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清风,他回头,喊了自己一声,“师弟。”
“余追。”宋京杭气愤的喊道。
呼喊声重叠,恍如隔世,却又在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做核酸真的不想码字~
草稿箱定时今天凌晨发的,可是起来一看订成了五月份
第19 章
因为正值用电高峰期,这忽然断电令整个居民楼都沸腾了起来,有疑惑的、有惊呼的、有骂骂咧咧的,大家纷纷探出头想了解为什么断电。
邻居的老大爷一直耳朵不好使,腿脚也不方便,他刚在看戏,正看的精彩却断电了,断的他唉声叹气。
黑暗中王大爷等了等,等的睡意朦胧,可半梦半醒间又被墙壁倒塌的声音给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见到送他回来的孩子趴在一堆乱砖和泥土里“嗷嗷”直叫。
宋京杭后退三步,想伸手抓住余追的手却再次被弹开。
源源不断的怨念从顾钰的身体里流淌而出,被余追全数吸入身体里。
余追原本长的就白,这下脸色更加苍白了,而且脖子和胸膛已经开始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咒纹。
“余追。”宋京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将他从无尽痛苦中拉回来。
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收纳怨气的容器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如果能将怨气封存自然是没问题,但如果做不到,自己也会被那冲天怨气给控制住,然后渐渐失去理智。
宋京杭之所以怕余追有事,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余追收纳怨气时被控制过,那时余追十二岁,帮助一个同班同学驱除怨气,但那孩子执念太深,杀了太多的学生,还一直放不下,于是余追就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收纳了同学的怨气,好让他干干净净的上路。
后来,那孩子倒是干净了,可余追却差点成了杀人犯,要不是宋京杭及时赶到阻止,估计他醒后会后悔一辈子。
宋京杭想,就该让他后悔一辈子。
省的他一天到晚同情心泛滥,是人是鬼都觉得可怜,然后要帮忙。就像现在一样,怎么提醒、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看着余追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狰狞的表情,宋京杭心跳的厉害,有生气也有紧张,他多么希望自己明白这些情绪是因为别人,而不是来自余追,他期望中的余追能成为道术奇才,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永远快乐,而不是这样饱受痛苦。
“我告诉你,你收可以,但要是失败了,我就抛弃你,让你一个人……”宋京杭从来都不责备余追,充其量小打小闹的逗他玩,可今日这话他还真不是顺口溜,是越想越气,可他话还没说完,余追那边就有了动静。
他身上金光渐盛,布满脖子上的黑色咒纹也消褪下去没入心口。
顾钰被收走了怨气之后就像被抽走了力量再次摔倒在地,原本看上去透明的身体逐渐虚化,有星星点点的光将她围绕在中间看不真切。
余追也耗费光了力量差点晕倒,幸好宋京杭伸出手扶了一把。
他虚弱的看了宋京杭一眼,最后胆怯的说道:“我没失败。”
他想说‘你不要走。’
宋京杭见他这个样子,像是犯了错事以后被教育的孩子,他想开口骂一顿,可又觉得不解气,于是压下怒火打算和余追秋后算账。
他对付不了余追,便伸手一挥唤出鬼差。
鬼差出现的同时,在场所有人除了余追和顾钰全部晕了过去。
顾钰缓缓睁开眼睛,只听宋京杭冷冷道:“顾钰,你怨念太深,残杀四人,可知罪”
顾钰抬头对上宋京杭十分具有威慑力的眼神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我知罪
“那可知杀人罪恶者不入轮回”宋京杭继续问道。
顾钰茫然,她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为什么杀人了,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角落里,自己的父亲身上,但依旧茫然。
她忘了,忘了所有的一切,那些罪孽的开始,痛苦的过程,以及不久前被父亲伤害的事实,都忘了,忘的一干二净,于是摇了摇头回道:“不知道。”
“死者之魂名顾钰,生前十岁,杀四人,罪孽深重,但孽已销,罪不得少,判不入轮回。”宋京杭说着挥了挥手,那鬼差便将顾钰带上。
生不得善终,死不得轮回,顾钰又做错了什么
宋京杭有时自己都想不明白,轮回意味着什么。
顾钰被鬼差带走的前一秒看了看这人世间。
灯火又亮了,所有人都雀跃着,可又有哪一盏灯为她点亮
她不过是人世间的一个过客,却被强留着做了一场不美丽的梦。
梦醒了,人失去了爱的力量,茫然的看着灯火,落泪竟不知为何。
宋京杭看着遍地狼籍心依然隐隐作疼。
