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闻池没说话,任柏杰又抱得紧了一些,肌肤相触,似乎连胸膛内加速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不然亲亲你?”
任柏杰真的太会撒娇了,他像是毛茸茸的大狗伏在礼闻池身上,本就低沉的声线说出这些话显得更加有磁性。
礼闻池用手掌抵住任柏杰的脑门将他推开,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临近上班时间,即便身体再不舒服,礼闻池决定再坚持一下,“我想洗澡。”
“我抱你去。”
“……不用了。”礼闻池撑起身子坐在床边,白皙光滑的后背一览无余,“我衣服呢?”
“我已经帮你洗好烘干了。哎,其实不用那么着急去上班的。”任柏杰打了个哈欠,“今天我们直接去找庄总谈合作,可以不用去公司了。”
“你是说小楚的男朋友?”礼闻池问道。
“对,就是C·Y公司的老板。”任柏杰也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结实的胸膛,他看着礼闻池眨了眨眼,“这个名字不错,不然我也把平台改成X·C直播吧。”
“X·C是什么?”
任柏杰偏头看着礼闻池笑道:“小池啊。”
眸光一动,他又思考了一番,“不行,取这名字好像你去直播似的,不然就叫——”
“你知道平台改名字要过多少审批吗?”礼闻池扶着腰回头看了一眼任柏杰,“你现在改了我的名字,万一以后——”
提前预料到礼闻池要说什么,任柏杰立刻打断礼闻池,“没有万一!”
任柏杰这两天睡的本来就少,这会儿刚醒眼眶微红,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礼闻池,你觉得我们以后会分手是吗?”
礼闻池心中一沉,任柏杰认真道,“如果你有这个念头,我劝你趁早打消。”
“任柏杰。”礼闻池对上任柏杰的双眸,“我现在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可这不代表你犯了错我会无条件地原谅你。我不做所谓‘永远’的承诺,因为在我看来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礼闻池淡淡笑道,“你说过,希望我能从始而终,一直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可我还是在‘任奕找过我这件事’抱有了一丝侥幸,让你和黄总监误会我来嘉卓的用意。而你,是不是认为就算被我发现了你监视我的事情,你也有把握我会原谅你?”
听了礼闻池的一番话,任柏杰有些恍惚,他找不出破绽却也不能苟同。
任柏杰深深地叹息,在礼闻池面前败下阵来,“礼闻池,怎么样都好,就算揍我也可以,但是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和我分手,好不好?”
礼闻池抬手,动作轻柔地摸着任柏杰的侧脸,将他鬓角的碎发抚平,“嗯。”
说完,礼闻池起身走进了浴室,任柏杰垂眸,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洗澡的时候,礼闻池余光瞄到了浴缸,联想到任柏杰的描述,礼闻池转身背对浴缸努力不去想那个疯狂的画面。
洗漱完走出浴室,门外隐约传来的了油烟机运作的声音,礼闻池穿好裤子套好衬衫忽然“砰”的一声,紧接着是任柏杰一身闷沉的叫声。
没来得及扣纽扣,礼闻池立刻循着声音来到厨房。
只见任柏杰捂着手站在水池前,痛苦地拧着眉,水池一口锅里冒着腾腾热气的水。
见状礼闻池立刻打开冷水,抓着任柏杰的手腕伸向水龙头。
任柏杰却用力将手抽了回来送到了礼闻池嘴边,他稍稍低头,许是洗漱过的缘故,额前的黑发湿漉漉地垂下,那张脸上如同被投上了一层阴影,如同雕刻的英俊面容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礼闻池愣住,“是不是被烫着了?先用冷水冲一下。”
任柏杰走上前,低声道:“你给我吹吹。”
那根被他握住的手指指腹发红,看上去是拿锅时被烫了一下。
这还是礼闻池印象中,那个即便被门夹了手都一声不吭的任柏杰吗?
礼闻池真不知道该拿任柏杰怎么办才好,他妥协低头,轻轻吹了吹那根手指,任柏杰这才乖乖地伸到水下冲洗。
看着桌面上放着面和煎饺的包装袋,礼闻池叹气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做这些的。”
任柏杰小声地说了句,“可是我想做。”
厨房里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任柏杰优越高挺的鼻梁,礼闻池看向他问道,“为什么?”
