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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提斯(玄幻灵异)——巫喵幽暗

时间:2022-05-02 17:53:18  作者:巫喵幽暗
  法师问,“道兰提尔,就是现任的血祭司,对吧?”
  “是的。”
  “他也同样是虚无民以及这座城市的执政官了?那我的确需要跟他谈谈,确认修复拉塔古恩具体的要求,向他、嗯……述职。”
  黑曜石保持着微笑,滴水不漏地说,“一切都等他能见您时再说吧,请这边走,我带您去您的房间。”
  卡特利昂将自己的坐骑和统领的丹珊牵到驯场,回来时听到一个关于执政官的对话尾巴,他小声地问赞沙玛尔,“道兰提尔大人不是执政官啊。”阿塔才是啊。
  赞沙玛尔淡定地垂下眼,“问题不大。”
  卡特利昂简直想呐喊,问题很大好吧?!
  赞沙玛尔看了他一眼,轻拍他后背,这一掌包含诸多意思,比如“你还年轻,见过的世面太少”,“穿帮又怎么样?已经不能退货了”和“去,告诉其他人,就当我们请来了一个学者,都不要表现得那么出格”。
  魔族战士摆着惨不忍睹的表情领命而去,赞沙玛尔目光追逐着法师行走时风带起的金色发尾,快走几步跟在后边。
  无论外城还是核心城都没有拒绝贝因加纳,这里的规则认可了他。
  赞沙玛尔知道对方足够机敏,发现阿塔的意义只是时间问题,但他对对方有足够的信心,即使知道,也不会为这件事离开。
  因为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赞沙玛尔是酬劳,而这个酬劳不能按工作完成的进度切成块,中途不干,只有空手而归的结果。
  而像贝因加纳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出力不讨好呢?赞沙玛尔和为数不多的智慧生物打过交道,他们的新主君算得上格外不允许自己失败的类型。
  就好像失败就会万劫不复一样。
  即使贝因加纳做好一些心理准备,他还是在踏入黑曜石推开的房间门时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这是一间无比崭新且豪华的房间,位于整座宫殿最顶层。和拉塔古恩的配色相似,装潢使用白和金色,辅以一些厚重的暗红。床的尺寸较为正常,但房间的面积极为不正常,即使贝因加纳在古因海姆曾与许多国王和首脑在他们的房间里喝过茶,也从没见过能这样把仿佛一个微缩宫殿排布在一个房间的布置。
  法师从门口望过去,除去巨大落地窗之外那个似乎能直接用来开舞会的大阳台,他的视线先被地毯尽头的屏风和书桌挡了一下,又被可能是小会客厅的半墙挡了一下,最后被半透明玻璃挡了一下,里面的浴室有多大根本看不清全貌。
  在他开口质疑前,黑曜石马上把准备好的腹稿讲出来,信誓旦旦地表示,“宫殿所有的房间都是类似的,我给您找了一间景致最好的,除此之外差别不大。”
  这句差别不大和赞沙玛尔刚刚那句问题不大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发言堪称精彩,黑发男人在后面忍不住挑起嘴角,回家令他放松,自然不会再板着个脸,而且他很乐意看到贝因加纳这副出乎意料的样子,总是端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脸,他都替他觉得累。
  “……我知道了,谢谢。”金发法师掐了掐自己眉间,没表露出自己是否真的信了,他走进去,把行李放在床边,问门口的赞沙玛尔,“统领的房间在哪里?”
  “二层。”赞沙玛尔成年后一直住在那,即使他后来成为黑暗骑士之首,理当搬上来,但他不太愿意折腾,就一直没动地方。
  贝因加纳下一句可能就是打算参观,赞沙玛尔没等他动嘴,就说,“很乱,改天收拾好了你再来看。”
  贝因加纳就这样被搪塞过去了,他兀自点了点头,又问,“我的工作明天可以开始,今天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有五千年寿命的长生种族可能不会把时间掐得很死,他们即使再着急,也不会像人类那样恨不得用秒来丈量时间,而贝因加纳是人类,尽快在他这里的衡量标准就是一天之内进入工作状态。
  “你想有的话,我们可以准备晚宴,欢迎你来的宴会。”现在距离傍晚只有不到三个小时,但时间绰绰有余。
  贝因加纳以为虚无民和“肤浅”的原始种不一样,不会喜欢什么排场、聚会之类的活动,没想到在这点上还是有共同之处。
  “如果不麻烦的话,我的确想认识一下各位。”这对以后的工作展开有好处,修复一座魔造城不能完全只靠他自己,虽然现在见不到血祭司,其他人也能帮助他尽快投入自己的工作。
  赞沙玛尔点头,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始之前,黑曜石会来接你。”
  然后,他们带上了门,留贝因加纳在房间里休息,去忙各自的事了。
 
 
