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很漂亮的脸蛋,身材在半透的淡黄色衣服下,显出修长匀称的诱惑感。睫毛也漂亮得像撒上一层白霜。
如果说江半是靠蛮力和拼命才逃出那个地方的话。那这只北极兔,就是靠着这一身美丽的皮囊。
有人类开了口:“这是我的贺礼,虞总请笑纳。在外面,虞总常被人夸是异生者的救赎,有大爱,那这份厚礼,可要好好收下了。”
江半听见了,往后小退了几步,眼里全是那只北极兔装模作样的娇气样。江半是真的有些害怕虞流淮会收下。
对于这种将异生者当做物品似的送来送去,本来就让江半分外不堪,尤其是在看到那只北极兔后,他抵抗的情绪更甚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没有枪,一定崩了那个送礼的混蛋玩意。
不远处的虞流淮单单站在原地,把酒杯放到一旁服务生的托盘上,冷冷的开了口:“他们不是物品交易,黄义苼。”
“别生气,小虞总。我是觉得除了你,整个江城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异生者的嘛。”黄义苼这人,整个江城都知道,喜欢异生者喜欢到癫狂的那种状态。
当然,这种“喜欢”是专门针对那些脆弱娇小的异生者。特意还打造了一个巨大的露天地窟,里头一个个笼子里锁着的异生者,跟锁着的珍藏珠宝似的。
这厮借口将异生者托付,都不知道心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放了。”虞流淮眉都没抬,又命管家去准备一套衣服给北极兔穿。
看这样子,铁定是决定收下了。
江半心里很不舒服,不管哪个方面都很不舒服。尤其是那只北极兔走下来后,特意隔着好一段距离瞅了他几眼。那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挑衅。
江半忽然头都痛了,他跟这只北极兔,真的孽缘颇深。眼下勾勾不在他身边,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紧张得兔耳朵都垂下了,被他卷成一小段贴在白色的头发里。
“怎么样,害怕了吗?小兔叽。”那个不知名的男子还在他的耳边叽叽歪歪,江半很想一脚踹过去,让其闭嘴。
但是他还没有付诸行动,就看到虞流淮往他这边走过来了。江半心想,这终于是想起他了吗……
虞流淮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走过来之后直接搭上了江半的肩,将人拉到怀里来,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江半很顺势的就靠上了对方,白色的毛发蹭着对方的脖子,跟撒娇似的。他吃饱了,想回去了。主要是,他要去见见那只北极兔,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虞流淮是个多么不解风情的直男子啊,不管兔子怎么蹭他,都纹丝不动的继续推着兔子向前走。
江半无可奈何的听着这些人类在说一些关于合作项目之类的话题。
之后才看到那个和夏贻准备结婚的清瘦男子,那个人穿着高领的毛衣,一副冷冰冰不爱交谈的模样,江半看了看,夏贻并没有跟着他来。
好久好久后,江半的脸都笑得快僵了,才得以自由,蹦哒着回去屋里找北极兔。
一进大厅,客厅里忽然就多了一种甜软的气味,这味道里还掺杂了一丝丝冷冽的气息,冰山雪融又带着几分甜美。
那只北极兔一开始是端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转头看见进来的是熟人之后,顺便吧唧了一下嘴,不屑于伪装的变成了一副苛刻的嘴脸。
“江半,哪都能碰到你。”北极兔不知哪里捡来的高傲,对江半嗤之以鼻。
“……”江半没想同他置气,眼下这气氛,还真的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第24章 送上门的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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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藏獒呢?怎么没有守着你,是死了吗?”北极兔拿着那杯胡萝卜汁,就要喝下去。
江半对于这种死不死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看那杯胡萝卜汁入了对方的口,忽然就问:“好喝吗?”仿佛只是很平淡的随便问问。
“一般般,就是胡萝卜的味道,连糖都不舍得下。”北极兔喝了一点就把杯子移开了,“这是你喜欢的味道?不好喝。”
江半看了看,断定那杯里面没有薄荷草味,不然是个人都会说这是什么古怪味道了。
那北极兔忽然起了身,跟着他动作一颤的,是江半的小心脏。毕竟对方的脚踝上已经没有戴脚拷了,他不一定跑的过这只北极兔。
尤其是在那个见鬼的地方里,他很勉强才能赢过对方。
“你怕什么?你不是这里的主人吗,主人怕什么新来的宠物?”北极兔好似也觉得江半这样一惊一乍很好笑,特意走到对方的身边,又唤了一声,“江半。”
江半简直是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回应对方。
“不出半个月,我会让你滚出这里,”北极兔站起来也是高江半小半截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口吻问道,“信吗?”
