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华道:“兄弟情义?”
玉衡仙君:“兄弟情义。”
许久,承华才叹了口气,摇头道:“师兄果真,从不知我。”
玉衡仙君瞧他已有几分和软,抬头看他,眼中似有水光,揪住襟口,艰难道:“承华,师兄甚是难受……”
外头下了雨,地上湿冷。承华俯身,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又怕他方才这一身热汗,风吹着凉,又给他盖好锦被。
玉衡道:“我有些渴……”
承华起身,去桌前倒杯茶水。
玉衡耐着热潮,在床头摸了两下,到手个青色瓷瓶,他手上发软,眼底湿潮,打开瓶塞都费了番力气。
等承华回头,抑情丹已被玉衡吞下两颗。
不愧是药王谷所出,丹药入腹,玉衡仙君身上惊潮骤消,虽还余几分虚软,周身灵力却已运转自如。
承华未动,玉衡仙君却抬手一掌,隔了半间屋子,都将承华拍出房去。
这掌用了十分力道,一掌下来,承华只觉得胸腔内血气翻涌,呕出一口猩血。
玉衡仙君整理好衣衫出来,一脚踏在承华胸口,磨牙道:“哪里学的那些污言秽语?还什么龙阳,哪有人用这些话来气人?”
屋外暴雨淋淋,承华衣裳裹了泥水,已脏的不成样子。
“未学。”
玉衡仙君:“嗯?”
承华道:“心中所想。”
“胡言乱语。”
玉衡仙君勃然大怒,腰间凤翎剑脱鞘而出,剑刃直插进承华肩口,分筋断骨。
承华闷哼一声。
玉衡仙君怒道:“还不知错?”
承华抬头,面发皆湿,唇角猩红而下,冷声道:“何错之有?”
玉衡仙君气急,不顾承华身上血污浊乱,便将人又绑在树上,道:“哪日知道悔改,或是肯写和离书了,你再下来!”
谁知,第二日玉衡便得了消息,百花仙病了。玉衡仙君前入照顾,来回不便,索性便在万花邬中住下了。
等红菱匆匆赶来,说承华被吊的快没了命,已是半月之后。
玉衡仙君自用的捆仙索早就认主,旁人号令不得,叫他快些回去。
玉衡仙君回了仙藤林,承华人瘦了一圈,身上血污遍布,两颊不正常的潮红,气息奄奄,眼睛却是睁着,他瞧见玉衡仙君,眼神微烁,道:“师兄原来……咳咳,还记得我……”
玉衡仙君不想抹红菱功劳,实言道:“红菱叫我来的。”
承华眼神骤然全暗。
玉衡仙君心下不忍,却还偏硬要几分脸面,想要个台阶,毕竟当日,他可是说过,要承华认错才放他下来。
玉衡仙君道:“可知错了?”
承华:“何错?”
玉衡仙君压住闷气,挑了个最小的罪名:“不该污言秽语。”
“哪句?”承华问道:“干死你?”
玉衡皱眉:“那日不是这句。”
承华冷笑:“今日我心中所想,却是这句了。”
第42章
玉衡仙君听他胡言乱语,一个没忍住,踹了他两脚,又把承华挂了三日。
第四天正晌,红菱冲进玉衡仙君屋里,连叫带嚷:“没气了,没气了!”
玉衡仙君一怔:“什么?”
红菱跑的急,呼哧喘气道:“……承华,承华他没气了!”
玉衡仙君脑袋一蒙,刹时一身冷汗,拔腿便往外走,刚走两步,人又停下了。
玉衡仙君脸色奇白,摇头道:“这不可能,他已过了辟谷期,就算吊他个把月,都不会出事。更别说,我还允了九婴偷偷照顾……”
“红菱,你莫要给他求情,你是没瞧见,他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他要是没伤,到还好说……”红菱跺脚道,“你可别忘了,你那凤翎剑可是断了人家手臂!”
“!”
玉衡仙君这才想起,他那日怒极一剑,分筋错骨,加之凤翎有灵,刀落之处血口难愈,又绑了这些天,就算不死,十之八九也要落些毛病。
玉衡仙君从腰间掏出颗避毒丹,急道:“红菱,你吃下这个,去趟药王谷,务必把逍遥揪过来!”
红菱走了,玉衡仙君直奔树下,只见承华面色如纸,一动不动。
玉衡仙君把捆仙索收了,把承华抱回房中。他闻着承华一身血腥气,肩膀遭了几日吹淋已生腐肉,约可见骨。
玉衡仙君往日也常下山剿匪除祟,生死也看得惯,可不知为何,一想到承华出事,便觉胸口窒闷,腿上直软。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师弟,若真就这么死了……
玉衡伸手在他鼻下一探,人打了个寒颤,果真……没了气息。
玉衡仙君在他脸上拍了几下,吓出哭腔:“承华……”
“快醒醒,承华!”
“承华……”
玉衡仙君脑中空白,手足无措,全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承华胸口按了两下,还不见他喘气。情急下,掐开承华下颚,对上他的嘴,往里灌气。
承华嘴唇极凉,口中还有淡淡血腥气,玉衡往里换了两口气,不见躺着的人有半点反应。
玉衡仙君红着眼睛想,他应该先请师尊出来吊住承华的命,熬到逍遥仙过来,一切还有转机。
他正要起身,后颈忽的一沉,竟把玉衡仙君死死按住。
随即,玉衡被人强行撬开唇齿,舌尖在口中交缠肆虐,津液黏连间,掠夺来的狂烈,逼得人几欲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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