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骁:“明天我再去找班主任聊,今天我还是想对着你。”
池越看了骆骁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骆骁:“不信?我真挺想你的,每天都想。”
池越:“信。”
刚开春,学校的这些树木枝丫还没来得及发芽,学校里每一寸土地骆骁都走过,似乎也没什么可逛的,但是跟池越俩人并肩逛的时候,骆骁的心思大约也没放在周围的风景上。
就是觉得,这么些天心里的空缺被填补上了。
逛了大半个学校,回到寝室楼下,骆骁的行李箱丢在保安室门边,池越在宿舍楼梯口等着,骆骁走过去跟宿管阿姨又聊了几句,然后提着行李箱笑眯眯回来,还带回来了两个地瓜,热腾腾的。
池越:...
骆骁把地瓜分了一个给池越,“阿姨刚烤的,我闻着好香。”
池越想,你跟个馋嘴的猫似的,闻什么好吃的不觉得香?
池越没接地瓜,倒是拿过了骆骁的箱子,开学过了,宿舍的电梯又停止运行了,池越提着行李箱拿上六楼,骆骁掏出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池越看着骆骁的动作,“你带钥匙了怎么不把行李箱送上来。”
骆骁:“那还得我拎上楼,怪费劲的。”
行李箱重量不小,池越带着爬了个六楼,现在靠墙微微喘着气,对着骆骁的那张脸,一言难尽。
还真是一如既往会坑人,男朋友加把劲坑的那种。
进了宿舍,骆骁打开行李箱,除了几件衣服,其余基本上都是书,池越在旁边抿唇看着,难怪拎上来手都快断了。
早知道是箱子实打实的重,池越也不费劲装出来一副轻松的样子了。
骆骁带了一箱子书到学校,夜里自然而然钻了池越的被窝,一回生二回熟的,池越都习惯了,只要骆骁不乱蹭,他还能保持平常心。
当然,骆骁对池越的心思本来就不单纯,更不会乖乖不动。
两人在床上闹腾了好一阵子,也好在骆骁知道池越还得早起的,适可而止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太亮,池越的闹铃响了,骆骁从睡梦中醒来,低低呢喃了两句,又接着睡了。
显然骆骁最近就没天不亮早起过。
池越在床上躺了会儿,盯着床板出神,他最近一个人在寝室,每天就早起半小时看看书清醒脑子,今早身上扒了个骆骁牌的八爪鱼,起床估计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
池越就这么一边清醒脑子,一边安静回忆昨天学习的内容,把知识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也差不多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池越慢慢撑着坐起身,骆骁从整个人黏在他身上,到感觉人要走,睡梦中将整个人干脆压在了池越身上。
池越真是哭笑不得。
他在骆骁脸上捏了捏,小声哄骆骁撒手。
窗外的微光透进宿舍,池越的声音温和动听,骆骁觉得跟做梦似的,就像是在家常常做的梦。
可是每次梦醒的时候,池越的声音就没了,人也不在他身边。
骆骁感觉自己要醒了,紧紧攥着池越的睡衣不撒手。
池越不知道骆骁什么时候还养成了这种习惯,只能在床上把睡衣纽扣解开,来个金蝉脱壳。
重新穿好衣服,池越去卫生间洗漱,床上的骆骁终于意识到自己抓了个空,猛地惊醒,对着宿舍愣了四五秒,意识才逐渐归位。
骆骁拿着池越的睡衣,在床上滚了几下。
池越洗漱完回来看见骆骁醒了,笑道:“你困就再接着睡,我去上课了。”
骆骁想了想,坐起身,对着走到门口的池越说:“给我带份早饭。”
这意思就是不打算留在宿舍了,等会会去教室。
池越应了一声,匆匆赶在上课前走了。
骆骁又躺了会儿,睡意没了才起床收拾好自己,拿着几本书去了高三一班。
他去的时候早自习刚结束,班级里昏昏欲睡的一大片,骆骁从后门进了教室,他的座位还在那没变,骆骁就走了过去。
池越有点诧异骆骁起得这么早,把早饭递过去,骆骁就像上个学期一样,偷偷摸摸在班级里吃早饭。
只是这回,骆骁没上个学期那么好运,之前每次吃完了都没人发现,这次他刚吃两口,就有人凑了过来。
“骁神,你又回来了?”刘雪笑容满面冲过来,手撑在骆骁桌面上,像是见到亲哥一样。
骆骁身子微微后仰。
池越就看见骆骁默默把牛肉饼往桌兜挪了挪,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
他是真挺饿的。
骆骁:“没,过来待几天。”
刘雪有点失望,“哦,我还以为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咱都不习惯。”
骆骁:“嗯嗯嗯。”
骆骁的态度有点敷衍,他真的很想刘雪有事过会儿再聊,等他把早饭吃了的。
可惜了,骆骁没能如愿,刘雪的话就像是个引火的线,周围又有人聚过来嘘寒问暖,好似骆骁不是只一周没来,而是一年没来了。
后来越来越多人凑过来,把补觉的曹卓钱乐成等人吵醒,教室里更热闹了。
骆骁把捏着牛肉饼的手放进了桌兜,池越见着,骆骁微微蹙眉,心思都不在别人的问题上,时不时喉结微动。
池越笑了,看看把孩子馋的。
骆骁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他以前都是个看热闹的,连起哄都收敛着,以为自己从来不惹人注意。
手无意识地捏着手里的饼,想着陈作舟不让一班学生在教室里吃,那他现在到底算不算一班学生,如果不算的话,他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吃了。
脑子中做着逻辑题,没等上课铃把这群人带走,教室门口就有人喊:“骁神,班主任找你。”
骆骁彻底失望了,站起身往外走,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把啃了两口的饼拿走了。
只说不能在班级里吃,没说不让在办公室吃,没问题吧?