任柏杰穿了一条长裤,他赤裸着上身,低头的样子像是一只被驯服的狼崽,只臣服于礼闻池,“为了你呀。”
自从那日任柏杰在厨房给曾启铭打下手,平日里他进厨房的次数也番了好几倍,不仅学会了切水果,简单的早餐也会做一些。
礼闻池并不介意任柏杰不会做饭这件事,倘若任柏杰为了学做饭伤到自己,就像现在这样被烫伤,礼闻池宁愿任柏杰乖乖坐着等吃的。
礼闻池不动声色地问任柏杰,“还疼吗?”
任柏杰一个劲地点头,“疼。”
礼闻池贴近任柏杰,一手勾住任柏杰的脖颈让他低下头,吻上了任柏杰的唇。
一般都是任柏杰占据主导,礼闻池主动的次数并不多,也可以说是没有机会。
礼闻池探出舌探入任柏杰的口中,唇齿间弥散着牙膏的柠檬味道,半敞开的胸膛紧紧靠着任柏杰。
礼闻池的吻是温柔绵长的,即便是这样的深吻,他也不急不躁,舌尖打着圈故意挑逗着任柏杰,牙齿也在不经意间碾过唇瓣。
任柏杰享受着礼闻池的吻,在礼闻池松开他是意犹未尽地舔着唇,礼闻池又问他,“还疼吗?”
“不疼了。”任柏杰示意礼闻池向下看,“但是很涨。”
礼闻池对着任柏杰扬起一个没有笑意笑容,声音平静:“不疼就行,出去等着。”
任柏杰嘟囔着,“可是我想……”
“听话。”
“那好吧,再亲一下。”
类非卿:
任柏杰:老婆,我是不是很会撒娇?
第49章 正事
礼闻池煮了两碗面,端出来的时候任柏杰已经乖乖地坐在餐桌边等着,礼闻池瞄了一眼任柏杰起了水泡的手指,将面放在了他面前。
“下次不要直接去碰锅,知道了吗?”
礼闻池将筷子递给任柏杰,然后拿起手机搜了药店,不远处正好有一家。
“知道了。”任柏杰没穿上衣,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肩膀上的几道红色印记尤为明显。
礼闻池别开目光却被任柏杰抓了个现行,他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故意摸着说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
礼闻池:“……”
任柏杰笑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捆了只小猫回来,可能是被他挠的。”
哪有什么猫,这个人可真是恶趣味。
礼闻池没搭理任柏杰,可任柏杰并不打算放过礼闻池,他低头吃了一口面,咽下去后继续说:“你有看到那只猫吗?等我抓着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礼闻池看了一眼任柏杰,不动声色地问:“你想怎么教训?”
“我想想。”任柏杰认真道,“我会再捆他一次,然后狠狠干他。”
“是吗?”礼闻池清俊干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那可能你被挠的就不止肩了。”
任柏杰后背发麻,他讨好地说道:“那就不捆只干,成不成?”
“任柏杰。”礼闻池放下筷子,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这个能说吗?”
“不能。”
吃完早饭,礼闻池在厨房收拾碗筷,任柏杰踏着拖鞋走过来。
从背后抱住礼闻池的腰,将下巴搭在肩上,任柏杰伸手拿住礼闻池手里的碗,“我来洗吧。”
“已经洗好了。”关上手龙头,礼闻池将碗筷放好,将手擦干转过身看向任柏杰。
任柏杰将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胸前的纽扣还没有扣上,隐约显现精干强壮的胸膛。头发用发胶固定梳成背头,那张轮廓立体分明的脸上露出顽劣的笑。
剑眉微挑,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倒映着礼闻池的身影。优越高挺的鼻梁下唇瓣抿了抿,似乎随时准备图谋不轨。
礼闻池抬手,顺着第一个颗纽扣替任柏杰扣起衬衣。
他动作利落,镜片后的那双眸子沉静,目光随着手的位置不断下移。
礼闻池微凉的手指不经意拂过任柏杰的胸口与腹部,引得任柏杰的鼻息加重。
扣好所有纽扣后,最后,礼闻池将任柏杰衬衫的衣领整理好,“好了,可以出发了。”
忽然,任柏杰靠了过来,他扣着礼闻池的腰抱起他, 让礼闻池坐在了台面上。
一瞬间的失重感让礼闻池搂住了任柏杰的脖子。
任柏杰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礼闻池淡淡地笑道,“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
“嗯。”任柏杰抬起下巴,鼻尖抵触着礼闻池的鼻子,“我们小池很会害羞,这个姿势能看清楚你的表情。”
“我没有。”
“好,没有就没有。”任柏杰唇边的笑意正浓,热切的眸光落在礼闻池的唇上,“那我们来说正事儿。”
任柏杰叹了一口气,“昨晚你喝断片一直在问我舒怀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昨晚的事情如同在礼闻池的脑海里消失一般,他搜寻不到任何相关记忆,只摇了摇头,任柏杰追问,“你很在意我去M市拿回领带这件事,对不对?”
