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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一搏,青梅变老婆(GL百合)——二门不迈

时间:2022-05-05 09:22:27  作者:二门不迈
  盛锦查过价格,每晚以五位数计。
  夏末的姨妈一住大半个月。
  夏末刚出校门,就被等在门口的一辆豪车接上去。
  姨妈邀请盛锦一起,盛锦很不客气地跟上夏末坐进车里。
  那小孩这次还在车上,正在玩一盒水彩画笔。
  女人主动且热切地打招呼:“末末,今天姨妈带你去吃很美味的法餐。”
  她说着又看向盛锦,“还有你。可爱的小姑娘,你看上去多少像一位天使。”
  她的中文口音依旧非常不地道。
  盛锦连忙躲开她那只伸过来打算捏自己脸的手,字正腔圆地回应:“谢谢阿姨。”
  女人生活优渥,此刻面对夏末也没有摆出任何架子,一直很亲昵地拉着夏末说话。
  盛锦听她自得地向夏末谈论西餐,谈论国外的天气和学校,感到很没有意思。
  盛锦的注意力转移到那小孩身上。
  小孩其实长得很可爱,皮肤白皙柔嫩,和那天一样,依旧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鞋子。
  今天很安静,拿手上的画笔到处乱画。
  那画笔盛锦曾经给夏末送过,价格昂贵组到她一度想放弃,是她坚持连续考了三次全班第一才从金茉莉那换来的奖品。
  虽然后来发现它的质量完全配不上它的价格。
  姨妈还在和夏末说话。
  小孩将车上涂得一片狼藉,又将手伸向夏末。
  盛锦刚一走神,夏末的白色裙摆上就多了好几道黑糊糊的颜料。
  小孩瞧了夏末一眼,还要继续。
  “你干什么啊!”
  盛锦很生气地把他从夏末身边拉开。
  夏末低头,发现裙子上脏了一大片。
  那男孩被盛锦拉开,却还在朝着她吐舌头。
  夏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盛锦看见了,把他的脸从夏末那边掰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到母亲怀里。
  “宝贝,你怎么能这样顽皮呢?”
  女人用外语和孩子说话,声调柔软。
  盛锦听到她还在喊“宝贝”,指着夏末的裙子不满道:“这是我给夏末买的裙子!”
  “真是太对不起了,”女人空出一只手去放在夏末肩上,“末末,Alexander总是这么顽皮,我代他向你说对不起,他其实很可爱的,只是年纪还小,以后你们多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是个好孩子。”
  盛锦不想听她废话,只关心夏末的衣服。
  “那夏末的裙子怎么办?”
  “停车。”女人向司机命令道。
  路边就是一家高档商场。
  半小时后,夏末换上一件新裙子出来。
  司机手上提了大包小包跟在女主人身后。
  盛锦阻止女人将那条脏裙子扔进垃圾桶,拎在手上带出来。
  她不喜欢夏末这条新裙子。
  在法餐厅门口,盛锦遇见了金茉莉。
  金茉莉已经谈好一笔生意,不由分说地将盛锦从这桌抓走。
  两方隔着很远的距离,金茉莉问她:“你混进去干什么,那是末末的私事。”
  盛锦心不在焉,拿叉子戳盘子里的沙拉,一边玩,一边探头往夏末的方向看去。
  夏末在和女人手机屏幕里的老人视频。
  那小孩在周围疯跑,好几次从夏末脚上踩过去。
  看得盛锦隔着老远都想冲过去。
  屏幕上,老人雍容和蔼,欣喜激动地望着夏末:“你就是末末吗?真像啊,你很像你外婆……也有点像我。”
  夏末没开口,姨妈就殷勤地抢着凑到镜头前:“妈,我绝对在您生日前把末末带回去,您让大哥和小妹都别瞎忙了,我给您找到您说的那个小时候常吃的糕点铺子了!”
  老人高兴地笑起来。
  姨妈又热情地和老人说了好些话。
  夏末从对话中无意得知,外婆这位走散的表妹先后死过三任丈夫,最后一任丈夫去世后留下来大笔遗产。
  姨妈和她口中的大哥小妹并非同一位生父,老人年迈后愈发怀念流离到国外以前的青葱岁月,于是三个子女都在想办法哄母亲开心。
  老人像是终于受够了女儿没完没了的甜言蜜语,朝她摆摆手:“你先让开,我还没和末末好好说完话呢。”
  夏末又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虽然夏末对这位姨妈始终没生出什么亲近感,但此刻远在海外的这位老人和记忆中外婆的模样实在很相像,她似乎感应到了那一缕微弱的血缘关系的召唤。
  “外婆!”
