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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如临大敌一般地端起碗，然后快速地一口吞下。即便如此，那舌尖的苦味也让他的脸色扭曲。
“救命！！”他扑倒在陆无常怀里，“我人没了！”
“说的什么话。”陆无常低下头看他，“你啊，真是娇气得很。”
陆老板也说过这种话，但是林棠总把他当耳边风。不过这话由常麓说出来，他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有、有吗？”
如果不是常麓在这里，说不定他也不会这么娇气。
“无妨，这就是你。”陆无常摇摇头。林棠确实比一般人都更加乐观，天真，但这没什么不好。如果他不曾有如此赤诚，陆无常最初绝不会选择与他同行，而是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给你。”
他在林棠嘴里塞了什么，林棠的舌尖微滚，感觉到了丝丝甜味。
“是糖啊。”林棠有些意外，“麓麓还随身带着糖？”
“随手而已。”陆无常说。
那碗药起效很快，没多久，林棠便感觉到了一阵困意。
“睡罢。”林棠躺在他的腿上，陆无常便撩开他的发丝，露出他饱满的额头：“我替你守夜。”
“常麓，你真好。”林棠眯着眼笑。
他一向喜欢说这些直白的词汇，陆无常也听得习惯了。他看着林棠那双灵动的双眼慢慢合上，接着呼吸变得平稳，这才将目光调转。
他已经很久不曾注意过，林棠的样貌了。最初陆无常知道是个美人，但如今不知是不是因为灵魂的更换，林棠的外貌少了魅气，多的是天真纯善。
他往往回忆起林棠，记忆最深的便是那双闪烁的眼眸。但如今仔细观察林棠的外貌，他却有些莫名的熟悉。
不是眼熟的熟悉，而是在他久远的生命中，似乎也见过这么一个人。
他也活泼心善，也带着些温柔。最重要的是，每当想起那个人，他都记得起洁白的海棠花——就像林棠一般纯白的海棠花。
只是他自从中了毒，很多记忆都在一次次痛苦中丧失。唯独遇见林棠后，有了林棠血液制成的药，才是他的解。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
第二天醒来之后，林棠很讶异地发现，自己躺在常麓的怀里。
他们两人互相相拥着，看起来似乎亲密无间。林棠咳嗽了一声，赶快站起来。
一旁的常麓罕见地没有被他惊醒。林棠有些意外，他趴下去，想要叫他起来：“麓麓啊，你——唔！”
他俯身的时候，陆无常正巧睁开了眼要坐起来。两个人猛地撞在了一起，没有什么浪漫可言，是鼻子碰鼻子，牙齿碰舌头，疼的要死。
“嘶——”
陆无常倒是没什么事，林棠却被他撞得眼冒金星。他捂住自己的嘴，含糊不清：“里、里干嘛突然起来！！”
“......是你自己往我身边凑的。”陆无常揉了揉眉。他伸手，“过来，我给你看看。”
他是渡劫期的躯体，除了修为对等的人能对他产生伤害外，几乎刀枪不入，林棠被他撞疼了也是正常。
“里看啊，啊！”林棠碎碎念，“要不系为了叫里，我能这样吗。”
他张开嘴，陆无常就看到他殷红的唇瓣和舌尖。其实也还好，舌尖有些出血，但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
但比起这个，陆无常更喜欢的是他一边有点呆的碎碎念一边张着嘴看他的场景。由于是清晨初醒，林棠歪着头，他的发丝便乖巧地垂在肩头，显得有些无辜。
“别嘟囔了。”陆无常笑，“嘴不疼吗？”
“那是怪谁啊！”林棠想，这不得常麓负全责吗！他修为那么高，怎么能睡觉的时候感觉不到别人要叫他呢！
“好罢，怪我。”陆无常忍笑道，“我该怎么补偿你？”
“哈。”林棠想，做饭去吧你！“我要吃满汉——唔唔唔......”