这时余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宋京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觉得这一次综艺录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差。
“本以为是父女情深,却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父亲。”余追感慨,“我有点意难平,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你还要做什么”鬼差走后,宋京杭也有些茫然,余追将怨念带走,顾钰竟然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这让他想问一问罗刹印的事都没办法问了。
“你等会儿。”余追说着撸起袖子走到面馆老板身边,解开宋京杭设的咒,恶狠狠的盯着缓缓醒来的老板。
老板被他盯得慌忙后退,“你是活人,你不能杀人,你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顾亦和我的儿子就没人照顾了,你不能杀了我。”他癫狂万分的说道。
“我不杀你。”余追冷冷的回了句。
面馆老板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可他还没将气再次提起来就被余追一拳头打在脸上,疼痛令他有些反应迟钝,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打了四五拳。
宋京杭看着青筋凸起,满脸汗水,拳拳致命的余追意思意思的阻止道:“别犯杀戒啊~”
这时其他人都醒了,捂着疼到要爆炸的头晃悠悠的起身,等缓和过来见状竟没一个人上来阻挠,直到腿脚不便的毛爷爷开口道:“那女娃子醒了,看到你们打他老头子又晕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纷纷回过头。这才七手八脚的将顾亦抱起来,送灵力的送灵力,喊魂的喊魂,而后又慌里慌忙的送她去医院。
宋京杭看了一眼大爷,笑了笑,而后走了过去,“大爷,您好好休息,我给你放连续剧。”
大爷乐意之至,点了点头,“好,好的不得了。”
于是,宋京杭走出居民楼时老大爷坐在房间里看电视,看的是他从没看过的鬼片,片子里的人正是宋京杭他们。
“嘶,好真实啊,在哪见过呢”大爷疑惑,看了看已经被修好的墙壁皱了皱眉,“奇怪了,也许是演的太好了,记错了”
回家的路上,宋京杭走在前面,余追走在后面在跟周导打电话。
“嗯。谢谢周导,副导演的事麻烦您了,对外请做好保密,我已经将带着符咒的文件发给你了,只要你发给所有工作人员发过去,他们会忘记的。”余追皱着眉,看上去十分疲惫,说着又补充道:“这次节目停拍你可以对外声称遇到点事。资金不足,至于损失你外甥叶斐说,他会承担。”
“我一定会保密的,一定会,这么大的事,就是老刘和老赵家里人那边……”周导这次被吓的不轻,他想了想,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好问余追。
余追想了想,“家里人那边老实说吧,瞒不住,就是要麻烦你了,可能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如果需要资金,找叶斐,就是尽可能劝说他们不要声张。”
宋京杭左边听他左一个叶斐,右一个叶斐不经挑了挑眉,等余追挂了电话问道:“叶斐很有钱”
“不是。”余追伸了个懒腰,宋京杭看见他露在外面的腰身,“嘶”了一声,这真是极好的身材,结结实实的还有腹肌,关键是上面竟然刻着字,但因为余追动作太快,他根本看不清刻了什么字。
有点难受。
他想将余追的衣摆掀起来再看看。
看看是不是哪家姑娘的名字。
“罗刹印……”余追不想跟宋京杭提叶斐,他转移话题,本想说一些关于罗刹印的事情,一偏头却见宋京杭盯着自己的腰。
他忽然就紧张了。
“你看到了”余追问这个问题时脑袋一片空白。
“没。”宋京杭摸了摸下巴,抬头对上余追的眼睛,“想看。”
他倒是老老实实,一点也不骗人。
回家的路不远,走一段路就到了,余追是用跑的。
他才不要给宋京杭看自己的腰。
宋京杭见余追跑的比兔子还快,笑了笑,而后提着嗓门骂道:“你是愈发不听话了,回家就等着挨打吧。”
“宋京杭。”而就在宋京杭迈着步子回去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但他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宋京杭的笑容收了收,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鬼魅,但有一股他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刻在他的记忆里,是一股子淡淡的夜茉莉的味道。
“叶斐”宋京杭将叶斐的名字轻轻地念了一遍,而后掏出一枚铜钱看了看,铜钱上映出叶斐的生辰八字。
“有趣。”他再次露出笑容,回身朝着小楼房而去。
黑夜里,鬼魅魍魉穿着人皮,在人世间猖狂。
可他们曾经也是人类,却为何因为死亡被人类视为异类。
