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沈延收了枪,屈起腿,坐在床上,生生将对方拍醒,谢淮喃喃几声,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沈延:“?”
谢淮换上了工作人员给他准备的白色短袖,他比较瘦,后颈的骨节微凸,从沈延这个角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还能看到对方肩胛骨的轮廓。
面对白墙的谢淮睁开眼睛,后面的人没说话,他有些紧张。
他会杀了我吗?
沈延拿过放在床头柜的空调遥控器,他调了温度,滴滴几声后,谢淮听到对方走进浴室的声音。
沈延脱下衣服,把脏衣物扔进桶里,随即开了花洒。
水声连成线,冷水顺着沈延绷紧的肌肉线条流下,他低头,认真搓洗指缝间干涸的血迹。
他最近在外执行任务,已经很久没有回基地了。
谢淮睡不着,他发呆,心跳有点急,突然,哗啦的水流声停了,他又迅速闭上眼睛。
沈延穿好衣服后从浴室走出来,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谢淮身上的味道一样,后者警惕地闭眼装睡,不消片刻后感觉到床微微下陷。
他上床了?
谢淮的心情大翻车,由几秒前的紧张害怕,变成现在的震惊。
这是要跟他睡觉?
想到这些,谢淮咽了一下,顿时就不太想睡了,然而,现在除了这里,他没别的地方可去。
这或者就是寄人篱下的无奈吧。
谢淮想翻身,但怕惊醒旁边的人,只好作罢。
熬到半夜,他想去上厕所,终于躺不住了,他偷偷摸摸地翻过身,想看一下身边的人睡了没。
沈延平躺着,谢淮看到他穿着件黑色T恤,对方神色平静,给人一种在闭目养神的感觉,谢淮也不知道他这是睡了还是没睡。
他呆了半响,莫名觉得旁边这张脸还挺好看的。
基地的人很重视沈延,从房间的装潢和家具等方面,谢淮觉得对方受到的待遇是真的不错,就像现在躺的这张床,很软很舒服,他算是半个小少爷,但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舒服的软床,顿时没出息得赖在这里度完余生的心都有了。
但是,美中不足的也是这一点——太软了,谢淮稍微动一下,就像掀起要什么惊涛骇浪一样,旁边的人迟早会被他吵醒。
果不其然,他的脚伸出去,脚趾才勾住拖鞋,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问他:“干什么?”
有那么一刻,谢淮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会跳了,他真怕这位哥看他哪里不顺眼直接毙了他。
不过,对于沈延来说,有人侵犯了自己的领地,这的确让他有些不爽。
“我、我上厕所。”谢淮低声说。
沈延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睡,像是不管不顾,同意他去厕所了。
进去后,谢淮才觉得气愤,怎么回事?他都是个22岁的成年人了,刚刚在那谁面前居然跟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上个厕所都要征求对方的意见。
谢淮越想,这颗心就越是不舒服,跟个怨夫一样暗戳戳地骂骂咧咧,等到回去睡觉时,他就怂了,毕恭毕敬地上床,躺好,全程小心翼翼。
沈延的睡眠一向很浅,就像森林里的狼王,一点的风吹草动,他警惕心就上来了。
反而是谢淮心大,虽然前半夜睡得不安稳,但沈延终究没赶他走也没为难他,于是他胆子大了些,后半夜睡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还连翻了几个身,跟烙饼似的。
沈延原本跟他隔着楚河汉界,对方怎么动他也没去搭理,他起初睡了一半的床,后来谢淮神经兮兮地越界睡过来,害得他一次次往边上挪,直到身子已经挨到床边。
再挪一下就要掉出去了。
然而,身后的人并没有要睡回去的意思,甚至脸已经贴在他的后背了。
谢淮的呼吸很轻,气息吐出,热感隔着衣料传过来。
沈延睡不着,突然起身出门。
刘临出去和朋友吃宵夜,回来的时候见到大魔王在走廊吹风,他去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瓶啤酒,一瓶给了对方。
“师哥,你还没睡?”
沈延接过,并说了句“谢谢”,虽然那个叫谢淮的人跟他抢床睡,不过他没有生气,毕竟他不是什么小孩子,没有那么多脾气。
也没有那么多在意。
沈延拉开拉环,冷气窜出来,喝了一口后,听到刘临问:“师哥,你知道那个谢淮是谁吗?跟徐博士是什么关系啊?”
沈延喉结滚动,没回答,刘临又道:“博士让你照顾他一下,怎么可能啊?我们不是得做任务吗?总不可能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去吧。”
“基地里那么多人,不必担心,让别人帮忙也是一样的。”他淡定地说。
沈延刚出来的时候天还黑着,现在已经浮起一点深蓝了,刘临想不通,“莫非他有什么背景?不太可能啊,他不是大学刚毕业吗?还没工作能有什么人脉?”
刘临一个劲地在那碎碎念,自己当起推理侦探,“难道他的父母是什么名人?”
但是,是什么样的名人,居然能和徐闵兰博士认识,要知道,博士喜欢清净,经常待在研究院工作,偶尔来执行院或者基地也只是意思一下而已,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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