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说数学好的人打牌都不会太差,但骆骁不信邪。
他不仅输了,还输得很惨。
凄凄惨惨的样子看得池越都有些不忍心,加入了代打的行列。
好不容易赢了一局,骆骁长舒一口气,歪靠在池越身上,给男朋友鼓劲:“继续,加油,帮我把场子找回来。”
重新发完牌,池越捏着纸牌,嘴里叼着根骆骁递过来的饼干棒,目光在床上的一堆纸牌上扫了一眼,脑中计算剩余的牌,还不忘跟骆骁开玩笑道:“你开头输到现在,哪来的场子?”
第87章 再亲一次
骆骁不太服, 他就输在平时不玩这种游戏上,太生疏。
几局下来,池越代打地越来越顺手, 钱乐成脸上的纸条数量激增, 他有些遭不住了, 急吼吼道:“不带这样的啊,怎么骁神还能作弊呢?”
骆骁正拿着饼干棒磨牙,闻言顶着一脸纸条理直气壮道:“你也没说不能代打。”
钱乐成:“那现在说。”
骆骁黏在池越身上:“那也没用, 我和池越是一体的。”
钱乐成:“嘁,你怎么不说你俩一对呢?”
骆骁一本正经:“我俩就是一对!”
曹卓手一抖,纸牌掉了两张。
骆骁眼睛明亮,对曹卓说:“别耍赖,快捡回去。”
曹卓:…
他妈的现在是该计较这玩意儿的时候吗?
钱乐成刚才还被震惊了一下, 一听耍赖俩字, 又来劲了:“骁神你节操呢?为了赢牌都能随便牺牲爱情了?快别作弊了,我还要接着赢你呢!”
见钱乐成是这个反应,再看袁宿一脸平静,曹卓更无语了。
也对, 骆骁平时不按常理出牌次数太多,跟他们嘴里的话十句中也分不出几句真几句假, 根本让人误会不了。
骆骁拱进池越的手臂,毛茸茸的脑袋顶在池越胸膛,姿态格外暧昧地蹭了蹭,对着钱乐成说:“我没胡说。”
钱乐成拉起曹卓都手臂, 也学着骆骁的样子拱曹卓:“照你这么说, 我和曹卓也有一腿!”
曹卓想要吐了,这什么傻逼室友:“你他妈给我起开, 谁跟你有一腿,别辣人眼睛。”
钱乐成坐直身,还挺委屈:“宝儿,你也太不给力了,你看看我池哥,眉头都不皱一下。”
曹卓心想,那可不是眉毛都不皱一下,这俩人现在就是一对,你凑个什么热闹,拱得我心口堵得慌。
骆骁看钱乐成这样子,八成是信不了了,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说句实话,跟你们坦白一下,你们竟然没人信。”
钱乐成:“呵呵。”
袁宿:“我信。”
骆骁看向袁宿,刚准备说你真有眼光,就听见袁宿十分敷衍地说:“特别信。”
骆骁:“啧!”
骆骁蔫蔫的,池越伸手在骆骁后颈处捏了捏,算是安抚。
他们也不方便当着这几人面亲一口表达骆骁话语的真实性,面前几个都是挺纯情的少男,尤其是钱乐成这小子还没成年。
骆骁拿回纸牌,只是这次池越在旁边指导,说什么骆骁就出什么,钱乐成又输了,钱乐成好气:“你们这有啥区别,你俩大学神,净欺负我这种脑子不好使的。”
骆骁惊讶:“你竟然也知道脑子不好使?”
钱乐成:“不打了,拔刀吧!”
骆骁分得很清楚:“行,你先把这次的纸条贴了再干架!”
十八岁的男孩子,一个赛一个的有活力,可怜了骆骁,扛着酸痛的腰玩了一晚上,等曹卓几人离开以后,他也不管满床凌乱的纸牌了,身体往前一扑,趴在了被子上,牵动某处的疼痛,又低低“嘶”了一声。
锁门回来的池越正好听到这一下喊痛的声音,把之前塞到骆骁背包里的药膏又拿了出来,“来,擦药。”
说着,池越就要去扒骆骁裤子。
池越的手碰着骆骁药的那一刻,骆骁脸就猛地发烫,两个人在房间折腾了几个小时不是虚的,虽然后来的事儿骆骁脑子成浆糊记不得了,但前半段的画面和触感都已经被刻在脑海里。
池越那会儿就是这么…
不能想,骆骁打了个滚儿,躲开池越的手,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滚完这一回,就直接趴在床上躺尸了。
池越在他身上拍了拍,声音里都是笑意:“反应这么大?”
