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心口惊痛,莫名流出泪来,他死死抓住百花仙手腕:“仙子,出什么事了?”
百花仙吻他眼角,道:“一梦而已,望君珍重。”
……
玉衡醒时,耳边死寂,他几乎透不过气,挣着翻了个身,险些要滚到榻下边去。
有人伸手,抱住他了。
殷冥道:“怎么了?”
玉衡喘息,想攥住殷冥衣领,却用不上力,只能软在他怀中,慌乱癫痴:“殷冥,那个宫女,那个宫女……”
殷冥把玉衡抱紧,柔声哄道:“哪个?”
并无缘由,玉衡呼吸急促,眼泪竟大颗大颗往下淌:“她……”
殷冥道:“我想起来了,是偷偷吻你那个……”
玉衡慌不择言:“对,是她!”
玉衡如此急切,躁乱,眼角红的太过可怜。
殷冥心中一痛,在他耳边轻吻:“她无事,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去看她,可好?”
玉衡神智混沌:“……你不能骗我!”
“她不能出事……我不要她出事……”
殷冥握住玉衡手腕,道:“我怎会骗你,夜已深了,好好休息吧。”
“我陪着你,不会再做些奇怪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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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那夜过后,玉衡病了,高热一发,整整三日。
他神智混沌,在黑梦中摸了许久,奢想再遇一回百花仙。
可惜,玉衡再无梦过万花邬,也未寻到想梦之人。
玉衡昏昏醒醒,每次睁眼,都满身冷汗,问:“她还好吧……”
殷冥攥着他的手,哄道:“很好。”
偶尔红菱也在,听着玉衡迷痴发问,不明所以,问:“他在说谁?”
“……”殷冥不语。
红菱自讨无趣,便道:“陛下这几日累了,不如去忙,我来照顾便好,仙君向来喜欢热闹,莫叫仙君无聊。”
一连三日,殷冥都在这破屋中,红菱心急,过些日子,她便要帮玉衡走,这个时候,惹人注目实在不好。
殷冥和九婴前些日子一个赛一个的粘着那仙君,这两日,不光殷冥未去,连九婴也含糊敷衍,心不在焉。
殷冥眉心微跳,冷冷抬眼,道:“你轰我走?”
红菱被那眼神震得巨颤,忙道:“奴才不敢。”
殷冥伸手,红菱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将手上汤药碗递过去。
红菱伺候殷冥多年,多少有些眼力:“奴才退下了。”
红菱关门出去,殷冥把玉衡抱起,白玉勺中盛了药汁,十分小心,往玉衡口中喂。
玉衡被药苦醒,睁了眼睛,面颊上全是烧出的绯红,他随意抬手,险些翻了殷冥手上的碗。
玉衡仙君道:“苦,好苦……”
殷冥从乾坤袋里挑了颗蜜饯,含在口中,再喝一口涩苦汤药,一手扣住玉衡后颈,对上他的唇,往里头哺。
玉衡挣不开,迷糊中觉得难受,在殷冥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苦中夹了几分腥,更是难忍,硬被逼着慌慌咽下了。
一碗药,殷冥喂了三次。玉衡眨了几下眼,又睡过去了。
这几日,殷冥在玉衡身边,断了周遭灵力来源。
他不知百花仙是否还有残念,但倘若真有,三日之内,便极危险。
殷冥记得,那日他去天界凌云殿,见了逍遥仙。
逍遥仙虽未说原因,却再三叮嘱,此症之人,切忌大悲大喜,大恐大怒。
殷冥碰碰玉衡鼻尖,道:“师兄可真偏心,你梦着她,一闭眼就烧几日,可当年你梦着我死了,是笑着醒的。”
此事倒是当真。
当年在栖凤殿中,一日改岁,大年之初,笑喜哭晦。念及是个好日子,三人不想玉衡受苦,夜间谁也没为难他,只是搂人睡下。
结果半夜,玉衡仙君夹在三人中间,梦中带笑,竟乐醒了。
九婴性子易喜易躁,他见玉衡仙君开心,也便开心,爬到玉衡身上:“师兄梦到什么,竟如此开怀?是不是梦到了我?”
玉衡仙君点头:“这倒是。”
承华抬眼,眸中极冷,淡淡瞥了九婴一眼,将玉衡往自己怀中搂紧了些。
“不只是你。”玉衡仙君推开承华,直坐起身,点点身前三人,笑道:“你们三个,我通通梦到了。”
九婴唇角敛了些,问:“师兄梦到什么?”
玉衡胸口长积的闷气化成利刃:“梦到你们三个,身裂名废,臭名远扬,只可惜……”
九婴不笑了:“可惜什么?”
“未能梦到你们死无全尸,当真遗憾。”
“……”
此话一落,屋中寂静。
还是九婴最先拍了两掌,眯眼笑道:“好,好……”
九婴:“我看出来了,师兄这是存心要在这个日子寻不痛快。”
玉衡仙君抬头犟道:“这话怎说?”
“人又不能控梦,我梦着什么,本未言语,是你偏要问的。”
九婴说起话来,向来最没个遮掩,他一把将玉衡按住,骑坐在他腰间,道:“师兄下头嘴又软又温,可这上头的嘴,却又狠又硬……”
玉衡恼怒:“污言秽语!”
玉衡仙君抬腿踹他,却被一手按住腿,用了大力道往胸口上压,两腿分的太开,腿骨咯嘣轻响,玉衡仙君痛的急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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