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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捏了捏眉心。
他往下继续寻找相关的信息，很快被一则看似新闻的消息吸引住目光。
上司眯起眼睛，迟疑了许久，还是点了进去。
——“最新研究发现：Alpha先天发育不良可致阳痿。”
“…………”上司靠着办公椅，斜睨屏幕，手指轻搭在嘴巴上。
很难说他看完之后是怎样的心情。
首先，上司确定自己发育得非常好，哪怕在分化后一直注射抑制剂也毫无影响。
所以这里面提到的状况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驻仙鹰系近地一号的激素专家王医生称，经统计，在先天促alpha性腺素不足症患者，即发育不良的alpha之中同时患有勃起障碍的比例接近87%，可以说二者高度相关…”
堆满空白处的炫彩小广告，语焉不详的著名、出处，以及穿插全文的某保健品都大大降低了这篇东西的可信程度。可常识与理智却告诉他，发育不良与阳痿的关联极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上司的心跳有些快。
将受和阳痿放在一起，已经算是十分冒犯的联想，他心中不免有种做坏事的忐忑。
但此时脑海里却有另外一个更大胆跳脱的想法在不断回荡。
既然受阳痿，那么对于他们两个alpha而言，本该会成为阻碍的体位问题自然就轻松解决了，不是吗？
办公椅悄悄朝紧闭的隔间门转了几度。
想到什么，上司脸有些热了，垂眼看向别处。
在论文库输入新的关键词时，上司满脸认真严肃。
他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出于对受安全的考虑，有些知识必须要知道的，提前做好准备才能万无一失，和谐美好。没错，就是这样。
他就这么一手星域网，一手论文库地恶补了很多必要的，学术知识。
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
受踏进上司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想着路上新收到的消息，没发现办公室有人，走出几步一抬头看见上司，吓了一激灵。
“啊！…呃，boss，我以为你不在…”受把第一部分的检修单放在桌面，后面的要等今晚盘存结束才能出来，“这个您明天再签也行。”
“嗯。”上司似乎心里也装着事情，“…没事。”
他取过表单签了字，又默默地将目光移到受身上。也不像有事要说，就只是这么看着。
受：“……”？
有点尴尬。上司在想什么呢？
不会和自己有关吧…是他做得不够好，哪里出了纰漏吗？
受忐忑地迅速反思了一遍。
这段时间上司少有手把手指导的空闲，不好为了小事去打扰他，何况受已经决定主动和上司保持距离。可就算已经请教过其他同事，也始终存在一些无法确定的细节。
受开始慌了。表情泄露了他的担忧。
和上司眼神交错时，有那么一瞬间受感觉上司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沉，再看好像又没有。
受心里猛地一咯噔：
不会真的犯错了吧！
重做被训写检讨怎么都好……可千万千万别扣他工资！
基地对失职的相应处罚都有细致规定，为了确保员工的谨慎态度，首次轻微失职将会处以当月工资半数的罚金。不能预支薪资抵扣。
想到这，受一颗心都了揪起来。
他路上收到的消息不是别的，恰好是黑市商人让他预约针剂的提醒。
第21章 晚餐
——“那批最新配方的货俏得很，就是贵。”
——“旧版也涨了十五个点，你是熟客，确定要的话给你砍两个点，不能再低了……”
药剂涨价不说，一涨就涨一个月工资，受更是悲从中来。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忍痛预约。
虽然运维科基本都是beta，可受总会与其他ao员工打交道。第一基地藏龙卧虎，指不定有谁这一秒怀疑受隐瞒第二性别，下一秒就能调出他的资料来审核。
如果被误会成别有用心的人，就更糟糕了。
所以受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小心掩饰他的beta身份，像之前在军校那样，拖到药剂快失效才去补打的冒险做法显然不可取。
最迟下个月，受就必须去进行五年期药剂的注射。
本来，他的全部积蓄再加上这个月工资刚刚好够提价后的费用，而且是干净得连饭钱都剩不下，好在员工在基地里的花销是信用记账，受打算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再填上。
但是，但是！万一他被扣了工资就大不一样了！
这个数目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对受却是足够致命的缺口。在上司还看着受若有所思的时候，受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得出了一层白毛汗。
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无法周转的情况。也并不是没想过借钱。
但平时受几乎不进行额外的消费，只靠信用上限从正规途径支借到的钱，还不到他薪水的五分之一。
在军校那会儿，受曾短暂地想过走黑市的路子。
他当然知道黑市的私人借贷风险有多高。
要不是偶然获得了上司的慷慨赠予，或许他就会过上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而如今他有了正式的工作，自然不愿意碰这种危险的事。
那么身边的人呢？
和同事只是泛泛之交；从救济院一起出来的朋友自己生活也很拮据。
真要开口借的话，数目不小，要得又急，任谁都会问一句为什么。而受怎么可能说出真正的原因。他连从小认识的人都没告诉。
受本身就被一个巨大的谎言包裹着…为了维持表象就已足够累，他不愿意再撒别的谎了。
微微低头，受避开上司的目光。他得走了。他怕再站下去就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比如恬不知耻地向上司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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