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欢?”宋意澜笑笑,满眼志在必得,“不叫我的名字,那就在这里试试?”
双手被按在头顶,许挽仰着细颈,消极抵抗。
“嗯?”宋意澜加重指间的力道,束在头顶的手腕上的指痕再一次加重。
许挽实在受不住她的撩拨妥协了,喃喃道,“阿澜。”
宋意澜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半跪在她身侧,身形压下来,下巴靠在许挽肩头,苍白的笑脸有了笑意,似有若无的轻啄着她耳垂,“姐姐,乖一点。”
许挽伸手去推宋意澜,“重。”
这种带着撒娇的语气让宋意澜十分受用,低头在许挽眼睛上轻啄一口,压下心中的喷涌而出的旖念,放开了她。
车里,宋意澜看着浮着步子往电梯走,唇角
弯了弯,那天之后她怕吓着许挽,怕从此以后她看自己的眼神同样带着浓浓的防备,没敢出现。
今天的反应让她有点摸不透。
就像是所有情绪都隔了一层什么东西,落不到实处,也看不清晰。
宋意澜疑惑的歪了歪头,喃喃道,“那晚她明明很喜欢的。”
-
许挽按开密码锁,宋意澜拎着购物袋走进来。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有一个小吧台把餐厅与厨房隔开,吧台上有半透明玻璃和固定好的酒架。
宋意澜走进厨房,“柳姐说你不会做饭,让我多过来照顾你。”
许挽轻咳一声,转而走向厨房,靠在半透明毛玻璃上,对于公司给配的助理,她觉得真的没什么必要。
毕竟长时间没什么工作,连跑场子的龙套都不如,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会落在她头上。
“吃泡面不营养。”宋意澜将瓜果蔬菜填满空荡荡的冰箱,似是不经意间提了一嘴,“送的泡面拍档还可能过期了,可乐伤胃还容易骨质疏松。”
许挽:......
这么明显的拉踩吗?
许挽知道宋意澜做的一手好菜,从柜子里翻出崭新的围裙递给宋意澜,“我去洗个澡。”
“一起吗?”宋意澜抬了抬眼,手中洗菜的动作没停,也没有去接围裙。
许挽:“......?!”
“一起做饭吧。”宋意澜见她怔愣的样子忍俊不禁,怎么这么不禁逗,“姐姐帮我系围裙好吗?”
许挽知道自己被她戏-弄了,将围裙放在干净的台面上,转身离开进了浴室。
她习惯利用泡澡的时间来想事情,水温较低,容易让人发昏的头脑清醒。
许挽捧了一捧水拍在脸上,等微烫的热度散下去。
手边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许挽看到备注厌恶的蹙了蹙眉,原身不火的原因除了运气不好,还有一点是不接受潜规则。
她被柳珍真保护的太好了,从没有接触过这些肮脏的事情。
而这个男人从她家人那边找到了突破口,实在......让人恶心。
沾了水的手指让屏幕有点失灵,不小心滑到接听键。
许挽也没挂断,索性点开录音,将手机放在一边并没有听那边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不识好歹,抓不住机遇,跟了他便会
大红大紫云云。
这人本来很谨慎,做事从不留把柄,大概看出她好拿捏这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
等那边说完了,许挽擦干净屏幕上的水挂断电话,眼中闪过锋芒,她也不是全然脾气,也不是被人三番五次的威胁还默不吭声的怂包。
把录音内容给柳珍真发了一份,自己在网盘里留了一份备存。
做完这些才彻底放松下来,心底微微叹息,咸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没有经济基础的情况下,只能当一条努力赚钱的咸鱼。
退出娱乐圈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但想到十年合约和大量违约金,许挽便放弃了。
她仰面躺在浴缸里,眼皮逐渐发沉。
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头发也被吹干。
掀开被子,睡裙套在身上。
“醒了?出来吃饭吧。”宋意澜敛了眼中的锐利,收起手机淡笑道,“这周晚上睡不好吗?黑眼圈很重。”
许挽移开目光,将滑落的肩带拉到肩膀上,没敢说自己打了一星期游戏,“嗯”了一声,想着宋意澜是怎么把自己从浴缸里弄回床上的,面颊有些烫,开口道,“谢谢。”
“出来吃饭吧。”
已经到了傍晚,饭菜也热了一遍,四菜一汤。
宋意澜并没有胃口,吃了几口便停下筷子看着许挽吃。
许挽响起宋意澜的厌食症,似乎就是近期才逐渐变得厌食,身体迅速消耗。
她夹了一只鸡翅放在宋意澜口碟中。
宋意澜默默看她一眼,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一点没有厌恶的样子。
