我头上落实吗。”
  “所以,”他停步正对宋秉,弯起眸子,笑道,“我怎么能让宋侍郎得逞呢。”
  被一语言中,宋秉神色微动,渐渐将手指再次覆上了刀柄,说:“兵部已经给足了江庄主面子,今日你若再不让步,别怪我带人硬闯了。”
  江时卿望着面前紧握刀柄的那只手,忽而抬眼对上宋秉的目光,蔑笑了一声:“试试看啊。”
  宋秉神色一沉,抬肘拔刀,却被江时卿抬脚踩着手背,将那刀柄推了回去。
  斗声瞬时点燃,钟鼎山拾过地面的一截木棍,转手便对迎面跑来那人的腹部下了两记重击,絮果将林颂拉至身后,朝江时卿身侧赶去。
  趁宋秉还没来得及再次亮刀,江时卿往后撤步,抬手握住身侧一名亲卫的手腕向后一扣,夺过他手中的佩刀转身便接了一击。
  四周闹声不止,宋秉记着今日的目的是要闯进前院,假意从江宅中搜到证据,也不再死咬着江时卿的身影,转头见桥上石栏尚可借步而行,抬脚便一跃而上,踩着石栏前进。
  可还没多走几步,脚下一阵刀风扫来,他跃起躲开那击,却不料那人忽然又将刀身回扫。刀背直撞足踝,宋秉脚下一踉跄,直摔下桥。滚了两圈后,他撑地站起,才看清方才阻拦他的那人是絮果。
  怒气直冲颅顶,他提刀快步走向絮果,抬手划出刀锋直劈向少年。
  刹那间,刀身一滞,竟被人徒手接下,同时大门处传来一声怒喊:“住手!”
  打斗声骤停,絮果才觉后颈落了点水,砸得他发痒。他顺手一抹,指间便晕了片血红。
  腥味直击大脑,絮果被面前的景象惊出阵阵骇然,忙不迭地转头望去,却见江时卿一手持刀抵着压下的刀身,另一手直挡在他的头顶上方握住了刀锋。
  血沿指缝淌至手背,一注接着一注断续滴落。
  “主子!”絮果喊破了声,挥手猛力斥开了宋秉的刀。
  见那伤口深,絮果双眼赤红,龇着牙就要上前向那人寻仇,却被江时卿拉住了。他转头一看,就见江时卿额角起了虚汗,面色苍白,还勉力笑着冲他轻轻摇了个头。
  絮果眼眶骤红,只得紧咬下唇,听着江时卿的话站在原地。
  “宋侍郎这是在做什么?”许弋煦自大门边快步走近,语气冰寒。
  宋秉这才收刀,不甘心地冲人行了礼:“兵部秉公办事,许尚书莫要见怪。”
 
 
第104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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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什么事需要动刀动剑的,”余光处那只染了血的手红得醒目,许弋煦声音更沉,“这架势,宋侍郎是要杀人吗?”
  宋秉回道:“搜人罢了,江庄主不配合,自当是要吃点苦头。只是过会儿场面可能不太好看,许尚书还是回避一下为好。”
  许弋煦提步上前,对人说道:“这地方我来过几回,见过的人都在这里了,宋侍郎大可不必在此浪费时间。”
  宋秉朝他走近几步,放轻了声音:“许尚书的面子,宋某上回便给过一次了,此次事关侑国公的清名,还望许尚书能专心守着户部,莫要僭越职权了。”
  他原是想借这话提醒许弋煦要分清自己的立场,哪知许弋煦却说:“我怎么记得暗杀朝臣的案子是刑部在管,宋侍郎如此便不算是僭越职权吗?”
  “阇城出了这么一批恶徒,胆敢动手刺杀朝廷命官,有朝一日难说会不会动手伤到陛下,兵部怎能不管。”
  宋秉挥手下令:“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方才静下没多久的气氛再次被点燃,前院风雨掀起,刀光剑影中却搅进了一批禁军,陆天睿浑身凛气,自禁军开出的一条道中扶刀走来,抬声道:“亲卫军主管宫廷守卫,阇城内的治安说到底还是当属禁军来管,宋侍郎把禁军的事都做了,让我这个都督府大将军情何以堪。”
  见状,宋秉心道不妙,却也只能恭敬行礼:“无意惊扰陆大将军,这点事,亲卫军还是能做的。”
  陆天睿与江时卿匆匆对视了一眼,才说:“能不能做和该不该做是两回事,虽然亲卫军能做,但这事却是禁军该做的,越权一词扣在谁身上可都不太好听。”
  “陆大将军教训的是,”说着,宋秉的视线自陆天睿肩头越过,看向了江时卿,“不过,下官记得都督府离这儿还有段距离,不知陆大将军是听了什么风声才会来得这样巧?”
  一接到袁牧城身侧亲兵报的信,陆天睿就领着禁军队伍赶来了,眼下遭宋秉这么一问,他还真没想好要用什么理由来搪塞。
  “是我寻的。”宋韫不知何时已进了前院,闻声便应了一句。
  宋秉朝那处望去,蹙了眉:“韫儿?”