又为何如此执着,不肯离开尘世入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 宋京杭:他好像犯错了,又好像没犯错,到底打还是不打
第20 章
喧闹的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余追和田小仑的假期转眼就到了头。
而宋京杭则是去了冥都,罗刹印丢了他其实早就知道,但顾钰的事情令他有些触动,原本做事不着边际的人也开始考虑事情的严重性。
他这一去就是好多天,等的余追怪焦躁的,没事就和田小仑吵架。
田小仑不甘示弱吵不过就骂余追脏话,这一点余追不如他,骂的难听了就动手打,两个人整天就在院子吵来吵去,打来打去。
不过,这几天宋京杭不在,余追就偷偷的练习术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宋京杭的灵力加持,余追总觉得自己的法术精进的很快,人越发通达了。
可是,直到假期结束余追都没有见到宋京杭,他的焦躁越发明显,就连田小仑都感觉到了,要求停战,并且说余追就像变了个人,有点可怕,不想理他了,于是不等宋京杭回来就拎着行李箱走了。
余追自己其实也感觉到了,他对宋京杭的掌控欲越来越明显,之前虽然也有,但没有这么明显过,这现象很不好,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体里那些怨念的缘故。
再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
田小仑走后,余追独自一人搓着脸想了想,而后起身来到浴室洗澡。
淋浴打开后,狭小的浴室里雾气腾腾,余追脱下短袖擦了擦镜子,而后侧身看了看自己腰上的纹身。
那几个英文是宋京杭的杭字,没有什么特殊花纹,也不是艺术字体,就端端正正的黑色纹身字——hang
离开家以后的每一年,余追都会去纹身店,一次又一次的在这几个字上加深痕迹,他想忘记对这个人的一切,断了妄想,可又一次又一次的记住,记住那种刻进血肉的感情。
“宋京杭。”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余追就浑身焦躁,那种感觉折磨人的很,但他又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太过明显。
可是宋京杭的一切都那么吸引人,慵懒迷人的声线、勾人摄魄的眉眼、修长的手指、瘦弱柔软的腰身……
想到这里,余追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烫,于是赶紧冲进淋浴间将热水关闭,换成了冰凉的冷水。
那瞬间,他稍微冷静了些。
而宋京杭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他一回来就寻找余追,找了半天听见浴室水声,这才坐了下来。
罗刹印的事他又去问了顾钰。
但是顾钰什么却不知道,茫然的如同新生。
“那人到底是谁”宋京杭支着头侧躺在沙发上,想着这些问题,竟然大晚上的都给累睡着了。
余追冷静下来后带着冷气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一边开门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抬头却见沙发上的宋京杭,而后愣在原地。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正躺在沙发上,墨色长发略显凌乱,衬衫半敞,神色平静,但又无尽勾人。
余追的喉结动了动,闭上眼睛冷静片刻后又鬼使神差的走近宋京杭,蹲在他的身边将脸凑近,再凑近、再凑近,几乎贴上。
他的心如擂鼓,那天在顾钰记忆里没有做完的事情此时浮现在脑海里,搅动他的神经。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这种不能见光的感情就公之于众了,多好,再也不用埋在心里独自难受了。
可一想到宋京杭会拒绝,会觉得不能接受,余追又顿了顿,而后抿着唇将脸移开。
他胆怯的令人心疼。
“你要干什么”宋京杭忽然问道。
要是平时,宋京杭这句话根本就不会怎样,但今日余追做了荒唐梦,荒唐事,于是被这句话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京杭睁开眼睛,就见余追见了鬼似的看着自己,脸红的像个姑娘。
“虽然我是真的鬼,但至少你不用吓成这样吧” 他有点无语。
“我……”余追慌张的看着沙发上的人,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他的举动成功引起了宋京杭的好奇心,“怎么了”
隔了一会儿,余追才磕磕绊绊么说道:“我做了……一件错事。”
“什么错事”宋京杭问道。
而就在他们说话时,原本拎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田小仑慌慌张张的回来了,将大门敲击的“哐哐”乱响。
余追从来没想过田小仑这货有朝一日能救自己一命,于是从地上迅速起身去开门。
宋京杭看着他火燎了屁股一样跑出去,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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