“……”
江半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那真的是求而不得,你最好是能做到。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笼中兔的,只是……江半转身看了看外面站着的那人,高大英俊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更为颀长。
江半着实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喜欢他,就不要骗他。”江半重新转过头时,眼神里很是坚定,“请不要骗他,虞流淮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对人好的。”
江半体会过那种幸福。
是那种能把你捧在手掌心上,哪怕你只是打个喷嚏,对方下一秒就能给你泡好冲剂的那种。当然,事后也会拉你晨起去跑步锻炼健康身体。
江半想了想,不过现在的虞流淮,良心被吃了一大半,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热忱的去爱一个人了。
思及此,他霎时间有点心冷,看了眼北极兔,没什么想争论的心思就走开了。没曾想那北方的兔子是故意的,还过来撞他一下,趾高气昂的,不知道谁给的勇气。
江半一个踉跄,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看起来是很窝囊,实际上他确实就是窝囊,他连跑去虞流淮旁边要对方主持公道都无法做到。
直到生日宴会结束那刻,江半都没有机会把他的礼物送出去。奶油蛋糕放到明天就不大新鲜了,虽然勉强能吃,但终归还是扔掉的好。
宴会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服务生们也在收拾东西,江半抬头看了好几眼弯弯的半月后,才提起勇气拿着小蛋糕去虞流淮的书房。
吃不下也没关系。
许个愿也是可以的。
只是……
当他又再一次站在书房门口的时候,里头传来的娇羞似的甜美喘气声时,江半忽然间感觉到呼吸很艰难。
第一次重逢虞流淮的那天,在那个酒店里面,他也是这么隔着一面墙,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那个时候不知道里面是虞流淮,兔子全身心只想怎么一招致命。
现在知道里面是虞流淮了,兔子只觉得满腔的酸涩,那气音震得他鼓膜突突地痛了起来。
是每一个送上门的都要试一下吗?
江半刚来这屋子里时,也是直接被拉到床上去了。
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蛋糕,隔着一扇门,没人看得见他有多难过。
兔子吸吸鼻子,想走开,但是腿却动不了。贴着墙慢慢的滑下去,最后直接瘫坐在地上的时候,江半还在想,蛋糕是不是不用吃了,可以扔了。
他不敢冲进去打断屋内的人,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热气模糊了眼睛。江半猛吸了鼻子,唯一的一只耳朵垂落了下来,擦擦溢出眼眶的泪花。
他咬开了系着蛋糕盒子的绳子,把蛋糕拿出来,听着里面的呜咽声,靠在墙边,自己泄愤似的吃起了蛋糕。
奶油蛋糕……很甜。
虞流淮……你不配吃。
兔子猛吃了好几口,不晓得是被噎到,还是蛋糕自身的问题,吃着吃着就吐了出来,感觉腹部紧成一团。
他有些难受,扯了扯软绵绵的兔耳朵,又擦了擦不断溢出来的眼泪。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继续坐在这里,囫囵的收拾残渣,连同吐出来的那些,装进了这份他准备已久的礼物盒子里。
里头那只北极兔粘腻发嗲的声音,跟以往在他面前呈现的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人会活的更好一点,更轻松一些。
江半把礼物扔进去了垃圾桶里,看了一眼,把上面的彩带抽了出来,打了好几个结,扔去了另外一个垃圾桶里。
他想,这辈子,不会再给虞流淮做任何的东西了。
江半肠胃不舒服了一整晚,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那房间里的声音什么时候消停的,他只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缩成一团。
捂着耳朵。
捂住了就听不见了。
软软的一只兔耳朵,搭在掌心里轻飘飘的,隔不住声音,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鼻子里酸了酸,想说话的时候喉咙跟被哽住一样,声音哑得跟失了声似的。
江半抬眼看向那个禁闭的书房门,摩擦了一会手,随便找了个纸巾揉成一团,就往门上扔。
如果他现在有枪在手……算了,他舍不得开的。
有人在屋里互相取暖,有人在厅里缩成一团。江半等到那屋没声音后,才缓缓的睡过去。
只是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地躺着,是虞流淮的床。他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上面丝毫没有其他人的温度。
也是,这屋里还有另一只可供娱乐的大兔子,没必要弄他这只不情不愿的小兔子。
江半起了身,出房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楼下正喝着胡萝卜汁的北极兔,举止形态倒是优雅的很。
管家正在给那只北极兔续杯。
江半晕乎乎的,想起昨晚被他一口气吞完的蛋糕,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说:相信我,兔子,你家小虞哥哥很洁身自好的】
第25章 来自北极兔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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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半是真的不想跟那只北极兔凑太近,拿过自己的杯子就去厨房里给自己冲泡一杯低脂的奶来喝。
却没想到管家比他还急,立马从保温箱里拿出一杯热乎乎的胡萝卜汁,递给了江半。
“……”说实在的,他看到有点想吐。
管家还在有礼貌的提醒:“先生说,以后不要在客厅里睡觉,会着凉的。”
江半点了点头,心想后面那四个字一定是管家自己加的,虞流淮会这么细心吗?!
