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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妈宝(近代现代)——可爱叽

时间:2022-05-11 12:33:25  作者:可爱叽
  而且顾乖自从开始相亲,就看了很多恋爱博主的文章,网上嘛,发表什么观点的都有,还有专门教人怎么追求女生的,比如怎么怎么包装自己,怎么怎么说话,如何穿搭,如何体贴,怎么问话,还有怎么让彼此的气氛轻松,可是网络上这么多教程,这么多的方法,顾乖仔仔细细看过后,只觉得像是在骗人。
  为什么要包装自己呢?我就是我。
  他认为喜欢一定得是真实的喜欢,不然你包装了自己的身份和家世,为了讨人喜欢假装喜欢别人喜欢的东西、为了迎合而摈弃自己的本性,那对方喜欢的是真正的你吗?这算欺骗吧?
  “总之我觉得,追求这件事本身肯定是迎合对方的产物,对方即便喜欢我,也不是真的我,还是得第一眼就互相喜欢才是真的喜欢。哥你不是也总说,得有感情才能结婚吗?我们的观点差不多啊。”顾乖坚定道。
  蒋贺一肚子的话咽回去好几次了,现在忍无可忍在呼啸的暴风雪里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得过于理想化的顾乖道:“那你对阿姨为什么就要包装自己呢?阿姨喜欢的你是真实的你吗?顾乖,你这不是双标吗?”
  顾乖登时下意识强调:“我没有包装!”
  “没有吗?你敢说你跟你爸爸一样这辈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拉小提琴?你敢说你不喜欢吃薯片,不喜欢喝可乐?顾乖,你在你妈妈面前,是最真实的你吗?你不累吗?!”
  顾乖被说得哑口无言,黑暗里,他看不清蒋哥的脸,但听得出蒋哥很生气。
  气他双标吧。
  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妈妈身体不好,他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只有他了,妈妈为了他付出了一切,他希望在妈妈心里永远完美优秀,只是当个小提琴家这有什么难的?让妈妈高兴这难道也不可以吗?
  更何况……
  “我在哥你面前是真实的,有哥你陪真实的我一起放松,我就不觉得累。”
  说完,顾乖就听见蒋哥沉默了许久。
  “哥?”顾乖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了?不反驳我了?”小乖言语里有些许近乎撒娇的不满。
  “哎……”蒋先生拍了拍小乖的脑袋,手掌在顾乖发顶揉了揉,无奈笑道,“算了,你开心就好。”
  顾乖只当蒋哥懒得跟他再吵,正好他也不想吵架,却不知道方才他说了多么要人命的情话,叫那向来只知晓包装自己的卑劣的追求者心动万年。
  得了‘我在哥你面前是真实的’这么一句话,我怎么还想和你吵架?
  此刻乖乖你说什么都是至理名言。
 
 
第6章 劈叉
  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
  顾乖并不喜欢等待,他总是在等。
  等放学,等妈妈从病房出来,等爸爸从国外回家,等练琴的时间一点点磨磨蹭蹭越过十二那个数字,等待长大……
  现在又在等待暴风雪过去,顾乖心想自己的人生还真是残酷。
  他睡了一会儿,但其实根本没怎么睡着,头顶上一直有防风布被暴风刮过的声音,像是有人拿着铁器不停在耳边敲击,他觉浅,只能闭着眼睛假寐。
  但这样的坐姿怎么能假寐得舒服呢?
  脑袋一直往前点,脖子都要点断了。
  顾乖磨磨蹭蹭,琢磨着要换个姿势,他动来动去,蒋贺便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遮遮挡挡,最后实在受不了,捏着顾乖的手腕子声音很冷:“动什么动?睡觉身上长蛆啊?”
  顾乖扭过头来,跟蒋贺面对面坐着,因困顿而懒洋洋的声线像是冬日甜丝丝的棉花糖轻软不已,毫无脾气可言:“脑袋没地方放,我们面对面坐好点儿,我下巴靠你肩膀上……”
  蒋贺婆婆妈妈碎碎念叨:“那你直说啊,一直动来动去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以后想做什么先给我说一下,让我有个准备行不行?就你这样儿的,吓也得吓死几个,我还有近千的员工靠我吃饭,死我一个,破坏千万家,你自己掂量着吧。”
  蒋哥有这么敏感吗?顾乖被逗乐了,笑道:“知道你为社会做贡献做得多,不用说。”
  “怎么能不说?好事儿不宣传,谁知道啊?就是得说,默默干好事儿的那都是傻逼。”
  顾乖一边调整位置,一边乖乖趴在蒋哥的怀里,像是只柔软的刚出生的树袋熊,脑袋一歪,脸颊就软软贴在蒋贺的肩膀上,鼻子却不老实,好奇似的还去嗅了嗅蒋贺脖子,然后无聊地说:“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搂着顾乖的蒋先生简直脑袋都要炸了,面红耳赤地绷着脸,声音下意识严厉起来,道:“说什么屁话?!”