礼闻池目光一滞,“我……”
任柏杰握住礼闻池的一只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你说人为什么总是在酒后吐真言,你又为什么在喝醉后才会这么问?”
“我真的这么问了?”礼闻池有些迟疑。
“嗯。”任柏杰点头,掌心的温度传递给礼闻池,“我一直在想你那句‘你心里的人不是我’是什么意思。我仔细想了想,那天正好任奕找过你,他一定和你说了什么对不对?比如——我心里装了别人。”
任柏杰的声线本就低沉,每每在礼闻池耳边说话便带着礼闻池的心一同下沉,尤其在被戳中心事后。
礼闻池不置可否,这让任柏杰更加坚定内心的想法,他叹息道:“我身边的朋友并不多,舒怀作为我高中至今的好友,无论是金时予还是任奕,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我在意他。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会坐不住来问你。”
“可按照你的性子你一定不会问。我了解你是怎么样的人。”任柏杰有些无奈,“说到底这件事是我不对,对不起,我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原来,礼闻池的这点心思都被任柏杰发现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礼闻池忍不住问,“任柏杰,我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人呢?”
任柏杰忽然贴近,视线与礼闻池齐平,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下来,“我记得以前我说过。”
礼闻池颔首,“有没有要补充的?”
“有啊。”任柏杰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笑出了声,“我们小池不仅是小哭包,还是小醋精。”
礼闻池捏住任柏杰的腮帮子,不满道:“扯淡,我什么时候哭了。”
任柏杰不假思索道,“所以你承认吃醋了?”
礼闻池心中憋闷的情绪在这一刻豁然开朗,可嘴上却含糊,“大概吧。”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任柏杰看上去很得意,“你是在乎我才会吃醋,我开心都来不及。”
听到这句话,礼闻池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任柏杰疼的抽气这才承认:“哎哟,轻点……我昨天在门口遇到了金时予和刘璃,刘璃说多亏了你的指点,金时予托我谢谢你。”
礼闻池松开手变了脸,“为什么现在才说?”
“这不是刚提到这事儿嘛。”任柏杰讨好地贴过去,被礼闻池抬起的膝盖抵住了腹部,在两人中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任柏杰摸着自己的脸,他故意将手上的水泡对向礼闻池,委屈道:“好痛。”
礼闻池欲言又止,他垂下腿将任柏杰拉到自己面前。
任柏杰撒娇的本领见长,礼闻池立刻心软,他先是握住任柏杰的手,仔细看着任柏杰手指上的水泡,然后又抚上任柏杰的脸颊。
任柏杰知道,礼闻池这是在心疼他。
任柏杰亲昵地蹭了蹭礼闻池的掌心,诚挚地说道:“小池,如果我以后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都告诉我,好不好?”
任柏杰的一字一句都烙在礼闻池的心间,灼热得让他不知所措。
就如同这个男人的真心,真诚又热忱。
“嗯,好。”
一帧一帧画面汇作暖流涌动在心间,礼闻池抱住任柏杰。
每天不同的早餐,洗净烘干的衣物,又或是穿过马路去给自己买的那包烟。
为了自己特意去学做饭,为了拿回那条领带熬夜开了五个小时的车,又或是为了迎合自己改变的每一件事。
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刻奔赴自己,也是他在医院关怀备至地照顾自己。
任柏杰永远能给礼闻池带来安心,毫不吝啬地让礼闻池感受到那样热烈的爱意。
同样的,礼闻池也在打破过去的自我,一切有关任柏杰的事情都让他都无法冷静。
会纵容任柏杰答应他无理的要求;会嫉妒任柏杰过去喜欢过的人;会依赖任柏杰;也会在公司的事上为任柏杰考虑。
还会像现在这样,坐在水池上毫无顾忌地和任柏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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