骆骁闷闷地说:“我搞你一回你就知道了。”
池越:“那会儿不是挺享受吗?”
骆骁是自己硬要跟池越折腾的,现在被说出来也没有被调戏的羞涩,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嗯,乐极生悲。”
池越被骆骁逗得发笑,拽着他的裤子要给他上药,骆骁也就剩这点儿脸皮了,死扯着不松手。
池越:“真的,不跟你闹,擦药,你那个体质,明天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你要我跟医生详细描述发病原因?”
骆骁一听这话,心里动摇了。
他跟池越不要脸不要皮的,和朋友也能说几句你侬我侬的鬼话,可对陌生人…
骆骁:“我自己擦。”
池越松开手,却依然劝道:“你能行吗?够得着?又看不见,还不如我来,反正我都看过了。”
骆骁:…
骆骁摸到枕头,盖在头上,语气中都是视死如归的意味儿:“快点。”
几分钟后,骆骁有些不适地挪了挪腰,池越把药膏拧上放在一边。
床上的卡牌被收拾好,池越抱起依然趴在床上挺尸的骆骁,把人摆正放好,然后躺进被窝:“睡觉。”
骆骁打了个哈欠,他的确困了,就他这个体力,能撑到跟曹卓他们打牌都是艰难。
房间只留了浴室方向昏黄的灯光,骆骁没几秒就陷入了睡眠,半睡半醒中,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骆骁没动,等了几秒后,他才闭着眼睛摸索到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眯着眼看了看,是私聊消息。
钱乐成:骁神,我仔细想了想,你今天说和池哥…是不是没开玩笑?
骆骁握着手机不想动,他困得厉害,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敲击了几下。
骆骁:如假包换。
骆骁发送以后,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到一边,手收回被子里,摸着池越的一只手牵上,安心睡觉。
池越问:“谁找你?”
骆骁声音含含糊糊的:“钱乐成,他终于信我在和你谈恋爱了。”
黑夜里,池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骆骁坦然说出来这事儿他是没想到的,可钱乐成他们不信也在情理之中,现在那边反应过来了,骆骁也依然大大方方。
如果没猜错的话,骆骁那会儿说的时候,就是盼着他们信的,骆骁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闪过,池越突然很开心,就像是从前暗恋骆骁的那些日日夜夜,都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池越将怀里的骆骁抱紧,手指穿梭在骆骁的头发里,他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知道身边人已经睡了,还是无厘头地说了一句:“你比我胆大。”
他顾及的多,不喜欢分享,无论开心愤怒都是压抑在心底的;骆骁却是直白而坦荡,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魅力。
骆骁睡梦中又往池越身上挤了挤,因为温暖而舒服地叹息一声,然后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两句,池越细心辩听,隐约听到只言片语。
“喜欢你。”
“什么都会…”
“好厉害!”
…
同一时间,楼上某个酒店房间的被窝里,钱乐成闷头抓着手机,倒抽一口凉气。
一班流传的套路就是,骁神不重复假话,那也意味着,这事儿是真的。
怎么说呢,不意外,但是又很意外。
骁神和他们不一样这事儿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无论是脑回路,还是行为举止,都不一样。他像个天生的另类,散发着独属于他的光芒,却又能完美契合在人群之中,半点也不突兀。
男生喜欢男生,这种放在别人身上会叫人大跌眼镜的事儿,现在发生在骆骁身上,好像理所应当。
而且,池越那么优秀,对骆骁从头至尾的无微不至,他就是为骆骁量身定做的情人。
当然,接受是一回事,现在捏着手机惆怅又是另外一回事,这种大秘密独家包揽的感觉不太好,他太想跟人分享了,不然他迟早憋死。
不能说,还是不能说,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大。
钱乐成咬着唇,呜咽了一声。
同房间的曹卓猛得坐起身,看向钱乐成的床铺:“老钱,你丫浪的时候收着点声。”
钱乐成一听就知道曹卓想歪了,他肯定以为自己在做什么,急忙把手伸出被子以示清白:“你别乱想。”
曹卓的目光落在钱乐成手上亮着的手机上,钱乐成怕聊天记录被看见,立马暗灭屏幕。
这行为,欲盖弥彰,曹卓张了张嘴,不戳破好兄弟半夜不睡觉看小视频的事,说:“早点睡。”
钱乐成:…
钱乐成真憋屈得厉害,早知道他也不问了。
实在是他回来越想越觉得不对,那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太契合,契合到骆骁说的那句“本来就是一对”不停在他脑子里晃悠。
钱乐成吃了个大瓜半宿未眠,骆骁在池越怀里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池越的闹钟早早响起,池越反应很快地关掉闹钟,微微掀开被子,看见骆骁宛如一只八爪鱼缠在他身上,轻轻挪开骆骁的手脚,池越下了床。