她太能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以至于到最后严重到吃一口吐一口的地步才被其他人发现不对劲。
许挽突然记起看到宋意澜死后,她曾经真情实感的写过一篇小作文,高考作文写的都没这么有感情。
她现在还记得一句话,倘若一切都来得及,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堕入黑暗,若命运没有办法改变,那就陪她一起,至少她不会再因为看不到一丝光而绝望。
十分中二,但那时候边写边哭。
这条评论还被作者点赞,也给宋意澜安排了一个白月光——她陷入深渊后唯一的光。
许挽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在置什么气
,明明说好了要对她好,现在人就在面前却要思虑再三。
想到这里,压在心头的迷雾散开,盛了鸡汤放在宋意澜面前,见她想要放下筷子便布菜,计算着她的食量,见她眼中有了迟疑才罢手。
吃完饭后宋意澜接了柳珍真的电话,波澜不惊的面色微变,“家里有点事我过去一趟。”
许挽只隐约听见了“人民医院”“危险”等字眼,沙发上从手机游戏视频中抬起头,看了眼时间,正色道,“需要帮忙吗?”
宋意澜眸光晦暗,声音微凉,“不用。”
宋意澜匆匆离开后,许挽迅速换好衣服朝第一人民医院赶过去。
就在今天晚上,沈家小公子被查出白血病,而急匆匆赶往医院的宋意澜与亲生母亲沈夫人第一次有了接触。
宋意澜的悲剧在于家庭的背叛,如果能阻止她与沈夫人的交集是否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悲剧?
许挽赶到医院,还未寻找便见到宋意澜在与一个眉眼和她极为相似的贵夫人交谈。
第15章 015
许挽心口一滞。
还是有了交集。
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阻止。
母女俩看起来和谐温馨,虽然看起来生疏,但骨肉亲情是没办法斩断的。
她现在横插一脚,宋意澜会不会恨她?
许挽揉了揉微酸的面颊,推门走进去。
沈舒鸢全副武装的匆匆忙忙擦身而过,“妈,弟弟怎么样了?!”
沈夫人拢了拢披肩,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绪,“还在等通知。”
“那不打扰您了。”宋意澜将目光落在许挽身上。
那人站在不远处,发丝微乱,她的美是肆意张扬的,十分有侵略性。
但现在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眼中带着怜悯与悲伤,在背景为白色的医院中如同一簇跳动的火焰撞进宋意澜的心里。
宋意澜心头微沉。
又是这种眼神,上次在节目拍摄现场也是这样,仿佛能够看破她所有悲喜,这种心思被人看破的感觉并不好。
宋意澜垂了垂眸子,而后牵起唇角,走到许挽身边,“你怎么过来了?”
“我......”许挽的目光落在沈舒鸢身上,沈舒鸢的出现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宋意澜与亲生父母产生隔阂的唯一最大因素便是沈舒鸢,只要沈舒鸢不作妖,一切都好说。
许挽松开眉头,“路过。”
宋意澜狐疑的顺着许挽的视线看向沈舒鸢和沈夫人离开的方向,“我送你回家。”
“不用,这里离家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许挽拒绝了宋意澜的好意。
“路上小心。”宋意澜没能得到沈夫人确切的回答,有些失落。
毕竟在她认识的人中只有沈夫人能够与世界顶尖脑科医生有关联。
“嗯。”许挽笑笑,将沉重的心思埋起来,一切还不算晚,她还可以做点什么。
许挽沿着灯火通明的大街往御园走,心思飘到了沈舒鸢身上。
沈舒鸢最大的底气便是沈家父母十几年来的爱,即便到后来沈家夫妇知道了宋意澜才是亲生女儿,也不忍心让沈舒鸢给宋意澜腾出位置。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放在沈舒鸢身上十分贴切。
虽然沈舒鸢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是善良的,
但这种慷他人之慨的善良是导致宋意澜悲剧的开始。
许挽避过小水洼,恰巧停在桃花巷前。
她这才想起来原身很看重的一枚尾戒还没有找回来。
原著中并没有交待原身的身份,最后那枚尾戒宋意澜归还给了霍家。
许挽眯了眯眼,霍家。
那个神秘的顶级家族。
许挽对于进入这种人员高度密集的场所很抵触,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避开人群往后边走,婉转的音乐声越扬越高,突然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撞在她身上。
女孩揉揉鼻子,仰头看过来,四五岁的样子,见到许挽的样子,葡萄似的双眼亮起来,轻轻拽着许挽的手指,“姐姐,你好漂亮啊!”