  一直乱跑的小男孩甜甜地喊了一声,挤到镜头前。
  夏末被挤开,听小孩做出乖巧可爱的姿态,用还不太流利的中文和外婆聊天。
  她回头寻找盛锦的身影。
  盛锦在远处努力地和她挥手,被金茉莉拽出餐厅。
  期末一结束,姨妈就买好他们和夏末的机票。
  她告诉夏末外婆的生日快到了,先赶回去,转学一类的繁复手续之后再慢慢来。
  暑假的第一天,盛锦一边抹眼泪,一边蹲在洗衣房,搓了一整□□服。
  夏末这条白裙子,怎么都搓不干净。
  她跑去见夏末。
  夏末坐在树底下,对着奶奶生前种的那盆兰草发愁。
  天热了,她怕兰草枯死,勤勤恳恳浇水,没想到水浇太多也不行,根泡烂了。
  盛锦也盯着那盆草。
  一连整周天气闷热,屋外一丝风都没有,空间像是变成翻滚蠕动的岩浆。
  盛锦出了一身汗。
  过了好久,问她:“你真的要走吗?”
  夏末说:“明天中午的机票。”
  盛锦“嗯”了一声。
  转身就走了。
  这次她清楚明白地问了,得到的却是一个残忍的答案。
  这次夏末好像是真的要走。
  盛锦感到从未有过的茫然无措。
  回去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从中午,到晚上,再到第二天清晨,金茉莉和盛如诚一次次轮流来喊。
  屋内的闷热只增不减。
  盛锦坐在窗帘后面,身上一阵阵发热,又一阵阵发冷。
  从黎明前的幽暗中抬头,她忽然觉得触目惊心。
  放眼望去,目光所见,处处是夏末的痕迹。
  空间里似乎还能闻见夏末经年累月留下的气息。
  原来夏末早已成为她的一部分。
  夏末要走,就要把她的身体剥好,撕下她的血肉,剁碎她的骨髓。
  她就残缺不全了。
  炙热的太阳升起来,看来又是闷热的一天。
  盛锦从窗帘后走出来,开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不断地走到窗边张望。
  窗外是后院门口的一条柏油路。
  夏末经常会走那条路,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遍遍去看。
  一遍遍无功而返。
  她想夏末是不是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外面天气突然变了。
  原本炙烤大地的太阳消失不见,天上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
  闷热的天气变得更加潮湿。
  按理说该有一场雨,可总是不来。
  气温居高不下,湿润潮热的空气让盛锦有些喘不过气,身上黏糊糊的,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消失。
  房间的空调昨天就坏了,旧风扇呼哧呼哧转得很费力,正在苟延残喘,随时要断气。
  盛锦的头发黏在脖子和脸上,翻出一堆皮筋和发绳,一个人站在窗边试了好多次,头发总是绑得不够顺心如意。
  她踱步来到那面全身镜前,无精打采的站着,看着镜子里那个人影发呆,觉得有点陌生。
  她以前最嫌弃长发麻烦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养长发来着……
  最后一次绑头发,皮筋被扯断了。
  盛锦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愤怒。
  她将发绳丢进垃圾桶,翻出剪刀,三两下将这头总和自己对着干的长发剪了。
  动作太粗暴,抬手时剪刀猝不及防划过脖子。
  剪刀太过锋利,一道很长的血口迅速出现在白皙纤细的脖子上,血一直顺着锁骨流到衣服上。
  盛锦没怎么感到痛,但还是被流出来的血吓到,连忙丢了剪刀。
  外面传来敲门声。
  盛锦胡乱擦擦脖子上的血,余光瞥见窗外那条路上多了点动静。
  跑过去一看,上次那辆车停在后院草坪外面。
  车前,夏末拖着行李箱往盛家的后院走。
  夏末身后,车门并没有关上,名字叫做Alexander的男孩脸上身上都涂满油彩,哭得鼻涕直冒泡。
  夏末走近一些,站在盛锦窗下,仰头望过来,朝她挥了挥手。
  “盛锦,夏末来找你了。”
  金茉莉敲了很久的门,声音从外面隐约传进来。
  “啪嗒”一声,门打开,盛锦像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跑过去。
  金茉莉眼尖地发现盛锦血流了一脖子,吓得脸刷一下白了,没来得及询问,人已经飞快消失在转角。
  盛锦踩在葱葱郁郁的草坪上,朝夏末奔跑过去。
  “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尽管如此,盛锦还是忍不住高兴。
  她还以为夏末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和她见。
  她朝夏末身后看,那男孩依旧在哭,要爬下车,被女人哄回去。
  女人瞪了夏末一眼,车门关上,车子扬长而去。
  夏末头也没回,说:“我不喜欢他们。”
  盛锦的嘴巴张得圆圆的,半晌后确认道:“你不走了吗?”