  宋韫迎上前,说:“我刚巧路过外头,见亲卫军闯门引得百姓围观,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就借马赶到都督府寻陆大将军帮忙了。”
  宋秉肃起脸色,轻拉宋韫的手臂,愠道:“亲卫军能闹什么事,爹爹办差,你瞎胡闹什么?”
  宋韫说:“眼下不是正好吗,此事本就该交由禁军来办,如今禁军到了,还省得爹爹领亲卫越权,日后贻人口实。”
  宋秉的夫人早已病逝,如今他就只有宋韫这么个女儿可以挂念,自然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责难她,纵使心里怨她任性,也只能无奈地下令让亲卫军退步。
  禁军接替亲卫军自前院到后院搜了一圈,半晌后,禁军收队,朝陆天睿上报,道:“陆大将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陆天睿颔首,转头朝宋秉说:“这下宋侍郎总该放心了,若是觉得禁军办事不妥的话,大可上奏陛下或让监察院出面。”
  “陆大将军办事,下官自然放心,今日闹了一出让二位见笑,下官这便领亲卫军撤兵了,告辞。”言罢,宋秉挥手撤军,自行拉着宋韫走了。
  直到送走了陆天睿后,江时卿才泄劲倒了下去,所幸絮果扶得及时,赶忙把人背进了屋。
  钟鼎山领着林颂和絮果里里外外忙了小半个时辰,江时卿的脸上才终于回了些血色。眼下他意识清明了许多,刚喝完一碗药便靠躺在床榻上,静静地等钟鼎山替他包扎手上的伤。
  许弋煦没肯走,站在一旁候了多时才寻见机会说话。
  “亲卫军时不时便要闹一出,哥哥不如到我府上住着吧。”
  江时卿直接拒了:“我只习惯住这儿。”
  “淮川认生,不熟的地方住不下,更别说还有这副身子要养了。”钟鼎山正往江时卿手上缠着纱布,头也不抬。
  许弋煦接道:“那钟先生就随着一块儿搬过去,有您在旁,哥哥总能对那边慢慢熟悉起来的。”
  “没这可能,近日淮川身子弱了不少,经不起改来换去的折腾,再说,照看淮川我们三人足够了,怎么也轮不着你,”钟鼎山转头寻剪子,顺手赶了赶人,“还有事吗,没事可以走了,在这晃着碍眼。”
  许弋煦本还想上前再靠近些,被钟鼎山一怼,只好往旁撤了一步,却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见哥哥这几日疲乏得厉害,我特意从阇城寻了名气最甚的大夫前来看诊,人都来了,顺便让他看看也好。”
  近日江时卿身子弱得太快,许弋煦每每想要亲近都不得不收敛,心疑他是刻意以身体为借口回避自己,便干脆寻了个大夫辨辨真假。
  “我的医术用得着你寻人来挑衅?”钟鼎山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江时卿反过手轻轻压了压钟鼎山的手腕,将身后靠着的枕头撤下,才应了句:“要看就快些,我累了。”
  ——
  江时卿已睡下,许弋煦负着手出了宅门,才对身后跟着的大夫问道:“如何?”
  大夫应道:“和那位老先生说的一样,这位公子脉象虚弱,有将死之兆,体内残留阴毒才致气血亏虚,如今手上伤口出血量多,更不宜下床走动,须得静养温补。”
  闻言,许弋煦站在门边凝神思索了半晌,沉默不语。
  靠在路边的张凌耐心磨尽,见他半天不动,只得从自己身上掏出银钱把大夫打发走,才对他说道:“颜有迁遣人到府上寻了你好几趟,要不要管?”
  许弋煦这才动了身:“回府。”
  张凌跟上前,说:“方才替你付的诊金记得还。”
  “掉钱眼里了?我赏你的银钱不少,用哪儿去了?”
  张凌只邪邪一笑:“坏不了你的事,不用你管。”
  ——
  夜间,易沁尘劝回了钟鼎山,便陪坐在江时卿榻侧。
  “受伤事小,伤重事大,翾飞将军一不在身侧,你便这般糟践身子,他要是知道了,还怎么心安。”
  江时卿侧躺在榻上,无聊似的拨着手里扎的结,说:“不会让他知道的。”
  满屋的药味压着血气,一闻便让人有种道不清的恐慌,可袁牧城被瞒得彻底,对这里的情况一概不知,更不知江时卿这段时日是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在与颜氏周旋。
  易沁尘无奈地吁出一口气,道:“先前你托亲兵传信到温府,让温次辅和高侍郎假意配合暗卫遭遇暗杀,又让我往卓为和梁远青等人的府上派去暗卫设一出假的暗杀局,借此污化颜氏,动摇这些大臣的立场,等到那些对颜氏不利的传言遍布阇城,颜氏定会按捺不住来寻谒门庄顶罪,如此既能收拢那些中立大臣的心,还能称颜氏贼喊捉贼,销去谒门庄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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