在这里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许挽有些吃惊,蹲下-身,笑着刮了刮粉团子的鼻子,看了眼周围并没有大人在,“你爸爸妈妈呢?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女孩捂着嘴巴笑,从衣服的小兜里拿出一小把用彩色糖纸包的糖放在许挽手心里,吐了吐舌头,“妈妈偷偷带恬恬跑出来玩,被爸爸发现了。”
许挽愣住,这父母心还真大。
不多一会儿,一身西装的男人迈着长腿走过来,怀里还四平八稳地抱着一个不敢乱动的女人,“江予恬,你又乱跑。”
“爸爸!”江予恬指了指许挽,“漂亮姐姐。”
男人的目光这才转到许挽身上,眸光在她脸上顿了片刻而后移开,朝她微微颔首。
这时候女人也从男人怀里转过头来,唇角带着温婉的笑,但在见到许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僵硬下来。
“老......老公,放我下来。”霍烟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挽。
霍烟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平静下来后,问了许挽几个问题,互相加了微信。
许挽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家三口已经离开了,手里被塞了一张名片,江淮南。
是名脑科医生。
许挽把名片收起来,同时吧手心里几颗糖果塞进衣兜里,她不太喜欢吃甜食,宋意澜倒是很喜欢。
这一个小插曲许挽并没有太过在意,她要找经理问问有没有保留着她的戒指。
许挽没发现从她进到酒吧开始就被暗处一道目光锁住了。
这样一个尤物在酒吧乱
逛引了不少狼,但人们渐渐发现只要靠近她十步范围内全都被无声无息的拖了出去。
许挽一路心惊胆战,桃花巷的主人一直很神秘,但许挽知道后来这里是宋意澜唯一的家,现在或许已经是宋意澜的地盘。
穿过人群到吧台,终于找到了经理,她故作漫不经心的点了一杯酒。
经理却送过来三杯,“您好这是您的酒,三杯都有人请了。”
“谁请我?”许挽自认为很低调的走过来,扫了一圈也没见到像是请她喝酒的人。
“是那边那位女士。”经理彬彬有礼的颔首,将三杯酒推到许挽面前。
许挽顺着经理指的方向看过去,是阮晴。
阮晴朝这边递了个飞吻。
许挽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这酒不能退,您放心,我们酒吧很安全。”经理像是看出她的顾虑,不经意间看向另一个方向时刻关注着这边的目光,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许挽:安全个鬼!
许挽心虚的扫了一眼周围,没发现宋意澜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朝经理招了招手,低声道,“一周前你有没有在三楼包间里捡到过一枚戒指?”
“什么戒指?”身侧传来微凉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挽感觉自己脊骨一寸寸凉下去,缓缓偏头看过去,宋意澜就坐在她身侧。
她什么时候来的?!
“没......没什么,”许挽看了眼低头调酒的经理,“你听错了,是......节制!要节制点......”
许挽的声音一点点虚下去,侧过脸,想一头撞死在吧台上,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经意间瞥到阮晴刚刚坐的位置,那里已经没人了。
宋意澜将酒杯递给许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到消失在人群中的那抹身影,眯了眯双眼,薄唇漫不经心的略过许挽耳际,“有我在不用节制。”
许挽收回目光,没有接酒杯。
“不是来喝酒的吗?”宋意澜将杯沿抵在许挽红唇上,眉眼间含着笑意,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经理,“难不成是来找什么东西?”
许挽连忙矢口否认,就着宋意澜的手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直冲鼻腔,逼出了眼泪,瓮声瓮气道,“没有,是来喝酒的。”
“再来三杯。”宋意澜坐回位子上,支着
下巴,端起其中一杯与她酒杯碰了碰,眼中闪过狡黠,“既然有人请客,那就别客气了,我陪你。”
许挽:“......”
她能不喝吗?
许挽抬眼看向宋意澜,浅淡的眸子里暗含着深色。
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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