他的舌尖忽然尝到了别的东西。那是很奇怪的滋味，比昨日的糖要甜，也带着些意外惊喜，和剧烈的热度。
虽然两个人都是初次，但作为进攻方，陆无常有着天然的优势，没一会儿便将人吻得晕头转向呼吸急促。
“这样如何？”一吻完毕，陆无常抵住他的脑袋，笑问。
“你......”林棠阿巴阿巴了半天，“你、你干什么啊！！！”
他满脸通红，手背挡住脸猛地窜出几米远，“常麓！！！”
“这可是你要的，补偿。”陆无常摊手。
“我没要这种补偿！！”
陆无常便不动了。如果说其他人若敢这样对他说话，早就没命了话，他发现林棠就一定是那个例外。
他惬意地笑着，看着不远处的林棠满脸通红地对他吹胡子瞪眼：“你还笑！笑！我们都还没拉手呢怎么就亲上了！”
“好罢，拉手。”陆无常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仪式感，但他乐于遵守，“现在就拉上了。”
林棠眼前一花，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落入了常麓怀中。陆无常将两人十指相扣，问：“这样如何？”
“......”
“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拉手，现在拉了。”
林棠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你、你要气死我！”
“嗯哼。”陆无常捻起他的发丝，想，那时候他和林棠一路旅行时，也是这么觉得的。
林棠总是犯他的禁忌，他又舍不得真的教训人，满肚子气无处可发。
林棠也该尝尝这种滋味，省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起来，那话怎么说？
“林棠，你现在看起来像一物。”
“什么？”
“河豚。”
“——常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杋总的地雷x2！感谢排总的地雷x1！还有感谢Sosei总裁的营养液x5！！我爱总裁们！
杋总，我永远的卡密！排总！虽然不知道你老婆是谁但他一定是大美人吧！！Sosei总裁，我会努力的！！
糖汁：好！很有精神！
作者：你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才艺枯竭，轮得我亲自出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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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连续喝了几天苦到发涩的药汁后，林棠终于能够踏出断绝涧了。
二人来到了一处隘口，那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当林棠伸出手，却摸到了一堵墙壁。
“我该怎么做？”他问常麓。
“对着那堵墙输送灵气便可。”陆无常道。他的手里拿着一卷地图，而在其上青竹教附近的位置，被画了一道红圈。
林棠看他看了半天也没分出所以然，忍不住问：“......你要是找不到，我来也行。”
自从确定了出去后的下一站是青竹教，他们两人就面对了一个问题——青竹教在哪里。
林棠上一次是被人带去的，大陆广袤，他只知道青竹教附近的小镇，却不知道青竹教派具体的位置。
而常麓是路痴，他就更不懂了，拿着地图琢磨了三天三夜，林棠也没见他琢磨出来什么。
“我心里有数。”陆无常甩袖，“你先将结界破开。”
陆无常并非路痴，只是他踏破虚空心念一转就能到的地方，完全没有记得路的必要。
但是他却不能带着林棠一起，因为若是像以往从结界内出去还能说是秘法，那么直接翻山越岭瞬间到达几百里之外，可就不太好解释了。
所以抛去踏空，林棠还真没冤枉他是个路痴的事情。
“好嘛。我看你能不能带对路。”林棠哼哼。
他伸手，贴紧那无色的壁障，然后缓缓输送灵气。这个过程不算太长，但当壁障消失后，林棠才发现自己的灵气几乎被抽空了。
他松开手，踉跄着向后倒去，然后落在了陆无常的怀里。
“麓麓......谢了。”林棠快速站了起来。
最近一靠近常麓，他就想到那个突兀的吻。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太突然了，导致他一回想起来就下意识回避。
陆无常也意识到了他的躲避，但是对他而言，这只能徐徐图之——毕竟他还瞒着林棠最重要的事情。
“无事。”陆无常松开手，“还能走动吗？”
“好像不行......”
