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介于师尊心中自责,不愿正视那点需求,他想,暂且避开那些词句罢。
也不便将这异状告诉别人,哪怕是于医术一道十分有建树的冬凌。
“唔……”
低低的,似喘息的声音自师尊唇齿溢出,他好像很难受似的微张着唇,舌尖扫过两瓣殷红,留下几点晶莹。
声音跃入赵聿耳孔时,他微不可见地愣了一下,瞧见师尊的舌尖突觉有些口干,喉结几滚,想喝些什么。
眼见师尊将舌尖收了回去,唇瓣似乎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他想也没想地垂头,离了些距离地靠在师尊唇畔旁,作聆听状。
但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见。只得了一片灼热,潮湿的气息,弄得他耳廓莫名酥麻。
他僵住了。
师尊唇瓣的红像是会传染似的,染红了他的耳廓。
“唔嗯……”师尊不知为何又发出一道声响。
赵聿耳朵微动。明明是极低的一声却大得像在他心间重重敲了一下,惊得他匆匆抬头远离,却在侧首那一瞬间将脸颊印在了师尊唇上。
濡湿的,软软的。
赵聿猛地坐直,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双眸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只有耳廓的红活跃得很,一点一点爬上了脸颊。
第5章 还未感谢冬凌长老救我性命。
云徕是天际将明时醒来的。
他睁眼便只见一片黑色,上面有着金线绣的祥云花纹。抬头往上看,是略微松散的衣襟以及深深的锁骨。再往上是静默不动的喉结。
最上,是他徒弟紧闭双眼的脸。
他瞬间意识到一件事实。此时此刻,他在赵聿怀里。
他昏迷前听到的声音也并非幻觉……甚至,他可能倒下时就是砸进了赵聿怀里。
羞耻感瞬间盈满识海。他眼眸仿佛被火燎了似的,滚烫、疼痛,叫他只能匆匆避开视线,却正巧落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
记忆飞速回笼,想起这张手曾握过他的手腕……
那炙热又有力的碰触。
云徕再次慌乱移开视线,这次好巧不巧,瞧见了紧紧箍着他臂膀的手臂含#哥#兒#整#理#。
分明是隔着衣物接触的,他却感觉无比的灼热,相触的地方仿佛点着火把,直燎到他心间去。
而且除了那处,他的身体背面都和赵聿的贴着……
额间一会儿便布了汗,红晕自双颊始末,往四处扩散。红了他眼尾、锁骨。
他下意识咬了唇,闭了闭眼,随即抬眸将视线锁定在正前方,这下,除了余光会瞥见他和赵聿的衣袍外,再瞧不见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了。
只要、只要他定下神,不去管、不去想和赵聿紧靠的那些地方……
云徕牙齿松了唇,直接咬上极为敏感脆弱的舌尖,咬破了也不在乎。
他靠着疼痛与时时刻刻“勿看、勿想”的念头,终于沉下心神,也终于支使着神识去探知自己体内的情况,却发现被心魔缠上后时而紊乱的灵力此刻都乖巧地伏在筋脉之内,而且……他体内灵力十分充裕。
云徕记得,他昏迷之前已是灵力亏空状态,他未来得及调动心法吐息,也没服用丹药,如何能这般快地恢复?
难道他已经昏睡了许久,或是冬凌给他诊治过?
不过眼下不是思索这个问题的时机。
他嘴唇张合,音节从舌尖滚到齿间,却忽地被他咬碎。
越是不想,身后触感越是……
他用力掐着指尖,淡粉的皮肤顿时沾了血。墨瞳渐渐起雾,眼前模糊一片。
云徕仿若未觉,嘴唇几张几合,不发一音地念着法诀,一道浅淡的白光渐渐变作雪花模样,随即没入了赵聿额心。
赵聿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很快松开,双臂力度也卸了去。
云徕暗暗松了口气,整个人像卸了重担似的轻松,悄声离开赵聿怀抱,直立在其身畔,向来霜雪似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迷茫、犹疑。
最终全化为坚定。
他抬手虚虚地放在赵聿额前,口中不停,一串低哑的、晦涩的法诀蹦出,化作飘雪似的光点没入赵聿前额。
***
天光大亮。
白鹤峰半山腰那座院子从左往右数的第一间小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袍男子自屋内走出。
戚白雨正打着哈欠捣药,忽然瞧见黑袍,热情洋溢地向他打招呼:“师兄,醒了哈!”
赵聿瞥见他,唇边微笑和煦,客气道:“师弟,早。”
戚白雨捧着钵子靠近,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处停下,上下打量:“你恢复得不错嘛!就几个时辰工夫,便大好了。”
赵聿:“嗯,还未感谢……”
他不着痕迹地皱眉,语气中带着点不确定,“冬凌长老。”
屋内是药玉作的床,能将那样的床置于普通房内,想来应只有冬凌仙子才能做到了。
闻言,戚白雨脸上阳光十足的笑莫名地弱了几分:“啊……你要谢谢长老啊!对对,是该好好谢谢,毕竟她救了,咳咳,救了你的命。但她现在不在,有个病人需一味极难见的药材,她去寻了。”
寻药材?
赵聿笑容淡淡:“既如此,我只能改日再谢。还不知师弟你怎么在这儿呆着?”
说到这个,戚白雨脸顿时垮了下来,哪知道冬凌生什么气,拖着他去看医书之后又叫他捣药,不捣完不准回去。
但他只敢在心里嘀咕,面上却是说:“我给长老帮帮忙,毕竟她出去了嘛。”
赵聿不置可否,与戚白雨告别后,直接御剑回了雪峰。
他记得自己与魇魔、噬天对战后重伤,然后似乎被祁寒救下带回宗门。
之后,他在识海中看见了一册话本,里面说着他此次重伤是由云徕救治,但云徕却抽了他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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