骆骁沮丧的神情因为理清了脑中的逻辑,整个人又精神了,嘴角含笑地出教室了。
池越再忍不住,看着骆骁的背影一会儿,又低头一边做题一边笑。
迷迷瞪瞪的钱乐成不解,“池哥,学习这么有意思吗?”
池越点头,“嗯,有意思。”
钱乐成:“可你之前也没这么高兴啊!”
前几天池越刷题看书都是木着一张脸,哪有今天的鲜活。
池越:“今天不一样,今天的题特别有意思。”
池越想,没有骆骁在学校的时候,他的每分每秒都枯燥无味,现在骆骁回来了,他连做个题都觉得题目格外顺眼。
钱乐成没太明白,但又觉得自己明白了:“你这是顿悟了啊,老班说学习瓶颈期会比较枯燥,过去就豁然开朗了,兄弟,你不愧是学神,顿悟都比我们快。”
池越:不,不是,我只是谈恋爱了。
…
骆骁在办公室吃完了早饭,跟陈作舟一聊就是好半天。
对于骆骁这个学生,陈作舟一百个满意,相处了一年多,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与人夸骆骁的次数比夸自己亲儿子都多,可见感情之深。
骆骁好不容易被陈作舟放出来,差点又被数学老师叫去,好在数学老师有课,骆骁逃过一劫。
回到班级,骆骁坐在座椅上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困成了眯眯眼的曹卓看了过来:“骁儿,你昨儿没回去?睡哪儿的?”
骆骁自然道:“嗯,没回,跟池越睡的。”
第82章 叫一声哥
昨天还没来得及跟曹卓他们说会在学校住几天的事, 骆骁就被池越吸引走了,后来也就更没想起来这事。
怪不得曹卓他们昨天没来宿舍找他玩。
骆骁回答得很是顺畅,却是把曹卓噎住了。
曹卓:“你…你们…你们都谈恋爱了, 怎么能睡一起?”
骆骁不明白曹卓的脑回路:“就是因为谈恋爱了才睡一起。”
曹卓:“不, 不是, 骁儿,你听我说,你们才谈恋爱没多久, 还没到能睡在一起的地步。”
骆骁想说,他跟池越早就一起睡过了,但看曹卓那副谨慎的模样,还是没说出来刺激他。
骆骁:“没事儿,我们有方寸。”
曹卓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来,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刷题的池越,池越心情明显很好,那张写着风流的脸上此时春风满面。
曹卓心梗了一下,池越这个畜生, 一定是他勾引的骆骁。
什么方寸,不用担心会怀孕的方寸吗?
骆骁没等到曹卓后面的问话, 有点渴了,回头拿过池越的杯子去饮水机接水喝。
曹卓看骆骁这十分习惯的行为,眼皮子又跳了跳,这俩人小动作那么明显, 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曹卓恨啊,恨自己发现晚了, 骆骁跟池越都睡了才知道俩人在谈恋爱。
骆骁喝完水回来,曹卓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小声对骆骁叮嘱道:“咳,听说,那什么…你俩那什么的时候记得带套。”
骆骁:“嗯?”
