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让跟祁驰并列往前走,一双漂亮的眸子迷离而少了几分活力,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似乎还透着几分忧伤。
他今天要求一块来是因为这是他写过的情节。
祁驰会在来工地的这个周末因为暴怒的工人而受伤。
那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过很多次,一根钢筋砸在他的头上,血流不止。
光是想到这个,他就在第一时间提出了今天要和他一块过来。
他可以提醒他防备,但无法准确地告诉他他可能会遭遇的危险。只有他在他身边看着,他才能稍稍放心。
昨天在车里的那段情迷意乱是他想要强行刨开他的心,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自己。
但他又一次退缩了,他不敢动哪怕一点点的“我可能喜欢他”的念头。
可他知道,自己终究是再也无法对他的安危袖手旁观了。
周末这里的工人也是不休息的。他们都是外地来谋生的中年人,要赶在过年钱再挣一些钱。
小何快速联系好了工地的负责人,和他们见面。
那边应该是预料到他们会来,已经准备好了等在接待室。
几个人打着官腔,说了一会儿祁驰提出要去工地上看一看。
“祁驰!”
程幼让喊他,可能是因为房间里暖气很足,他又围着围巾,整张脸都红通通的。
遮住了下颌线更像个小包子了,祁驰想。
他笑着看他,语气温柔到能滴出水来:“怎么了?你要是不想跟着就在这等会吧?外面冷。”
程幼让刚才抓住了他的衣袖,这会儿又缓缓松开,最后摇了摇头:“不用......我就是想提醒你,工地随时可能有突发情况,要注意安全。”
祁驰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说这种听起来琐碎多余的嘱咐,整个人都有些飘,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而这在小何看来,刚才一脸冷静连笑都懒得敷衍的大尾巴狼这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笑逐颜开,拼命地摇尾巴。
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低调。
但他也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房间里的另外几个人不会多想。
“好啊,你也是。”
祁驰在他的手垂下去之前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拉着他往前走。
这是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他能做到最克制的爱意。
他当时心里想的,是身旁这个挂心着自己的是能带给他最多悸动、也是他爱的人,他要用尽余生来守护他。
就算他不能回馈他同样多的爱,就算都是他一厢情愿,他依旧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可不过半小时,他满心的爱意,他一点点建筑的信念王国完全崩塌了。
程幼让大喊一声,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用着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大力带着他转了半圈,严严实实地把他挡在了身后。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一根粗壮的铁棍落在了他的背上。
而怀里的人痛呼一声,脸色惨白。
第47章 两个醋王
祁驰把程幼让放到病床上,怜惜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想到他刚才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程幼让也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气,笑着宽慰:“医生都说了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祁驰把他的手握在掌心,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你知道看到那根铁棍落在你身上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程幼让回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告诉他,不用担心更不用自责。
“那么大一块伤,哪里是没事?”
一根钢管砸在了他后背,留下了一大块可怕的伤痕,原本凝脂般的肌肤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副画,被人划坏了最美的部分,怎么看都是一种遗憾。
还有莫大的罪过。
“疼吗?”
程幼让没有逞强,点了点头。
祁驰虚虚地把他拢进怀里,又不敢碰到他受伤的后背,焦急又万分小心:“你干嘛冲上来?这棍子落在我身上也没什么事,你干嘛要突然冲上来?干嘛要挡在我前面?”
那根钢管是从他看不到的地方朝着他的头砸过去的,要不是程幼让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谁也来不及反应。
自然也不会像他说的那么轻易。
程幼让不敢去想,要是那钢管落在他的头上,情况会有多惨烈。
可他也说不出什么太煽情的话,一张口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能我就是有这样的献身精神吧?我投的险种也没你多,咱就给保险公司省着点吧。”
祁驰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略带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我马上就给你全买上,你以后小心着点。”
程幼让轻轻地笑:“好啊!”
“先休息会吧,我让小何给你办了住院?”
“为什么要住院?”
程幼让觉得自己受的只是严重一点的“皮肉伤”,还没到需要住院的程度。
祁驰捏着他的手:“你现在这样回去让奶奶看到了她又该担心,而且你是因为我才会受伤,我想好好照顾你。”
程幼让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他问得小心翼翼,语气中仍带着一丝紧张。
经过了这么多事,他有猜想,有推测,却从来不敢肯定,只因为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程幼让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双手捧住他的脸,吻在了他的唇上。
轻柔短暂的一个吻。
“嗯,我喜欢你。”
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的人了,却如同初识情意的少年,互相看着对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把脸别到一边偷偷地笑。
好一会儿,祁驰才又直视他的眼睛。
“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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