  顾乖已经习惯老友偶尔阴晴不定的狗脾气,根本不在意,只当蒋哥是近几年公司的事情多,脾气才这样恶劣:“我哪里说屁话了?你不是穿着我的衣服?身上肯定都是我的味道啊。”
  顿了两秒,顾乖听见蒋哥平静地道:“以后别这么说了,什么你的味道我的味道,洗衣液的味道都一样。”
  顾乖却认真跟蒋哥闲聊:“不一样啊,你仔细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更多是种淡淡的香水味,我身上没喷,但衣服加留香珠了,而且身上出汗也都是香的,你小时候总这么说,你忘了?我出汗好闻还是哥你告诉我的。”
  顾乖在黑暗里把自己的脖子凑过去。
  瞬间蒋贺便感觉道唇边是一层温软香腻的热度!
  他下意识猛地后退,后脑勺却是一下子撞在坚硬的冰层,他根本躲无可躲,可为什么要躲?
  小乖主动送上来的,他作为好兄弟,闻闻也没什么的不是吗?
  只是闻闻。
  小时候不总是很想埋在这颈间睡觉吗?现在送上门来,躲个屁!
  蒋先生喉结隐秘地滚动了一下,临了到底是扭开头,嫌弃似的不耐烦说:“行了行了,知道你香了,别离我太近。”
  顾乖‘切’了一声,还是搂着蒋哥的肩膀,脑袋抵在蒋哥的颈窝里,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说:“这雪洞就这么小一点,怎么离远点?”更何况他知道蒋哥只是最近几年别别扭扭喜欢口嗨,实际上行动上还是对他格外的好,口嗨唧唧歪歪这点,也就当作听不见就行了。
  谁还没有个长大后性情大变的发小呢?
  几十年的感情了,还能分还是咋地?
  顾乖想到这里,更是不在乎蒋哥说什么了,自顾自地又伸拦腰似的‘嗯哼’了一声。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下去!”蒋哥突然身体僵硬。
  顾乖拍了拍蒋哥的后脑勺,冰凉的手穿过蒋哥厚厚的略长黑发,说:“再唧唧歪歪就咬你耳朵。”
  说完,顾乖就感觉蒋哥胸口都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生气了?
  不等他想个明白,要不要哄哄更年期似的蒋哥,冰凉的手就被蒋哥拿了下来,一同揣进了蒋哥敞开的大衣里,往更里层的温暖处裹去,耳边是蒋哥无奈地叹气:“手凉死了。”
  顾乖笑了笑,说:“手套忘在车上了。”
  蒋贺气道:“我看你咋不把你自己给忘了,成天什么事情都不记住,以后还说要结婚,要小孩,我看你自己就跟小孩儿没两样,小心连小孩叫什么都忘记。”
  这话可太酸了。
  蒋贺自己听着都牙疼,但说出口的话,总不能撤回。
  顾乖毫无敏锐的洞察力,只当蒋哥还在跟他玩笑,于是他也笑着说:“这不还有你嘛,你和我妈妈都记得就好了,到时候提醒我呗。”
  “呵呵,提醒你,我干脆代替你当小孩儿爸爸算了。”蒋先生讥讽。
  顾乖依旧笑着说:“好啊,干爹你当。”
  蒋贺一套组合拳打在了棉花上,小乖没个反应就不说了,他自己甚至差点儿嗝屁。老话说得好,气大伤身,果然是真的。
  蒋贺不敢说话了,怕再说把自己气死,顾乖也不吭声,懒洋洋地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乖发现蒋哥的伙计渐渐在他们中间彰显存在。
  “哥?”
  蒋贺顿了顿,才回:“恩?”
  “你想尿尿吗?”
  蒋贺死的心都有了,他根本不是想解手,但这个时候坦白不如弄死他:“恩。”
  “那我让开一点,手电筒给我,我帮你照着,不然你用瓶子对不准。”顾乖很体贴地说着,然后伸手就往下面摸手电筒。
  蒋贺连忙捏着顾乖的手举过头顶:“行了!别乱动。”
  顾乖双手被发小单手捏着举起来,人也懵了一会儿,但随即笑着问蒋哥:“啥呀,我拿手电筒,又不帮你扶,我可不想碰别人的兄弟。”
  蒋贺呼吸都沉了几分,恨不得把小乖的嘴给封上,但用哪里?哪里都不行。
  “行了,我给你拿手电筒,你帮我照着,怕你乱碰,把你的尿瓶给碰倒了,我没盖紧的。”
  “哦哦。”顾乖信以为真,等蒋哥松开那捏着他手腕的手,他便双手乖乖放在蒋贺的脖子后面,向来只是拉过小提琴的手,手指头并不如何娇嫩,反而因为反复练琴,左手的指腹有着老茧,粗糙,但掌心的脉搏永远脆弱轻柔。
  蒋贺动作很慢,他清楚得记得手电筒放在哪里,偏偏就是要很慢的去拿,原因无他,主要是他根本毫无尿意……
  “找到了吗?”