他吨吨吨的就把胡萝卜汁喝光,打了个长长的嗝,半点都没有餐桌旁那只北极兔优雅。
不知道今天还要不要去拼乐高,毕竟这里突然多了一只别的兔子,而且那只大兔子知道他精神无恙的。
果不其然,在江半把乐高收拾出来的时候,那只北极兔就来挑衅了。
北极兔托腮看着江半,几乎是用一副非常得意的嘴脸:“难怪你迷他迷得连家都不回,连那只狗都不要了,虞流淮的活儿确实不错,做起来挺好。”
江半自动忽略了对方无端恶劣的词汇,只是礼貌一笑,心想你倒是去虞流淮的面前好好评价,最好一样是直言不讳,说不定虞流淮会给你更不错的体验。
比如……抓你去关小兔笼子?
睡了一夜的北极兔好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轻易就能将江半踢出这个屋子一样。
“你怎么还在玩这种东西,难怪他不喜欢你。”
“……”
江半继续搭着乐高,非常敷衍的,不想回应眼前这只招摇的北极兔,哪知道对方真的不想放过他,还试图将乐高推掉。
更可怖的是下一秒,像极了当时在那个鬼地方里一样,北极兔抓起他的手,就是下了死口的咬!很快,鲜红的血液从江半的右手虎口处流了下来……
血液滴到地上,一点一点绽开,晕成一摊。江半像被吓傻了一样,动都不动。
等到回过神来想逃的时候,肚子里甜腻的胡萝卜汁液体晃动得令他再次想呕吐出来。
北极兔的声音还在耳边,“听着,你的右手是我的,我当时没要回去,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后北极兔脸色如常,又坐回了餐桌上继续他的美食时光,仿佛刚刚什么都发生过一样。
江半从来没有想过再去想那个地方的事情,只是握着自己渗着血的右手,良久无言。
片段慢慢重现在脑海里,当时,他差点就被一头豺狼抓去洞里当了新娘。豺狼锋利的勾爪把他按在身下,后腰被粗粝的用力抬高了,那是一个很羞愧很野蛮的姿势。
江半想到当时的自己,叫都叫不得,挣也挣不开。
然后……有只北极兔救了他,替他承受了很多。大兔子的叫声从痛苦到粘腻,再到嘶哑和求饶,活色活香到晏如地狱。
以至于江半在后来,看到北极兔一次,就躲一次。尤其是看着现在对方的右手,还杯子都不敢拿。
“夫人。”管家忧心忡忡的看着江半的手掌心。
江半摇了摇头,在虞流淮回家之前,把手上的血迹擦了个干净,没有露出半点痕迹。
“江半,上来。”虞流淮刚脱了衣服挂在衣架上。
江半“哦”了一声,反倒看着北极兔的时候,感觉收到了一个眼刮子。
一关上门,江半的眼睛半分都没有往虞流淮的身上放,也不想多碰这里的地,他总觉得这里粘上了其他兔子的味道,他不愿意。
“辛容没地方可以去,先留在这里。你那个房间给他住。”
“哦,好的。”他并不喜欢那个铁笼子的,给就给吧,也从来没想过那个房间是属于他的。
不过……他一时半刻不想和虞流淮待在一块,所以还是不去住对方的卧室,随便去收拾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腾个窝吧。
“管家今早问我,收到夫人的礼物开心吗?”虞流淮扯了扯衣服领子,“江半,我的礼物呢?”
江半哼了一声,都在老子的肚子里和垃圾桶里呢,你要不就去翻翻看,兴许垃圾还没丢。
但嘴上说的却是:“没有,没有礼物。你看我哪里有钱给你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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