失去人肉抱枕的骆骁在被子里摸索了一下,摸了个空,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床边正在给自己系裤腰带的池越。
少年头发杂乱,背脊挺直,腰部窄而有力,一双长腿笔直,只看背影就是属于年轻的朝气蓬勃的姿态。
骆骁翻了个身,在温暖的被窝里躺平,池越听见动静回头,窗帘遮光效果太好,以至于房间还是昏暗的,隔着一小段距离看不清脸。
少年弓腰凑近床上人的脸庞,骆骁睡眼惺忪,眯着眼宛如刚睡醒的猫,一副慵懒的模样。
池越凑到骆骁嘴角亲了口,“醒了?还早,接着睡会儿。”
骆骁声音沙哑:“嗯。”
池越摸了摸他因为钻进被子而热乎乎的脸,昨晚抱着他睡了一夜,半夜醒来几次,知道人没发烧,心里踏实不少。
池越去洗漱,骆骁闭着眼地听动静,水声,脚步声,物品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声音,还有衣服布料的摩擦声,骆骁没有睡梦被打搅的烦躁,反而,他心里都是熟悉感带来的满足与安心。
“起床后记得再涂点药,早餐不想下去吃就叫服务人员送上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下楼了。”池越宛如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临出门前叮嘱道。
骆骁应了一声,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池越,说:“再亲一次。”
池越如他所愿,又凑过去,在骆骁嘴唇上亲了一下。
第88章 孩子,你成年了
骆骁惦记着池越他们成人礼的事儿, 没睡多久就起来了,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体上的酸疼褪去了许多。
窗边吃早餐的时候, 骆骁能看见楼下广场上充气的拱门一道又一道, 地上铺着红毯, 鲜花随处摆放,阵仗很大。
此时,附中高三学生们正在依次入场, 各班班主任站在入场的地方,为自己班级里的每个学生佩戴上纪念章。
骆骁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池越的身影,估计还没到他入场。
又看了十来分钟,骆骁看到一个又一个佩戴上纪念章的学生昂首挺胸走上红毯, 似乎真的迈上了属于他们的康庄大道。
十八岁, 骆骁呢喃,他也十八岁,不过好像错过了他所能参与的成人礼。
正在神游的时候,骆骁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眼前一亮。
池越站在了陈作周的面前,他比陈作周高出了半个头, 陈作周为他佩戴纪念章,他就像一棵挺拔的白杨,在人群中,在骆骁的眼中, 尤为突出。
池越跟陈作周拥抱一下, 然后朝着场内走去。
场内摆放了许多凳子,池越找到了一班的位置坐下, 接着,陆陆续续的,所有的学生入场。
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由学生组成的仪仗队护卫着国旗,脚步整齐一致,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旗杆旁。
全体起立,国歌奏响,红旗在风中一点点攀升到顶峰,在空中扬起灿烂的红色。
接下来,生日歌,许愿,切蛋糕,一切都井井有条,宪法书籍被分发到每个学生的手上。
骆骁突然不想在楼上看了,他想要下去,去感受一下这场属于别人的成人礼。
他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饭,穿上外套走出房间,等到了楼下的时候,骆骁发现很多家长正在入场。
骆骁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重新回到酒店的房间里。
他只看到了高三的同学们,以为自己也能混进其中凑个热闹,却忘了每个孩子的成人礼,都有家长的参与。
骆骁在酒店门口看着穿戴整齐的家长们入场,他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上楼。
刚做出这个决定,骆骁听见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定睛看去,是陈作舟在远处冲他招手。
陈作舟今天穿着正装,灰色西装的纽扣因为他挺出的肚子扣不住,他笑呵呵的,没了平日里的严肃,看起来格外和蔼。
骆骁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在原地没有动。
远处的陈作舟以为骆骁没看见他,还在原地蹦了蹦,略显笨拙的模样让骆骁有点想笑,他快步朝着陈作舟的方向走去。
走到人前,陈作舟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有些诧异,“哟,骆骁这两个月长高了?”
骆骁也没量过,他之前到池越眉毛那么高,现在还是到池越眉毛的位置,似乎没什么变化。
骆骁:“高了吗?”
陈作舟比划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高了。”
骆骁先是喜悦了一瞬,然后又蔫了,他长高了,池越也在长,总不至于这辈子连身高都超不过池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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