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垂眸浅笑,不加任何辞藻修饰,直白道:“我好想你。”
云徕抿抿唇,倏地扭头看向了别侧,低低地,趁着风声猎猎,应道:“我也是。”
赵聿没听清云徕破碎在风中的应答。
却听明白了识海里同一时间响起的,属于云徕的最真挚的表白。
【很想你。】
赵聿垂眼凝视着他眼尾的红痣,心鼓胀到无法形容。沉默半晌,只低声应和了一句:“嗯。”
我知道。
……
余光捕捉到一片日光下粼粼的蓝。
他突然提议:“师尊,要去看海吗?”
云徕想也没想地回应:“好。”
于是就来到了海边。
日头很盛。
赵聿取了把伞为云徕撑着。
云徕抿抿唇,不觉自己会被这点阳光所伤,要赵聿把伞收回去,并道:“修士从未有怕晒一说。”
但赵聿摇头拒绝。
“我想为师尊打伞。这般心情就如师尊为我分析别人剑招时一样。”
“……嗯。”
云徕再次侧了头,望向平静的海面,只是耳朵红的厉害。他沉默半晌,没话找话道,“不知此方天地是何构造。”
他们来时一路见到的全是浓浓白雾。
但在仙岛上往外望,看到却是深蓝的海、如洗的碧空。
他的疑问,因历练多地而有些见闻的赵聿倒是能解答:“或许可将它称为神迹。”
“相传鸿蒙伊始,太阳真君自碧波中央苏醒离开,留下一座岛。太阳真君入世后,此后天地便有了日,一切朦胧云雾消散,生灵终于可见世界本真。”
“从仙岛往外看,恰是以真君之眼见万物,所以清晰。”
这故事对云徕来说很新鲜,他不免好奇追问:“真君因何苏醒?又为何离开?”
为何么……含#哥#兒#整#理#
赵聿故意沉默了一会儿,等吊足了云徕胃口,才含笑道:“为了追太阴真君。”
“嗯?”
云徕懵了一瞬,“追?……追逐?”
云徕哪怕再孤陋寡闻,都知道太阳、太阴的存在。这两个词可代表世间对立的两极,又可分别表示日月。含义很多。
但无论哪个含义,都没有说太阳追逐太阴的。
云徕的意外在赵聿意料之中。
后面这故事是他偶然在一上古大能秘境捡到的一册异闻录上看到的。别说云徕这个足不出户的人,就是天下,也没几个人知晓。
他对上对方灼灼又好奇的视线,笑道:“故事很长,不如找个地方坐着聊?”
云徕不是一个顶有好奇心的人,事实上,为了修无情道,他已经许久不知好奇二字如何写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是无情道修者,赵聿又成功地勾起他追问到底的心思。为了知道下文,自是对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应了之后,他十分迅速地铺开神识找到了一处风景正好的礁石滩。然后拉着赵聿缩地成寸到了那处。
掐了个隔尘诀,两人便席地而坐。
甫一坐下,云徕便催促道:“讲罢。”
故事只听到一句便没了下文,实在让人心焦。
然而赵聿却慢悠悠地环顾了周遭,道:“此处背阳,倒不必打伞了。师尊你稍等一下,我将伞收了就与你讲故事。”
他说的很有道理,云徕没法,只能先等他收伞。
可不知道为何,一把普普通通只遮了会太阳的黑伞,按下机关合上便是,赵聿偏要仔仔细细地把每个伞骨给检查一遍。
云徕瞧着他这样,难得急起来,直接伸手去抢伞准备自己收。却没料动作太匆忙身形未稳住,伞还没碰到,人直接绊进了赵聿怀里。
就在这一瞬,黑伞消失,赵聿压着笑,把人搂抱着换了个坐在自己怀里的姿势,随后十分担忧地询问:“可有伤到?”
好像方才刻意动了动腿导致云徕绊了一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云徕背靠灼热而宽极具安全感的胸膛,悄悄红了耳朵,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从不知自己竟有动作如此笨拙的一天。
他以前可是、可是看一遍剑谱便能舞出来的修士!
且他这样笨拙的动作就那么恰好,全落在了小徒弟眼底。
他……
他这个!
“师尊?”
云徕身体一僵,逃避的念头叫他下意识地侧身把自己埋进了赵聿怀里。
他、他还有何颜面被赵聿唤那个称呼?
【呜……】
【好失败。】
云徕抓着赵聿衣襟,自暴自弃。
唔。
赵聿单手抚了抚唇角,把笑压下去。忍耐了好久,才成功挂出担忧神色,托着云徕下颌轻轻把他的脸给“请”了出来,关心地问:“师尊这是怎么了?”
云徕猝不及防刚好对上赵聿浅淡得有些透明的瞳眸,羞耻心承受了重重一击。
但他人在赵聿怀里跑又跑不掉,后脑又被对方控制着,想侧首也不行,只好放弃般地闭上眼睛。
【呜……】
曾靠着一柄细剑击败天下第一剑的顶顶灵活的剑修想就地闭关了。
赵聿:“……咳。”
看着这么可爱的云徕,他实在忍不住了,嘴角扬起,随后捧着对方的脸狠狠亲了好几下。
云徕眼睛闭得死紧,嘴巴倒是因为突然被亲惊讶地张开了。
好巧不巧,给了赵聿可趁之机。
沉浸在在徒弟面前“出丑了”的师尊半张着唇,腾地红了大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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