第三十章 
  ==================
  晚宴的画风在贝因加纳到来前后截然不同。
  宴会在阶梯宫殿顶层的弧形宴会厅举办,规模很小,但地点十分出彩,奢华且精致。极高的天顶垂落而下的晶石灯如倒挂的水晶丛林,点亮夜色。雪白桌布一尘不染,华美灯光下大理石地面光洁得能映出人影,室内维持着刚刚好的温度,从里到外透着秋日的爽快感。
  不过以虚无民的体温,这样的“凉爽”显然不太足够,有人问起来,负责布置的黑曜石便微笑着告诉他们,这是主上适应的温度,你们要是嫌不够凉快,就多嚼几杯冰块。
  参加晚宴的虚无民有二三十个,没有老人,没有孩童,像是这个种族本身缺乏这两个人生阶段一样,清一色都保持着肉体最强盛的青壮年模样。
  这些英俊美丽的男女大部分是黑发或者白发,灰色棕色少有,金色绝迹。他们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穿着能勾勒出身体轮廓的紧身上衣与靴裤,搭配长度普遍在腰带以上的类似斗篷的繁复外套,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礼服”,上半身的层层叠叠和下半身的修长双腿在虚无民身材的完美比例下竟然一点也不违和,即使原始种的艺术家们到场,恐怕也很难说出任何抨击的话语。
  在宴会的焦点没有到场之前,这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说起对主君的期待和夜晚的安排,在窗边调情、接吻,商量着谁和谁今晚去哪里过夜,就如之前的每一天一样,没有太大差别。
  作为众多古因海姆剧作家和诗人所谓“星洲邪魔”的蓝本,魔族被描绘成传说故事里暴戾、邪恶和淫欲的化身,他们会蹂躏一切被征服的种族,毫无怜悯,令人生畏。过去的原始种总会抱着一种蔑视的态度来评价魔族的放纵和滥情,称他们的精力无处发泄,于是就会成天像原始动物一样找人交配——魔族语言里有个指代“胜利”的词语,当中有征服、击溃、打碎和【】翻的多重意思,考据者以此作为论据,更是让创作家们有了极大发挥空间,反正归根结底这些都是意淫,根本传不进洛斯提斯那一边魔族的耳朵里。
  然而事实上,虚无民根本不会对异族产生什么欲望,就跟正常人不会对猴子有什么特殊想法相同。他们的寿命过于漫长,强大又自傲,即使对同族,产生感情的过程也极为缓慢,所以在找到真正合拍的人之前,他们的确会勇于尝试——因为对他们来说,爱在欲望中产生。
  虚无民很少聚在一起用餐,他们的饮食比较单调,就餐讲求效率,除非是庆功和祭典,否则在餐厅同一时间看见超过五个人的时候极少。而今晚的立餐宴会,基本是人类国度才会有的形式,有人对需要用自己手里的空盘子挑选中意的食物这件事感到奇怪,问黑曜石可以把整锅都拿走吗,被其他知道规矩的同族拖走,罚他最后一个吃饭。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人对桌上出现绿色蔬菜这件事保持了应有的质疑,“为什么草会出现在餐桌上,占据的面积还不小”。
  这时黑曜石又说,这是主上爱吃的菜色,如果你们嫌填不饱肚子,就在结束后自己烤几头牛吃。
  总之,每当黑曜石搬出主上,虚无民们便不会再有任何抱怨,诸如“我觉得这个温度正好!”、“站着吃饭的感觉真新鲜”、“这草挺好吃的快来尝尝”之类的言论连续不断,黑曜石很满意他们的适应能力,在一切准备完毕后,他敲响贝因加纳房间的门,将他领进宴会厅。
  贝因加纳走进来后,厅堂内的一切声音中道而止,大概也就是执事推开门那半秒钟的事。为赴宴他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金色长发自然垂下腰际,细碎灯光落在他湛蓝的双眸中,将他的面容衬得摄人心魄。这样的装束在人类国度已经算得上随意,不是特别庄重,因为他觉得虽然是第一次和这些虚无民见面,交朋友这事不能太过郑重,会让对方比较拘谨。
  金发法师保持着微笑,但没有人上来试图跟他握个手,所有人都十分恭敬地贴墙站得笔直,规规矩矩,就连当中的卡特利昂也只是摆着一副“嘿嘿我第一个见到的”心满意足的脸,却也不敢过来打招呼。
  贝因加纳没动餐具之前,他们也像根本不饿一样,坚决充当着墙边立柱的角色。
  “……”这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赞沙玛尔的到来缓解了场面上的尴尬。他没穿“礼服”,还是那身黑色上衣,在走进来后扫了一眼,说了句“都随意”,大部分人才如获大赦似的该拿酒拿酒,该吃东西吃东西,一片寂静下开始有小声的交流跟走动。
  这里没有侍者,黑曜石在忙着备餐,所有人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贝因加纳走到放酒的长桌前想拿一杯酒尝尝拉塔古恩出品的味道,这里的酒杯都是高碗状的水晶杯,里面盛装着琥珀色的酒液,色泽很像法师喜欢的蜂蜜酒,散发着诱人的独特香气。