  小乖的声音透着他永远不变的对蒋哥的信任。
  蒋贺在这单纯的询问里猛地顿感自己的无耻恶心,可要他破罐破摔的暴露一切,坦白自己对小乖的感情,让小乖明白跟他独处是多危险的事情,他是怀着如何的心思跟小乖称兄道弟搂搂抱抱的,这……
  不行。
  怎么能开的了口?
  绝对不行。
  就当他是恶心下作人渣,可他想他能装一辈子的好兄弟,那么也就不算特别的无耻。
  蒋贺想到这里,手上已经将手电筒递给了小乖,另一只手打开顾乖用过的尿瓶,开始操作。
  顾乖很体贴的把光线聚焦在好兄弟的老伙计身上,一眨不眨。
  他好像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的去看,虽然说都是男生,都见过,但实际上男孩子之间也是有点攀比之心的,上厕所的时候,会非常默契的间隔一个位置再上厕所,所以看也都是那么简简单单的瞟一眼,哪里像这样,好像稍微低头就能怼一脸。
  顾乖看得仔细,蒋贺却很不自在,差点儿尿劈叉给顾乖看。
  “咦?”
  蒋贺面红耳赤,紧张起来便是一阵口是心非地不耐:“咦什么?”
  小乖发现自己用那尿瓶的时候可是非常轻松的,谁知道蒋哥用起来居然非常勉强:“你吃什么长大的啊?”
  蒋贺心都是一跳,咬牙切齿道:“吃屎!”
 
 
第7章 亲吻
  顾乖又笑了好一会儿,看蒋哥收拾好了,便把手电筒关掉,继续趴在好哥们蒋贺的怀里,这回是真睡着了。
  蒋贺双手搂着顾乖的后腰,感受着肩上沉甸甸的重量,抬头却是深深吸了口冷空气,然后双手逐渐收紧。
  他漫无目的地想,想时间,宇宙,春日的风,昨夜的极光,思维像是进入漫长的历史洪流中去,回溯到极为隐秘的那段小时候。
  小时候的他,脑袋不太灵光,不爱念书,就读于私立小学,但跟学校那群富二代官二代们不是一个圈子,他的班级在当时的学生中有个可笑且很狗血的称呼,叫‘下等班’。
  下等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家里没钱但是被雇主送进来的,要不然就是拼死拼活家里花光积蓄送进来,这类学生大抵成绩不错,在那些从小就自诩高人一等被宠坏了的小孩当中也算是有点儿脸面,起码做的作业基本全班传阅。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学校里的风浪有多大,不知情的只是听这学校的大名便只晓得是名校,小学初中连读的那种,只要是在这个学校念书,考上重点高中易如反掌。
  可实际上学校学生圈子分化严重,富二代中也分学习好本分的,和学习差,后者在学校组织小群体天天招惹是非,最记忆深刻的一次就是有个富二代过生日,在学校走廊里撒钱,当时一抬头,漫天红色的票子纷纷扬扬,像是一场红色的雪。
  顾乖哪一个圈子都不属于。
  小乖有些怕生,学业繁忙不说,日常更多的是练琴,练琴到正经课都可以不上,三天两头的不来,再加上气质贵气,家里有钱又低调,其他人摸不准顾乖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更何况当时圈子已经形成,所以顾乖也就没什么朋友,似乎也不在意有没有朋友,只是日复一日的练琴,日复一日地每天中午来找他吃饭,用那还未变声的奶呼呼的嗓音对他喊:‘哥,我妈喊我跟你一块儿吃饭。’
  “哥?哥?”顾乖醒来,发现蒋哥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生怕蒋哥一睡不醒,毕竟怀里的一次性保暖的暖宝宝现在都冷掉了,他们要是一起睡的,起码都睡了四个小时。
  他连忙去拍拍蒋贺的脸,语气焦急:“哥你别睡了!差不多了,暖宝宝没了,再睡会被冻着吧?”
  他身上基本没有被打湿,但蒋哥刚才挖雪洞的时候,手套湿了,现在被冻得全是冰渣,更何况他身上没挨着冰面,蒋哥却完全坐在冰层上,屁股肯定都要冻掉了:“哥?你别吓我,醒醒啊!”
  顾乖双手捧着蒋哥的脑袋连忙晃了晃,一时间恐惧爬上心头,几乎以为蒋哥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却在下一秒又被蒋哥捏住手腕,听见蒋哥无奈地斥道:“你买西瓜也是这么晃来晃去的?脑浆都要炸了。”
  说完,就见蒋哥揉了揉太阳穴,顾乖则坐在蒋哥的腿上捧着手电筒松了口气,眼巴巴看着蒋哥,有些后怕地道:“你别吓我啊,哥。”
  蒋贺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但见漂亮的小王子怕得脸色苍白,是真的浑身温度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的模样,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而是继续把顾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哑声道:“恩知道了,不吓你,你也别吓自己知道吗?没事儿的,过一会儿风就停了,我们就能回去。”
  蒋哥说得斩钉截铁,顾乖便深信不疑,可随着暴风雪越来越大,顾乖几乎能够听见压在他们上面的车子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轮胎好像都一点点往侧面挪动,最后甚至发出刺耳的划拉声,被强行朝前推,随即头顶上便是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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