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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闲潭梦落花(古代架空)——薄荷酒BHJ

时间:2022-07-18 09:51:13  作者:薄荷酒BHJ
  “原来是这样。”璇玑阁主若有所思,“我收到阿苏的传讯,但说得不甚清晰。他手中确实保管着一张璇玑贴,乃是我从前送的出师礼,让他有急事时作为凭据之用,竟是不声不响转给了你。”。
  他凝目朝云毓注视:“既不是外人,长辈面前,还要戴着围帽说话么?”音调很是柔和。
  云毓暗想,你自己还不是藏着半张脸不肯示人。然而眼前玄衣男子给他的感觉很特殊,既清奇峭拔,又高华尊贵,尽管捉摸不定,却莫名地令他有种熟悉而亲近的感觉,似乎十分自然地就会放松戒备,又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牵着走。
  他出门时掩去容貌,不过是为了减少麻烦,并非有多在意。故而略一踌躇过后,便淡淡说道:“失礼了。”抬手将帷帽取下。
  雪白帷布顺着帽沿飘拂滑落,流瀑般的乌黑长发随之直垂至腰下,瞬时之间,室内仿佛投入了一道清光。
  群玉飞雪、月下瑶台,世间一应词句似已在这一刻失却颜色,不足以形容倾国美人的光华。他清泠潋滟的眼瞳有若寒潭秋水,令人甘愿沉溺其中,忘却繁华无数。方丈之地宛如为皓雪清辉所映,一时间判若别境。
  璇玑阁主似乎也陷入了短暂的静默,直到察觉屏风后传出细微响动,才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闻说我那表侄过去一年都住在云堡,他本是家中幺子,族人爱护有加,更寄予厚望,从未外出如此之久,想必是与云公子交情甚笃。却不知,你二人是如何相识,他迟迟不归,内中可有什么缘故?”
  云毓怀着心事,见苏宴仍是询问自己的朋友,便有些心神不属:“小苏他,曾经在我遇袭时援手相救,从而结识。当时他腿上受了伤,我带他回去堡内治疗休养。而后他就留下来,时常同我闲谈,讲述武林掌故,又帮忙打理那些麻烦琐碎的杂务……他现在,担任了云堡的管事。”
  他顿了顿:“小苏也同我说起过,自己家中是冀州望族,世代习武,但是一直到不久之前,我才得知他与璇玑阁也有一份关联。”
  苍山的地理位置邻近北境,早年北辽频频越过边境袭扰掳略,云堡作为禹周的武林世家,与外夷多有冲突结怨;而流寇盗匪,仇家对头,对于地势险峻又得天独厚的云堡也未尝不存着觊觎垂涎。
  云毓就是在一次外出回程的途中,被几个辽人好手盯住围攻,起初是要出其不意痛下杀手,待到看清容貌,又改变主意,意图将他掳往北辽都城献给贵族。
  云毓折梅心法未成,跟随的扈从人数也有限,眼看将要不敌时,被恰巧游历路过的苏凌雪撞见,当即拔剑相助。一团混战中,虽然竭力将敌人杀死,苏聆雪的右腿却受到重伤,回到云堡养伤数月,仍是落下了跛脚残疾。
  “小苏说,他身为武林子弟,所做的原是分内当为,让我莫要在意,更不必负疚,只是不愿意被家人见到腿上伤残,难过伤心。我就留他长住了。”云毓低声道,“我起先想,可以一直养着他。但小苏非常地聪明,什么都懂都知道,堡里有他在,大小事情俱是井井有条,属下们很尊重他。他对我也极好。”
  他很少一次说这许多话,又不善言辞,讲得并不如何流畅。璇玑阁主却一直仔细听着,时而追问几句,明显十分关切。云毓也就逐渐集中精神,将能想起的细节叙说了一些。
  “如此说来,是阿苏见你时常郁郁寡欢,似乎藏了苦衷,才送出了璇玑贴。”苏宴沉吟道,“而你虽则与他交情不错,也认同他既能干又为你着想,却终归未曾告知内情,而是选择长途跋涉,求助于我璇玑阁。”
  云毓蹙眉,璇玑阁主语气平和,落入耳中却总像是意有所指、暗藏璇玑。
  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自己和苏聆雪虽然是朋友,但此事实在不好启齿,而若是让小苏得知了真实想法,非但不会支持,恐怕还要大大地不高兴。尽管,自己其实也没多在意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帮不上的。”他摇了摇头,简短地答道,冷清的神情里,忽然有了一丝渴切,“小苏说,只要来到清风酒楼,见到阁主,不管有多么困难的心愿,璇玑阁都会为我办到,而且对所有人保守秘密。”
  一身玄衣的男子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略一停顿,微笑道:“不错。无论所求为何,本阁都不会泄漏于外,只要你自己不声张,今日之事便不会被旁人所知,即使对阿苏也是一样。”
  他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首饰。
  在云毓而言,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份承诺。有些时候,埋藏心底的秘密,越是在熟稔的朋友或从属面前,越是永远不可能出口,而倘若换做一个素不相识,日后多半也不会再相见的陌生人,反而能够放心吐露。无论如何,人总是需要倾诉的。
  他抬起了头。短暂的对视里,他突然发现在银质面具后面,阁主苏宴有着一双寒星般的眼睛,那是与苏聆雪非常相似的凤眼,不但漂亮,而且明锐,似在审视,又似乎包含了某种期待,落到自己身上时却是柔和的,仿佛还带着一些宠溺。
  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啊,那种面对朝夕相处的好友小苏时,莫名心悸心虚的感觉像是又回来了,还多出了看不透的神秘与压迫感,令得他再一次产生了犹豫退缩。
  隐隐地,意识深处有种危险的直觉在阻止,一旦迈出这一步,某些东西就会彻底改变,再难回到从前。但是他也不可能放弃。这是有生以来,最执拗也最脱离常轨的一次行为,他忍耐一路上的风尘颠簸,不远千里跋涉而来,就是为了等待此时此刻,将那个隐秘的愿望宣诸于口,使虚幻的梦想成为现实。
  “阁主。”他终是说道,“我想得到的,是一个人。”
  “姑苏白家的长公子白清洲,我希望你们能将他带到云堡,自今往后,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再离开。”
  静谧的书房内,他清寒似水的声音一字字落下,就像明珠滚落玉盘,竹叶滴下清露,余音如同涟漪,一圈圈在水面漾开,而后重又归入虚无般的安静。
  璇玑阁主沉默着,他依旧闲闲而坐,从发梢到指尖,最细微的姿势与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眼里温柔的笑意也未曾消失,然而书房里的气氛却像是短暂地冻结了,从春风和暖转向秋意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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