曹卓脸有点烫,他一个青春期的小伙子,还没谈过什么恋爱呢,就是多看了些那方面的知识而已,现在说起这事情挺羞涩的。
曹卓咬咬牙,为了十八年友谊的兄弟,决定不要脸了,凑到骆骁耳边,说得更详细了点。
总之,睡觉需谨慎,注意安全。
骆骁懂了,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曹卓,然后说:“我和池越就是睡觉而已。”
曹卓:“…睡觉?”
骆骁点头:“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睡觉。”
曹卓一口老血吐出来,不是,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谈恋爱谈得这么纯情吗?亏他刚刚还跟骆骁说什么什么的,那么详细。
曹卓呆滞了好半晌,一副受打击的模样,他坚持认为不是他思想黄暴,而是池越就长着一张渣男的脸,正巧骆骁表现得很单纯。
曹卓:“冒昧地问一下,你俩是谁不行?”
骆骁摸了摸下巴:“不是不行,池越不让,我提了好几回了,他都不肯。”
曹卓微张着嘴看骆骁,他兄弟真猛啊,什么叫提了好几回了。
十来秒后。
曹卓:“哦,池越不行。”
骆骁认真想了想:“他挺行的。”
骆骁还准备比划点什么,又觉得得替男朋友保密,最后只能郑重地说:“真的,我不骗人。”
曹卓:…你骗的人还少了吗?
骆骁大约也意识到了曹卓沉默的更深层次含义,改口道:“这次没骗你。”
曹卓似信非信,算了,他其实也不是很好奇发小男朋友的那方面能力。
曹卓将话题拉回正轨:“池越为什么不愿意?”
骆骁挠了挠头,对这事也不是很明白,大概说了一下自己都尽力去勾搭了,但是池越偏偏不就范的事,听得曹卓直呼自己从前太单纯。
“说不定他认为没有喜欢我到那个地步。”骆骁说完,下结论道。
骆骁聊完自己的八卦,看了看还有点晃神的曹卓,几天不见,好兄弟的智商又被书本题目蚕食了。
骆骁翻开书开始学习,曹卓回过神后,扭头看了眼池越,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池越那张风流的渣男脸,现在看起来好像顺眼了不少。
能坚定不移拒绝骆骁反反复复的勾搭和直白,池越乃真君子也。
池越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从书本上挪开,看向曹卓,对上曹卓那同情的眼神,愣了愣。
曹卓冲池越微微一笑,自认为非常和善。
池越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被曹卓笑得头皮发麻。
曹卓是不是有毛病,没事冲他笑什么?看着挺渗人的,难不成又想到什么馊主意去拾掇骆骁了?
对视了三四秒,池越木着一张脸,又低头刷题。
曹卓:!
曹卓的笑容僵在脸上,也不同情池越了,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活该。
…
接下来的两天,骆骁每天跟池越一起上课下课,看起来跟上个学期一样。
只是他的书本和别人的并不一样,也就是看到他学习的内容,一班学生们才能体会到,骆骁比他们的进程快了一步,他已经不属于一班的学生了。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双周的假期即将到来,课间,骆骁正和池越俩讨论个题目,眼角余光看见陈作舟拿着一张纸走进教室,然后冲着讲台下的同学们挥了挥,“开学摸底考的成绩出来了,并不理想,大家自己看,找找问题,下节课开个班会。”
说着,陈作舟把手上的表格贴在了黑板旁,大步离开了。
骆骁说:“班主任这学期好像更忙了。”
池越把刚刚两人讨论的题目思路记在了题目旁边,骆骁的思考切入点确实很新颖,让人眼前一亮。
池越:“嗯,他压力很大,听说最近脱发挺严重。”
骆骁好奇:“听谁说的?”
池越:“体育老师说的,这开学的两次体育课都被物理老师抢了,老班也没说什么。”
骆骁想了想:“那班主任的压力却是挺大的。”
陈作舟一直认为好的身体对学习益处甚多,几乎从来不让其他任课老师占用体育课的,但这学期的让步,也意味着他不能说服众位任课老师了。
池越:“嗯,隔壁二班成绩比不上咱班,学校把宝都押在一班了,跟老班施压的。”
骆骁感叹:“喔,老师也不好当啊!”
这时,一群人正涌在排名表前看这次摸底考成绩,不时有交谈和惊呼声传出。
“老钱,你这回第二,可以啊!”有人喊道。
钱乐成十分谦虚:“可以什么可以,我数学比上次还多错了一道选择题,要不是骁神退位,也轮不到我第二。”
话是这么说,不过上个学期大家都是争第三的,骤然间有别的名字写在了第二的位置上,让挺人格外不习惯。
“池哥这第一坐得是真稳,每次考试成绩就像是复制粘贴来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另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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