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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班的寝室是双人间，庄致的寝室空出了一张床。
路昭眠瞥了眼庄致铺的整整齐齐的床，没好意思直接坐下，转而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准备在那张没铺的床上坐下。
“坐我的床。”
庄致瞟了路昭眠一眼，撂下四个字后关上了房门，把路昭眠的回复隔绝在了房间里。
“哦。”
路昭眠一屁股坐下，点开视频后神游了好半天，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会拒绝别人。
路昭眠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伸手往后拉了拉进度条，直接拉到了最后庄致那组出场的地方，在看到庄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路昭眠突然又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好像只是不会拒绝庄致。
路昭眠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不能细想的不对劲。
路昭眠把注意力强行放在了手机屏幕上。
庄致已经在表演了。
屏幕内的庄致没有现场看的那么有冲击力，他的镜头被剪的稀碎，偶有的几个特写镜头也只是匆匆扫过。
路昭眠蹙紧了眉，又耐着性子往后看了点。
进度条所剩无几，路昭眠看到导师站上舞台后又往前拉了拉进度条，确定了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一段。
他和庄致的合唱被剪掉了。
路昭眠把手机息屏了，坐在床上愣了许久。
为什么呀？
庄致刚推开门就正巧撞上了路昭眠迷茫的眼神。
“？”庄致难得的迟疑了一瞬，过了半响后才开口问，“怎么了？”
路昭眠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没事。”
庄致的视线在路昭眠脸上转了一圈，显然没信。
路昭眠在庄致回来后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见庄致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心里略微有些紧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庄致低头看了眼路昭眠抓着手机的手。
“你头发怎么没擦干啊？”路昭眠察觉到庄致盯着手机看后，偷偷把手机往身后移，嘴上连忙转移话题。
庄致的头发被水打湿，残留的水滴顺着发丝落在肩上，浅色的T恤深了一块儿。
见路昭眠不想提及刚才的话题，庄致也没强求，顺着路昭眠的话接了下去，“有吹风机。”
“哦。”
路昭眠点头表示明白，抬眼便见庄致被水润湿的瞳孔紧紧地盯着自己。
路昭眠迟疑地反问，“我帮你吹？”
庄致给路昭眠让了个位置，把吹风机递给路昭眠后顺势从他手里接过了手机。
路昭眠避让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庄致给手机解了锁，连忙凑过去瞟了一眼。
庄致毫不避讳地点进路昭眠的超话签了个到，然后顶着路昭眠的视线继续刷超话。
路昭眠看了眼最顶部的签到天数，又垂眸瞟了眼庄致的侧脸，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庄致竟然一天都没落下。
吹头发实在无聊，路昭眠没忍住也跟着庄致看了自己的超话两眼。
超话里全是吹路昭眠的彩虹屁，路昭眠没好意思看下去，默默缩回了脑袋，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自己不会看到手机屏幕后，开始专注地给庄致吹头发。
庄致的头发很多，乌黑又细软，发丝从指缝穿过时像是金鱼顺着指尖滑过一样，带着凉意，碰上手指的瞬间又有些酥酥麻麻的。
路昭眠又走了神。
导演为什么要把他和庄致的battle剪掉呢？
“路昭眠。”
庄致伸手拽住了路昭眠的手腕，把吹风机拉远了一点。
庄致的手好像一直都是凉的，攥上路昭眠的手腕时，路昭眠瞬间被凉的清醒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
庄致侧过了身，手依旧握在路昭眠的手腕上。
为了方便吹头发，路昭眠直接跪坐在床上，因为姿势的原因，路昭眠第一次体会到俯视庄致的感觉。
庄致蹙着眉，表情比起不高兴更像是不解。
路昭眠看了眼手上的吹风机，迟疑道：“我在想，吹风机算不算是违章电器？”
庄致：“......”
