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想守住这个秘密,并不想在留在京中担心受怕,生怕叶允汉的血脉有一日被人议论,给未来留下隐患,所以想躲开这片漩涡。”
朝阳问:“她要走,你想留她吗?”
叶泽清愣了一下,总觉得朝阳的话里有些酸味,却又觉得自己肯定会错意了。
“她在哪里都好,我会派人保护她们母子。”
这也就是并不会强留董月母子的意思。
“可她为什么告诉你,还有你的伤怎么回事?”
叶泽清看见朝阳的眼神有些躲闪。
“她要担下谋害亲子陷害我的罪责,准备要你把她们母子都驱逐出宫,我心里不忍,自己抢了她头上的银簪刺了自己,给她一个轻些的罪名。”
“至于她为什么来告诉我,就不必告诉你了!还有把青玉护好了,案子查清赶紧把人还给我!”
叶泽清想起朝阳最后的那句话,就有些无奈,倒也允诺会看好青玉。
她后来也去直接问董月,可董月根本没让她进屋,只隔了门回了句:“妾身已作沾泥絮,何必门前问旧因!”
叶泽清不明白,还想再问,屋里却再没人回答了,于是只好作罢。
所以到此刻,叶泽清按照她们的想法给叶允汉封王封地,并让董月在开春之后前往临安府,但却始终并不知道她们形同陌路的二人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共识,竟突然变得合作无间。
清正殿距离朝阳殿并不是太远,在即将到朝阳殿时,徐少君派人来拦住了叶泽清,也将她的思绪带回了正事上。
朱贞儿死了,宫内司的细作也同时暴毙!
可仵作在检查时,发现两具尸体并没有中毒迹象。
“平安,去把阿兰带到宫内司!”叶泽清皱眉,朱贞儿当日说过,她被银面人强喂了毒丸,每日依靠解药才能缓解毒发之兆。
阿兰去了宫内司,在傍晚时才给叶泽清回话。
“是母子蛊,朱贞儿体内的是母蛊,细作被擒,她失了每日解药的缓解,母蛊便爆发了,细作体内子蛊也同时发作。”
御书房的烛火摇曳,阿兰与叶泽清相对而坐,讨论银面人之事。
“那你觉得是谁?会异术的沈策与通天巫已死,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会是谁留下的后招?”
阿兰低头,沉思片刻。
“我与沈策交手较少,但通天巫的手段我却熟悉,他对蛊的控制并不精细。”
叶泽清了然于心,所以当时索雅能轻易摆脱通天巫的蛊。
“此银面人与沈策为同一派系,却不见得与通天巫有关。”
“是的。”阿兰应声。
叶泽清揉了揉额头,实在猜不出银面人一步会做什么。
通过宫内司细作的表述,银面人与朱贞儿所画的装束并不相同。
朱贞儿是只在夜里见过银面人一次,画下的银面人是男装,可朱贞儿在甲一供词里交代的朝阳殿青衣女子显然是由银面人转述,可见银面人认识并熟悉青玉。
而宫内司细作见到的银面人却身穿青衣女装,面上亦是同朱贞儿画中一致的银色面具,据说声音也是女声。
所以银面人到底是男是女,现在也是一个迷。
但可以肯定的是,银面人极有可能就藏匿在朝阳殿,把矛头引向青玉,这其中一定有“他”的用意。
如今只能看封后诏书传进银面人耳里,看“他”是否会有动作。
“阿兰,你对于异术的掌握在京城少有人知,即日起你就以治伤为名贴身守着朝阳。”
“是。”阿兰应道。
甲一已经把青玉身边亲近的宫女都暗中监视起来,相信银面人一旦再次出现,就会第一时间被擒住。
徐少君也在顺着沈姓的线索排查前朝几个榜眼家世,其中只有一个姓沈,却并没有女儿。
因此这个朱贞儿嘴里的沈氏也十分存疑。
但朱贞儿已死,再多的疑惑也无法解开,解救沈氏之事便就此作罢。
威严耸立的宫墙内暗潮涌动,但董月已经闭宫“反省”,朝阳则是在叶泽清外松内严的保护下紧锣密鼓的准备封后大典。
话说在刚得知叶泽清私自下诏封她为后时,朝阳心里既有甜蜜,但也有份紧张。
如同董月那日告知她叶允汉的事一般,她知道了叶泽清从没与董月在一起过,便是这样的心情。
叶泽清,真的一直在等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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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朝阳:我在吃醋。
叶:不可能!
朝阳:滚!
叶:你果然不爱我……
第53章 假公济私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银面人始终没有在朝阳殿再有动作,但又一年的岁末要来了。
叶泽清记得去年的除夕,她从华清殿离开时,夜空的绚烂烟火曾让她觉得那么孤单。
而在今年,她的身边有了朝阳。
即便知道有一只手在暗处随时准备搅动风云,可在这个应该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叶泽清放下了搜查,带着平安选择来到朝阳殿。
夜幕下的朝阳殿明灯璀璨,窗上还粘了宫女们剪出的红色窗花,朝阳殿的檐廊下也挂起了一排排玲珑精美的八角宫灯。
叶泽清闲庭信步在这片宫灯下,灯底坠饰的细密流苏和角边悬挂着的彩色缕穗在冬夜的冷风里摆动,红色的烛火从描画着花鸟虫鱼的娟纱里透出来,将叶泽清清隽的面庞打上斑驳陆离的光影,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越发琢磨不透。
宫女们也三五结队的穿梭在廊下,胸前端着一个个朱红色的提箱,当看见叶泽清时,纷纷弯腰行礼。
不一会儿,喜乐和春雪一起从拐角出来,脸上都像抹了黑炭般黢黑,可又带了些兴奋,低着头还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叶泽清不由得多看了春雪一眼,她也是甲一严密监视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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