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忙工作就顾不上别的,分不出心思,渐渐的就停了叉子,没再继续吃蛋糕。
余京海应完朋友的酒,回到他身边,见他不动叉子,还催了好几次,就是惦记着他没怎么吃晚饭,胃里空着,想让他多吃点儿。
但周惜顾左就顾不了右,余京海再回过头去,只见盘子里的蛋糕都没消灭完一半,琢磨了一会儿,便凑过去提议,“阿惜,要不蛋糕我给你喂喂?”
“嗯……”周惜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随口应了。
余京海立刻端起盘子,拿好叉子,专心地投喂蛋糕。
他一边喂,一边还要婆妈地叮嘱道:“工作归工作,甭管怎么着,都得疼自己的胃……”
周惜嗯嗯嗯地含糊应下,回答学生问题的时候,努力地嚼着嘴里的蛋糕。
包厢里的朋友想再找余京海拼酒,看见的就是这幅腻歪的画面。
“……咋回事啊?”某朋友揪着石延悄悄地问,“这也太邪了……”
毕竟从来都只见过余京海老实巴交,憨厚耿直的模样,哪像现在这德性,摆明的殷勤又讨好。
石延耸了耸肩,“我也是头一回见,别问我。”连蛋糕都忙不迭地给人喂上了,这就是死死地栽了呗。
周惜快吃完了那块蛋糕,便收了手机,到这时才发现一直是余京海在喂他。
见大家眼神玩味,他终于有点不太自在地咳了咳,拦住了余京海的手,“饱了,不吃了。”
余京海便自然顺畅地接着用他的叉子和盘子干光了剩下的蛋糕。
整个蛋糕是余京海吃最多,别人是不敢染指,都知道蛋糕是他对象订来的,可不想再被他拿刀征询。
周惜是不了解,跟余京海混一块儿的这群兄弟却都明白,人老实没错,但拳头也是真硬,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找他惹架。
生日会进行到后半场,众人多是喝酒划拳玩骰子唱唱歌,包厢里闹腾得更欢。
周惜起身去洗手间,在外头多留了一会儿,静了静神,顺便接了通电话,才转开脚步,返回包厢。
就要回到包厢门外时,他看见门口附近站着余京海的两个朋友。
这两人应该也是出来透气的,正倚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聊天。
“……老余和他那对象,阵仗真大,老余那势头,你也瞧见了吧,你说靠谱吗?”
“我觉着不太行,他俩看着就不配,你看那小周态度是不是挺冷?我光看老余热乎乎地给他捧着……”
“听说就是老余倒贴人家,上赶着追到手的,也难怪,差老多了,说实话,就小周那样的,是当老师的对吧?哪可能真瞧得上老余啊……”
“也对,一个看大门的保安,一个好家庭里出来的老师……这也忒离谱……”
周惜停了脚步,靠在另一边的墙面上,眉眼缓缓凝郁,随后陷入了沉思,开始自我反省着。
今晚这场生日会,究竟哪里做得不妥当,才会导致别人产生这样糟糕的想法?
他站了许久,仍没理出头绪,浑然未觉余京海已经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余京海四处张望着,找了一圈,瞅见窝在一个角落旁的熟悉身影,便快步赶了过去。
到了周惜跟前,他立刻喊了一声,“阿惜,怎么在外面待着?”
周惜怔了一下,“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我看你去厕所这么久,怕出啥事了就出来看看。”
周惜看着眼前一脸紧张的男人,脑海里再次回响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话,随即淡声解释道,“顺便接了个电话。”
余京海欲言又止,还是愣然哦了一声,握上他的手臂,“那、回去吧。”
“等等。”周惜却绊住了他的手。
余京海不解地回过头,就被周惜一把按住了脖子。
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竟见周惜垫身朝他疾扑冲近。
余京海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僵住了身板,就被猛地凑上来的周惜头对头,闷砰一声,磕中了脑门。
余京海不由大惊失色,顾不得自己脑门,赶忙先抱住周惜,心疼不已地问:“磕疼了不?”
周惜皱着眉宇,轻嘶了口气,缓慢地唔了一声,“不、疼……”心下懊恼自己错估距离,还用力过猛。
“你说你,好好地突然整这么一出是要干嘛?把自个儿脑袋都磕红了……”余京海纳闷地帮他揉着额头。
想献吻的周老师意外献出了个乌龙,耳根微微发热,抿紧了嘴角,吭不出一个字,这会儿也没了勇气,脸皮薄着,是不肯再主动的,可手还抓着人,也不让走。
余京海看他神色犹豫不定,想到他刚才说在外面接了电话,倏地紧张发问:“是不是今晚那相亲局推了,遭家里人说了,不开心?”
“不是。”周惜否认道,“他们不管我谈对象的,只是知道我单着,有时候就会撮合介绍一下。”
余京海的胳膊肘还揽抱着他,和他亲近着,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儿发闷,眼巴巴地紧瞅着人又问,“那以后能不能不去那些个相亲局?”
“就这个月。你别去相亲,我俩谈恋爱,你……这么干也,也不太合适。”
越说语气就越严肃,端的是跟人掰扯大道理的架势。
周惜听得忍俊不禁,终究笑出了声。
余京海满脸糊涂地问,“笑啥呢?”
周惜抬起头看他,嘴边噙着一分促狭,“你确定是想说不合适?不是不高兴?”
“对。”余京海立马老实地点着头,“是不高兴。这哪能高兴?搁谁都不可能知道对象去相亲还心情好的。”
就是在努力地讲道理,表明他生气不高兴也是合情合理。
77/260 首页 上一页 75 76 77 78 79 8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