抽空了灵气后林棠整个人手脚发软，走两步就是极限了。陆无常轻叹了一声，俯下身：“来罢。”
“什么？”
“背你出去。难道说你还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林棠当然不想，离开断绝渊也是一件急切之事，谁知道那个叫成溯洄的什么时候会来找常麓。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棠说着，跳到了他身上。
“从这里出去，从庸城穿过。”陆无常站起来，摊开那张地图，“今日出发，大约明日能找到落脚点。”
林棠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点点头。
“......让你看地图，看我做什么。”陆无常无奈地转头和他对视。
他看到林棠那双剔透的眸子带着笑意：“嗯，怎么说？感觉你还挺认真的，很帅气。”
“净会说好听话。”陆无常反手拍拍他，“坐稳。”
这是陆无常第一次背着什么人，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新鲜体验，而对于林棠亦然。
他看着常麓，就想到了那个可恶的陆老板。于是他伸手，从百宝囊掏出了千纸鹤。
“做什么？”陆无常看到了他的动作。
“啊。我要传信。”林棠说，“我姑且还算是魔尊的下属，离开了总要和他打个招呼。”
陆无常让他去参加的拍卖会他也去了，抑制毒素的药也练好。将东西交给陆无常，他俩就算是算清了。
陆无常脚步一顿：“......那么急？”
“因为怕老板怪罪啊。”林棠趴在他脖子上叹气，“魔尊可容易生气了，我怕他因为我回复不及时又莫名其妙发怒。”
“难道魔尊对你很差？”陆无常忍不住问。
“唉，一言难尽。”林棠扳手指，“其实魔尊属下有一个叫莫为的，对我很好，也经常给我送吃的。但自从他走后我被扔在院子里很久都没人管。”
当然总的来说，其实一个人待着也很好，只是那种生活显然无法和与他人一起相处来的愉悦罢了。
“......”陆无常有种微妙的不服。但细细想来，自从他把林棠带到倒悬山，确实没怎么管过。
他的本意是想让林棠知道没了他，弱小的林棠自己是无法存活的。但林棠像是峭壁上的野草，怎么恶劣的条件他自己都能活的高兴，最后生气的反而是他自己。
“不过魔尊对我也还行吧，只是......”林棠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常麓为什么总是在意魔尊的事情。
他试探道：“你......很在意魔尊吗？”
“怎么可能。”陆无常甩袖，“我只是忧心你过的不好。”
他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来自己也愣了片刻。他多次对着林棠问魔尊，难道是自己也觉得，自己曾经对林棠不好吗？
......陆无常很不想承认似乎确实如此。
“谢谢你呀，麓麓。”林棠笑了笑，“不过别担心啦，其实我过的很不错。”
“......那就好。”
之前他们掉下断绝渊的时候，被庸城的守卫误认为是魔修。林棠想到之前他说的从庸城穿过，有些担心：“咱们真的能从庸城走吗？”
“为何不可？”
“不会觉得咱们是魔修吗？”
“庸城来往人众多，不会在意一个掉入断绝渊的人的。”
的确如常麓所说，他们再次踏入庸城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做了伪装，守卫没怎么严查就被放进去了。
“上次若有什么想看的没有看够，你可以继续。”陆无常牵着他的手，“别跑丢，最近似乎是庸城的祭典要开始了。”
“我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跑丢。”林棠嘀咕着，但却没有挣脱他拉着的手，“去那边看看吧，那是什么小摊......咦？”
林棠眨了下眼，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摘星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
“霜......”熙熙攘攘的人群阻碍了林棠的视线，他想要喊人的话音顿了一下。
等到林棠再抬起头，那个白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杋总的地雷x2和排总，From总裁的地雷x1！
感谢多肉总裁的营养液x15和杋总的营养液x10！以及Sosei总裁的营养液x5！
杋总现在在我的眼里就是冷漠寡言但多金的霸道总裁，每次啥也不说，就把炸弹甩到作者脸上说：呵，女人，给我继续更新
Sosei总裁，天使是也，作者写的再水都会给我加油，呜呜
糖汁：From总裁您上座！我给您端咖啡！还是您要茶？还是me？
糖汁：多肉总裁好久不见！啾咪
总裁越来越多，作者不得不和糖汁一起出来营业，以后人越来越多你觉得我们拉陆老板一起营业怎么样
糖汁：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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