  夏末点头。
  盛锦快要蹦起来,“你没走!太好了!”
  天上惊雷阵阵,一时狂风四起。
  瓢泼的大雨破开黑云,瞬间倾泻。
  这场堵了好多天的暴雨终于如愿落下。
  夏末赶忙拿出伞,给两人撑开。
  盛锦从伞下跑出来,在密集落下的雨点中奔跑,像一只快乐的麋鹿。
  雨水冲走一身闷热和黏腻,也冲散脖子和衣领上的血污。
  她在雨中转圈,撒欢,不小心踢到年久腐朽的小木屋,小木屋轰然倒塌,声音吞没在暴雨中。
  单薄的裙摆浸了水,近乎透明,包裹在身上,偶尔显出窈窕的身姿。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初具女人的曼妙。
  夏末一直撑伞站在原地,安静地凝望她。
  明明一切并没有变好。
  这场暴烈的风雨,也与温柔无关。
  夏末还是忍不住为这一刻惊艳。
  每当盛锦旋转,裙摆便快乐地飞扬起来,溅出清泠的水珠,像一次次盛开在夏末面前的花。
  *
  淋完雨的盛锦有点后悔。
  从浴室出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脖子上了药,血已经止住。
  她现在又饿,又累,又想和夏末多说会儿话。
  金茉莉走开,把时间留给她和夏末。
  夏末打量了她好久。
  从狗啃的头发,到可怜的脖子,再到那双修长漂亮的腿。
  盛锦一点也不排斥她这样长久的注视,相反还很享受。
  夏末在她享受了没多久,收回视线,看向地板上躺着的那把剪刀。
  盛锦弯腰,把它捡起来,放桌上,在夏末身旁坐下来。
  夏末问:“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盛锦单手擦着头发,“没了你我活不下去,今天你要是真的走了,我就打算割断自己喉咙。”
  她把弄着那把剪刀,看向夏末,“就用这把。”
  夏末盯着刀刃上残留的些许血迹,差点信了。
  “你不会做这种亏待自己的事,别乱开玩笑了。”
  盛锦笑起来,“被你发现了。”
  夏末把药递过去:“快吃吧,别生病了。”
  盛锦自信满满:“淋了点雨而已,我怎么会生病。”
  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她连忙把药吞下去。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她鼻孔里塞着纸,裹着毯子和夏末坐床上看动物世界。
  赵妮安来找盛锦,同样被盛锦狗啃的头发和脖子上深深的伤口惊到。
  “几天不见,你该不会是刚为夏末殉过情吧!?”
  赵妮安半开玩笑地问。
  动物世界正播到一只小海豹在亲吻潜水员。
  盛锦无视赵妮安恶趣味的提问,推推夏末的肩膀,朝夏末噘着嘴。
  夏末不解地看向她。
  盛锦一双腿也在毯子里拱来拱去,两条胳膊紧贴着上半身,勤快地摆动双手扇来扇去。
  “我是海豹,快来亲我。”
  她快速说完,再次噘起嘴。
  夏末忍不住笑出声。
  赵妮安瞪大了眼睛。
  不过两天,盛锦的感冒就好了。
  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不想在这么热的天气出门,整天拉着夏末在房间里呆着,像是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缺失的时间都补回来。
  夏末自从那天去机场的路上对Alexander还了手,那群所谓的远房表亲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她像一个不听话的工具,被毫不留情地放弃了。
  留下来的夏末,再次成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
  盛锦说:“你可以一直依赖我。”
  夏末点头:“好。”
  “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
  夏末再次点头:“嗯。”
  盛锦放心了。
  17岁生日前夜,正值盛夏。
  盛锦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重复问夏末,你会不会离开我。
  夏末说我舍不得。
  盛锦问她有多舍不得。
  夏末说,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那种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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