路昭眠拿着吹风机被庄致“赶”了出去。
等路昭眠回到寝室的时候，房门大开着，莫听行不在寝室，何思梦正扑在莫听行的床上玩手机。
在听到门外的动静后，何思梦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路昭眠时眼睛一亮，习惯性地又要扑上来。
路昭眠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手已经摸上了门把手。
何思梦猛地刹住了车，表情有些委屈，“弟弟，你现在已经这么嫌弃我了吗？”
“没有啊。”路昭眠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尴尬地把手从门上挪了下来。
何思梦不愿再提及这个让他伤心的话题，侧身让路昭眠进来，瞥见路昭眠手里的吹风机后好奇地问了句：“哪来的吹风机啊？”
路昭眠把吹风机收进了床头柜，回了句：“庄致的。”
又是庄致。
何思梦幽幽地看了眼合上的抽屉，道：“吹风机，违章电器啊。”
路昭眠没忍住笑出了声。
何思梦：“？？？”
何思梦没搞明白路昭眠的笑点，在原地看着路昭眠傻笑了半天后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他。
“弟弟，注意点，别崩人设了。”何思梦提醒了一句。
“嗯？”路昭眠回头看他，“什么人设？”
“还能什么人设。”何思梦凑过来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看手机，“你的金瓜人设。”
手机界面是路昭眠熟悉的界面。
毕竟他五分钟前刚看过。
是他的超话。
路昭眠看了眼上面的签到天数，猛地抬眼看向何思梦，表情有些奇怪。
“干嘛？”何思梦低头和路昭眠的视线对上，“用这种眼神看我。”
路昭眠眨了眨眼，把没好意思问庄致的话问了出来，“就是好奇，你们怎么每天都签到。”
“哎，无非就两个理由呗，一个是喜欢，因为喜欢你才天天在你超话签到，另一个就是像我这样的，单纯的强迫症，漏了一天就很难受。”何思梦解释道。
喜欢？强迫症？
路昭眠下意识地往庄致身上按理由。
“诶，不对。”何思梦眯了眯眼，“你为什么要说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路昭眠反应飞快，指了指手机，道：“我的粉丝。”
何思梦狐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有些半信半疑，直觉不太对劲。
“你话还没说完呢，我的人设？”路昭眠若无其事地垂眸看手机，见何思梦一直没说话，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无辜。
何思梦：“......”
何思梦放弃了，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节目组也够资本家的，看中了你的金瓜人设呗，现在可劲在这儿营销，光是微博热搜都买了好几个。”
“第二期一播出，粉丝也都支楞起来了，你的cp超话现在可热闹了。”何思梦摸了摸路昭眠的脑袋，表情有些不满，“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个膈应人的李涵和你的cp在你的所有cp里排第一。”
路昭眠：“啊？”
何思梦咬牙切齿，给路昭眠点开了一个视频，嘴里骂道：“那也是节目组恶剪，故意把你们剪在一起艹热度呗。”
路昭眠低头看视频。
节目组剪出来的视频确实和原来的流程不同。
节目组把所有李涵的镜头和路昭眠剪到了一起，包括后面的采访，本来路昭眠是倒数第二个的，但是却被安排到了李涵后面。
在李涵害羞地回答他印象最深刻的人是路昭眠后，下一个镜头就是路昭眠抿着嘴唇笑。
路昭眠看了一会儿，承认自己确实被膈应到了。
“靠，节目组也是牛，真就从屎里扣糖了，翻白眼都能剪成抛媚眼了。”何思梦吐槽。
路昭眠把手机还给了何思梦，听到何思梦又提到节目组剪辑的问题后顿了一下，迟疑地问道：“为什么有些选手的镜头会被剪掉啊？”
庄致已经不能说单是镜头被剪了，连表演的节目都被剪的七零八碎。
何思梦接过手机，随口回答道：“要么是背后没有资本，个人能力不行，节目组看不到利益，要么就是得罪了人，被防爆了呗。”
路昭眠愣了。
防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你觉得我超话不间断签到是因为喜欢你还是强迫症？
小路：......