  不过他刚要拿起一杯,赞沙玛尔的手就横过来拦住了他,黑发男人取来一个空杯子,把手中酒瓶的木塞拨开给贝因加纳倒满,递给他说,“我们的酒太烈,建议你不要尝试。”
  他的建议约等于强制,毕竟已经把替代品塞到法师手里了。贝因加纳凑近,闻到熟悉的麦芽甜香,再看对方手里的酒瓶,就知道这是古因海姆的杉德甜麦酒,平时被他当作小甜水的饮料。
  大概在赞沙玛尔眼里,他只能喝这种级别的酒才安全。
  在拉塔古恩找一瓶非星洲产的酒不会容易,这可能就是赞沙玛尔来晚的理由。
  贝因加纳有些无奈,说道:“您可能对我有一些刻板印象。”但仍然没有辜负对方的一片苦心,小甜水就小甜水吧,都是喝的。
  晚餐会的食物很符合贝因加纳的口味,但这似乎意味着不会太符合虚无民的日常习惯,但没有人出声抱怨。贝因加纳观察一圈,发现其他人大多以他和赞沙玛尔为圆心向外扩散着,简单来讲就是离他们远远的,可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就没断过,有的时候借着取食物的时候偷看,有的时候用酒杯掩盖着偷瞄,贝因加纳不觉得冒犯,倒觉得他们有点可爱。
  赞沙玛尔自然也看到了,对此的解释是“他们都刚成年不久,没见过多少外来者,觉得新鲜。”
  贝因加纳点头,发现有零星几个人就表现得沉稳许多,想必是年长者,已经见怪不怪了。
  然而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没人想跟他认识,唯一走上来与他交谈的是一名女祭司,梅瑟艾拉,但也不是为了结交而来。
  “贝因加纳大人,请原谅祭司们没能参加这次的宴会,我们的工作无法找人顶替。”这名白发的美丽女性拢了拢自己的袖口,欠身道:“我作为祭司的代表欢迎您来到拉塔古恩,愿您能顺利令这座城市重获生机。”
  “我会尽我所能。”贝因加纳趁机询问道,“这座城市的图纸是否还有所留存?”
  女祭司很干脆地摇头,礼貌恭顺地说,“没有。残本、图纸碎片,任何残留都没有。”
  这无疑将修复难度推上不止一个台阶,但法师没表露出异样的神色,又问,“我能从哪里得到这座城目前详细的现状?我需要一些报告,口头说明也可以。”
  梅瑟艾拉思索片刻,“请给我两天时间整理。”
  贝因加纳点头,与女祭司碰了个杯,她对贝因加纳和赞沙玛尔行礼后匆匆离去,没有用餐,一副工作繁忙的样子。
  梅瑟艾拉走后,贝因加纳问身边的黑发男人,“祭司的工作是什么?”
  “维持内城的大部分运转,以及一部分外城的防御。”赞沙玛尔指指脚下,“这座城比你看到的还要损坏严重,能坚持到现在这个状况,是祭司们的功劳。”
  听这个描述,贝因加纳猛然想到,“莫非它的‘主轴’停摆了?”
  赞沙玛尔点头,这让法师又把本就已经需要仰望的难度梯度再向上推了两级。
  主轴可谓是魔造城的核心,它是建造一座城池时打入大地的楔子,比地基还要深入,魔造城运作的全部所需都来自于主轴所汲取的地底魔力,也就是古魔法之源。如果主轴停止供应魔力,几乎等同于炉火没有熔芯,魔像没有灵核,魔造城会“死亡”。
  拉塔古恩的一部分仍在运作,是因为现在还有人拽着它不让那捧火星彻底化为烟灰,贝因加纳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到的,但他总算理解了赞沙玛尔急切的其中一部分理由,因为这方法注定不可长久,有所极限。
  “大致情况我明白了。没关系,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这几天我就去看看主轴的现状。”贝因加纳的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笑着问赞沙玛尔,“统领还有其他诉求吗?血祭司大人我暂时见不到,这里的老大似乎就是您了,如果有任何注意事项,您可以现在告诉我,我在工作时会多加留意。”
  这套免责的说辞贝因加纳在过去的工作里说过许多遍,修复魔造建筑或者古魔法遗物是个精细但有时要看运气的活。它的原理诡谲,有些规则至今成谜,像只脾气不好的大猫,即使顺着来也可能突然回头咬你一口。所以对那些在修复过程中可能遇到的意外,贝因加纳会先问一问,有什么是不太重要可以舍弃的部件,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他必须做出取舍。
  这跟修复文物古籍类似,即使技艺再怎样精湛,都不可能跟原来完全一致了,他能做到把打碎的花瓶一片不差地拼回去,让它看起来就像没碎过,但如果有人趴着拿放大镜看,裂纹当然还在,他做不到回溯时间当损伤从未存在。
  面对这个问题时的赞沙玛尔目光远去,眼眸中霞光黯然,既像是在看厅堂里的这些人,又像在注视更远方。
  良久后,他声音轻微,语气听不出多少感情色彩地道:“所有的虚无民。如果你能做到在这个过程中不损失任何一个人的话,那么这就是我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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