第19章 第十九口瓜
在正式公演前三天有一次导师考核，导师们会根据各组的具体情况给出建议，方便选手们在正式站上舞台前做出调整。
大家这段时间都忙着训练，除了吃饭都没机会碰到自己组外的学员，这次导师考核倒是把所有训练生都聚齐了。
训练生们分组站好，路昭眠作为队长被推到了最前面。
庄致作为队长，这次也被迫离开了角落，在路昭眠身边站定。
这次的考核顺序是当初公布选曲时的顺序。
《Violent》排第二。
在何思涵通知第一组上前接受考核时，其他的小组自觉地往后退开，给接受考核的两组空出了表演的空间。
其他的训练生也没闲着，一边看一边分析这组对自己的威胁力。
一公不止是同一首选曲的两组进行pk，同时也会根据观众的投票对所有的小组进行一个大排名。
排名前三的小组，在第一次排名中，每位成员都能额外加票。
诱惑太大，选手们都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导师们对第一组的评价平平，稍微提点了两句后就让他们退下去了。
《Violent》组站在了导师面前。
何思涵分别看了路昭眠和庄致一眼，轻轻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路昭眠，问：“你们先来？”
路昭眠询问似地偏头看向庄致，刚好撞上庄致冷淡的眉眼。
庄致朝路昭眠微微颔首。
“可以。”路昭眠朝何思涵点了点头。
何思涵和于沉雾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期待。
《violent》的前奏响起，路昭眠组的组员们随着节奏开始舞动。
低沉的鼓点逐渐加快，像是一条引线，牵扯在观看的各位选手身上，让选手们随着节奏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选手们都穿着训练服，路昭眠穿着粉色的卫衣站在队伍的正中央，悄无声息，周身却萦绕着浓烈的危险性，张扬着独属于他的存在感。
节奏骤然加快，莫听行踩着节奏完美地完成了他的rap，语速飞快，咬字清晰，将气氛掀到了最高潮。
音乐倏然停止。
路昭眠又回到了中央，伸手撩起滑落的刘海，露出桀骜张扬的眉眼，他的瞳孔很黑，直直地看向镜头时仿佛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穿透了每个人的大脑。
所有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啊啊啊！卧槽啊！”
“路昭眠真他妈猛啊，这谁顶的住啊？”
“我的天，这组太顶了吧。”
“这要排在他们后面，那不得是公开处刑？”
话音刚落，在场的选手们瞬间清醒了。
对啊，这一组表演完之后，其他的还有什么看头？
选手们窒息了。
看完之后只想跪求节目组把路昭眠这组排到最后，给其他组留点颜面。
“不错。”何思涵目露欣赏，“达到了我的预期。”
路昭眠等人调整了一下呼吸，给导师们鞠了一躬，脸上都泛上了一层喜色。
“但是。”何思涵等他们直起身后继续道，“还是有些不足，第一，整齐度不够，第二，情绪不够。”
整齐度不够可以理解，情绪不够是什么意思？
何思涵没有说太多，在其他导师分别评价了两句后，便让庄致那组上前接受考核。
莫听行偷偷摸摸地凑到路昭眠身边问了一句：“情绪不够是指什么情绪啊？”
路昭眠找了个位置坐下，语气有些不太确定，“攻击性？”
“那就是说不够凶呗。”莫听行在路昭眠身边一屁股坐下，“pd还说这么委婉。”
不够凶吗？
路昭眠仰头看向前方，庄致那组已经开始表演了。
庄致的那组就是两个极端。
极致的好和极致的差。
何思涵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路昭眠。”何思涵朝路昭眠的方向喊了一句。
路昭眠一脸迷茫地站了起来。
“向庄致学学怎样增强情绪。”何思涵开口，“庄致的完成度很高，超出了我的预期。”
路昭眠眨了眨眼，看向一脸冷淡地站在原地的庄致，轻轻地“哦”了一声。
庄致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还有你，庄致。”何思涵似笑非笑道，“怎么当队长你也得向路昭眠学学，目前为止，你们这组是最差的。”
“乱七八糟，各跳各的，这都是你队长的责任。”
……
路昭眠给庄致空了个位置。
路昭眠也是一时冲动，移开之后才想起来庄致比较喜欢靠墙坐。
但是让都让了......
路昭眠仰头看庄致。
眼睛亮晶晶的。
庄致没忍心拒绝，顶着路昭眠期待的眼神坐了下来。
一旁的莫听行：“......”
导师考核估计还需要很久，已经考核完了的早早地松了口气，还没有接受考核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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